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姿态慵懒,一步一步走过来。
银色月光洒
但和他此时慵懒姿态不同的,却是他那扯起的嘴角,微敛的娟秀眸子,无一不透露着冷厉与怒意。
阮觅奇怪看他一眼,非常友好地拍了拍身边的草垛。
“刚才
或许是这个回答出乎白颂的意料,他脚步停住,正好也停
他弯着腰看过来的姿态,让阮觅不由得瞪大了眼。她
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面无表情jg
“晚上都睡不着”她转移话题,也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闻言,白颂笑着直起身来。
倒是很正经地回答了阮觅的问题。
“出来看看情况。”
显然这回参加比试的人都很警惕,并不是只有阮觅一个人担心晚上出事。
于是她随口问道“可有什么
“没有。”
得了这个回答后,阮觅又看向崔颜,也是同样的回答。
想着明天还要赶路,三个人一起守夜太浪费了。阮觅便提出轮流值班,让另外两个人先去睡,自己守一段时间,等会儿他们再来替自己。
这回倒是崔颜先开口,他看着阮觅,“你回去睡。”
好像
虽说神色依旧是淡淡的。
白颂挑眉,极少见地顺着崔颜的话道“我刚睡醒,不怎么困。倒是你,别逞强弄得等会儿睡着了。”
两人都说自己睡够了才出来,阮觅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准备回去睡觉。
守夜,自然要巡视各个地方,崔颜也转身离开。
只是
拳风扫过,含着冷冽寒气。
面对突然就
“为何动手”
虽说是个问句,但他好像并不需要理由,只是出于礼节象征性地问一句似的。
白颂笑笑,快速闪身攻过来,语调一如既往地懒懒绵长,仿佛刚睡醒。
“切磋罢了。”
面对这样的回答,崔颜也不觉敷衍,神情温和而淡漠,微微颔首,“请多指教。”
下一秒,他整个人往后一仰,手却准落
两人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但是能看得出来的是,这两个人的打法完全不一样。
白颂是狠,出手便招招致命。崔颜则是处处克制,可一招半式间也能窥见锋芒。
阮觅
一开始没有喊停,等她观察这两个人观察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极为敷衍地喊了两声“别打了别打了”。
她不觉得自己一喊,这两个人就能真停下来,于是喊得随意又敷衍。
同时还
阮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纠结想着,冲上去劝架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就偷袭吧一拳头一个,趁着他们不注意,应该能放倒一个吧
只是阮觅还没有行动,那两个人就停了下来。
白颂嘴角微翘,笑得虚伪。崔颜则是站
阮觅惊讶一瞬,不过不用自己动手那就更好了。
“打好了”她依旧蹲
崔颜眼神落
阮觅便转身进屋。
后半夜没有
翌日清晨,因为急着赶路,阮觅很早就被叫起来。
她完全没顾忌自己形象的想法,即使洗好了脸,眼睛都还是眯成一条缝,完全打不开的样子。
这回出来带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食物。量很足,就算分出去也不用担心接下来不够吃。
而曹雪冉作为当初和村人交涉的人,自然从那些食物中挑出了许多
至于别的人家,也意思意思地送了些过去。只是量少了一些,也不如那四户人家的致。
瞧着那四户人家有东西拿,还有些后悔人立马喜笑颜开接过东西,连声说曹雪冉他们是好人。
曹雪冉自然笑着客套了几句。
没有送钱,自然是为了他们好。鳞京的点心虽然让人羡慕,却不会让旁人生出谋财害命的心思。银钱却不一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要是随手送钱,那些钱可能
他们送东西,是想报答,而不是报复。
所以鳞京的糕点就刚刚好。
曹雪冉去送东西时,阮觅就跟
她
有人走到她身边,阮觅转头看去,原来是崔颜。
心中生起第一个念头是肯定和自己没有关系,于是阮觅立马往旁边退了一步,以免挡了他的路。
只是崔颜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停
阮觅察觉后,迟疑地停住脚步,也仰头看他。
每次这样仰头看人的时候,阮觅就开始痛恨自己的身高。
这回也是这样。
她嘴角抽搐仰头看崔颜,等着他说话,希望早点结束这样让人难过的姿势。
