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到两日后就是少商定亲的日子,程府可谓是全家总动员,凌不疑虽说一应事物都由他来准备,但胭脂妆容,他可管不了。程姣出门准备去采购胭脂水分,刚出门就见到了汝阳老王爷正坐
“小姑子,快过来”
“老王爷,您,您怎么
“你快上来跟本王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看着老王爷煞有其事的样子,程姣想不通什么事会跟她有关。
“什么来不及,老王爷您可否说清楚些。”
“没空说了,你再磨蹭,你阿姊的定亲宴可就完了”
“定、定亲宴我”程姣话还未说完,仆人就搬来了踏凳,老王爷也一副你不去我就不说的样子,她只能上了朱红色的马车。
“老王爷,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小姑子莫心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今天啊,你跟着本王就成,其他的不用管。”
朱红车的马车一路未停,直接从西宫门走了近路。程姣认识这个条通往长秋宫的宫巷,说是巷子,却宽阔笔直并排走好几辆车马都可以。仆人扶着程姣下了马车之后,老王爷走
小黄门传报之后,程姣就见当今圣上和一眉目美艳衣着华丽的女子,再加上凌不疑站
她道:“王妃此言差矣。我可是老老实实听长辈吩咐定亲的,不敢比凌侯夫人这等自己张罗婚事的,更何况,她吃霍家的,喝霍家的,寄居霍夫人身旁多年,扭头就趁人家不测顶了她的位置。所以呀,我
她忽然变了口气,挤眉弄眼道,“老王妃您当初也和凌侯夫人一样的啊”
“休得胡言”
“不可造次。
殿内汝阳王妃和皇后齐齐出声,殿外的皇上和那宫妃被少商的话弄得忍俊不禁。程姣见那宫妃的眉目略为眼熟,思略了一会儿才
程姣原来越妃这么漂亮。
汝阳王妃似乎被少商气哽住了,没有说话,淳于氏急急为自己辩白“当年之事,妾身虽有过错,可君华阿姊也是逼人太甚了。早些她是为侯爷纳过妾的呀,为何就不能容下妾身。”她声声泣泪。
汝阳王妃立刻来摇旗呐喊:“正是正是,不过区区一名妾侍,霍君华都不能容忍,这是何等嫉妒恶毒啊。”
少商用着软糯的声音说着最狠厉的话:“霍夫人是如何想的,我是不知道。不过霍夫人就是这么一副脾气,大家也不是第一日知道的,当年既然逼到这份上了,凌侯夫人为何不让一让毕竟,人家夫妻是近十年的情分啊,凌侯夫人您就算
淳于氏似乎被气得脑袋当了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程姣都能想象到她气得脸又红又白的样子,只听她向皇后恭敬道:“娘娘,妾虽出身卑贱,但也容不得这程少商如此羞辱诋毁,娘娘若不
程姣啧啧,真是好一株茶花,不堪受辱当年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唉,夫人壮烈,不甘受辱,真是令小女子赞叹佩服。若是十来年前夫人肯去死一死,霍夫人也不会愤而绝婚了,今日许多事恐怕就不一样了。”少商又幽幽的来插嘴,程姣估计汝阳王妃恨不能上去活活掐死她。
听少商声音,外殿的人都能想象到她说话时的表情,凌不疑表情柔和嘴角带笑,一脸甜蜜的样子简直让外殿都镀上了层柔光。
程姣至于高兴得满脸放光吗
皇后侧首轻咳,汝阳王妃到底年纪大了,一个憋气不过就直直往后倒去,淳于氏连忙,上前接住。
这时,殿外的几位大佬同样忍不住了,
少商见皇帝和越妃都来了,端正的跪好,一脸老实又巴交。淳于氏看到这么一长串人进殿后,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妙,惶恐的跪到侧边,腾出空路让帝妃经过。
只有汝阳王妃犹自不知死活,嚷嚷着:“陛下,你适才可听见了。这小贱婢满口胡言乱语,简直有辱体面,你可要好好责”
“叔母”越妃连坐都不坐了,上来就放大招。“上回霍氏祭奠时我怎么说的来着,您要对淳于氏怎么样我管不着,您若是觉得自己脸面够,自去行事即可,可你若是想到宫里来指手画脚,却是不能够”
程姣恨不得自己是聋的,这是她能听的皇家阴私吗她求助的看向汝阳老王爷,后者一脸的稍安勿躁。
汝阳王妃对上越妃,气势都弱了几分,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我何曾指手画脚,可这程少商终归是小辈,难道我这做长辈的连问一句都不能了么难道恳求长辈疼爱,不是小辈应有之责吗”
越妃呵呵假笑几声:“叔母还真是说话不嫌口气大。难道少商是因为被你疼爱了,子晟才去求亲的你们家裕昌你倒是疼爱了,可子晟不喜欢,她嫁成吗”
“你少拿裕昌说事,裕昌就是让你们逼出家的”汝阳王妃大怒,又朝老王爷大吼。“你是死人呀,任由他们编排孙女”
老王爷一脸的不耐烦“闭嘴吧,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若不是你整日鼓动裕昌,老夫早就给她择一个郎婿
“我们家裕昌,比这程少商强百倍千倍”汝阳王妃转头。“我问你,前两日,你羞辱城阳侯夫人之事怎么算”
“子晟新妇,你起来回话。”
