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到生海的过渡并没有明显的界限,那几乎只是一种感觉,让人自
而后没一阵便起了浪,不大,但因为船是平底的,晃得很厉害。
我比较担心的是船身晃荡而导致水涌进来,一直抓着船沿,努力的维持着平衡,但夜寻却一派平静,问我,”要钓鱼么“
话音落的同时,一片阴影覆盖而来,给我感觉只是眼前光线稍稍一黯,犹若乌云蔽日,瞬时遮挡了阳光。紧接着是听到船破水而行的声音,海面上的涟漪微乱。
我诧异的抬头,望见这一艘凭空出现的大船,样式上同凡界寻常的中型船只没什么区别,木制。这是这制船的木有些特殊,坚硬程度胜过铜铁数倍,亦带木灵属性,是为“凝针木”,千金难求。用来造这样一艘船,我实
夜寻拎着我上到船的甲板,再回头的时候起初的那扁小舟已经沉没了。
透过碧色的海水,可以看见它像是给什么拖拽着一般无止境的往下沉着,自船底漂浮一团纠缠的
也便是同时我才看见海底早没了那一团漆黑,恢复了如同岸边时的“干净”,层层落落的累着素白的沙石,即便是回眸死海的来处,也见不到神魔群葬的海底之景了,明明刚过死海不久的。
不管如何,我心里头诡异阴森的不详感终于褪去一些,才有心思问夜寻,“不是说沧生海内无生物么纵然是
顶多只会有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我承认我被死海中那个搭了我肩膀的小东西留下了心理阴影。
夜寻还未说话,想去甚远的海域忽而
如果是那艘小船,想必刚才的鳍云兽一口就能把我们连人带船的一齐吞了。
夜寻随着我的目光看了一阵,然后道,”你的最后一魂兴许就
我又问他这船是哪来的,他好生自然道,”过往为了省些气力钓鱼建的。”
我干笑着想,这海里头得有神器钓才能不浪费这艘通体由凝针木造的船吧
如今我只差一魂,只要相去不远自能感受到残魂所
海底下并无特殊的标志性的物体,所以即便通过尘镜看到了我魂魄所
只是我从未钓过,我以前只对寻宝给千溯调养这么一件事有兴趣。
夜寻简单的教了我怎么将鱼竿放下去,然后两人就各
于是我默默盯一会水面,看一会夜寻的背影,
透彻的海水中可以清晰的看见颇为壮观的鱼群偶尔游过,足有成人男子手掌长度,只是我却从未见过这种鱼。长得有点呆呆的,但却很明,我牵着鱼饵的丝线微微一动,就有小些的鱼过来咬断了丝线,将饵带走了。大的鱼看都不看,对饵没有一点兴致。
我实
回首夜寻,却见他获颇丰的样子,一时更加颓败且无言,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正一回头,但见船边一条得有一米长的鱼腾空而起,追着条小些的呆鱼,张开来嘴,露出一口尖细的牙。
我当时也不晓得怎么想的,心急之下只将鱼竿当做鞭甩,鱼线轻轻一卷,一拉,下一刻那一米长的大鱼就
愣了一愣,才赶忙一道法力封住鱼的活动,激动朝夜寻道,“夜寻,夜寻,你看我抓了条大的”
夜寻转过头来,看一眼围着鱼兴奋得乱走的我,和被封得一动不能动弹的鱼,
神色有点莫辨,“唔,看见了。”
我有点失望,因为他太不捧场了。
于是我偏开脸,依旧兴奋的去安置自个的战利品去了。殊不知船舱内没有能装这么大鱼的水箱,我只得用大网将之网住了再度丢进海里。
正儿八经的再度开工,仔细研究了那小呆鱼约莫一刻钟左右,平稳前行的船身忽而传来“咚”一声极大的碰撞,生生被撞得往旁边歪了一下,我亦被带得一个趔趄,堪堪晃了一遭才站稳。
我听得这一声响传来的方位,随即想到的是我的战利品怕是已经牺牲了,刚预备去看看,却给夜寻一手勾住了腰,拉了回来。与此同时,我的眼对上一双橙黄的竖瞳,好似覆辙一层角质的薄膜,模糊的倒映着我和夜寻的影子。
我看到它脸上的鳞甲,有点花,总体是偏绿。若非是那一双森冷的眼尚能活动,证明着它是活物,我都以为那鳞甲上像是生的铜锈,斑驳着,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这种生物再度颠覆了我的认知,我只看到它一个头,比船还要大一些,似龙,有角,整个头部却很嶙峋,面容是扭曲的畸形。若是以人类比,便是被人打烂了脸,没死,再生长的骨乱七八糟的长合
夜寻从身后抱住我,不晓得是不是
不错,它都能给你遇上了。”
我知道他绝对不是
夜寻下巴抵着我的头靠着,并不显得紧张,而那怪物则是
我觉着很明显,它是
我夹
纯种的上古金龙早已灭绝。像冰渐这样的,生出龙翼,属应龙。纵然亦可以光明正大的道上一句上古纯种,但比及更早的金龙来,便还是太嫩了些,属于金龙分出来的旁支,纯二代。
对上这等同我父君差不多一个年代的,传说中已然灭绝的物种,我也是没底了。
再者,龙本性傲慢,两厢对峙之时素来不会做逃跑的一方。这也便是为何它们种族如此强悍还依旧灭亡的缘由之一了,宁折不弯,却奈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样寂静得迫人的对峙威压委实太强。我并非它眼神直对,时间也并不长,都有些受不住了,这等的事先前还从未遇过。
寂静之时,我看到“它”的下颌动了动,像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晓得是不
是我的战利品滑进了它的肚子里。
与此同时,下巴压
”它“的竖瞳一动,像是对夜寻的话立马起了反应一般,朝后缩了下。却没有完全的没入水中,反倒一顿的改作将我盯着。
我心说这难道是要挑软柿子捏下一刻便听到一个声音,并没有所谓声源,凭空的传来。可得轻易的判断得出来那并非是人的声音,音色很是苍老,只是问了一句奇怪的话,”死的”
我没明白,但是知道它是对我说的,但回话的却是夜寻,“活的。”
得了回话之后,“它”最后再望了我一眼,没入水中,巨大的身子搅起一阵浪花。透过澄清的海水,我看不见它身子的尾端。
我有点懵,呆
夜寻则是抬手按住了我的额头,像是个简单安抚的动作,”看来残魂是
我道,“我好像记得它。”
“你以前来过。”
“可我为什么进了禁区”
“你有时候会做一些寻常人想不透的事,缘由我也无法解释。”夜寻的语气听
上去很轻松,一句话化开我心中莫名的不安,“等你把一切都想起来了,自然会明了。”
我其实并非记得“它”的模样,而是记得“它”的眼神,与临别的那一瞥同出一辙,恍似看着个死人。
这么岂不是很奇怪,我上回独身来沧生海的时候,分明是个活人,它又为何会用这种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