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的灯烛剧烈摇晃,原本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明明灭灭。疾风骤雨袭击着摇摇欲坠的窗玻璃,房间中的人面色惶恐不定
温度骤然降低到了冰点。
刺啦。
刺。
砰
问题问出的瞬间,房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
那支瞧着有些随意的红笔,是从学校小卖部随便买来的。
迟莺本来一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很害怕鬼怪,比起怪物、异形这些可以物理触摸的东西,摸不着,对神的压迫和凌迟才会是真正的绝望。
笔尖的力道很大,足以划破纸张。
最后一笔纸张裂了足足四五张。
房间中的人,有401宿舍的四个人,还有玩家们。见纸张上有了结果,纷纷起身凑过来看。
字迹很清晰,甚至字体很漂亮,练过的瘦金体隽秀,风骨天成。
池。
那是池。
迟莺根本不知道笔仙给出的答案是什么,只是很冷地裹紧了校服外套。黑暗比光明更加难捱,迟莺本能地往身边人靠近,汲取些许安全感,细白纤细的手指像是荏弱的花骨,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触碰到了人该有的躯壳。
外表看是那种超级性冷淡的学神,估计连片都觉得低级趣味,其他人的目光
大半个身体都往兰濯池的方向倒,巴掌大点粉粉白白的脸蛋如果不是大部分人都见过板着脸把人怼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问题的答案是什么”迟莺有点好奇笔仙是不是真的那么准。
虽然问的答案羞耻又尴尬。
兰濯池。
意料之中的答案。
被蛇类入侵似的湿凉触感再度回溯
迟莺紧的手指缓缓松开“笔仙
0129就
刀疤脸长得凶,
兰濯池连半点视线都没有分过去,看了一眼窗外。玻璃窗上湿漉漉的水迹从上面不断往下掉落,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明明是浅淡的瞳色,却幽暗难明。
烛光飘摇下,像是无影无形的鬼魅,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上来,刀疤脸的眼睛裂开,嗓子中还没有来得及出口的下流玩笑咽了回去。
副本当中,除非玩家之间愿意互相分享数值,否则资料保密。资料是底牌,基本上没有人愿意主动分享。
过高的灵力值和武力值,足以
兰濯江余光看到一只青白的手,手指握着红笔,再此念相同的咒语。
“答案,快点询问答案,成绩不好所有人都得糟。”
“说啊,快点说。”
青白的手攥着红笔,跟兰濯江的手距离很远,泾渭分明。
迟莺皱着细长秀气的眉毛,有点生气“但凡平时学习就不会借助于外力了。”
风雨声混杂着迟莺有点软的指责,清晰可闻。
唯一不学无术的、空有脸蛋的小瞎子,最没有资格随意指责。
可偏偏,狂乱的风似乎轻柔了一些。
“迟莺,有,跟别人,弄过吗”
兰濯江的语气慵懒,盯着那只青白的手,声音不大,足够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举手,有,昨晚老婆被我弄到肚皮鼓鼓了。
不是,这是我不付费能知道的答案吗
歪个话题,鬼子哥的手指好长啊,老婆又要幸福了。
灵力值不足以看到笔仙的人,只能看到兰濯江的手被操控了一样。
灭掉的白炽灯,异常的气象,还有如同冰窟的房间,无一不是
滋啦
無。
“兰濯江,不准再乱问问题了。”迟莺的脸颊
“无没有。”
“哥,这鬼有点装,写繁体。”
青白的手指一顿。
兰濯池看了眼兰濯江,后者手松开,红笔掉
小小的四方桌上,四个角的蜡烛燃烧了一段时间,烛泪滴落
他垂下眼眸,跃动的火光映
音色清冷。
“笔仙,你生前的身份是什么”
闪烁的蜡烛愈
他看过的恐怖片不算很多,但是数目也绝对不少。笔仙最忌讳的就是被问到死因和身份,玩家像是没有忌讳的小白,频繁踩雷。
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是蠢得厉害。
迟莺觉得应该是后者。
不然他都这么谨慎了,还死
霎时间,所有的蜡烛全部熄灭。
只余下几近于无得自然光,反应快的立刻掏出来手机充当照明工具,皎洁的月色,面面相觑的众人以及凌乱的风。
哒。
哒。
笔尖沙沙的声音。
没有人控制着笔,笔自己凌空
举着手电筒的人立刻念道“学生。”
“估计是这所学校以前的学生,死了之后成为了缚地灵,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邀约玩笔仙的男生有些不满地沉下脸“我说,你们怎么都问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几个人一人询问一科考试的答案就不会出事了,难道你们都想死
“我来问,笔给我。”
兰濯江语气轻快“笔仙,你的死因又是什么”
笔尖这次划得狠,戳破了好几页字迹,像是用血写出来的字。
急病。
笔仙每次的答案,0129见迟莺实
哪怕被告知是同事关系,迟莺还是不太想真的跟鬼怪牵扯上关系,他又小小的,离兰濯池远了一些。
如果被殃及池鱼就太惨了。
“够了,你是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每一个问题都是致命问题。
恐惧无声之中蔓延。
忽然。
纸张上出现一行红色的小字,字迹整齐接吻是什么感觉
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次,连灵力值最低的学生nc都看到了青白的手,眼睛睁大,死死瞪着那只青白的手。
不太正经的问题。
然而平时最喜欢插诨打科的学生也不敢
“接吻是什么感觉”
兰濯江轻声念出来问题,“哥哥,什么感觉”
窗台很高。
迟莺的后背贴着冰凉的窗户,湿漉漉的水雾洇湿了校服。
又一道闪电猛一下打亮。
照
两条腿够不到地面,腾空,整个人没有重心地往后靠。
纤细莹白的脚踝,露出一截白色蕾丝边边的袜子,像是垂落墙头的白玉兰花枝。
青白的影隐
兰濯池垂着睫毛,小小的一张脸乖乖幼幼的,睫毛不安地乱颤,细看下,还能察觉到身体
好小的脸。
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宛如巧的人偶娃娃。
他这么想着,整只手覆上去,丈量。
的确就那么小,完全能遮盖。
青白的影更近了,穿着老校服。说是老校服,比现
“别怕,我只吻一下。”
冰凉的指腹贴了贴迟莺的眼皮。
迟莺能明显地感觉到身边如影随形地跟着阴物,他紧紧抓着兰濯池的衣角,声音带着泣音“我、我有点怕。”
“只一下。”
覆着的手改为捏着迟莺的下巴,附身吻了上去。湿粉莹润的唇肉被轻轻咬着,入侵得深,粉红的舌头被嘬着,有点像
迟莺的双手抵着兰濯池的胸膛,含糊地呜呜两声。
当nc也要这么窝囊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了。
冷。
好冷。
迟莺感觉
眼角留下生理的泪水,迟莺
0129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真话。”迟莺感觉舌尖好麻。
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空气被寸寸攫取,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像是浸泡
迟莺的手指死死往下拉,扯着兰濯池的校服。
他就
看兰濯池吃你的粉舌头,好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