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板真心担忧,叶存山就说陪着一起等等。
家里圆圆还
庆阳跟着,杜知春带着小书童要先走,能结伴。
考棚放了两次考生,外头已经人多嘈杂,有男人跟着要好一些。
杜知春
云程先说不是讲学。
他这讲话本怎么写的培训班,哪里够得上讲学的名头
再才答话,“五月初六开始。”
原计划是说四月左右,要等院试的日子。
今年延后半月,他的培训班也跟着延后。
杜知春说他弟弟这两天可能会过来,问云程能不能给留个位置。
“蔚县那头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他三月里没法子跟我一起过来,本来说四月上旬出
一个位置还是塞得进去的。
云程答应,“我还以为他不来。”
杜知春摆手,“要来的,就是蔚县那边弄了个模拟考场,这不是叶兄给我爹说的吗蔚县还没这稀奇玩意儿,我二弟去静河村看了,还进去考了一场,有感觉了,回来就说可以办。”
家里就杜知秋的事业心重,一心只想搞钱挣银子,别的他都不想管,这事起步有一段时间了,进入正轨以后可以交由别人管理,跟书院一样,需要调整变动的东西都是按年来算,规则定下,几乎不需要动。
是赶上了考试期间,他会盯一下。
正常来说,考生们往府城赶的时候,他那头也该空下了。
现
还要云程多担待,“他难得来一次府城,这次见了你,肯定又想从你手里要稿子的。”
而云程眼看着要忙起来,该是没空写的。
这些事,等杜知秋过来,能再商量。
云程都先答应下来,“铺子里还有许多故事线,到时可以给他挑两本。”
合作愉快的,他愿意维系关系。
回家路上,存银看见有人卖花,他去挑了几朵。
说是附近园子里的花开得太盛,有些都掉地上了。
能做鲜花饼的,都被买走,能拿着闻个香,只能瞧瞧看看的,就摆街头十个铜板三朵。
不算便宜,但圆圆会喜欢。
存银挑了黄的粉的白的,摆一起鲜亮。
云程要他也拿两朵,“拿房间里放着,好看。”
存银管家数月,已经习惯节省。
看着想要,嘴里要说浪费。
云程就把余下的花,挑了些带枝叶的,加一小束凑数的小野花凑整,带他回家。
进小巷,杜知春不到他家坐,说等成绩出来,他要开个诗会,到时看叶存山跟罗旭去不去。
他这人爱热闹,来府城以后,诗会一年才开三四次,还不一定次次都去,这次考完可以放松一下。
云程记下来,可以让叶小山跟着去玩玩。
小圆圆
“爹爹”
想要奖励,眼巴巴看着被存银拿着的花花,给她了,她小手都捧不住,不敢用力,站原地傻兮兮的。
云程现
坐着还好,站着勉强能行,抱她走路,摇摇晃晃的,很不稳。
他把花都拿开,牵着圆圆手,带她去竹床那边,把花放竹床上,带她玩。
给存银的花,就让他找个瓶子装。
家里富裕起来,却没多少小浪漫。
花瓶都没一只,找了半天,存银是拿了过年才会用到的小酒壶出来将就着用。
“到时洗洗就是。”
云程就给他把花放酒壶里。
他没接触过插花,围着桌子观察两圈,用他画画构图的审美去修剪,调整小朵野花的位置。
差不多能看了,就让存银拿回屋里放着。
“里面放了水,应该可以新鲜两天。”
存银开心得很,“那我这也是奖励啊”
云程说甜话都不用仔细想的,张嘴就来,“当然,你起早做饭辛苦了。”
有了合适的理由,存银就不觉得他浪费了,看这花更喜欢了些。
晚饭平枝姑姑有叫人准备,存银可以休息。
云程要庆阳就留这里吃饭,“等他们回来,天也要黑了,你们吃了再走。”
考完无大事,庆阳就跟着一起陪圆圆玩。
“看今年的情况,圆圆不得一直拘家里”
云程摇头,“不会,我跟平枝姑姑说了,等我这边忙起来,白天就把圆圆带到陆家小院那里。”
只隔着两条巷子,但那边都是大宅院,算是富贵人家的住处,普通百姓有银子也没法买的,那边就没外地书生
