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做的还不够。

    王惩眼里升起了一股诡异而疯狂的情绪。

    他不顾自己那只还包着绷带的手,整个人都压在陈戈徒身上,沙哑地说:“我早就说过,陈少生的一副好相貌,高高在上的模样总是让人恨不得扒光陈少的衣服。”

    话说完,他将腿伸进陈戈徒的腿间,传递的兴奋让陈戈徒猛地变了眼神。

    在他进一步更加放肆之前,陈戈徒猛地翻身将他反制在墙壁上。

    王惩那只受伤的手臂被压的一痛,另一只手则被陈戈徒反压在身后。

    他痛的发出了一声口申吟,却分辨不出里面是否带着痛苦。

    在他垂头的间隙,陈戈徒看到了他后颈的领口下交错的红色鞭痕。

    而在王惩看不见的地方,陈戈徒那双向来冷漠无情的双眸正在幽幽变深。

    “怎么,陈少喜欢更粗暴一点吗,现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了陈少是下面那个,陈少是想在这里落实吗,我需要配合一下吗,哈哈哈……”

    即便完全处在受制于人的境地,王惩也依旧在不怕死地刻意挑衅。

    手臂上的钝痛让他冒出了冷汗,使他浑身都提不起力,但他的眼尾却越来越红,隐隐透出了一点迷离。

    陈戈徒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王惩,你这张嘴真的很欠收拾。”

    “怎么,陈少想试试吗。”

    王惩喘着粗气,眼尾微挑地看向他。

    那双泛红狭长的狐狸眼勾人又火辣,在尖锐的视线中带着恶狠狠的侵略性。

    无论他输了多少次,他总是不服气。

    这点也令陈戈徒感到厌烦。

    为什么王惩就不能学乖一点呢。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感受着陈戈徒不稳定的情绪,3344有些惊讶。

    但它很快就冷静下来,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发展。

    王惩真的是疯了,他一边死死地盯着陈戈徒的脸,一边伸出舌尖,舔向了他的手腕。

    在感觉到陈戈徒瞳孔一缩的刹那,他肆意又疯狂地笑起来。

    对于陈戈徒这种不染尘埃的人,恐怕任何一个人的触碰都宛若肮脏的垃圾。

    他却喜欢这样,更想把他整个人都弄脏。

    陈戈徒没有说话,而是将一只手伸向了厕所的门。

    王惩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看着他将厕所的门反锁。

    一种乌压压下沉的气势覆满他的后背,他忍不住一个颤栗。

    下一秒,他被抓着头发用力地压了下去。

    王惩的头很痛,手也很痛,连同后背那些莫名出现的鞭痕也很痛。

    他拧紧了眉,抿着唇,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但他脸上的酡红却越来越深,一副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沉迷其中的模样。

    “王惩,你知道你自己是个受.虐.狂吗。”

    陈戈徒冷冷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王惩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带着不敢置信。

    “陈戈徒,你胡说什么……嗯……”

    一句话没说话,口申吟已经先一步溢出了口。

    他被拉着仰起了头,从背对变成了面向陈戈徒的方向,而他一条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跪了下来。

    猛然清醒的大脑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受制于人的姿势有多狼狈。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看向陈戈徒的眼神阴狠发红。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这幅半跪在他身下眼神凶狠的模样,看起来有多像一只待驯化的狗。

    而在居高临下的俯视中,陈戈徒在阴影下的双眸又深又沉。

    王惩盯着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陈戈徒笑了一声,很轻,一贯的高高在上,却在此刻的氛围中带着勾人夺魄的性感。

    王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涣散,下一刻,他就被狠狠摁了过去。

    强烈的窒息感。

    接着就是属于男人的气息。

    “王惩,你太不乖了。”

    冰冷浓郁的沙哑声在头顶响起,王惩瞳孔一震,可他完全动不了。

    他的四肢,他的身体,连同他的大脑,一个都动不了。

    一种被勒紧脖子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身上仿佛有一套锁链拷住了他的身体。

    他张开嘴,剧烈的喘.息,脖子,耳朵,还有眼睛,全都红了。

    此时此刻,他正被陈戈徒摁着,**

    这个念头一起,王惩猛地颤抖起来,眼神一时迷离,一时清醒。

    大脑混混沌沌,模糊不清,只有陈戈徒身上独有的淡香在侵蚀着他的神经。

    他滚动着喉结,嘴里泌出了唾液。

    在他防线崩塌、颤抖着张开嘴的时候,陈戈徒忽然松开了他。

    呼吸重新变得顺畅。

    他还维持着张嘴的姿势,脸颊潮.红,眼神迷乱又涣散。

    陈戈徒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连一片衣角都没乱。

    他就这样看着他,看他这幅乱七八糟的模样,忽然低下头,轻笑一声说:“王惩,你这个变态。”