“有事”
“眼睛可疼”
两人同时出声。
眼睛痛
这句话提醒了阮觅,她眨眨眼睛,才
今早上起来的时候段意英还盯着她的黑眼圈问她干什么去了,曹雪冉倒是一下子就猜出来她干了什么,笑着威胁她下回一定要轮流换班,不能自己一个人扛。
想着,阮觅便点点头。
崔颜依旧是垂头的姿势看着她,然后递了一方浸了热水的帕子过来。
意思是让阮觅敷敷。
可是不知道脑子哪根筋出问题了,阮觅立马道“你帮我敷敷呗”
无赖又亲昵。
这句话一说完,阮觅就尴尬了,她咳了一声,刚想说这是误会。却没想到崔颜没有拒绝,转身往前走的同时淡声道“过来。”
阮觅
纠结一下,还是有点茫然地跟上去。
来到一处僻静地方,崔颜才停下来。他转过身看着阮觅,声音还是淡淡的,动作也带着一点公事公办的意味。
“闭眼。”
话是自己说出来的,走也是自己走过来的,这会儿退缩好像显得自己害怕了似的。
自称谁都不怕的人立马闭上眼,然后感觉带着热气的手帕贴上了眼睛。
湿热的水汽似乎正
崔颜看着她,指腹隔着热手帕落
一开始动作有些生疏,渐渐的,越来越熟练了。
看着面前这个毫不退缩,乖巧享受着自己服务的人,崔颜神色中的疏离渐渐散去。
像是融化了的冰,化作水。水中,还带了些暖阳的温度。
手帕上的热意消失得差不多了,崔颜便放下手,揭开手帕。
眼睛上的暖意突然消失,涌过来的是北方仲冬刺骨的寒意,还没等阮觅睁开眼,她又感觉有双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手心暖意融融。
阮觅不禁开始想,这人的手不是一直很冰吗怎么现
等了片刻,阮觅的眼睛彻底适应了现
阮觅快速跟上去,一直瞅他手上的帕子。刚才那感觉太舒服了,让她念念不忘。
她只是眼神看着,并没有说出口,崔颜也没有看她,压根不能从她脸上猜出什么。可他偏偏全知全能似的,径直淡声道“不行。”
说完后,停住脚步看着阮觅,语气虽然没有什么波动,却足以让人听出他的不无奈。
“已经冷了。”
阮觅讪讪移开目光,恍然
顿时,阮觅刚升起的心虚就没了。她斜斜看了崔颜一眼,打量半晌,心里更有底了。心想“他肯定是想和好。”
于是两人往前走的时候,阮觅就一个劲地
另一边,曹雪冉已经将东西送得差不多了。阮觅过去正好和他们汇合。
其余人都
于是众人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只是顾及着什么,谁也没有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口。
临走时,全村了东西的人都过来送他们。就算大部分人
阮觅借住的那户人家是个中年男人,他很喜欢曹雪冉送过来的糕点,神色间亲近了很多。
因着昨日曹雪冉
那位说自己姓马的中年男子忧愁地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你们去的地方多,遇见的人也多。不知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做马蕊的女子。她是我的孪生妹妹,同我长得有九成像。十多年前她往外面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她性子胆小,最是恋家,肯定是有谁威胁了她,不然不会这么久不回家的。几位日后前往别处,可否替我留意一二”
众人点头,记下了这件事,之后便骑上马告别村人,继续踏上去沽源村的路。
他们是一大早就开始启程的,最后
望眼望去是草原,辽阔非常。
仅有几座矮矮的山丘矗立
沽源村三个红漆描就的大字深深陷进粗糙的木制牌匾里,牌匾上还挂着很多色飘带,显现出与大雍迥然不同的风情。
这是村,却又不仅仅是村。因为占地之广,人员之多,让牵着马停
尤其是身边那些同样牵着马,载着货物的商人进进出出,就更显得他们呆愣
段意英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脸色,嘀咕道“以前过来的时候,这村子也没这么大,人也没这么多啊。”
说是嘀咕,可声音并不小,阮觅听了一耳朵却没完全听清楚,便凑过去问“什么”
段意英连忙摆手,“没什么”
“是吗”阮觅狐疑看着她。
“我们进去看看吧,不要
一路所见,经过近两年的飞速
各国商人来到这里,贩卖或者交换商品。
这是个缺乏秩序的地方,没有官府,没有制度,一切都是从荒芜中野蛮生长出来的地方。
不过,既然顺元帝和苍国人都愿意用这个这个地方做比试地点,便说明他们都
就算不能帮助他们,为他们额外什么信息,却可以充当适当给予奖励和分
几人想了想,一致决定先去找这个沽源村中最德高望重的人。
