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渐后来才同我道,他是受了阿尘的召唤才来的。
我当时的心思完全不
依冰渐那个傲娇的死性子,就算是我拿了它的召唤符它也要闷头生气好一阵,更遑论还是个外人。我说阿尘是外人,是因为我确定我现有的前世记忆里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并不是召唤符,是类似空间隧道的东西。”唔了一声,听语气就知道它也不很懂,“我只知道这隧道是曦玥建造的,似乎双方都能通行,但是只能走一次。隧道里传来召唤的时候,主上对我下了指令让我过来。“
我以为是自己记忆缺失,丢了这一环,不由好奇心上来,”原来哥哥其实是认识阿尘的”
冰渐嗫嚅了几声,不晓得低声说了些什么,我正仔细回想,也没将这两句听进心里。
我又道,“既然是熟识,那你知道阿尘是如何离世的
么。我知道器灵和人是不一样的,只要有法子,纵然不见得能有记忆,但是还是能救活的。”
冰渐欲言又止,直瞅夜寻。
我这才终于感知到一点不对,却给夜寻的笑打
我
可阿尘召唤冰渐是要做什么倘若来这里的人并不是我,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境况
恍恍惚惚的时候感觉手中的东西有点
我将之反过来一瞧,便整个的懵了。
泛红的石上只刻了两字,一个我熟悉的名,千溯。
千溯同我不一样,纷至沓来的桃花总是挡也挡不住。
然而姑娘们喜欢上他这么个人,总是免不得一阵苦恋
。有长情的,事迹暂且不提,痴情程度直教人看了就要难过。亦有短情的,被拒死心之后转眼嫁了他人。我曾觉这么其实很洒脱,千溯固然很好,但爱上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未免太和自己过不去。
记得上名字的那几个短情却洒脱之人,大抵因为印象深刻,我出去游历的时候也曾和她们打过照面,喝过些淡酒。
她们见我后,想必是忆起了千溯,或多或少有点失魂落魄。起初说话颠三倒四,后来说话三句不离千溯,我恍惚以为上一段的恋情那也算一种美好回忆,寻个旧记忆里的人偶尔聊聊只当别样一番的滋味,遂而没作多想的有问必答。
后来一回却出了不大不小的变故。
那姑娘醉的不省人事,一面笑一面哭的模样显得很是癫狂,我觉得大概特别洒脱的人都是如此不羁的,可到了最后却有点招架不住。想着自己果然还不是如此洒脱一流的,心里头打着鼓想先离开。
然起身没走两步,脖颈上就架上一把邪气充盈的刀刃,杀气毕露。我知道这是她一战成名时那把的佩剑,可见
她的确是醉了,才会拿这把剑指着我,就想劝她。
可她却像是自己先徒然清醒,看着眼前的场景,好似看见什么鬼怪一般,吓了大一跳的丢掉剑,扑到我近处看我有没有受伤,喃喃道,”他会恨死我的,会恨死我的。“
我被她的模样吓着了,心里感慨醉酒之人难道都是这么神神叨叨的么,默默扒开她,道过一句,”我没事。“又想逃。
我最终还是逃掉了,只是手里头多了个暖呼呼的东西,是她非要给我的,还说若是千溯不要,给我也是一样的。
我看着那石头模样的东西,其实不大知道是什么,以为不贵重就留下了。
千溯不喜欢我
这东西其实有个来历,并不算复杂。自古能练成不灭之身的魔并不多,心脏和内丹又几乎是每个人的死穴,伤
之必死。
正道够不着,只得寻着偏门左道,后来渐渐就有偏移心脏和内丹一说,哪怕是半寸的距离也足以
这偏门左道
再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此偏门没能完整的传承下来,反倒造就“次心”为主,本心虽伤也不会致死,而“次心”一旦停跳,便是人命终结的局面。
而此偏门之所以广为流传,不过是千万年前,有那么一个情圣,将自己的“次心”傻乎乎的交了出去,为人嬉笑一番之后,死于最心爱人之手。
我自是不晓人为何要对深爱自己之人下如此的狠手,但当时听闻这个传言的时候,我心塞了许久。又觉那人虽然傻了些,但委实是个好人,那个女子则实
然等自己手中握着真真实实带着温度的“次心”之时,一时当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阿尘的这个,算是我第二次见到的“次心”,甚至铭
刻了千溯的名。我就算再傻也霎时明白过来,阿尘她以守望的姿态任由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时候,心里头想着的人是谁。
夜寻同样察觉到了”次心“的异变,好像从枯死转为鲜活,热得有些
可他却佯装没瞧见上头的刻字,见我神色怔忪,”想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摇了摇头,很是突兀道,“这件事不能给梨樰知道。”
夜寻同我一般
他说这话没有半点的讽刺,只有一种习惯后的平静。
这件事倘若是倒过来,就成了千万年前那情圣的类似事件。可惜,情圣的不是我哥哥,狠心的才是我哥哥,但我不想让别人怪他,就这么偏心。
我笑了笑,“阿尘还余一颗次心,将之归于尘镜的话,还是能救活的。”
冰渐扭过头来插话道,“现
地去寒玉阁寻过,但尘镜不
我又是一讶,“千溯何时得的尘镜,我却不知”
冰渐声音霎时就小了下去,“大抵,大抵是很久以前了吧。”
同果子梨樰汇合之后,我几乎没好正眼瞧他们。
梨樰如今状态本就不好,当我道阿尘已经离世的时候。他不轻不重的咳了两声,喘息声却很大,袖口捂了下唇便染上些血迹。
冰渐死倔,不肯载我与夜寻之外的人,梨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敢坐洪荒的古龙。
我其实拿不透梨樰的心思,说不认真,他听闻阿尘死去消息的悲恸是半点不假的。说认真,他却又丝毫不挽留,好似痛便痛过了,从伤心到接受的过渡,短到感知不到其感情的深刻。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受,不知道期间的端倪出
冰渐晃了晃脑袋,会意的将黑蛇扒拉远些,垂下头来
。
“我晓得你有事瞒了我。”我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但我想你的立场同我一般,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可当做不知道。只是现
冰渐站起身,巨大的龙翼带起阵不小的风,立刻便引得了果子那边的注意。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咬住黑蛇一甩的丢到另一边的沟壑中,然后朝我行了一礼,“小主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话音将落,整只就突兀的消失
当夜无话,我凑
果子
我这才
夜寻靠着岩壁坐着,手中展开一方薄毯,很厚道的问了我一句要不要稍带点。我稍微思忖了一会便丢了木棍,拍拍手的拉上薄毯盖上腿,同他比肩的坐着。
夜寻很是自然的侧过身伸手将薄毯带起来些,披到我的肩膀上,问道,“冷么”
我摇摇头,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感慨没了暖玉这夜晚委实有点熬人,靠
外遭很是安静,我却出神的厉害,无意识的被下拨弄着手指。
月光尚好,我偷偷抬头瞧了一眼夜寻,原是实打实准备着偷窥去的,却给他逮了个正着,望进一双墨色若渊的眸,一时尴尬的干笑两声,“我吵醒你了”
夜寻的声音很轻,像是并不想打扰到其他人,“我还没睡,想看看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