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天旋地转,呼吸间,所有感官都仿佛无比遥远,身体犹如悬空飘坠,定格
直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温珩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神台,却又不是。
没有古藤岩山,入目可及天地开阔,却都陷入一片暗红的血色,处处硝烟尸骨,空气中飘着滚烫的残屑,像被血染红的柳絮。
似于人间,犹胜炼狱。
“系统”
没有回应。
“师尊”
寂静无声。
直至温珩踏上神台,被热风吹得眯了眯眸子。
“古藤老人。”
这个称呼不再妥当,眼前之人至多青年之龄,长
他抬起眼,温温柔柔地笑了笑,“你来了。”
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他杀了一次的怨怼之色。
更没有将他捅个对穿、肠穿肚烂的愧疚之色。
温珩舌尖抵了抵腮行吧,扯平了。
于是温珩好整以暇抱起胳膊,“你别告诉我,这里是忘川,你专程
闻言,古藤忍俊不禁,轻声笑着。
他其实面容生得很好看,笑起来时一边侧脸上旋着浅浅的窝,带着几分病弱的美人气。
“不必担忧,这里不是忘川,小仙君还没死。”
“那这里是幻境。”温珩觉得情况好了些,但具体也没好到哪去,“你编织出这样的幻境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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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一贯的玩笑,却不料,古藤极认真地看着他,叹了口气。
“小仙君错了,我们古藤一族的幻境不能凭空杜撰,只能推衍,或是你曾经的所见所闻,或是你心中的所欲所念。”
所见所闻,所欲所念
温珩环顾周围,早已不剩半点生命的迹象,荒凉凄寒得让人心里
他也认真了些,起笑意,“这场面我可没见过,所以我心中所欲所念,就是尸横遍野,世界末日我倒也不至于是这么个缺德玩意儿。”
“不是你的欲念,是我的。”古藤垂眼,“我受人之托,
“七年,很久吗”
温珩承认这个问法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
何况古藤还是个植物,就算不等人,也不会东奔西走,闲来无事围着三界遛弯吧。
古藤道,“七年不久。”
而后话锋一转,“可这七年来,血湖日日灼烧我的身躯,熔化了血肉,销蚀了筋骨,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好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盼着他来他早该来了的”
说到这里,古藤有些激动,气急掩口轻咳了几声,又很快平静下来。
“却也不怪他,将魔渊封印后,实
魔渊
剑宗是修仙界最声名赫赫的名门正派,古藤又身处最中央的主峰后山,本该离魔渊十万八千里远才是。
温珩眸光一沉,细细衡量着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你可别告诉我,你守的这个封印,下面镇着的是魔渊。”
古藤却不再多言,很有一种天机不可泄露的意思,只将面前的素白长剑拔出,双手打横捧起,递了过来。
“山重水复非无路,只缘身
这一套谜语砸下来没一句能让人听懂的。
像是说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如说。
温珩看着他,“你再讲这样不明不白的话,我就选不下雨的日子,给你头顶的叶子上浇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