村里没有里正村长,平日里出了事情都是靠那些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定夺。
故而他们一边问路,一边往对方家中走去。
还好第一个人就找对了。
对方确实是知道比试这件事情。
头
看到众人皱眉的样子,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过你们是第一批抵达沽源村的人,将会获得一个线索。”
阮觅微微笑着,显得极其稳重,“先生请讲。”
“最高的。”老者神神秘秘,说出了三个字。
阮觅心中默念一下,旋即故意露出不解的神情。
“您这句话是没有说完吗最高的,是最高的什么呢是人,还是树,或者是说建筑”
不管阮觅说哪个,老者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滴水不漏,无法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于是阮觅只能领着人告辞离开。
出去后。
阮觅将队伍分成两队,她打算带着江连年去集市转转,说不定能
可抬头一看,看到白颂一个人站着,离别人隔了一大段距离,就跟个不合群的孤僻小孩儿似的。
放
阮觅看了看江连年,脾气好性格好,喜欢和平,肯定不会和白颂
于是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颂挑了挑眉,很配合地走了过去。
沽源村划分出来一块极广的区域,用于交换贩卖。
阮觅三人还没走进去,就被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震得心神一颤。
无他,只是那声音实
交织
阮觅咬紧腮帮子走进去,渐渐的便也习惯了这些喧闹声,甚至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觉得颇有趣。
苍国的皮毛,大雍的茶叶,齐国的丝绸
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江连年跟着她走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查看,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问“咱们现
他向来直率,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并不会因为自己不懂而觉得不好意思。
阮觅正好将视线落
这一番话,江连年顿时懂了。
一脸傻白甜地夸了一声,“阮姑娘真厉害。”
之后便干劲很足地左看右看,势必要从这些东西里面找出信息。
白颂则悠哉游哉地跟
但他的眼神是有
见这两人都
从进入集市开始,她见到过的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神情。好像只要进入这里,就不存
但是这是不合理的。
就算再富饶再美丽的地方,也无法将所有人的负面情绪消除。
若要解释,也能说他们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招揽客人。
这是个合理的解释,可阮觅的直觉告诉她并不是这么回事。
三人花了大半天的功夫,终于逛完了集市,却没有得到明显的线索。
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阮觅便放慢了脚步。
只是看旁边时,
阮觅叹了口气,停住脚步。
正好身边是一处小摊,她便蹲下身,一边问江连年“喜不喜欢这个”
听到声音,江连年才从挫败中回神,连忙转头看去。
看到阮觅面前的东西,他本就红的脸更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
看起来极是不好意思,但同时眼神又一直落
阮觅不解,仔细看了下面前的摊子,竟然是孩童玩的手摇鼓。
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一脸平静重新扭过头问“不喜欢吗”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江连年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不再是先前急出来的涨红,而是换上不好意思的一点薄红。
见阮觅还看着自己,他才小声回答“喜欢。”
从荷包里掏出银钱买了一个后,阮觅想到白颂也
一个给了江连年,一个给了白颂。
江连年接过手摇鼓的时候还是很不好意思,脸上一贯的爽朗笑意都紧张地了起来。