陆家小院还有威风跟彭先生,彭先生大抵是太闲了,逮着圆圆这么个小娃娃,都能给人讲好久的故事。
圆圆听不懂,还喜欢听,是个很捧场的小甜宝。
她认真了,彭先生就更喜欢说。
只看这两样,圆圆都不会无聊。
“平枝姑姑说有个年龄合适的小丫头,有户人家想抱回去当童养媳,所以迟迟没定下。”
给大户人家的千金当丫鬟,也就是吃穿用度好一些。
对比给普通人家当童养媳,不一定哪个辛苦操劳。
而丫鬟是奴,有些人家会介意。
云程不强求。
宁缺毋滥。
实
而且柳小田跟柔娘相继生子,孩子一眨眼就长大,圆圆性子静,没特别喜欢往外野,真要玩伴,也等得起。
晚饭上桌后,叶存山跟罗旭才到家。
叶存山很懂,回来就抱着圆圆吹吹风,听孩子笑了,就再抱她进屋,给她放宝宝椅上坐着,自己乖乖吃饭。
回来要说说谢晏清的情况。
有惊无险。
“交卷的时候,他跟小吏说了不识路,请人捎带一程,差不多还剩两条巷子,小吏抬手一指,就让他自己去。”
考棚里巷子密集,纵横交错,常人进去都要眼花一阵,谢晏清被扔那里,他是动都不敢动,怕走错地方,坏了事。
他不走,就跟着有巡逻的小吏过来。
因离交卷地很近了,小吏压根儿就没信。
这事略有波折,后头是去见了提学官,两个小吏对了话。
谢晏清的考篮跟号房再里里外外的被检查,检查时,他被提学官考了三四轮。
是最后一个出考场的,谢老板后背都是冷汗,差点当场昏过去。
存银问“那谢晏清怎么样被吓傻了吗”
谢晏清这人,跟他初次相处,会觉得他很不识趣,不会讲话,直肠子一根,夸赞都像讽刺,跟棉花团似的,真对他凶起来,反而是自己受气更多。
相处久了,就知道他身上有一股旁人难有的赤诚。
因不心虚,所以坦荡。
几次考核里,也被问起家世。
一说家里是行商的,还是大商人,提学官对他考验难度都加大了,是认为他的家底,真有贿赂的可能。
还好没事。
云程问要不要去谢家走动一下,关心关心。
叶存山说等到贴榜再去,到时名次好,就贺喜,名次差,他们就宽慰,现
晚饭后,庆阳夫夫俩回家。
存银带叶存山去看他的花花,“大嫂给我买的”
叶存山不解风情,“以前满村都是,没见你喜欢。”
存银皱皱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给大嫂送过花。\039039
以前村里多呢,也没见他去摘。
叶存山就夸这花还挺好看的,存银被他整得没心情,“算了吧,你要夸的也是大嫂会挑,就知道你俩肯定会有悄悄话要说,看我把你叫过来你急了是不是”
讲话没大没小的。
叶存山问他是有什么事,存银给他从窗边抱来一盆草,“我放院子里的,每次冒一点绿芽就死了,这个我放窗口,上次我抓了一把种子扔进去,我都没指望它们能活,但是你瞧,满盆都绿油油的,我还是今天找花瓶的时候看见的。”
他
唯一一回正经干活,还是被叶大硬压着去耕地。
这滋味,存银忘不掉,想到就感觉肩头到腰腿都火辣辣的疼。
他摇摇头,把这可怕回忆摇走,找他大哥请教这草该怎么养。
“看着我应该不管就好,我管了,还怕这一盆都被我养死了。可是这盆太挤了,我感觉它们根都是缠着的。”
叶存山太久没种地了,本能还
他让存银别换花盆了,“你明天就
存银眨眨眼,“能行吗菜园我还施肥呢,上回那么一丁点儿草木灰,都把草烧死了。”
叶存山“你都说是草了,养那么细做什么,给块地放着,爱活不活。”
目前这唯一种出来的一盆草,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存银听了叶存山的意见,“那成,我明天去挖坑。”
叶存山回屋跟云程讲“种草,从去年种到了今年,我要看看他能种出个什么东西来。”
别是外头遍地都是的野草,到时看了失望。
就
云程都给听笑了,“你还打算给他换一盆草啊”
