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第 51 章
杂乱的房间里,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万嘉背对着迪克，让对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仅能从他笔挺的脊背看出他内心的坚决。
迪克站在万嘉身后, 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纠结。他微微蹙着眉，目光紧紧盯着万嘉的身影, 预防着万嘉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时，书架上突然亮起了一束柔和的、微红的光芒，轻微的滴滴声响起, 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迪克看着亮起的信号灯，是芭芭拉。
万嘉并没有注意到这突然发生的异况，他往外迈出的步子，正打算原地起飞, 人刚刚来到半空中就直直坠下。
他的状态栏再度获得了受控制的DEBUFF。
不过这次他的身体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摔倒在地, 迪克操纵着他的身体，灵巧地落在地上，动作具有观赏性，像是体操演员。
“你又要干什么？”万嘉看着迪克用自己的身体走到书架旁, 这才注意到那道闪烁着的红光。
“这是什么？”他询问。
“有人在联络我。”迪克抽出其中几本厚重的书籍, 红光却消失了。手指在泛黄的墙壁摸索了一会儿，而后按到了一处按钮。机关被触动, 一小块圆形墙壁自他们眼前移走，露出里面的通讯器。
他拿出屏幕闪烁的通讯器，上面是一个蝙蝠的标志。
“超人在数个小时前来到哥谭, 我们还不知道他此次的目的。”一道严肃的女声传来，“你在那边行动要小心, 等有机会再去探查他这次行动的原因。”
很耳熟。万嘉对这个声音感到熟悉，他眨眨眼, 想起了这道声音属于谁。
“这是……神谕？”他曾经在耳麦里听到过，不过他还没有和对方见过面。
“超人这次的目标之一正在我的身边。”迪克沉声道。
通讯那头的芭芭拉听到迪克的声音，话音一顿，随后继续说道：“这就是那个目标吗？艾伦去哪了？”
“改造营。”
迪克的目光落在墙壁上的相框上，上面是一位红发中年男人和一只金毛大狗，他们对着镜头。
耳麦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带着全然的无奈。
“声音听着很年轻。”芭芭拉不再谈与艾伦有关的话题，转而讨论起万嘉，“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迪克看着没有拿通讯器的左手，那手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细腻而光滑，指节修长，手背上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那是一只未曾经过磨炼的手。
“他是其他世界的人，与那个世界的我们认识。”迪克组织语言缓缓对芭芭拉说现在的情况，“他们的世界比我们要晚很多，他们来时达米安刚加入。”
“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不是，我们并不认识他。”迪克否认了，这时万嘉对着迪克喊道：“嘿，迪克，帮我向神谕问好，就说我在……嗯这里是哪？”
“……就说我在身体里很想你。”
迪克：……
芭芭拉察觉到迪克的沉默，她询问：“怎么了迪克？”
“没事。”迪克叹了口气，“万嘉让我帮忙转达，说他很想你。”
迪克尽量以最简短的话语向芭芭拉说明哥谭现在的情况，着重提了一下另一个人。
“那个人很危险。”
“明白了。”芭芭拉点头，“我近期会关注着哥谭的情况，不过这不能排除对方离开的可能。”
“注意安全。”
他们两个交流完情报，便挂断了通讯。
迪克步至窗边，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略显灰暗的玻璃，轻轻洒落至他的掌心。他望向窗外，只见东方的天际渐渐染上了瑰丽的色彩，太阳缓缓升起，将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身体还给万嘉。
万嘉收拢掌心，将那缕阳光握在手中：“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个能力可以追踪到他。”
他松开手，露出柔嫩的掌心，一副简易的地图静静悬浮在他的手掌上方。
那个黑色的小猫头像现在距离他们很远，看位置像是仍在东区，头像不断移动，往与他们相反的地方走着。
“这也是你的能力之一吗？”迪克看着万嘉掌心上面的地图，“很方便的能力。”
他盯着代表着咪咪的头像：“看来他还没有被超人抓住，你现在还要去找他吗？”
“去。”万嘉斩钉截铁地说，“他还没把超人给我除掉。”
“噗——”迪克被呛到了，他干咳了几下随后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万嘉，眼神中带着慈爱。他说道：“我和你一起，现在哥谭的变化很大，你可能不熟悉道路。”
自动寻路！
万嘉注视着面前的幽灵，想到了这个词，虽然自己在受控时无法行动，但迪克这替他人行动的能力，真的有点像。
玩家总有厌烦走路的时候，这时候自动寻路就派上用场了。
“那你直接进我身体吧。”万嘉这次完全不排斥迪克控制自己的，他直接躺平等着迪克进来。
迪克凝视着躺在地板上的万嘉，陷入久久的沉默。
他觉得在遇上万嘉的短短时间内，自己已经沉默了太多次了。
不过对方这次的提议很好，现在的情况不比以前，万嘉需要在不惊动任何同盟军的情况找到咪咪，如果让万嘉一个人去，很可能就会暴露身份。
万嘉仰望着迪克，他的眸中带着不解：“怎么了？你不抓紧时间吗？”
“没什么。”迪克说，“其实你可以站起来，不需要躺下。”他对着万嘉眨了眨眼，语气活泼。
迪克在说话间进入了万嘉的身体，再度掌控了这具躯体。
“首先我需要把你这件衣服换下来。”迪克看着万嘉身上这身有些显眼的亮色衣服，“然后遮住你的头发。”
“晚上视野受限，同盟军说不定看不清你们的脸，但是有极大可能对你的发色有印象。”迪克摸了一把万嘉柔软的白发。
手感不错。迪克又摸了一下。
“哦。”万嘉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那你帮我换吧。”
他懒得自己换衣服，这游戏不能一键换装就很讨厌。
“好吧。”迪克无所谓地耸肩，他从艾伦的衣柜里找出一件普通的衣服。
“有些大了。”迪克看着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凉风在行走间止不住地往宽大裤腿里钻，衣领处也下垂，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迪克拉了拉衣领，将裤脚、手腕处紧紧收缩，随后拿出一顶鸭舌帽，将万嘉的长发全拢在里面。
勉强可以出门。
“我等你很久了。”
咖啡厅内，一位英俊男子坐在窗边，他的坐姿挺拔而放松，一只手搭在咖啡桌上，另一只手轻抚着咖啡杯的边缘。
他将目光投注在自己对面的那位少年身上。
“你不是他。”布鲁斯·韦恩看着那双严肃的眼睛，他举起咖啡杯轻抿一口遮掩住自己的微笑。
“你的观察力很强。”迪克紧抿着唇，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这个男人。
“毕竟他不会有这样严肃的时候，也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喝一杯咖啡。”
万嘉听到布鲁斯·韦恩对自己的评价心里很是不服气，“咪咪，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虽然他知道布鲁斯·韦恩说的是真话，但是他不想听。
迪克接收两边的信息，但没有替万嘉转达，他保持着最高警惕：“他和我说了你的事，你到底是谁？”
“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吐出一个名字，他的声音一变，是那么的令人熟悉，“不用这么紧张，迪克。”
布鲁斯·韦恩如愿看到迪克的瞳孔猛然一缩，对方的语气变得急切、低沉：“你怎么会变成一只猫？又怎么会用恐惧毒气？还……”
他没说完，只是用那双红色的眼睛看着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缓缓开口：“在这里，布鲁斯·韦恩的脸并不适合出现在大众面前。至于其他的，这些事就像你现在附身于万嘉一样，说来话长，而且不适合在这里交谈。”
