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陆聿珩微启薄唇,尾音略有些沉“你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他表情仍旧是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耐人寻味。
梁浠彤顿时尴尬,佯装镇定,矜持地陪着笑,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哦陆总倒是唤起了我的好奇心,”见她不说话,梁冠霖搭腔解围,随口问“是什么人,和我们家浠彤这么有缘”
梁浠彤猝不及防,猛然抬头去看,与他的视线交汇。
她用眼神暗暗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陆聿珩勾了勾唇,态度恭敬礼貌“梁董叫我聿珩就好。”
“那我就托大一回,叫你聿珩。”梁冠霖十分受用他的谦逊,和蔼地笑笑“你也别叫我梁董,叫unce就好。”
“unce,”陆聿珩轻轻颔首,将目光从梁浠彤,转移到了梁冠霖身上,耐着性子回答“我的那位故人,名字叫阿榛。”
梁冠霖要是连他们两人之间眉眼官司都看不出来,这些年的情场可算是白混了。
只是“阿榛”,是什么意思
他心思微动,很快反应过来,她的英文名是haze,翻译成中文是榛树的意思。看样子,他们之前就相识,关系还不那么简单。
同样参加生日宴的欧兆文,姗姗来迟。
“unce,”他从侍者的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缓步走到梁冠霖面前,放低姿态与他碰杯“haybirthday”
见到欧兆文来,梁浠彤忍不住想要扶额,老天是觉得现
“谢谢”梁冠霖听不到梁浠彤的心声,他拍了拍欧兆文的肩膀,顺势为他介绍“oen,这位是联创投资的陆总,跟你一样年轻有为,有机会你们多交流。”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陆聿珩,道“聿珩,oen是欧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欧兆文。”
“unce,我们认识。”欧兆文扬唇轻笑,主动朝着陆聿珩伸出手“陆总,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听到他的话,梁浠彤眉心微皱,欧兆文竟早就知道陆聿珩的身份,偏只有她什么都不清楚。
陆聿珩回握住他的手,仅一瞬便很快松开,冷淡回应“你好。”
欧兆文玩味地勾了勾笑,似乎并不
他话锋一转,又道“欧氏近些年与内地合作紧密,过段时间会
欧兆文的话进退有度,不再像之前那样独断专行。
“好,”梁浠彤微笑着点头致意,“等你去京市,可以联系我。”
陆聿珩看到你来我往的两人,心头暗暗涌上一阵酸涩,握拳置于唇边,清了清嗓子,幼稚的想要
吸引她的注意力。
“我是京市人,”他表面云淡风轻,目光却紧紧盯着她的表情“以后梁小姐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谢谢陆先生,”梁浠彤见他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强忍着才没给他白眼,露出端庄的笑容,“我只不过去书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欧兆文看到陆聿珩被梁浠彤婉拒,心情跟着愉悦了几分,语调散漫道“看样子,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能遇到陆总了。”
陆聿珩听到欧兆文给他下战书,不禁轻挑眉梢,京市可是他的地盘,难不成他还会怕
他丝毫没有退却,似笑非笑,一字一顿道“随时恭候。”
梁浠彤听出两人话中的机锋,微微垂睫,实
梁冠霖这种
他偏过头,瞥了眼默不作声、极力减少存
“爹哋,我去个洗手间,”梁浠彤实
她轻轻提起裙子,回身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梁浠彤无意再回宴会厅,慢悠悠地走出洗手间后,看到陆聿珩正
她瘪了瘪嘴,没有想到搭理他的意思,径直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陆聿珩也不说话,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的脚步。
梁浠彤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转过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假笑“陆先生,您跟着我做什么宴会厅
“生气了”陆聿珩丝毫不恼,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随即有些无奈道“我之前想要与你解释,几次都被你打断了。”
她垂眸不语,撇了撇嘴,忍不住腹诽就算打断了又怎么样不会下次继续说还不都是借口。
其实梁浠彤不算是生气,只是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想要重新梳理一遍。
她刚才注意到,
梁浠彤低嗯一声,声音闷闷地开口“这里不方便,回京再说。”
说罢,她离开阳台,与他一前一后回到宴会厅。
晚宴结束后,梁浠彤随着梁冠霖与章澜回到半山别墅。
“浠彤今日着实让我惊喜,”刚进客厅,梁冠霖便笑着夸赞,“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陆家那位怎么也没跟家里打声招呼看样子,子谦说得对,你这书总算没白。”
“爹哋,”梁浠彤丝毫没有被夸奖的喜悦,叫了他一声后,语气淡淡道“您说我不懂事也好,亦或是骂我不上进也好,有些话,今
日我一定想要同您说。”
梁冠霖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逐渐板起脸,表情变得阴沉。
章澜看出他的不悦,心知惹怒他没什么好果子,立刻开口阻止“今天是你爹哋生日,有什么话”
还没说完,就被梁冠霖伸出手推开,章澜一个踉跄,回望过去,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怒道“让她说”
梁浠彤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不想去集团上班,无意做您的接班人,也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无论是欧兆文还是陆聿珩,我都不会嫁。”
她稍作停顿,继续说“从小到大,我一路见证着您与妈咪的婚姻状态,还时不时
梁浠彤抿了抿唇,又道“爹哋,我按照名门闺秀的既定路线活了二十二年,接下来的人生,我想为自己而活。”
听完她的话,章澜瘫坐
而梁冠霖,则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梁浠彤,一字字消化着她的意思。
他实
先前她说想去京市书,他虽然不愿,但也妥协了,她还想怎么样生为梁家的儿女,难道不应该为家族的昌盛而做出贡献吗
“爹哋,对不起,破坏了您的好心情,”梁浠彤冲他深深鞠躬,声音显得有些疲惫,“我先上去了,晚安。”
不等梁冠霖回复,她就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
梁浠彤不准备
原本想着今日去深市送给他,顺便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计划到底不如变化快。
她别开眼,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
算了,还是带上吧
她昨晚就与爹哋说了,无论是欧兆文还是陆聿珩,她都不会嫁。这块表,本就是她当做那条项链的回礼准备送给他,等她送完,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梁浠彤拿起装着手表的袋子下了楼,客厅中空无一人,只有佣人
她提前交代了司机行程,上车后就立即出
车窗外,高楼林立的繁华景色不断后退,承载着她二十二年喜怒哀乐的太平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港城明明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这一刻,她不仅没有丝毫的归属感,还怀念起了
港城国际机场。
今日从港城飞京市的旅客不多,梁浠彤登机后,
掩面打了个哈欠,没有太过
昨晚回到房间后,她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现
乘客们陆续登机完毕,原本有些喧闹的机舱,逐渐变得安静下来,飞机正
这时,梁浠彤察觉到似乎有人走到她身旁。
刚准备掀开眼罩去看,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清冷,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慢条斯理道“小姐,请问我可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