宋蓁原本没想提这茬, 她是真以为如陆慎这般老古板无法接受这类带有别样情趣的透薄衫裙。
但听见陆慎主动提及这件薄披,她就忽然想起,她的衣衫行礼都是他亲手拾的, 若他当真无法接受这类衫裙,为何还将这衣裳放进她的箱笼, 还记得如此清楚
一瞬间, 宋蓁心情复杂极了, 她觉得新婚第二日她的委屈白受了,想到那日她听到他那番不留情的话后, 那呛得慌又憋得慌的感受, 她又望向听见她话后难得出现了几分不自
“为了这,我当时将与这衣裳配套的小衫都给烧了。”
陆慎“”
陆慎没料到宋蓁会翻旧账, 大概是这段时日,她太过温顺, 甜酣,以至于他都快忘了这是只恼了会伸爪挠人的小猫。
他捻了捻手上的扳指,抿唇略去那微起的不自
两人亲密相处这么些时日,宋蓁哪里看不出来他这会儿面无表情后暗
宋蓁语气里的促狭几乎毫不掩饰,陆慎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图,他不禁抬手抚了抚额,心里好笑又无奈。
旋即他放下手,朝她走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耳侧,
听到他
陆慎闻言,微挑了挑长眉,也没和她纠扯这个,只又吻了吻她耳畔,和她道“今晚就穿这个,给我再看看”
“不穿这个也没别的穿啊”
宋蓁撇了撇嘴,伸手拿了件同色小衫夹着那件外披,再轻睇了陆慎一眼“那我先去洗,你
“恩,去吧。”陆慎看着她眼波流转间不自觉含带的媚意,他眼眸微暗,轻含了含她唇角,才松开了她。
古嬷嬷是到年龄得了宫中恩赦出来养老的女官,可惜子侄不孝,
听到万三说他的主家靖武侯夫人需要一名贴身嬷嬷后,她心念一动,就同意了下来。
她已经老了,身边无多的钱财傍身的时候,自然希望得到主家信任,到不能动弹时能得到夫人的奉养。
是以便是准备热水一事,她也不敢马虎大意,准备的热水温度适宜,里面滴了她自制的缓解疲劳的花露,还将她心集的玫瑰花瓣拿出来,铺了一层。
宋蓁泡着澡,享受着与泡温泉水无差的舒适,渐渐的她一身冷白肌肤泡出了浅淡的粉意,浑身舒畅得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根本不想起来。
最后还是她想起陆慎还
陆慎
他估算着时间,察觉她泡得有些过久了,他不免就有些担心,凝眸一刻,他放下了书,提步去了盥洗室。
刚到盥洗室门口,他就看到了一身大红披纱自丝质绣山水嵌珐琅五扇屏风转出来的宋蓁。
“怎么过来了”
宋蓁看到陆慎往这边过来,不由皱了皱眉心“我洗了很久了”
此时宋蓁已经放下了绾起的满头乌
陆慎停下脚,盯着离他几步远的宋蓁,也没回她的话,他喉头隐隐有些
宋蓁这段时日又长开了许多,一张脸越
和新婚那晚她中药后被催
哪怕她就那样静静站
宋蓁见陆慎不回她话,只用那双黑漆的眸子锁着她,原本重新穿这身衣裳的不自
“你就是朵花儿。”陆慎喉头一动,哑声开口道。
他暗哑的一声答话,让宋蓁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心跳似忽然漏掉一拍,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他“你,你说什么”
陆慎话一出口,就
他定定凝她一瞬,突然他脚一抬,三两步便去到她身边,大手揽过她细软的腰肢,他弯身低头凑近了她耳际,又低声说了一遍“你就是那朵诱人的娇花儿”
他说完,唇一动就裹含住了她微热的耳垂“再陪我泡一次澡,宝宝。”
旋即,他便将她打横抱起,绕过屏风再度进了盥洗室。
很快,丝质的嵌珐琅屏风内,响起了水波溅起的声音,夹杂着细碎的呜咽声以及玉佩撞击向木制浴桶的声响
此时,暗色围绕的屋外,仅留着的两盏的琉璃灯盏正
大雪停下,院中残雪落雪不再堆积,风中依然裹着寒,但到底不似先前雪落寒风不停时那般冻人了,久违的暖阳也升了空,透过窗柩照进了暖意融融的屋内。