“你们现在还好吗？”布鲁斯·韦恩用他那双蓝与绿色交织的眼睛看着迪克，里面流露出深切的忧虑。
面对布鲁斯·韦恩的询问，迪克低下头，他看着侍者为他端上来的那杯咖啡：“总不能比现在更坏了。”
两个人间的氛围在说完这话后有些凝固住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迪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他看着布鲁斯·韦恩的那双眼睛，说道：“你应该看到那些消息了。”
布鲁斯·韦恩说道：“是的，我都看到了。在来到这里后，我首先进行了调查。不过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迪克点头：“你们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他主动提出：“我们换个地方吧，像你说的，这里不是一个好的交谈场所。”
万嘉处在自己的心灵世界中，他看着这两个人在交谈、听他们说的话，总觉得他们是在打哑谜。
而且咪咪说他是布鲁斯·韦恩？万嘉看着布鲁斯现在的那张脸，总觉得对方在说假话，他之前的行为可不像是布鲁斯能做出来的。
不过脸确实很像。万嘉经过咪咪这么一说，终于想起来那张脸像谁了。
确实像布鲁斯，如果对方再强壮一点，自己说不定能立刻认出来。
不过……万嘉陷入沉思，他怎么感觉咪咪变严肃了很多，都不爱笑了。
难道是超人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吗？
万嘉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便没有对迪克说这事，只打算到时候自己问一下，算是关心一下宠物的心理健康问题。
第052章 第 52 章
依旧是那个房间, 不过它不再像之前那样凌乱，因为迪克先前用万嘉的身体将房间收拾一遍。
布鲁斯·韦恩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四处游走, 时而落在那袋封存的麦片上，时而停留在墙角处的书架上面。
他找到了卫生间的位置。
房间里响起了唰唰的流水声, 布鲁斯·韦恩从里面走出来。水珠顺着他英俊的脸庞缓缓滑落，额前的碎发被打湿，几缕湿发轻轻贴在皮肤上。有一滴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 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那确实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只是比迪克记忆里的要更加瘦削。
布鲁斯·韦恩看着迪克拿出两个有着超人标志的水杯，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水，而后拿起其中一个放到他的面前。
“这里没有没有咖啡, 也没有红茶。”迪克将椅子拖至身下, 坐在桌旁，“将就一下吧。”
布鲁斯·韦恩拿起超人水杯，食指正好压在S的标志上面，仍是红黄的配色。他挑眉, 将这标记掉转过来对准迪克。
“超人？”
“只有这个降价大促销。”迪克喝了一口, “相当于白送，艾伦就多买了几个。”
迪克放下超人水杯, 他手臂撑在桌面，用那双殷红的眼睛看着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受到迪克的影响，周身轻松的氛围也全部消散, 他抿起性感的薄唇，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对方。
“我知道你想问我的情况。”他说道, “我不是万嘉世界的布鲁斯·韦恩。我在到他们世界时，正在小丑和稻草人手中。”
迪克听到这两个名字, 原本还带着一丝笑意的唇角瞬间压了下来，他紧张地看着布鲁斯，对方的身体变得如此瘦弱，像是遭受了很严重的折磨。
“那你……”迪克喉结滚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是他们在我身上留下来的。”布鲁斯·韦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万嘉身边的一只猫。成为猫的我无法拥有足够的理智去对抗小丑的新病毒，我尽量保持了清醒。”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恢复了身体后，我才能好好和你谈话。”布鲁斯·韦恩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说出自己的“遭遇”，他注视着迪克，“我的所有装备都因为变成猫而丢失了，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助。”
“我需要解毒剂。”
“哦，该死的小丑和稻草人。”迪克有些慌乱了，就连说话都带上了急切，“你还能撑住吗？”
“不要慌，迪克。”布鲁斯·韦恩安抚对方，“虽然现在的我稍微受到了小丑的影响，但我能克制住它。”
迪克抿唇，他看向布鲁斯的眼神带着忧虑。
“哈。”布鲁斯·韦恩笑了一声，“你万嘉的身体做出这样的表情，我还有些不习惯。”
……万嘉。
说到万嘉，迪克惊觉万嘉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万嘉！’迪克在内心呼喊，但无人应答。他又重复地喊了几声，依旧是一片静寂。
他闭上眼，前往心灵深处寻找。在一片漆黑中，唯有迪克的灵魂泛着微光，但是他找不到，他将这里搜寻数遍也不曾找到万嘉的灵魂。
“万嘉不在了。”迪克睁开眼，他的注意力放在了万嘉上面，忽略了布鲁斯·韦恩刚刚压下去的嘴角。
“我刚刚去心灵海寻找他，但是那里没有他的灵魂。”
原来在“下线”时，万嘉的灵魂便不在躯体里，该说不愧是魔法侧吗？
蝙蝠侠讨厌魔法。
“不用担心，万嘉是‘下线’了。”布鲁斯·韦恩对着迪克解释万嘉的异常举动，同时将他的部分发现告诉迪克，尤其是对方的异常世界观。
迪克点点头：“我在与万嘉相处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他的异况，不过没想到他的情况会如此严重。”
“我现在去联系小芭。”
木质椅在蛮力下被推得发出“滋滋”的刺耳声，迪克脚尖一转迈向书架，打开那个小小的机关。
他此时背对着布鲁斯·韦恩，看不到对方在自己转身后，猛然变得扭曲的脸。
他的嘴咧的很大，略有些尖锐的牙齿露了出来，将原本英俊的面孔分为了上下两半。他的眼睛仍然沉稳温润，不过眼瞳中的绿色像是活了过来，逐渐蔓延、加深，侵蚀蓝色的领域。
布鲁斯·韦恩周身的气息也变得邪恶、疯狂又混乱，连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
等迪克转过身来，布鲁斯·韦恩又变回了一个沉稳的蝙蝠侠，仿佛刚刚发生的都是幻觉。
迪克毫无所觉。
“……嗯，我会把他们带到你那边。”
“布鲁斯，我们走吧。”迪克转身面对布鲁斯，他没有发现异样。
他在通讯里同芭芭拉商议完毕，两人为保险起见，准备带布鲁斯去一个他们正准备撤离的据点。
芭芭拉正在那边。
万嘉上线时，发现周围的景物变了个模样，他有着刚醒来时的朦胧视野，熹微晨光透过车窗，撒在他的脸上。
有些晃。万嘉用右手遮住恼人的光，同时感觉到身下在不断地颤动着。
“醒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来。
万嘉撇过头去，看到咪咪就坐在自己的身侧。对方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方向盘，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车上。
“咪咪？”万嘉看着那张与前两次都不相似的脸，话中带着迟疑，“你又换头了？”
布鲁斯·韦恩以为万嘉最多会觉得他易容，结果没想到万嘉会认为他换了个头。
这让他想笑，但是因为迪克的存在，他不得不克制住自己。
这很难，但蝙蝠侠能够做到。
“我给自己换了个身份。”布鲁斯·韦恩目视前方，不再看万嘉，“我们在过剧情，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你现在需要叫我托马斯，而你是安迪。”
他很乐于学习，不论是变成猫的时候，还是现在恢复成人，都搜集了不少游戏术语。
——为了更好的利用万嘉。
