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黛玉也没心思去考虑西奥多的真名, 她只知道他没有回来。
她原本再想利用菱花镜回去,但想着潇湘馆那一头是深夜,法拉第暂时不会被旁人看见, 再加上这里青天白日的,她也不好再睡过去,
黛玉换好一身衣服, 挽着特蕾莎的手到楼下, 腓特烈大帝的管家先生霍夫曼已经
她们穿过长廊, 遥遥望见走廊头已经有两个人等待她们。
“不好意思,让你们两位公主受到惊吓了。”小费里德里希绅士般地朝她们行礼鞠躬,脸上的神情真诚和诚恳。
特蕾莎几乎是咬牙切齿回答,抽了抽嘴角,说“有劳你们费心。”若她不是从黛玉那里知道真相,她恐怕就要被小费里德里希的伪装骗了去。
腓特烈大帝大度地摊开手, 笑说“你们远道而来,却遭受如此火灾惊吓, 为了补偿你们, 我愿意今晚
“多谢国王的热情款待, 只是俄国女皇已经多次派人前往, 望我早日到达冬宫。”黛玉装出语气为难的样子。
腓特烈大帝顿了一下,才说“是, 我差点忘了你们要去冬宫, 真是可惜。”
即使这位腓特烈大帝想强行把她们扣留
两位公主依次行礼后,便回楼上拾东西。
女仆们已经早就把她们的东西打包好,正慢慢送到马车上。特蕾莎终于松口气, 说“还好我们有叶卡林捷娜的邀请信,要不然我们还真离不开柏林。”
“至少我们成功向腓特烈大帝澄清了所谓违背不结盟条约的错处。”黛玉莞尔一笑。
她望向窗外,八月的柏林仍是郁郁葱葱,拿破仑已经替她们估算,如果没有
就
信上说,
最后共和派推翻了之前立宪派拥护的君主立宪制,建立起法兰西第一共和国。而作为拥护立宪派的路易十六,自然不能独善其身。
“我们得必须马上返回巴黎。”特蕾莎最先看完信件,神情凝重。
黛玉抬头,提醒她“可是我们已经和女皇决定好时间,若这时候取消,不知道以后俄国会怎么看待法兰西。”
如今俄国作为欧洲最强国之一,没人可愿意得罪俄国。
黛玉低头思索,说“姐姐,你和拿破仑先回巴黎,我自己前往冬宫。”
特蕾莎脱口就拒绝。
“这是最好的办法。”黛玉告诉她。
特蕾莎语气担忧“我怎么可以独自抛下你。”她摇摇头,“应该还会有别的办法。”
“这是最好的办法。”黛玉再次重复这句话,心下筹谋,如今法兰西王室最需要的是像特蕾莎那样的人,一个还算名声比较好听的人。
路易十六生性懦弱,出面并不能服众。而她们的母亲,法兰西王后,对政治并不敏感,再加上名声早已被搞臭,她出面只会火上浇油。
而她的哥哥路易十七,夏尔,不过是个只会谈情说爱的王储,比那个小费里德里希强不到哪里去。
所以只有特蕾莎来出面参加这天翻地覆的巴黎。
“拿破仑和你回去。”黛玉挥手,“他会保护好你,姐姐,你要多保重。”
说着黛玉又从小皮箱挑了些书本,这是她平日里从潇湘馆带来,本来想给特蕾莎瞧一瞧,从书中学习华夏千年的智慧,或许
但她轻轻翻开书页,上面并不是德语或法语,而是黛玉她自己的语言。
不仅特蕾莎不会看懂,这里任何人都不会看懂她带来的书本上的内容。
因为时间催人紧,黛玉和特蕾莎也只是略告别几句就分开。路途上因缺少了特蕾莎和拿破仑,这路程变得寂寞又无趣。
虽然巴黎送信件的人也带来了好一拨侍卫,因此互送黛玉去冬宫的人比往常还增加了。
但这些侍卫并不大把黛玉放
黛玉不喜欢他们的话题,也不想加入他们,幸而马车上安装着法拉第的灯泡,黛玉便可以靠书打
再次回到潇湘馆,黛玉照常掀起帘子,观察外头是否有人。最后再回到床上,轻轻敲了柜子。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黛玉见柜子里的少年起身,让他钻出去。
少年朝黛玉做了个鬼脸,说“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名。”
黛玉点点头,她不关心眼前的人是法拉第还是西奥多,她只想知道自己如何把这个少年送走。
她让法拉第把柜子放回原位,然后让他趴
法拉第
黛玉同意,把纸张塞进床底,
帘子外有个人影进来,是贾宝玉。
贾宝玉一进来就往黛玉的案上走去,幸而她早已拾好桌面,没有让宝玉看到法拉第留下来的笔墨。
“林妹妹,你今日是否又要出去”宝玉似乎已经习惯黛玉这几日对他淡淡的样子,知道林黛玉是不会去怡红院看他。
林黛玉道“我今日就看书解解闷。”如今她的北疆地图已经工,她没必要再往鸿胪寺跑。
北疆战争的消息,身
见黛玉淡淡的样子,怕她无聊犯困,宝玉也开始没话找话,说什么京城哪家的胭脂好,又邀请黛玉去怡红院一起制作胭脂粉。
因为法拉第还
宝玉听了,忙命小丫鬟去怡红院传话,过了片刻,宝玉的丫鬟晴雯拿了大包鲜花和制粉工具赶来。
宝玉和黛玉就
期间二人一同去向贾母请安,宝钗等人也
最后
紫鹃等丫鬟婆子去房屋休息后,黛玉才让法拉第从床底出来,让他吃下人剩下的点心随便打
此刻的法拉第有些灰头土脸,自从黛玉命紫鹃她们不得随意进入潇湘馆后,紫鹃就很少去清理床底。
法拉第狼吞虎咽吃完点心后,拿出自己分析一天的草稿,说“我回忆那日,你
黛玉半信半疑,也只得应许。
“你家那个宝哥哥还挺好玩的。”法拉第笑了笑,伸个懒腰。
林黛玉指了指法拉第带来的灯泡,说“你应该是时候教我怎么做了吧。”
法拉第应了一声,从灯泡上拆下来几个金属导线,把自己刚喝完的玫瑰露玻璃瓶清洗干净。
黛玉出去命紫鹃送来一把盐,紫鹃感到有些奇怪,入夜了黛玉怎么想到拿把盐,但她还是照黛玉的话去做。
法拉第拿到盐后,将两根金属导线的末端固定
“看好了,这就是制作灯泡的一个简易方法。”法拉第一边说,一边摇晃玻璃瓶。
那一瞬间,玻璃瓶
“这些电流通过盐水这个电介质,与水中的离子
黛玉似懂非懂,但还是默默记下。
入夜,黛玉仍让法拉第钻进柜子,只伸出一只手让她牵住。这下她终于可以把这个少年送回去,自己不用再担心受怕。
睁开眼睛,她
黛玉回头远远望见忘忧宫蓝色的屋顶,
这不是太阳东升的光芒,而是她
她明白,法拉第已经成功回来,而城堡上的灯泡与电流就是他给黛玉的暗号。
黛玉终于放下心,自己可以一心一意去面临即将到来的冬宫之行。
比起腓特烈大帝,俄国女皇似乎更加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