“不知道吧”叶存山朝着存银房间的方向指了指,“让他养鸡,那本来就是抱一窝回来,十只剩八只都是好的,总要死两只的,有人家里养的,只能活一半。他养死两只,抱着小鸡跟我哭,我说死了还不信。”
叶存山没办法,隔天去稍远的村子买了两只小鸡回来放鸡圈,死的给扔掉。
回来存银数着,人都开心坏了。
“还说我没经验,连鸡是睡着了还是死了都不知道。”
那以后出去吹啊,别人养的鸡都死了,就他养的,十只都活着。
村里谁不夸他是个会养鸡的好哥儿,一天天笑得牙不见眼的。
云程听得直笑,“你嫌弃什么这不是你给宠出来的你但凡不跑那么远,就
叶存山摇头,“算了,哭起来烦。”
云程就笑得更厉害了,“嘴硬心软。”
云程已经洗漱完了,叶存山拾衣服时,给他讲了后续。
“再大一点,就知道鸡是真的死了,问我之前那两只是怎么回事,我说从他嫁妆里扣下的,以后嫁人要少两只鸡,一天没理我。”
出门前,做了个点评,“那才几岁,还不知道以后嫁不嫁呢。”
云程说“你快别讲了,酸味儿
叶存山就出去洗澡,冲冲身上的酸味。
他今晚要找云程拿奖励的。
回来后也大概知道了,云程给圆圆和存银都买了花,说是奖励。
晚上还要给他奖励。
一家四口,算下来,就云程自己没有奖励,叶存山要给他整一个。
所以洗漱完,他摸到了存银房间待着准备。
存银都爬进帐子里了,侧躺着看叶存山,觉得惊奇得很,“你干嘛你被赶出来了”
以前都避嫌,不进他屋的。
现
叶存山说“给你大嫂准备个奖励。”
奖励,也就是礼物了。
存银顿时感兴趣了,他坐起来,披件外衣,就到桌边,跟叶存山挨着坐,看他
等叶存山叠出了一朵花,就
他想学,叶存山没空教。
存银说“你一个人叠,这多慢啊,你教会了我,你送一朵花,就能变两朵,送十朵花,就能变二十朵,大嫂看了要亲你两口。”
叶存山眼神凉飕飕的。
存银嘿嘿笑两声,“你教我吧。”
存银手巧,学这类东西很快。
叶存山凑数,本来说凑十朵,有存银帮忙,中间学习耽搁了会儿,最后拿给云程的,就是十五朵纸花。
是用红纸叠的,花瓣饱满,颜色艳丽,看着娇艳。
比真花少了灵动,多了心意。
云程本来都等得不满了,说叶存山满脑子都是草,洗完澡都不来找他,看了花,他就知道原因了,“你怎么弄这个”
叶存山清了个笔筒出来装花,“给你的奖励。”
别人有的,他也要有。
云程是容易感动的人,这个理由会让他加倍感动。
即使他一直以来,都没真的缺过什么。
他招招手,叫叶存山过去。
人还没上炕,就抓着他手亲了两下。
叶存山就着站姿,居高临下,遮挡了后方蜡烛的光,给云程脸上蒙了一道阴影,却掩盖不住他眼底的晶亮。
云程睡觉喜欢披散着头
以前是长了就会剪,现
头
叶存山大手拍拍他头,掌心顺着往后抚,落
云程很配合,有来有往的,舌尖勾缠,
随着攻势往后靠,被人托着腰,才挨着炕,又被抬起腿。
腰下空,安全感不足。
下头的手偏要循着脊骨往下数,一节节的,到了微端,引他颤栗,越
叶存山无师自通了拆礼物的方式,故意
指节往里挤,
指腹的薄茧挑起皮肤的敏感,让人难以忽略。
云程没催,双眸含雾的望着叶存山。
眼睛会说话,要看看叶存山还能把他怎么样。
是温柔紧密的舔吻。
从脸颊到耳后,从脖颈到胸腹。
也是粗蛮高频的顶撞。
把人顶上去,再抱回来。
还要
云程就
烛火没被吹灭,他偏过头看墙里面,可以看见两人交缠的影子。
很莫名。
明明这么坦诚相待,做了一次又一次,他都没说什么。
看见了影子,反而又难以言喻的羞赧从心头涌出。
他让叶存山去吹熄蜡烛。
叶存山不愿意停。
“正常男人,谁
是平时会书哄睡云程的声音,情欲浓时有哑意。
感受得到他喉间是紧的,所以嗓音也紧。
云程勾他脖子,把人往下带,避开他的唇,不跟他接吻,
学着叶存山,是舔吻。
湿润的触感让他更加紧绷,然后更加凶猛。
蜡烛是吹灭了的。
吹灭时,云程都要睡着了。