“这次你下线的时间有点久。”布鲁斯·韦恩说，“你下线了两天。”
“在你下线的时间里，我已经和迪克商量好，去反抗军的一个据点，在那里我们会讨论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如何帮助你通关副本。”
万嘉听到这个就不困了，他“噌”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将身前的安全带又扯出一段。他扭着腰使自己尽量正对着对方。
“通关？你搭上他们的线了吗？咪——”布鲁斯·韦恩瞥了他一眼，万嘉立马改口，“托马斯。”
“可是我感觉他们很菜啊。”虽然万嘉自己很菜，但不妨碍他点评其他NPC，“更重要的是，一般来说我们玩家的NPC队友，大部分会拖后腿，或者是等我们打到丝血了，他们过来收人头。”
布鲁斯·韦恩：“但是你搞不定他们，他们不会像普通游戏里的BOSS那样，乖乖在原地等你逐个击破。”
“你需要迪克的帮助，反抗军与他们抗争近十年，对他们的了解远比你想的要深。”
万嘉觉得咪咪说的在理，他认同地点头。
“希望你们能记得，在你们讨论这些事的时候，我还在场。”迪克飘在两人中间，他双臂交叠在前胸，一脸严肃。
万嘉：“下次一定。”
布鲁斯·韦恩听不到迪克的声音，但他能猜到对方此刻正在对他们的谈话进行谴责。
他说道：“迪克，这只是必要的剧情。”他着重强调了“剧情”二字。
“我知道，布鲁斯。”迪克说，“但这不影响我感到不爽。”
“咪咪，他说他看你不爽！”万嘉替迪克传话，“他想和你打一架。”
迪克：？
万嘉添油加醋式传话，并没有激怒两位当事人。布鲁斯只是瞥了万嘉一眼，沉声道：“托马斯。”
“哦。”万嘉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托马斯。”
迪克看到万嘉这副仿佛受了委屈的模样，唇边挂着笑。
万嘉没有一直低头，他在过了一会后，抬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问道：“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迪克看了眼车上的表，回答：“还需要两个小时。”
“才两个……小时？！”万嘉的声音猛然抬高，他看着布鲁斯·韦恩，向对方确认，“认真的吗？”
“我下线两天，结果你们还在车上，而且这里是哪里？”
“普赖尼克。”*
“完全没听过，是这游戏的原创地图吗？”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万嘉没在意他们会不会回复自己。
他直接往后一靠，让自己躺在座椅上，同时对着迪克挥挥手：“你帮我行动吧，我先下线了。”
他也不管迪克同不同意，直接就下线了，这具少年身体立马瘫软下来。身体失去灵魂后，那颗头颅受重力影响微微往驾驶座的方向偏移，身子也不断移动。
就在这具身体即将依靠在布鲁斯·韦恩身上的时候，迪克看不下去了，他十分熟练地进入这具身体里，将打扰驾驶员的身体正回来。
迪克看着专心驾驶的布鲁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咪咪？”
“迪克。”驾驶员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迪克。
“嘿，咪咪。”迪克拒绝了对方的眼神，并且兴致勃勃的重复了一遍，他说道：“咪咪，你之前不是变成过猫吗？你现在还可以变吗？”
“我还没看过你变成小猫咪的样子，会很可爱吗？”迪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他直接无视布鲁斯的脸色，说个滔滔不绝。
“……如果达米安看见，他会很喜欢你的。”
迪克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达米安，随后他的声音便愈发低了，最后他轻笑一声。
布鲁斯轻声说道：“他很喜欢，他也很喜欢狗。”
第053章 第 53 章
钢铁与黄土混杂, 枪械与冷兵器堆放某一角落，数个荧屏都在工作着，数个流水线般的仪器运转着, 三两个人从一位身穿蝙蝠装的女性的身边走过。
他们中有些人微笑着和她打招呼，有的则是点头致意, 他们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尊敬。
普赖尼克的据点只有寥寥几人，虽然其中有转移据点的缘故，但更多的是他们的成员在变少。
超人控制了蝙蝠侠后, 反抗军骤然失去了主心骨，士气大降，尽管芭芭拉极力安抚众人，但免不了队伍里人心惶惶, 放弃反抗。
他们会想, 蝙蝠侠都失败了，他们能怎么办呢？
反抗军的人数一度减少，没人看得到希望。
这正是超人想看到的。
芭芭拉曾组织过多次营救蝙蝠侠的计划，但都失败了, 最近的一次, 甚至是超人让蝙蝠侠亲手将他们的行动击溃。
那一次，芭芭拉撤退不及时, 首次落单，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喉咙里充满铁锈味, 她剧烈的咳嗽，最后地上多出一摊血迹。
但这没有分走她的心神, 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被布莱尼亚克控制住的蝙蝠侠。
对方在超人的命令下走向她，手里拿着蝙蝠镖。她看不清布鲁斯的表情, 但能从对方紧咬的牙关、迟缓的步伐看出对方的挣扎。
“布鲁斯——”她的声音有着无尽的悲怆，随后咬牙切齿地低吼出一个名字：“超人！”
带有仇恨的目光射向于天空漂浮的那个人，超人的披风飘扬，但颜色不再鲜妍明亮，那是深沉的黑。
他的制服上，亮着代表着布莱尼亚克的紫色光芒。
“芭芭拉，我不想杀了你。”卡尔·艾尔垂眸看着受伤的少女，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只要你带领反抗军归顺我。”
后面……后面芭芭拉认为自己一生无法忘记。
她拒绝并咒骂超人，说他消耗着布鲁斯残存的生命，是个暴君。超人听过太多类似的话语，这些话如同那些赞美之言一样，毫无意义。
于是他让蝙蝠侠亲自动手杀了她。
阴影笼罩，蝙蝠少女抬头看着蝙蝠侠。
这时候蝙蝠侠的手反而不那么颤抖了，就连表情都是如此平静无波。他高高举起手里锋利的蝙蝠镖，蝙蝠少女没有眨眼，就那样倔强地仰着头盯着对方。
最后那枚蝙蝠镖飞向了超人。
蝙蝠侠将一颗超人药扔给芭芭拉，随后对芭芭拉做了个口型。
“走。”
芭芭拉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无数想法从她脑中划过，但都没有说出来。她接过那颗超人药，塞到嘴中，强忍着疼痛起身，向援军的方向跑去。
她跑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后，再也按捺不住回头的欲|望。她转身，看到蝙蝠侠被超人掐住了脖子。
超人那张如神明一样平静无波的脸破碎了，他愤怒、憎恨，他将世间其他人都忘记了，只余蝙蝠侠。
“就算这样，你依旧想要离开我！”超人的怒吼声即使相隔很远依旧能听到，“你永远也无法做回以前的蝙蝠侠，永远！”
芭芭拉最后是被人带走了。
再那次之后，蝙蝠侠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在公众面前露面，直到前几天，他身上的紫色变得更多了，眼睛也更加的无神。
而他们反抗军也因为那次，只余百人。
芭芭拉收回了发散的思绪，走到一扇门前，门把手有些掉漆，但表面光滑像是被人使用过很多次。
她推开门，里面一个成年男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布鲁斯，你感觉如何？”
布鲁斯·韦恩背对着门，面对着窗户透过来的微弱光线，周身轮廓在逆光中显得模糊不清，只有一头凌乱的短发显得依稀可见。
他的身形显得格外单薄。
在听到芭芭拉的声音后，布鲁斯·韦恩缓缓转过身来。房间昏暗，芭芭拉借着微光看清了布鲁斯的眼睛。
那是一双钢蓝色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疲惫。
“我现在感觉很好。”布鲁斯·韦恩按开灯光，光在一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
“我想是的。”芭芭拉原本紧张的神情，也变得放松下来，她的肩膀不在紧绷着。
她玩笑般的话语说：“看来你该考虑去增肌了，不然等你见到达米安，可能比不上他强壮。”
布鲁斯·韦恩对于芭芭拉的调侃有些无奈，他捏了一下子的手臂，说道：“我确实该锻炼了。”
“对了，我需要一些装备。”布鲁斯·韦恩漫不经心的提起，“在这次旅行中，我不知止丢掉了我的肌肉，就连曾经所有的装备都没了。”
