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里乌泱泱一群人,大家的脸上都带着难掩的好奇,一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便齐齐投来目光,倏地落
小葵也有些懵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只给主公大人寄去了信笺而已。可此刻主公大人的影子都快被大家挡住了,分明他才应该是今日的主角,然而这会儿根本寻不到他的踪影。
这么说实
应当怪罪给主公大人送信的那只乌鸦实
日轮刀变成了人这种事闻所未闻,必定得亲眼见证一下才行
于是,
绀音知道自己不是胆小鬼。
拜托,她可是能够斩恶鬼的柱的利刃,怎么会被小小人类吓到呢
话虽如此,但
有点怯懦且窝囊,她往义勇身后躲了躲。长得还算高挑的身躯此刻正格外别扭地蜷着,怎么也不愿让脑袋从他的肩膀后方露出踪迹,显然是把他当作盾牌了。
磨磨蹭蹭挤进人群里,从前方直直而来的视线一点一点变成了全方位的环绕,很明显能感觉到身后也有人
是有人正拽着自己吗
义勇想着,下意识停住脚步,冷冰冰硬梆梆的什么东西“咚”一下撞到了他的背上。回头一看,后背的衣服居然隆起了巨大鼓包,以不规则的形状起伏不平,着实吓人。
根本来不及惊恐,这个鼓包开始耸动起来。
耸动着耸动着,从羽织的下缘,绀音探出头来。
“你怎么不走了”她困惑着瞪着他,“快接着往前呀”
破案了。原来是实
恐怖的谜题得到解答,不过义勇还是觉得心情微妙,
就这么慢吞吞踱着踱着,主公大人的身影终于出现
产屋敷辉利哉依旧穿着前代留下的羽织,见到义勇时,对他扬起了嘴角,看起来依旧是很少年老成的模样,但不自觉睁大的孩子气眼眸足以说明他和其他人一样好奇。
“这孩子就是你的日轮刀吗”他指了指义勇背后隆起的奇形怪状物体。
“是的。”
既然都已经到了主公大人的面前,再这么躲
不情不愿地、也有些鬼鬼祟祟地,绀音探出脑袋,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
这绝对是有生以来遭遇过最多目光交流的一次了
上一回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
那时候被满怀憧憬的小剑士们盯着,是种什么感觉来着绀音有点想不起来了。
她的羞耻心感貌似是
说真的,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变回刀的形态了,硬得仿佛快要麻木,尤其是
难道是因为对方是鬼杀队的统领者,从身份和权威上远高于自己,所以才让她感到紧张了吗又或者是其实自己压根就不擅长和人类打交道
理由难以辨明,简单的点头动作也变得分外艰难,她只能勉强挤出一声“嗯”作为应答。
如果是肯定的答复,那就是短短的“嗯”。倘若是否定,那就变成意味不明般的“嗯”了。
这样的应答方式多少有些诡异,但传达的效果倒是意外得相当不错。
“你之前也曾化作人形吗”
“嗯”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变成人类的模样”
“嗯。”
“我知道你
“嗯、嗯”
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要说没有受伤的话,她的腰上确实是留下了难看的拦腰折断的疤痕,是淡红色的,格外突兀。可要是将这定义为受伤,实
非要说哪里痛的话,估计也就只有“我被笨蛋义勇弄断啦”这个事实叫她心痛吧。
“也就是说,
“嗯。”
“其他的日轮刀是否也会像你一样化作人形呢”
绀音眨眨眼。这个疑问可就没办法用简单的应声作为回答了。
她认真琢磨了一小会儿,好几次想要开口,却总是
“估计没有,不过我也不能确定。”
紧张感依旧
“我只是从刀变成了人而已,没有觉醒什么奇奇怪怪的同类之间的心灵感应这种东西。”
绀音没觉得自己
他的笑声如此轻快,多少让绀音放松了些。
当然了,对答如流这种境界,对于硬梆梆的日轮刀小姐来说还是很难达到的。
首先,日轮刀小姐拥有的记忆从自己作为原石形态被开采为,迄今为止的一切经历她都清楚地记得。
但据本人描述,
记忆对于她来说,很像是某种平面而苍白的东西,光秃秃贴
根据绀音的说法,她认为自己会脱离刀的状态完全是因为义勇
保不齐是不想被丢进炉火之中的求生欲
再然后,凭着一腔直觉也有可能是奇奇怪怪的心灵感应她来到了蝶屋,回到了义勇身边。
管不开窍的脑袋依旧同铁块无异,不过她多少也有点预感,要是就这么贸贸然出现
关于她的一切,说到这里也算明了。未知依旧那么多,本人对此倒是毫无苦恼,只是眨眨眼,兀自睁着深蓝色的杏眸。
她的眼眸与义勇如此相似,却也那么不同。但注视着她时,确实会联想到水柱。
不知对于主公大人来说,是否还有更多的疑虑还没能解开。他并未
“为什么偷拿厨房里的东西吃”
等主公大人和看热闹的其他队员回去之后,他才问道。
总感觉度过了忙忙碌碌的一天抓住偷吃的小偷、见到变成人的日轮刀、与主公大人一起好好面对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做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回过神来,才
午后的阳光照得脑袋和肩膀都热乎乎的,绀音感觉自己这崭新的庞大又厚重的身体都快融化了。她慢吞吞走
“我看那只猪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我也拿来吃了。”她说,“而且那些东西看起来很好吃。”
“不是因为饿,只是因为它看起来好吃吗”
“嗯。”
她正声应着,后背抬得直挺挺,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果然如同义勇所推测的那样,她缺乏正常人的认知,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要是让她继续做出这种不问自取的事情,想来一定会给小葵添很多麻烦。他本来是不打算说什么的了,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这么做不好。”
绀音困惑地眨眨眼,好像没听明白“你是说怎么做不好”
“一声不吭偷拿东西吃不好。”
她还是很不解的模样。
“意思是不能这样吗”
“是的。”
“好。我知道了。”她认真点点头。
就算被直白地点出了错误,她也没觉得过分羞愧或是怎么的,只正正经经应声说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而后便把这个话题抛到脑后去了,自
她看起来总有种无忧无虑的模样,义勇不知道她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去担心,可眼下还不能那么无忧无虑。
有件重要的事,主公大人还没有问绀音,也不曾对他说过。但他必须知道答案。
“你想过之后要做什么吗”
义勇直白地问她,不过她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理所应当般丢出一句“和以前一样不就好了嘛。”
她一点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没意识到现
像以前那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午后的风拂过他空荡荡的右侧衣袖,分明带着暖意,可一旦穿过那虚无的部分,就变得无比冷彻了,布料会随之摩挲出空洞的声音,伤口又开始痛起来了。义勇停住脚步,注视着她微微晃动的长
他顿了顿。
“我也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