深色的帐幔内,宋蓁还
“夫人还没起”屋外,响起陆慎问话的声音,宋蓁眼皮不由动了动,没能睁开,她又放弃了,身子微动了动,便垂下眼睫继续睡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陆慎一身银白外裳自外进屋,去火炉边烘烤过后才行至了榻前。
看着榻上睡得憨甜的娇人,陆慎眸光越
他抬手将她散
大概昨夜哭得狠了,也可能伤到了,她嗓子嘶哑得厉害,并不难听,只是听得人心头泛软又心疼。
“刚去清晖堂那边了一趟,安排了人修葺,这边我也已经安排了人过来布置陈设,晚些你醒了,看看,屋内需要怎么改。”
陆慎被她抱着,也不动了,回身望向她,伸手替她掖了掖滑落出来的被子,轻声和她说道。
宋蓁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哦。”
“渴吗,要不要喝点水还是继续睡”
“嗯,”宋蓁抱着他,也没睁眼,就这么应着,也不知她应的是哪个问题。
陆慎也不再问,伸手拿过一旁矮桌上他走前倒上的热茶,放至嘴边探了探温度,
水喝过,宋蓁又拿头蹭了蹭陆慎“你还忙吗再陪我躺会儿”
宋蓁已经习惯了两人
陆慎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他必须到场的要紧事,便应了下来,弯身脱了鞋,就要上床。
“还有衣裳”闭着眼,她提醒他。
陆慎闻言,不由轻勾了勾唇,她
“知道了。”
惬意的时光总让人昏昏欲睡,开始陆慎还爱怜的看着身边的娇人好半晌,低头亲亲她的额角,她的
“这怎么看着像是有个图案
这会儿天色已经快到晌午,宋蓁却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盯着陆慎胸前的那块烙印,越看越像是什么符文和图案缠绕
“恩,原本这就有个图腾。”
经过这么些天,陆慎已经确定宋蓁不怕也不嫌恶他身上的这块烙印,他也不再
就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烙下这么一个烙印后,那图腾还会重新长出漫
图腾
宋蓁听他这么一说,视线又落
“是自小就有的”
一朵花这图腾的形容怎么这么熟悉。
书里有提过
宋蓁心头怪异的狠,开始仔细
陆慎听到宋蓁问的,就猜到她是想问什么,他不由笑了笑,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印记可能和他身世有关,不过他的承诺从来都算数,既然答应过陆拓,他就不会再找寻以往,一切都顺其自然。
于是他伸手揽过宋蓁,吻了吻她唇角道“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那些都过去了。”
“起来吧,你早食都还没用过,我还叫了人晚些来给你裁衣,上元节马上要到了,你该准备几身衣裳了。”
“嗯”
他不愿多提,似乎也不是那么
接下来的几日,白日里陆慎忙着清晖堂那边修葺,宋蓁则忙着慎府这边院落的陈设布置,都挺忙,还得兼顾着陆慎的毒
管随着陆慎自身的调整,他毒
陆慎瞧着心疼又愧疚,他想压制自己,但就如老房子着火,他越压制,
鹤老对他这种情况似乎早有预料,扔给他两瓶药,然后让他继续去温室泡着,可以缓解一二,还告诉他解药可能要迟一两日,让他做好准备。
陆慎听后,想到如今暗钉已经扫去,清晖院也无需他再盯着,距离上元节也还有两日,陆慎便打算再带宋蓁前往一趟温室。
但就
宋府大老爷因为不同意宋翊年后随李家三爷外出游行一事,和宋翊起了争执,
太医看过好几个,连祝院首都请了,都没有法子也说不清缘由,他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