“我需要和超人战斗。”布鲁斯·韦恩用他那双坚毅的眼眸凝望着芭芭拉。
“在这里，布鲁斯。”芭芭拉从布鲁斯旁边的桌子下面拿出一个铁质箱，她将其打开。
箱子里面盛放的是一身蝙蝠制服，它是蝙蝠侠曾经替换下来的一个版本，制服的上方是蝙蝠侠的万能腰带。
布鲁斯·韦恩手掌轻轻抚过这一身制服，他低着头在芭芭拉注意不到的角落勾起唇角。
“真是久违了。”布鲁斯·韦恩说道，“我已经很久没穿过它了。”
这个时候蝙蝠侠笑一下是没问题的。
布鲁斯·韦恩控制着唇部的肌肉，努力克制自己，让笑的弧度不要太大，毕竟这不符合“蝙蝠侠”。
芭芭拉不知道狂笑之蝠说的隐藏含义，她见对方唇边有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像是心情不错。
芭芭拉说道：“那现在再好好感受下它吧。”
“我会的。”布鲁斯·韦恩说道，“不过它现在对我来说过于宽松了。”
“现在，”布鲁斯·韦恩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低，将手抽离，翘起的嘴角也压了下来，他严肃地看着芭芭拉，“让我们谈谈接下来的事情吧。”
“这也正是我想和你说的。”芭芭拉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昏暗的太阳，“布鲁斯，回你的世界去吧。时空转换机在超人手里，我们帮你潜入，你带着万嘉离开。”
“这里没必要再搭上另一位蝙蝠侠了。”
布鲁斯·韦恩看着芭芭拉，对方已经不是在他身边的那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时间和磨难让她变得更加成熟。
她已经三十三岁了。
但这可不行，他需要对方拥有希望，对自己的希望、对救回蝙蝠侠的希望、对打败超人的希望。
“你是想在让我看到你们世界的现状后，选择袖手旁观吗？”布鲁斯·韦恩话音里带着愤怒。
“我知道你做不到。”芭芭拉闭目，她感受着不怎么温暖的阳光，而后睁开眼转身面对布鲁斯·韦恩。
“我也做不到，我无法放弃我们的蝙蝠侠，无法放弃反抗。”
“不用担心。”布鲁斯·韦恩将手放在芭芭拉的肩膀上，“我离开太久了，我同伴也回来找我的，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对付超人。”
芭芭拉点头。
布鲁斯·韦恩：“以后不要说这样的战前鼓舞的话了。”
蝙蝠侠总能鼓舞人心，尤其是看到过蝙蝠侠的挣扎反抗后，那次蝙蝠侠暴露自身后，再度向人传递了一种不灭的信念。
所以反抗军对这次的蝙蝠侠表现良好，他们正收拾好武器，联系为数不多的朋友，组织一场奇袭。
一处破旧之地，建筑倾斜欲倒，人烟伶仃稀少，天空呈现出一种苍茫的土黄色，仿佛被厚厚的尘埃笼罩。这里在数日前发生了一起斗争，所幸无人伤亡。
“蝙蝠侠？”一名穿着红色兜帽衫，身材壮硕的男子跨坐在火红色的摩托上，他长腿一撑，左手拿着一听饮料，另一只手按在耳麦上。
“我知道你的心情。”他五指捏住罐身，轻晃，“但是你确定单一个老头子，能解决掉他们吗？”他隐去了某些关键词。
他嗤笑一声，继续说道：“要知道上次，还是在异世界老头加上众多帮手才成功的。而且他还有装备。”
另一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杰森收起微讽的笑，他坐直了身子，轻轻“嗯”了一声。
“就当这次做慈善了。”他说道，“毕竟总得让他回去，以及我并不相信他嘴里那些同伴。没了蝙蝠侠后，说不定在我们完蛋后，他们都找不到他在哪。”
他将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投篮似得将空罐投入可回收垃圾箱。
“给我些时间到那里。”
手拧动油门，杰森俯身紧贴摩托，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车轮摩擦地面带动尘土飞扬，而后他们像一只离弦之箭射|出。
第054章 第 54 章
万嘉这次下线时间比上次更久了。
迪克借用万嘉的身体进行活动, 几乎替对方在据点中混了个眼熟。又因为在万嘉下线后，迪克无法使用万嘉的能力，他这几日频繁跑动, 加上习惯性的锻炼，万嘉的弱鸡身材都有了一丝肌肉。
他这次出门, 蹲坐在门槛上，望向昏沉的天际。现在已是黄昏时刻，再过不久, 就要进入超人的宵禁时间。
赶在日落的末尾，狂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地面上的砂砾在不住颤抖。
迪克将视线转向东方，一辆红色摩托像是追赶落日般往这个方向赶来。车身许是连日赶路的原因, 原本醒目如烈焰的红蒙上了一层灰。
他对这巨大轰鸣声本充满戒备, 但直至看到那辆漂亮的摩托，迪克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眉眼带上笑。
迪克直接站了起来，对着来人挥手。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尘土激荡不过并没有遮掩住其他人的视线。来人微微斜着身子, 一只腿撑住地面，他摘下头盔置于腰间, 头发凌乱不羁，一滴汗珠从额角滚落，滴落在头盔上。
迪克对上来人的双目, 那双眼睛锋芒如初，带着审视与戏谑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个遍, 最后裂开嘴笑起来。
迪克喊着杰森的名字：“杰森。”
“迪基鸟，几个月不见, 你怎么换了这么个搭档？”杰森将摩托停在一个安全的位置，而后轻松跃下来，站在迪克身边。
杰森站在如今的迪克身边，要高出小半个头。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迪克有些无奈，他几步跟上大步迈出的杰森，与对方并肩而行。
“很高兴再见到你。”
杰森看着如今披着万嘉壳子的迪克，对方用那张脸露出一种欣喜、感慨的情绪。杰森“哼哼”闷笑几声，而后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又想干出什么异想天开的蠢事。”
“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是来了。”
“好了，迪基鸟，叙旧结束。”杰森对面迪克，尤其是死后的迪克总是感觉不自在，他岔开话题，“异世界老头呢？”
“异世界老头？”
迪克听到这个称呼，他明显一愣，而后感觉对方说的竟还算贴切，他低下头，肩膀耸动，嘴缝里泄露出笑音。
“如果你想找他，那现在可不是时候。”迪克还是笑着，不过笑容略有些收敛，“他自己出去了。”
“哈，你们这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
“可是他并不让我们跟着。”
“你们可真是他的乖乖宝贝。”杰森微讽。
“什么乖乖宝贝？”
万嘉在忙完手上积压的事后，就连忙上了游戏，没想到一上线就听见他们在讨论什么“乖乖宝贝”。
他没来得观察自己现在在哪，直接反问说话的人，他抬眼一看，说这话的还是老熟人。
“哇哦。”万嘉和对方打招呼，“你好啊杰森，原来在这个世界你也活了。”
杰森挑眉：“看来不管哪个世界，地狱都会对我完成一次拒收。”他说完，发现万嘉看的并不是自己的方向。
对方就好像只是为了和他打声招呼，而后全然忽视了自己。
“所以我们剧情进行到那一步了，要开打了吗？”万嘉眼中倒映着对面的建筑，但他看到的是迪克。
“前置剧情进度完成80%，等咪咪回来，我们就可以准备动手了。”
迪克如今已经很熟练运用游戏术语了，这几天他可是又学习了。
“到时候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好，然后当好你的奶妈，保护好自己，看到我们受伤就为我们用你的治疗技能。”
“我们挑了一个昏暗的地方。”迪克语重心长的对万嘉说，“做好隐蔽，小心超人。”
布鲁斯·韦恩曾经为他们详细介绍过万嘉的能力，不论是治疗、隐匿、飞行还是寻物，亦或是让物体浮空。
迪克曾经见识过万嘉的治疗能力，不过他不知道万嘉的治疗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们不断商讨对策，最终决定把万嘉放入他们的突袭计划中。
迪克看着万嘉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他便知道万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万嘉确实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发现自己角色面板的有些数值突然变了。
