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来时,携满身碎光,一如
其实他身边还跟着苍庚,也是一个干净清爽的少年,只是站
孟和音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不自觉退了退。
纪乔也有些意外,被明容拉着去了稍远一点的地方。两个人谈论了一会儿,纪乔时不时点头,脸上都是笑意。
孟和音挪开目光,问旁边的薛洛舟“说吧,你怎么说服你父亲重修苦丁巷的”
薛洛舟垂眼。
全琼州城的人都以为薛泾爱民如子,但是只有那么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薛泾究竟与山匪勾结做了多少恶,这次若不是他从中克扣了山匪的分成,自己也不至于被抓到落姜寨去。
然而,智勇多困于所溺,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有它的弱点。纵然是薛泾这样的人,也会溺爱亡故
故而,当薛洛舟将这些年来薛泾所作之恶一一挑明,并以性命相威胁时,薛泾妥协了。
但是这些事情,并不能告诉孟和音。
“我劝了劝他,也许他想通了,知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这个解释很含糊,然而孟和音问的也没有多认真,她的余光还是偷偷看向明容。只是和薛洛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就等到那边的两个人谈话完毕。明容和纪乔走了过来。
纪乔脸上扬着笑和感激,牵起了怀年向明容行了一礼。
他们两已经走近,孟和音对明容抬个下巴就算打过招呼,然后问纪乔“什么事这么高兴”
纪乔没有隐瞒,如实说“明公子要离开琼州了,他手下的茶馆需要转出去,刚好我们没有去处,便把茶馆转给我们了。”
纪乔说了很多,孟和音却只注意到了第一句,挑眉问“你要走去哪”
从那边过来之后,明容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孟和音,听到问话后才豁然轻笑“嗯。我要回我的家乡。”
他说这话时温柔浅笑,朗朗风姿正如最开始见他时,那样的端方君子。
孟和音哦了一声,忽然听明容说了句“我有事问你”,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起。
孟和音看着他抓着自己的地方,手掌宽阔而手指修长,他扣住自己的手腕,血管和关节都十分明晰。
孟和音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有点热,任由他牵着自己,两个人走到一个人少的巷口处。
这地方虽然背人,却也不至于过于隐蔽。孟和音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她轻轻挣脱出来,眸光投向地面,问道“什么事”
明容细细盯着孟和音,吸了一口气,刚要张口,却还是咬了咬牙,挤出笑道“我是想问你,你可
竟然是为了问这个
两个人这么久没有说话,他一开口竟然是为了问这个,孟和音没好气道“没有。我都险些被你害死了,哪有闲工夫看别的。”
她说的是事实,明容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我只是觉得,那里面可能不只是一只凶兽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孟和音心道。那山洞深处也不知有什么古怪,那样可怕的黑暗,她险些都丧命于此。
她的表情似乎
“不要骗我。”
孟和音心里一沉,明容的眼神里又出现了那种她十分害怕看见的认真,任谁面对那样澄澈的眼睛也说不出违心的话。于是孟和音也盯着明容的眼睛,郑重道“没有。”
“好,我信你。”
四目相对间,明容的眼里再起波澜“我还有一件事我要回那里,你愿不愿意,回去和我一起”
明容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微小,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讨好,些许的疑问和浓烈到溢出来的期待。
他本就是因为一个方士所言才会来到这样的边陲小城,因而纵然是见第一面时就将那女子映入了脑海,除了欣赏和好奇之外,也不敢有什么别的想法。
然而
若仅是如此,也不能够成为他做出决定的理由。偏偏又让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竟然是上阳国的人。他不
事情了解之后,明容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见她,可是再见时仍想再问一遍,那个问题。
时间似乎凝滞了,这是对于明容而言,
对于孟和音来说,却并非如此。
前世的一幕幕皆如走马灯
“我欲求其道,寻万物而不得,反求诸心。”
即使她也对明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可那只是短暂且不稳固的同盟关系。他如今邀请自己去上阳国,必然是有所企图。可是上阳国国君生有九子,内部党争频繁,无论明容跟随的是哪一位少君,都免不了一番争夺。
就算他侥幸跟对了正主,接下来便是整个七国的灾难,上阳国一定会出兵征伐七国。上阳国上下君臣早就
七国大乱还是会
她很怕疼,不想再承受一次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