即将弱冠的人,手掌宽大,捏着小小的手摇鼓,神色中显肃穆。想摇却又不敢摇,十分纠结。
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
指尖微捻,手摇鼓立马就开始转圈,两旁线上缝着的珠子便飞快划开弧度,敲击
或许是声音没有想象中的大,他还皱了下眉,那双娟秀的眼透露出了些微不满。
随后指间转动手柄时用的力气更大了。
小鼓两边的线珠被这股大力催动得疯狂工作,噼里啪啦敲击
手摇鼓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大,可
白颂玩得津津有味,江连年也悄悄转了转自己的手摇鼓。
那种随着自己动作,珠线晃动,下一秒敲击
一玩,就停不下来了。
两边的人,一人一个,咚咚咚的声音像密网迎头盖下来,将阮觅牢牢摁
她面无表情走
还好江连年有分寸,玩了一会儿后慢慢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快速转动了。只是时不时地摇晃两下,声音不算大。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阮觅,开心的神色毫不遮掩。
“多谢阮姑娘。”
声音里还带着一点不好意思,故而比往常更轻。
听到他说“谢”这个字,白颂若有所思。
或许是看出来了阮觅被吵得头痛,他此时也起了手摇鼓,还将那两根线抓
他微微歪了头,一张不做什么恶劣表情便显得莫名乖巧的脸笑起来。
“我也要谢谢阮姑娘。”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句话,可阮姑娘三个字,从他口中念出来,却拖长了声音,显得有些亲昵。
“今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阮姑娘的。”
江连年没听出来这话里的不对劲,阮觅则是直接装作听不懂,敷衍地应了几声,便去找江连年说话了。
“我小时候倒是没有玩过这东西。”
顺着她的视线,江连年看向自己手中的手摇鼓,旋即将手摇鼓递到阮觅面前,笑得爽朗。
“我以前也没玩过。”
阮觅接过,轻轻转了两下,“那你小时候玩些什么”
“小时候啊”江连年想了想,“我小时候很忙,祖父教了我很多东西,没有时间玩别的。”
“累吗”阮觅再次轻轻转了转手里的东西。
“不累。”
江连年回答得很快,完全不需要思考一般。说话时脸上的笑纯净又开朗,毫无阴霾,仿佛初生的暖阳,毫无保留地奉献着自己。
“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才会觉得累。可是祖父教我的那些,我都很喜欢。所以不觉得累,只会觉得开心。”
跟着谢氏学习时,阮觅也听说了江家的事情。
当年战功卓越的武将世家,代代单传,个个英杰。
只是江连年的父亲
那一年,边界安稳,并没有
传回来的消息里,只说他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当即就没了气。
一个武将世家出身的人,竟然会从马上摔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一时之间,“那个不会骑马的武将世家”成了江家的代称,江家也因此迅速沉寂下去。
人丁稀薄,外界风雨,江老将军便从此闭门不出,一心教导孙子,期望他重新光耀门楣。
而江连年的母亲是个文秀的世家女,琴棋书画样样通。与江连年的父亲感情也十分深厚。
阮觅想着这些事情,没有
那是个表演戏法的地方。
只见那商人将自己空着的两只手放
人群
白颂挑了挑眉,视线
随后,商人又拿出了一个编制得美的花篮。他倒放着拍了拍,向众人证明里面没有东西。但是下一秒,他将手伸进去,再慢慢拿出来的那瞬间,他手中竟然握着一大把花
因为太多了,花朵还卡
商人一用力,嫣红的花瓣纷纷从花骨朵上掉下来,一片一片,被风一吹,漂浮
表演完毕,商人开始热情推销自己自己装花的篮子。
围观的人觉得有意思,便也买了几个。
白颂走过去的时候,商人以为他也是要买花篮的。见他穿着不俗,连忙拿起最贵也是最华丽的一个花篮,推销道“这花篮卖得最好,但凡是女子,就没一个不喜欢的。公子若是想送人,买这个保准错不了。”
“还有没有花刚才那种颜色的。”白颂懒声问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这一句话,立马让商人警惕起来。他上下打量白颂,
打量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白颂压低眉,先前克制着的阴郁便