【角色面板：
游戏名：私密马赛NPC酱
身份：哥谭大学的学生、蝙蝠侠的预备助手、不义超人眼中的反抗军预备役（哇，你的多重身份，看起来都很不简单，但你这个预备真的能转正吗？）
力量：5（进化到了普通人水平，有没有感受到胸腹部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智力：9（学起来是不是很轻松？不过很可惜，你没有聪明人固有特效——聪明绝顶！）
速度：5（你可以及时闪避从楼上掉落的花盆）
魔法：9（梅林！你是个天才！）
战斗技巧：5（如果拼尽全力，可以使自己在混混争夺战中获得胜利）
当前声望：222（扒衣神枪手的威名陨落，但你现在是哥谭阔佬的绯闻对象，这玩意不比扒衣神枪手的知名度高？）
阵营：超级英雄（很高兴你有了自己阵营，希望你在这个阵营里发光发热）
势力：蝙蝠家族（考察期）
固有技能：无（你前半生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米虫，能有什么技能呢？躺平摆烂算吗？）
其他能力：黑暗潜行、光明闪耀、焕然一新、自动寻物、浮空】
他下线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的力量、速度和战斗技巧都上升了，简直不可思议！
万嘉此时完全忽视了众人，他死死盯着自己的个人面板，看着那几点变动，直接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很大，惹得许多人都在看他，其中包括杰森。
杰森此刻是距离万嘉最近的人，而他还不知道万嘉的情况。迪克当时根本没来得及介绍就被万嘉弹出去了。
他低低咒骂一声，接着往后撤了一步：“迪克是从哪捞来了这么一个阿卡姆疯子？”
周围的人看到万嘉在对着虚空狂笑，还以为是迪克出了什么意外，他们纷纷去找芭芭拉。
迪克无奈地捂住脸，他在万嘉眼前挥了挥手，问道：“你在看些什么？”
万嘉忘记了迪克现在是幽灵，他试图去抓迪克的手，落了空后，他抬眸，一双桃花眼中盛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力量速度和战斗技巧都提升了。”
迪克不知道万嘉还有个个人面板，他没想到万嘉是因为这个才笑，随看了万嘉一眼：“那当然是我的功劳，这几天一直都是我在用你的身体。”
迪克这样一说，万嘉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异常灼热，像是要将他烫出一个泡。
“这也太好用了吧，这是什么先天自动升级圣体啊！”万嘉在原地踱步，他低着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得把迪克带回去。
带回去，让他在自己下线的时候锻炼身体。
可是用什么方法呢？副本通关的奖励能包括一个幽灵迪克吗？万嘉一张精致的脸皱起来。
有了！
迪克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因为会穿模的原因，万嘉只能虚虚环住迪克的手，他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连带着迪克都严肃起来。
只听他说：“迪克，你愿意做我的宠物吗？”
以为对方要说什么重大事件的迪克：？
耳朵支棱起来的杰森：玩的真花。
杰森鼓掌：“迪基鸟，没想到你就算死了，魅力也不减当年。”
“小翅膀，别再打趣我了。”迪克无奈地瞥了杰森一眼，而后直接拒绝了万嘉的请求。
“好吧。”捕获宠物失败，万嘉有些失落，但他并没有气馁，他准备等通关后再试一下。
“你再说一下那些计划什么的吧。”万嘉将心思放在了通关上。
迪克为了他重复了一遍，他视线与万嘉齐平：“这会是你通关的关键，你也是我们这次计划的关键。”
“万嘉，我们相信你。”
“好。”万嘉神色动容，他看着迪克，“那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三天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他们两人一幽灵都转过头，看向来人。对方缓缓走来，原本瘦削的身体多了几分肌肉，显得不那么单薄了。
“嘿，咪咪。”万嘉直接将迪克和杰森忘到一边，直接跑向对方。
等走到对方身边的时候，万嘉停下脚步，他略微仰头看着布鲁斯·韦恩，而后让自己飞起来，保持一个与对方差不多的高度。
布鲁斯·韦恩身上披着屋外的寒气，他将灰色外套脱下，里面穿着紧身衣，露出线条明显肌肉，随后看着终于上线的万嘉。
“怎么是三天后？”万嘉抱怨，他实在不理解，一个破游戏要过这么久剧情。
他说：“也太久了吧。”
“因为三天后超人带着联盟的人展示时空转换器，里面包括蝙蝠侠。”
这时候芭芭拉出来了，她来探望因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的迪克，而后听到了万嘉各种奇怪的话语。
她知道是万嘉回来了。
后面听到万嘉的疑问，便出声解释。
“这是一个明目张胆的陷阱，但我们必须要去。”芭芭拉的视线一意从屋内的众人扫过，沉声道：“他们想要借此引我们出来，我们也可以反过来为他们设下圈套。”
“布鲁斯，成功了吗？”芭芭拉询问，她在问布鲁斯此次出去的目的有没有达到。
“成功了。”布鲁斯·韦恩从腰带中摸出一个东西，缓缓摊开手掌，“它在这。”
莹绿色的光芒自他掌心闪耀。
第055章 第 55 章
正义大厅, 其最高处摆放着由黑曜石雕刻而成的王座，其表面光滑如镜。
卡尔·艾尔端坐其上，他斜坐着, 双腿微微分开，一只手臂撑在光滑的扶手上, 他托着脸颊，微微偏头，目光凝视着前方。
他凝望的方向处挂着一幅巨大的壁画。上面描绘了正义联盟的英雄们并肩作战的壮丽场景, 沙赞也在上面。
敌方是蝙蝠侠。
原本的正义联盟圆桌变成了长桌，超人所在的王座是终点。
“超人。”
钢骨在几分钟前就来到了正义大厅，但是卡尔·艾尔并没有将注意力转到钢骨的身上，直到对方出声, 他才将视线投注到钢骨那边。
钢骨红色的电子眼闪烁几下, 他语气带着尊敬，但仍有些质疑：“将时空转换器放到哥谭的科技馆，如此明显的一个陷阱，他们会来吗？”
“还有蝙蝠侠。”卡尔·艾尔神态淡漠, 语气冰冷的补充, “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就算明知是陷阱也会来。”
卡尔·艾尔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看着钢骨, 接下来的话充满质疑：“做好你的事情。虽然这次他们到来这么久，我们都没有发现他们的一丝痕迹，但接下来的事不能有差错。”
卡尔·艾尔的话带有一丝愤怒, 他因为这次没有发现对方的行踪而感到生气，以至于有些迁怒。
这些天里, 神奇女侠带回了稻草人依然被关押的消息，而他和钢骨在哥谭进行了各种搜查, 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算又将哥谭东区的建筑重塑一遍，也不能改善他的心情。
面对超人的话，钢骨仅有的半张属于人类的脸上表情略微有所变化，不过最后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说：
“所有的相关设备都已经检查了三遍，所有人都处于警戒状态。”
“你做的很好。”卡尔·艾尔站起身，他没有迈出步子，直接就这样水平飞下来，他的手放在钢骨的肩膀上。
“这几天辛苦你了。”他说道，“等结束这件事，我们再好好庆祝一番。”
钢骨被安抚下来，他原本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对着卡尔·艾尔露出一个笑：“希望这次能让那些反抗军学会放弃。”
“咚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惹得两个人都抬头望向门口。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头顶闪烁着莹亮的紫光，他的步伐十分沉重。
是蝙蝠侠。
钢骨至今都不习惯如今的蝙蝠侠，他很少遇见对方，但每每看到，内心便会翻涌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像是为了缓解突然压抑的气氛，他说道：“蝙蝠侠现在不再悄无声息地消失出现，还真是让人有点不自在。”
卡尔·艾尔看着蝙蝠侠，没有回答对方。
钢骨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笑的话题，但事已至此他只得干笑两声，扔下一句“我再去检查一遍设备”后，就匆匆离开。