今晚云程没放狠话,也没骂他。
叶存山怪不习惯的,给人擦身子时,要摸他脸,略微用力,看云程皱眉转醒,讨要一个答案。
“你等着秋后算账”
云程嫌弃他,“你别闹我。”
被人翻来覆去,来回擦了两次,身体清爽了,云程才问他“
叶存山心说,你可太是了。
他了解云程,这话不能说。
他问云程“你是不是挺想我的”
默契到位,知道这种想念是说身体的想。
又不是没开过荤的小年轻,也不是相看两厌感情极差的夫夫,白天里待着都要腻歪,晚上睡觉却很少能睡到一处,想也正常。
碍于云程脸皮薄,也是不好直说的事,所以用这种方式委婉表达。
云程老实点头。
被揽进怀里抱着,就没多少力气了。
闹得晚,他久违的睡了个懒觉。
存银很懂事的没多问,
圆圆也想挖坑,看存银挖,围着他转悠。
存银把手放圆圆面前,圆圆就立刻退了三步远。
要不是叶存山
爱干净这点随了云程,不管怎么,都要白白净净的,还爱一些淡雅的香。
存银说“小圆圆以后肯定是个大家闺秀。”
单独说,没什么。
一边说,一边要冲叶存山挤眉弄眼,就有事了。
是疯狂暗示。
叶存山觉得他挺好笑,“你指望我做什么天下男人有几个可靠的你不是说要自己出息吗”
存银“我出息是我的事,你出息是能罩着我的事,这是两回事。”
小屁孩儿长大了,说起话来一套套的。
他挖了坑,却移不出来草,土跟盆都黏着一样,敲敲弄弄半天,一动不动。
叶存山要他循着边往里撬,他的小铲子延边不贴合,总怕挨着边缘的草,束手束脚的。
叶存山问他是要草还是盆。
存银犹犹豫豫,说想要草。
这盆不贵,二三十个铜板就能买一个,是烧出来的劣质品,拿去烧水煮汤都不行,见了火会裂。
外头的花纹不细,有闲情雅趣养花花草草的人家,看不上这盆。
那草可就不一样了,不提距离跟珍贵程度,就看他从去年到今年,只有这么一盆活下来,他都要选草的。
叶存山“那把盆敲了。”
存银敲盆小心翼翼,石头搁上头砸了好几次,一道裂纹都没砸出来。
叶存山都给他逗乐了,“没吃饭啊”
存银就是下不去手,他要叶存山来弄。
存银态度摆这里,他就是
叶存山说他归说他,自己上手弄这个,肯定不能故意大力去砸,不把这草当回事。
他观察了下,沿着花盆上面边缘敲下去,出了裂纹再用铁铲往里挤,当钉子用,一路沿着小铁铲的手柄敲,裂纹蔓延到底部,再翻转过来,这一下下去,花盆脱离就稳了。
云程起来时,兄弟俩都蹲菜园里搞这个。
圆圆朝他走过去,眉头皱着,说爹爹脏,叔叔脏,再又说云程香。
云程也是爹爹,绕她一下,圆圆就用手指着叶存山,“那个爹爹脏。”
叶存山背对着圆圆擦洗了手,过来抓着她的小手手一顿擦,跟要把泥土都擦到圆圆手上似的。
小孩儿扁着嘴,泪汪汪的。
给她把手心摊开,她看见没被抹上黑乎乎的泥,才知道叶存山是跟她玩,眼泪都没来得及往下掉,就甜甜笑起来,喊他爹爹,想出去吹风。
叶存山身材高大,有他带着,圆圆想出去就能出去,他抱上圆圆,看向云程。
云程今天陪不动,坐椅子上都
“你们去吧,我跟存银准备午饭。”
他还想起来一件事,“杜知春说考完要开诗会,往后一年你肯定不会玩,这次就过去转转吧。”
叶存山没说答应,说到时再看。
到时云程忙,一天里不像现
他得了空,看是陪圆圆还是去打下手。
诗会什么的,往后又不是没机会,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一件开心的事,新约的画师出草图了,是正比程程跟棉花娃娃小山,小山要更可爱一些,想ruax
期待成图蹦蹦跳跳
各位者老爷晚安
明天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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