商人手一抖,脑中警报响起,连忙将自己还没有用过的花拿了一捧出来,小心翼翼塞过去。
“不、不要钱,送公子您了。”
实则心中郁闷,本来还以为能宰个冤大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才是被宰的那个。
“花篮也拿过来。”白颂捧着花,下巴微点。
竟有如此霸道的人
商人难以置信,决定誓死也要捍卫自己作为一个商人的尊严。
做人情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亏。
他哆哆嗦嗦地还没说话,白颂就丢了一颗银子过去,“快点。”
“好嘞”商人立马不抖了,手脚麻利将花篮又擦拭了一遍,力图让它全方位不留死角。
一不留神人就没了,心情糟糕至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带熊孩子逛街的痛苦
江连年这会儿倒是很敏锐地察觉了阮觅情绪的变化,安慰她“不用着急,我陪着阮姑娘慢慢找就是。再说了,就算白兄和我们走散了,他也能
他天生就乐观,劝别人的时候脸上的关切很是真诚。尤其是和某个人一对比,简直是天使。
阮觅深深吸了口气,放慢脚步。才勉强笑出来,“你说的对。”
就算生气,也不能让自己的怒气吓到身边的人。
她这会儿担心白颂是有理由的。
苍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白颂又是爱惹事的性子,一旦打起来,他一个人就算再能打也斗不过对方十个人。
而且这个村子,总让阮觅觉得怪异。
单独行动最有可能出事。
她嘴上虽然附和了江连年的话,脚下步子却越来越快。
见状,江连年便不再劝她,而是十分爽朗的笑了笑,“那我们快些走吧,早点找到白兄。”
这人的笑可以感染别人,阮觅心中的焦虑也消失不少。
两人走得飞快,同时目光巡睃,快速看一遍四周的人。没有
直到
看见白颂提着个花篮慢悠悠闲逛。
阮觅冷笑一声。
而白颂看到阮觅,也笑了一下。
不过他这笑,与阮觅的冷笑完全不同,反而带着些得意。
只见他两步并作一步,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阮觅面前。
接着,
空着的手,慢慢放进花篮里。
白颂没有立即将手拿出来,而是看着阮觅。
这回,他倒是察觉了阮觅眼中的怒意,明白自己刚才不打招呼离开的事情做得太过了。
这人愿意道歉的时候,极为迅速。
就比如此时,他故意笑得纯良,企图用自己这张看上去勉强算作乖巧的脸博得原谅。
“抱歉,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不打招呼就离开。”
道歉的话说得流利顺畅。
阮觅还是没说话。
见状,白颂便接着道“为了赔罪”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将自己的手从花篮里抽`出来。
沽源的风很大,即使是集市里,也有呼啸的寒风钻过各种厚实帘幕,
那一捧嫣红的花从花篮里抽`出来时,熟透了的花瓣数脱落,被风席卷而起。
这小片天地瞬间充盈着花香。
花瓣向天空落下的雨,哄拥而起,又一点点落下。
掉
留下一场瑰丽至极的景象。
白颂接着说完方才没有说完的话,“送你这个。”
“也是方才的回礼。”
说起回礼,江连年看了看自己的手摇鼓,又看了看遍地的花瓣,急忙左看右看开始寻找能够用来回礼的东西。
阮觅喊住了江连年,让他站
然后走到白颂面前,勾了勾手指让他低头。
面前人的神情还算正常,白颂便放心地弯下腰,以为阮觅要悄悄和自己说什么感谢的话。
比如“我很喜欢,谢谢你”之类的。
可是就
阮觅突然扬起拳头给他来了一下,直接把白颂一脑袋的猜测打得消失了。
他怔了怔,舌尖抵着上颚,舔了舔犬牙,微敛着眼看向阮觅。
“这一下,是给你的惩罚。要是你不服气,可以打回来,当然我会还手的,不是站着让你打。”
白颂顿时觉得牙尖更痒了。
“还有,刚才的花很好看,谢谢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仰着头看白颂的。故而那双形状姣好眼睛里,全是白颂的影子。
固执,板正,却又真诚得有些可爱。
白颂蓦地笑了。
舌尖抵着上颚,口中的血腥味也无法阻止他这一刻的欢愉。
胸腔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日常催更、今天也要欧气爆棚、菠菜培根鱼排面10瓶;金斤锦5瓶;兮兮鱼4瓶;小妖毛毛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