卡尔·艾尔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蝙蝠侠占着他的心神，现在他无法将注意力分给他人哪怕一丝一毫。
他飘浮到蝙蝠侠的身边，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明知道对方只会根据自己的心意回答，但仍喜欢对着蝙蝠侠倾诉。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们会像击败你那样击败他们，然后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黑色的披风垂直落在身后，卡尔·艾尔环抱双臂，如此说道，“这次我们会彻底消灭反抗军，让你完成未完成之事。”
“那些反抗军会由你亲手杀死。”
蝙蝠侠说道：“我会的，我会将那些罪犯杀死。”他的话音毫无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卡尔·艾尔满意的笑起来，这时他身上终于有了一丝昨日之人的影子。
“原来不管哪个世界的小蝙蝠都是这样严肃。”哈莉扎着双马尾，璀璨的金发此时并没有染上其他颜色，她上身撑在桌上，两只手捧着脸，歪着脖子观察布鲁斯·韦恩。
她一开始只是安稳的坐着，眯起眼睛观察对方，突然就站起来凑到布鲁斯·韦恩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块：“不过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笑了。”
两双蓝色的眼睛对视，谁也不曾后退。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哈莉先后撤，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小蝙蝠还是怎么无趣。”
布鲁斯·韦恩按揉眼眶，他说道：“我现在也可以当着你们的面笑一下。”
“不过现在可不是一个笑的好时候，各位。”穿着蝙蝠装的芭芭拉站在两人旁边，她手里拿着蝙蝠镖，“我们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了。”
“不过倒是可以再交流下感情。虽然不想打击士气，但是我们每次出去行动，都会提前写下遗书。”
布鲁斯·韦恩将后面的蝙蝠面具带到头上，声音低沉：“不用了，有些话可以等我获胜后再说。”
“蝙蝠侠总会胜利。”
这句话起到了一定的鼓舞作用，让跟随他们的一些反抗军不由得振奋起来。
“这个老头子真是让人不爽。”杰森戴着一个红色的多米诺面积，他此时在房屋的角落处，倚靠在墙角，对着身边的迪克说道。
迪克说道：“因为他是蝙蝠侠。”
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他无奈地一耸肩，而后者则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咪咪怎么就变成蝙蝠侠了。”万嘉走到杰森身边，他目光一直看着人群中的那个人，对方现在是如此耀眼。
虽然他知道咪咪和布鲁斯长得很像，还是几乎如同双胞胎的相似，但在他的认知里，对方只是他的咪咪而已。
“因为他在成为你的咪咪之前，就已经是蝙蝠侠了。”迪克看着万嘉这副郁闷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他开导对方，“他因为某次意外，成为了一只猫，而后和你签订了契约。”
“那他也是咪咪。”万嘉说道，“不过只要他厉害就行了，我只关心他的能力强不强。”
“契约？”杰森倒是被万嘉话中的一个词吸引了注意力，他分给万嘉一个眼神，“这个契约有解除的方法吗？”
“没有。”万嘉想了想，在迪克杰森二人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表情时，他又改口：“不对，我想起来了，有一个解除的方法。”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只要我死了咪咪就不是我的宠物了。”
布鲁斯·韦恩在对着他们解释万嘉能力的时候，将万嘉可以复活的情报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所以迪克他们以为这个契约是无解的。
迪克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杰森脸上虽然没有太大波动，但是仍能让人感受到一丝失落。
万嘉不在其中。
他见布鲁斯·韦恩一个人走到了房间中，当即无视了杰森和迪克，啪嗒啪嗒地跟了上去，而后顺手关上门。
房间里，布鲁斯·韦恩沉默地整理着蝙蝠护手，就算知道身后跟了个小尾巴也没有回头。
他很有耐心地等着万嘉的下一步动作。
万嘉的耐心全都用在了加入蝙蝠阵营上，现在不在布鲁斯身边，心都野了。他进去后，直接捏住了蝙蝠护手上的利齿。
布鲁斯·韦恩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眸看着万嘉的手。在黑色护甲的映衬下，万嘉的手显得更加白皙，也更加脆弱。
“咪咪，你是布鲁斯？”万嘉与布鲁斯·韦恩对上视线，他看着对方那双蓝色的眼睛，惊讶地说：“你换眼珠子了？”
他刚发现咪咪的眼睛不再是蓝绿混色，而是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钢蓝色。
布鲁斯·韦恩喉咙里涌动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笑声，随后被生生压抑住，只泄露出丝丝笑音。
“我当然是布鲁斯，我是布鲁斯·韦恩。”他用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看着万嘉，“我是蝙蝠侠。”
他确实与万嘉遇到的那个布鲁斯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我并没有换眼珠。”布鲁斯·韦恩回答了万嘉的另一个问题，同时他又给万嘉解释：“就像是这个副本里同样有蝙蝠侠和超人一样，我是另一个副本中的蝙蝠侠，然后因为一点意外，成了你的咪咪。”
他俯下身，与万嘉贴的极近，呼吸间的气流在两人间流转。明明他和布鲁斯有着一样的眼睛，但给他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布鲁斯·韦恩紧紧盯着万嘉，不放过对方任何反应。
万嘉理解了布鲁斯·韦恩的话，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你在你的副本里，是什么角色？”
“应该是……关底BOSS。”为了让万嘉更方便理解，布鲁斯·韦恩用着游戏术语，他想知道万嘉的反应，“比这个超人更可恶一点。”
关底BOSS？
万嘉大脑有一瞬间宕机，他怎么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差的自己能收一个关底BOSS做宠物？
这是天上掉的馅饼吗？
布鲁斯·韦恩看到万嘉脸上一片空白，全身都有一瞬的僵硬，还以为对方是害怕了，他正要笑的时候，万嘉反倒先比他笑起来。
“我去，我这么牛逼？！”万嘉语调一下子高了八个度，他嘴边几乎压抑不住笑容，“什么运气能让我收个BOSS当宠物啊？”
万嘉余光中看到两步外的椅子，直接走过去坐下，然后背往后一靠，来了个战术后仰。
他仰了一会，又站起来，激动地拉过咪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现在你就是我最爱的那个。”
“你也只有我一个罢了。”布鲁斯·韦恩低低地笑起来，他嘴角划出明显的弧度，“要知道我可是个BOSS。”
“咪咪。”万嘉认真地看着布鲁斯·韦恩，“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咪咪。”
第056章 第 56 章
科技馆大厅内, 灯光柔和而温暖，照耀着每一个角落。展台上，各式各样的科技产品静静地躺着, 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富有未来科技感的仪器。
那就是时空转换器。超人他们将树桩明晃晃地摆在那，等着一群兔子撞上来。
卡尔·艾尔没有离开的太远, 他就在哥谭的据点处等着，其他人同样如此。反抗军的人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们仍然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次开战的借口。