少商见越妃微微颔首,便麻利站了起来“多谢越妃。回陛下的话,臣女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子晟,你这新妇真是个小机灵鬼,之前她那番话都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见越妃帮着少商,老王妃不乐意了。
“越妃,霍君华是什么人,当初你恨得狠,为何今日却为她说话。”
“叔母,我自小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霍君华和我的恩怨是一回事,可她从来没对不起凌家过,更没对不起她儿子凌不疑”
越妃说着沉下脸“她对凌益情深意重,从头到脚帮扶凌家。可凌益呢,妻儿生死未知还没一年呢,就跟淳于氏不清不楚,他对得起霍家吗至于十一郎,当年兵荒马乱,缺衣少食,他们母子流离失所。霍君华把皮裘裹
淳于氏低头听着,难堪之极,几乎跪坐不住。她此时深恨自己沉不住气,今日来寻程少商的晦气,结果自讨苦吃。
汝阳老王妃脸上又青又红,巡视一圈众人:“淳于氏虽品行不端,但也是老身的救命恩人,谁侮辱她就是侮辱我,若是不给老身一个说法,我今日我就”
“啊,要去寻死”一说寻死,老王爷来了神。“那太好了,那可太好了”
老王妃脸色铁青“我是要到外面叫屈喊冤,老身要让他们看看陛下是怎么对待庇护他们兄妹几个长大的叔母看看这些好名声,保不保得住”
“陛下,陛下你看看,就是这么一个疯妇。一有不如意就要死要活的撒泼,当初我说休妻,你跟我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还给我出了个馊主意说什么分居不休妻,让我去城外做什么修士。你说说我,连道德经我都不清楚我做什么苦修嘛好好好,我不休妻了,我绝婚行不行我要绝婚”老王爷说着袖子一甩,大有今天谁不让他绝婚,他就不活了的架势。
老王妃听到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上前就开始捶打她丈夫。
“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们,你们居然敢这么待我”老王妃说着拔下自己的
“哎呀,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老王妃是迷了心窍,得了失心疯吧。”程姣小声嘀咕,老王爷耳朵尖,一听立马跪下大哭。
“陛下呀,老夫实
“叔父,使不得使不得。”皇帝赶紧夫妻五体投地的老王爷,缓缓道:“老王妃年迈昏聩,时有疯癫之举,致使君前失仪,就送去三才观好好休养吧。曹成,你从宫里调拨些人手去三才观好好照看叔母,不要让外人前去打扰。”
汝阳王妃无力的瘫软
汝阳王府门前,老王爷一脸喜气洋洋的看着仆人将老王妃的细软装车,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大喜事。
“老王爷,您之前拉着我进宫就算了,还
“嘿嘿,老夫知道你不会说,也料定你不敢说。张道长的卦果然准,小姑子果然是有福之人。老夫这次能顺利摆脱那老媪,你功不可没啊。”
圣上当年还未起事之事,张道长就说过其洪福齐天,他的老妻一是顾念些血脉之情,二是十分相信这运道直说,才会十分痛快的把积蓄拿出来,自助圣上招兵买马。
“老王爷,子不语怪力乱神,明明是陛下早就想拾老王妃了吧”
“哼,你以为老夫之前不想找机会拾她,鬻官卖爵这样的事她都干过,陛下不也忍了她,四年前更是闹到陛下面前,让十一郎娶我家裕。要不是十一郎自己跑到边城的地界差点没了半条命,你以为你阿姊能当上凌家的新妇”老王爷插着手和程姣说话,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大爷。
“那也只能说,恰巧陛下今日不想忍了呗。”
程姣嘴上这么说,心中也是明了。一个小小县丞十几年下来,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何况这老王妃这等身份之人,身边总会有些拥趸。想来当年老王爷和王妃闹翻,定有不少人出来当和事佬,老王爷不能甩脱于她,于是就按照圣上的办法去城外修行。
“哦,那都忍了十多年了,不早不晚就是今天小姑子,老夫跟你说,运气这个东西,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到这个,程姣也不得不信了,不然怎么解释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两个人站
“什么意思,觉得老夫会稀罕那老媪的东西”
“老王爷息怒,我家夫人说那神像老王妃很是喜欢,三才观修行清苦,老王妃有那神像陪着,多少也是个慰藉。”
“老子用不着别人教我做事,滚滚滚”
赶走了城阳侯府的下人,老王妃的东西也装得差不多了。程姣提出告辞,老王爷喜滋滋的带着车队去三才观,不知道还以为是去下聘。马车一辆跟着一辆出
程姣拾起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