    笑声转瞬即逝,厕所的门打开,重新涌入新鲜的空气,将里面一切压抑浓稠的暧昧全都冲散。

    王惩半跪在地上,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可以动弹。

    他顺着墙壁下滑坐在了地上,想到刚刚陈戈徒贴在他耳畔响起的那句话,他瞳孔震动,猛地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只露出一只发红的眼睛。

    刚刚,他竟然真的要帮陈戈徒**

    他疯了吗。

    可是……

    他忍不住抿了抿唇。

    陈戈徒原来并不像他这个人表现的这么冷,他也是热的,温度灼人。

    ——

    陈戈徒与孙家大少一同走出品茗轩,衣冠楚楚,神色漠然。

    【……】

    孙家大少想了很久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说白了,他就是想既要又要。

    他不想错过搭上陈戈徒的机会,又不愿承担赔上那块地的风险。

    “辛苦陈少了,今天没能尽兴,下次再和陈少一起品茶。”

    说是没能尽兴,却在陈戈徒进洗手间的那段时间里,整壶毛尖都下了他的肚。

    此时回过神来,就总觉得肚子里有水在咣当咣当的晃。

    “不必,再好的茶不会品也不过如牛饮。”

    陈戈徒一句冷冰冰的话让孙家大少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不过面子上再过不去,他也只能忍着。

    “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给陈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咬着牙艰难地开口。

    陈戈徒不会也不用看人的脸色,他径直上了车,靠在后座上道,“开车。”

    车窗升起,挡住了他那张冷冽俊美的脸,只留给孙家大少一串车尾气。

    孙家大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向等在后面的孙亦郡。

    等他上车,孙亦郡立马问道,“怎么样,顺利吗。”

    孙家大少沉着一张脸说:“再去接洽一些其他人。”

    听到他这么说,孙亦郡眼眸一动,抿着唇没有说话。

    孙家大少冷着张脸,转头看向他,“陈戈徒这种人高高在上惯了,最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不见得真的想要那块地,却也要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你以后接近他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轻易陷进去。”

    孙亦郡握紧了方向盘,垂下闪动的双眸,轻声应了句。

    “知道了。”

    ——

    之后的几天,孙家想办法找其他人合作填补上资金的空缺。

    可大部分人还是不太想得罪王家,左右逢源,说尽了虚伪的客套话,就是没人愿意吃下那块地。

    得到消息的王惩正在酒吧喝酒。

    他冷笑一声,姿态闲散又高高在上。

    那块地是这么好拿的吗。

    “王少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啊。”

    有人拿着酒走了过来,王惩瞥他一眼,没有动。

    对方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喝了,招呼了两个人过来陪酒。

    其中是个白白嫩嫩的男人,坐在了王惩身边。

    王惩这个人鲜少有人不认识他,碍于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没人敢得罪,可又因为他英俊的外表和优越的家世引得不少人按耐不住心思。

    男人已经看了他很久,现在得到机会,自然使尽浑身解数也要让他满意。

    在男人为他倒酒的时候,他没有动,男人若有若无的靠近他的时候,他懒散地掀开眼皮,也没有动。

    可当男人大着胆子开始将手摸向他的大腿的时候,他迅速沉下脸,一把将酒杯砸了出去。

    “滚!”

    四周顿时变得无比寂静。

    男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坐在另一边的人连忙将他拉开,佯装生气道,“王少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吗!”

    话说完,他又赶忙对王惩陪笑了几句,“王少别生气,何必因为这种人动怒。”

    王惩的眼神阴冷至极,刚刚那一刻,他的身体就好像有自主记忆那样产生了排斥反应。

    对方身上的熏香与那只柔软的手让他瞬间想起了陈戈徒。

    陈戈徒总是和人保持着距离,可他靠近的时候,他身上是好闻的淡香,他的手也带有男人粗暴的力量。

    绝不是如此脆弱又艳俗。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躁动,“那个总是跟在你们屁股后面的孙小少爷呢。”

    众人互相对视了几眼,纷纷摇了摇头。

    “对方很少混我们的局,也就偶尔陈少在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话说完,对方看到王惩阴沉的脸色,立马噤了声,不敢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