科技馆外的世界被黑暗笼罩, 街道上没有人迹，无人在夜晚行走，亮着灯的科技馆成了一个惹人注目的靶子。
万嘉给所有人都准备了一件隐形装，他乖巧地跟在迪克后面, 对相当配合这次的行动。
“迪克, 我们还要走多久？”他走的有些不耐烦了。
距离他们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蹲守在这边，没有任何红名出现在他们面前。
迪克转身, 对万嘉做了个“嘘”的手势, 一双棕色的眼睛不带有任何感情地看着万嘉。
这次行动迪克没有再用万嘉的身体，是反抗军的其中一位, 对方与超人有着仇与恨，迪克曾经和对方聊过，知道了不少事。
“等蝙蝠侠的信号。”他用气音和万嘉说着。
万嘉点点头, 他看了眼手里的超人药。
【超人药：吃下去后可以短暂获得氪星人的力量，大幅度提高机体能力。不过对身体有副作用, 食用过多会导致死亡。】
他当初接过来时，看完介绍一时间惊为天人, 当即就想要再去拿几颗玩玩，不过他们并没有让自己得逞。
就在这时，原本灯火通明的科技馆瞬间暗了下来，仿佛被夜晚侵蚀、融入黑暗中，紧接着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就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站在滴水兽上的卡尔·艾尔倏地睁开眼，他望着科技馆的方向，嘴角划过一丝残忍的弧度，下一秒站在这里的人就消失了。
卡尔·艾尔此时就处于科技馆的上空，黑夜和天顶不是阻碍，他只向下看了一眼，就清楚了里面的情况。
是蝙蝠女侠和小丑女。
两个老面孔，卡尔·艾尔再次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有如天神的脸上添了一道裂缝，他皱眉看着神奇女侠和黄灯侠去赶到战场，与她们缠斗起来。
这不应该，他们不会只出动两个人。他漂浮在空中，四处寻找着。
“砰！”
下面响起了一声枪鸣，而后是子弹射‖入□□的声音。
持枪者又接连射了几发，但并不如突然袭击时的顺利，后面的每一发都被拦了下来。
神奇女侠用护腕拦下一部分，剩下的被黄灯侠的具象化出的盾牌挡下。
“偷袭者！”神奇女侠手持长剑，神色不愉地注视着子弹射来的方向。
黄灯侠半跪在地上，捂着伤口，用黄灯戒具现化出纱布为自己的腿包扎上，他现在失去了部分战斗力。
万嘉制作的隐形衣效果良好，加上现在处于黑暗之中，他们一时间发现不了开枪者。
而蝙蝠女侠和小丑女并不让他们有过多的思考时间，她们在枪声停止的瞬间，便又发起了进攻。
开枪者知道是枪械对神奇女侠没有效果，便一直骚扰黄灯侠。黄灯侠在战斗的同时还要警惕暗处放冷枪的人，一时间有些狼狈。
反抗军逐渐占了上风。
就在小丑女用巨大的锤子打中黄灯侠的时候，科技馆的灯再度亮了起来，冰冷的光撒在下面的每一个人身上。
钢骨出现在了这里。
就在刚才他再度掌控了科技馆系统的控制权，重新打开灯光后匆匆赶来。
他的电子眼开启红外线扫描系统，隐形人的热成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用枪，不如来尝尝我的。”钢骨的手分解重构，顶端闪耀着刺目的光，能量在他的手心聚集。
能量炮发射而出，杰森一个翻身避开，隐形装在他的活动中掉落下来，整个人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钢骨动作没有停歇，对着杰森又发射一次能量炮。
杰森没有动，他用牙咬着超人药，最终用舌头卷入口中。能量炮打在他身上，能量炸开发出轰鸣声。杰森站了起来，身上没有一丝损伤。
“陶德。”一身夜翼装扮的达米安出现在一辆汽车顶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杰森，“没想到你居然敢出现在这里。”
这几年达米安时不时听到杰森的消息，对方给他添了许多乱，但是每当他都找过去的时候，都不见其踪影。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当你的缩头乌龟。”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杰森冲着钢骨挥拳打中对方有肉的一边，而后抓住钢骨的机械手臂狠狠往下一摔。
地面瞬间出现了蜘蛛网似的裂纹。
达米安加入了战场，他并没有吃超人药，而是凭借自身的技巧参与一方混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超人药的药效逐渐衰退，但是反抗军的众人并没有等到蝙蝠侠，外面守候的迪克也没有接到蝙蝠侠的消息。
时间如涓涓细流不断消逝，惊疑也爬上了反抗军的心头。小丑女被神奇女侠一脚踹飞，整个人都嵌在了墙壁里。
“哇哦，小蝙蝠要是再不来，我们这次的遗书可能要成真了。”小丑女将自己从墙里抠下来。
“原来蝙蝠侠是你们的底气吗？”达米安听到小丑女的话，嗤笑一声，“看来这个蝙蝠侠也是一个懦夫。”
在科技馆上空巡视的卡尔·艾尔听到“蝙蝠侠”的名字后，直接来到他们的战场。玻璃破碎的声音、地面震颤碎裂的声音都响起来，超人就在这一切的伴奏声中登场了。
他在众人眼中快出了一道残影，几乎是下一秒的时间，他就掐住了小丑女的脖子。
“那个蝙蝠侠在哪儿？！”他的语气带着质问。
“酥皮他就在这儿。”小丑女指了指他心脏的位置，“他在你的心里。”
“不过不可以这么对待一位淑女。”小丑女趁着超人走神，挣脱开他的束缚，侧身翻滚离开超人身边。
另一边杰森直接硬接下达米安向他劈开过了的武士刀，他的后背受了一发能量炮，因着冲击力往前走了几步。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对着芭芭拉等人说道：“我们被他耍了。”
神奇女侠欺身而至，长剑高高扬起，对准了杰森的头颅。就在即将落下的时候，一枚蝙蝠镖“铮”地一下打偏了剑的轨迹。
迪克察觉到他们耽搁了太久，便意识到有些不对，他让万嘉小心地跟上他，叮嘱对方穿好隐形装在外面观察情况，必要时潜伏进来为他们提供治疗。
“又一个。”黄灯侠说道。
达米安看着这个人，他眯起眼说道：“格雷森。”
“好久不见了。”迪克披着别人的皮和他打招呼。他看着眼前的青年，对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记忆里的少年模样，“看来现在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时候。”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达米安说道，“蝙蝠侠让你们一个接一个的过来送死。”
迪克：“这是计划有变。”
他扫了一眼，两方的人都交错站着，但是没有蝙蝠侠。
怪不得这么久都没人给他发信号。迪克内心紧绷，他深知接下里会是一场恶战，稍有不慎就会死在这里。
他已经发觉蝙蝠侠骗了他们，但他们人已在这里，无处可逃。
因为迪克和超人的加入，他们暂时停手了，都站在原地观察着对方，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严肃。
“砰砰！”
又有两声枪响，有人下意识地看向杰森，但是对方的手里没有枪。
有两个人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血腥味弥散开来，钻入每个人的鼻子。
中枪的是蝙蝠女侠和小丑女，所有人都看向枪声的源头。
她们两人勉力支撑着自己，超人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对方是掐准了时间射击的，等她们再次变回了凡人，给她们致命一击。
两人捂住腰腹部的枪伤，抬头紧紧盯着那处。芭芭拉已经知道了开枪的是谁，但她不敢相信。
“小蝙蝠是叛变了吗？”哈莉说出了在场人的心声。
他们的战斗没有停止，但是在缺少两名队友的情况下，杰森和迪克很快就被不义联盟的人拿下了。
万嘉就站在玻璃门外，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面露惊讶完全不清楚事情为什么往这方向发展。
情绪激动下，万嘉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他不会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在迈出一步时就暴露了自己。
钢骨下意识地往万嘉的方向射出一枚能量弹，是试探也是警告。
万嘉看着朝自己飞来的光束，他想也不想直接向侧边翻滚，迪克帮他锻炼的身体此刻排上了用场，他险险躲过去，没有直接去世。
