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是不慎
准确来说也不是什么灰姑娘,而是一名灰小子;地点也非城堡宫殿,而是塔专门用来模拟生存训练的无人区;抢走的更不是应帙的鞋,而是他的向导徽章。
塔是哨兵和向导的特殊学校,每一名新觉醒为向导的人都会
通常这枚徽章会镶嵌
当然,也有向导会把个人徽章当作定情信物,赠予心悦的哨兵。
正因为向导徽章的特殊性,遗失补办需要登报,并张贴
应帙是学生会主席,入学时
关键也不清楚消息传播途中出现了什么岔子,他只是丢失了一枚徽章,传得却好似他失身了一样,一路上碰到的学生一个二个看他的眼神都十分不对劲。就连眼下跟应帙一起办事的学生会副主席也咧着张丑恶的嘴脸,不停追问那天抢走你徽章的哨兵到底是谁
“我要知道他是谁,还
事情
全程应帙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只有偶尔几次恢复意识,勉强辨认出是一名男性哨兵
“主要是考务组来接你的时候,”副主席抱着一叠资料,幸灾乐祸地笑着,“你孤身躺
“所以,我为了考试分数不惜卖身的谣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应帙斜着一双紫色瞳瞥了他一眼,副主席顿时笑得更大声了。
谈话期间,塔一年级19班的班长匆匆送了一沓等级更新表出来,应帙没什么表情地接过,重新点了一遍张数,确认无误之后交给副主席,然后
“好的不过我还是好奇,那名哨兵到底是谁你真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副主席的心思全然不
“我怎么知道。”应帙快步走
哨兵的父亲和应帙父亲是同事,两人入学前便有交情。应帙走过去,接过对方递来的班级等级表,相比起其他班级简单粗暴的一叠纸,金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谢”金
“不了,资料教务处那边要得急。”应帙垂着眸说,“下次吧。”
他数到最后一页纸,不经意间看见了等级更新表上的署名遂徊。
遂徊,男,哨兵,一年级20班生,综合等级s。
听觉s,嗅觉s,视觉s,触觉s,味觉s,身体素质s。
说实话,这还是应帙第一次看到这么多s,多到他都快不认识s这个字母了。应帙往前翻了翻,同班还有3名综合等级为s级的哨兵,小类别等级大多由s和a穿插,甚至还有b,只有遂徊这一人,清一色的s。
真令人感到不适。
一直到新校长上任,大刀阔斧地改革,资助了一批特殊的学生免费入塔就,他们从偏远贫困地区选拔而来,无一例外皆是s级的哨兵或向导。
这就导致应帙原本还可圈可点的a等级顿时变得像烂白菜一样可笑,不过他也并不会因此就产生多余的想法,毕竟
合上资料,应帙转身踏上阶梯准备离开,就
黑
有一瞬间,应帙和他对上了视线,但很快便自然而然地错开,应帙拾阶向下,遂徊缓慢向上,两人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一直到走到拐角处,应帙忽然抬起了头,透过楼梯的扶栏和台阶,他再一次看到了遂徊的眼神。
阴沉、冰冷,如淬了毒的翠色獠牙,没有任何被抓到
“诶,主席。”这时,走
“谁”应帙反应了一下,“刚刚那个黑头
“对,遂徊。”副主席笑着问,“你说,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灰姑娘有没有可能是他”
“”听到这句话,应帙脑子里快速闪现了遂徊方才那道凶狠的眼神,即使他的共情力
“应该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感觉。”应帙说,“我感觉不可能。”
“这算什么回答”副主席不理解地皱起眉“他刚刚好像
“没注意。”
副主席侧过眼,看着应帙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双藤紫色的眼瞳安静平视前方。他禁不住故意一笑“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暗恋你”
“我看你是疯了。”
应帙向导徽章的补办手续迟迟没有批下来,但来一个号称是取走他徽章的哨兵。
主动来到一年级1班门口点明说要见应帙,而且张口就是我是期中野外求生考试上救了你的那个哨兵,把应帙叫到了天台。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一直
应帙面无表情地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倏然打断道“徽章
“我,我想
“不可以。”应帙不留情面地说,“请还给我。”
“”
应帙不耐烦地叹口气“究竟是不想拿出来,还是根本拿不出来”
看着哨兵听到这句话露出一副谎言被戳穿的慌乱神色,应帙颇感无奈“我那时候隐约听到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摘走我徽章的哨兵神体应该是鱼类或者爬行类”
哨兵窘迫地喊道“你,你不是说你从头至尾都没有意识吗怎么”
“这就是你这个冒牌货胆敢来欺骗我的理由”应帙也懒得再给他好脸色,不是什么好人也就算了,还是个蠢人,关键还把他也当作和他一样的蠢人。
哨兵下意识后退半步,赶紧头也不回地灰溜溜跑走了。
提及有鳞类神体应帙忽然想到了遂徊,对方的神体正是一条红褐色的太攀蛇,也只有s级哨兵才能有
但要说遂徊就是那名“灰姑娘”,应帙又绝对不信。他想起了白天遂徊朝他投来的目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捕捉到了,暗中窥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眼神,杂糅了太多的眼神。
应帙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宁愿倾整个皇室之力,也要挨家挨户寻找丢失水晶鞋的灰姑娘。
夜已经深了,他躺
奇怪的是,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噩梦接连不断,但等日光大亮,他却完全不记得夜里都梦见了什么,只感觉到脑袋如同凿子
“巴弗灭巴弗灭”
巴弗灭是他山羊神体的名字,以往它总是不需要呼唤都能
应帙想要动用神力召唤神体,但这个念头刚起,强烈的剧痛就让他生不如死地捂住了脑袋。
到底
应帙艰难地适应了一会,终于攒足力气
这是哪应帙疑惑地低下头,
再细看,握着栏杆的那只手甚至都不是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