隐形衣在行动间从他身下滑落，万嘉暴露在众人眼前。他一边骂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站起来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万嘉的容貌彻底暴露在不义联盟等人面前，他们看到这张陌生的脸，便知道这是两位异世来客的其中之一了。
“嗨，你们好呀。”万嘉心知自己的打不过在场的所有人，直接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你们继续打，无视我就好。”
不过他的嘴闲不住，他隔开问迪克：“怎么事情发展成这样了？咪咪呢？刚刚开枪的人是谁？”
那张精致的脸上，天真几乎要溢出来了，他似乎丝毫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不知情。
杰森被黄灯侠困住，冷哼一声，周身气压极低：“这不如问问你带来的蝙蝠侠。”
“我——”万嘉的话没说出口。
他被卡尔·艾尔紧紧扼住了脖颈，由于氧气匮乏，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
“蝙蝠侠，出来。”卡尔·艾尔目光沉沉地扫了四周，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无法听到对方的心声、也无法看破那个隐形衣。
但他应该会在意这名少年。
“你还是那样冲动，超人。”布鲁斯·韦恩的声音乍然响起，犹如施展了一个魔术般，隐形衣在瞬间悄然滑落，而他本人则仿佛凭空闪现，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某一角落。
“就算成为统治者，也摆脱不了小镇大脑的影响吗？”
布鲁斯·韦恩就站在原地，他手里拿着伤了芭芭拉和哈莉的枪。所有人对他的出现心生警惕，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卡尔·艾尔身上。
“你应该见过我为你留下的信息。”他注视着卡尔·艾尔，语气低沉，“我说过我会送给你一个礼物。”
这话直接印证了反抗军几人的猜想，蝙蝠侠果然背叛了他们。不，对方一开始加入他们就是个陷阱。
他们紧皱着眉，完全想不通蝙蝠侠为什么变成这样。
卡尔·艾尔对布鲁斯·韦恩的话无动于衷，他被蝙蝠侠骗了许多次，这次他不会轻易受骗了。
布鲁斯·韦恩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起码把你手上的那个人放下，他很弱，对你造不成威胁。而且再不松手，他就要死了。”
布鲁斯·韦恩说的没错，万嘉感觉自己快要被超人给掐死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万嘉对超人的厌恶再度上升。
这一次，卡尔·艾尔倒是听了布鲁斯·韦恩的话，将万嘉放下。万嘉脚尖一着地，就为了报仇似得对前面的挥出一拳。
然后他的手骨折了。
万嘉：？
这下所有人都信了万嘉是个傻子。
一片狼藉的大厅因为这诡异的情况变得异常沉闷，所有人都僵持着，只有布鲁斯·韦恩和万嘉看上去轻松惬意。
万嘉放下手，无视这诡异的氛围直接走到布鲁斯·韦恩的面前，他双手抓住布鲁斯·韦恩的臂膀，来回摇晃：“咪咪，你在搞什么啊咪咪？！”
“我们不是说好了什么计划了吗？你怎么突然对着自己人开枪了？”
布鲁斯·韦恩按住万嘉的脑袋，用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看着万嘉，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声。
“我会给你们解释的。”
他并没有说“你”，而是“你们”。他接下来的解释是对这里所有人的，而非对万嘉一人。或者说，这是他用来迷惑他们的话。
在场的都是对蝙蝠侠有足够了解的人，他们看着布鲁斯·韦恩的动作和所说的话，神情怪异。尤其是不义联盟那边的人，他们听着万嘉为蝙蝠侠起的昵称，无一不露出震惊的表情。
黄灯侠哈尔脑子一抽，说道：“蝙蝠侠你，你换口味了？”
布鲁斯·韦恩没有回答对方，只是越过万嘉对着他们笑起来。这个笑不同于他们以前见过的沉稳、轻浅、温柔的笑，它张扬、暧昧又邪气肆意，是另一种风格。
“我总觉得现在的小蝙蝠有些熟悉。”哈莉现在处于一个失血过多即将昏倒的状态，她摸着腰腹上的伤，说道：“这次昏过去，估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可以去看我的小布丁了。”
“布鲁斯，为什么？”芭芭拉因为枪伤，语气变得虚弱，但她的双眸依然亮的惊人。
“我同样杀了小丑。”布鲁斯·韦恩轻松地说道，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他将众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他们的反应很好，但还没有达到他的目标，他最后会撕裂所有的伪装，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才是他送给超人的礼物。
“当越过原本坚守的那条线后，我发现所有事情都变得简单了，我完全有能力让哥谭变得更好。”
布鲁斯·韦恩的视线在杰森与卡尔·艾尔身上游移，他仔细观察着两人的表情，而后说：“我可以让我的家人不再受那些恶棍的伤害，可以防止更多悲剧的发生，还可以改变哥谭。”
他说着他们爱听的话。
“所以我能理解超人，也可以理解以前那样愤怒的杰森。”布鲁斯·韦恩说，“在我的世界，哥谭变成了纯白之都，阿卡姆疯人院改名为潘尼沃斯之家，所有人都很幸福。”
“杰森，在我的世界里，你因为小丑死亡，即使又回到我的身边，即使你对我强调过，我依然固执地坚守那条原则。”布鲁斯·韦恩说道，“但不要怀疑，你一直都是我重要的儿子，我爱着你，如同爱着迪克、达米安那样。”
“所以我很后悔没有早点杀了小丑。”
当布鲁斯·韦恩披上蝙蝠侠的皮，用那沉稳的声音诉说时，就变得格外有信服力，同时攻击着人们最软弱的地方。
毕竟那是蝙蝠侠。
杰森被布鲁斯·韦恩的一串剖白之言震撼到，但并没有脑子发昏，他嘲讽对方：“所以你爱我们的方式就是把那该死的枪对准芭芭拉，然后把我们打包送给超人？”
“因为超人是正确的。”
卡尔·艾尔的脸上有了些许动容，他看着似乎与他格外契合的蝙蝠侠，缓缓迈步走到布鲁斯·韦恩身旁，用那双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对方。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可以让神奇女侠对我使用真言套索。”
卡尔·艾尔给了神奇女侠一个眼神，神奇女侠上前，将腰间的套索捆在了布鲁斯·韦恩的脖子上。
神奇女侠依旧如同一名战士，她说道：“蝙蝠侠，只要你说的是谎言，我就会将你勒死。”
布鲁斯·韦恩即使被扼住要害，生命交付于他人手中，面上依然云淡风轻，没有丝毫害怕。
卡尔·艾尔看着对方，他几度张口，最后问出一个问题：“你杀死了小丑？”
“我杀死了小丑。”布鲁斯·韦恩说得十分流畅，没有丝毫反抗的痕迹。
在真言套索的束缚下，吐露的皆是真言。
他只要这个就够了。
“松开他吧。”卡尔·艾尔对着神奇女侠下令，而后不再看布鲁斯·韦恩，转头对着其他战友们说道：“将这些人带走关押，我们回正义大厅。”
“等一下，卡尔。”神奇女侠没有松开套索，她往前一拽强迫布鲁斯·韦恩往前走了几步，她质问道：“和你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万嘉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但他们的相处太怪了。
“他是我的主人。”
布鲁斯·韦恩的眼神坦荡，说话掷地有声，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奇怪。而且他和万嘉现在的关系确实是主宠关系，他叫对方一声主人完全可以。
在场的人里，反抗军知道布鲁斯·韦恩与万嘉签订了契约，他们能理解，但是不义联盟的不知道，而且总有人会联想到他的现实身份——
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你说他是在实现理想后放飞自我了吗？”钢骨没忍住，他小声地同身旁的黄灯侠讨论，“还是说我们还不够了解蝙蝠侠？”
黄灯侠咋舌，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遵从本心：“可能他以前也是这样，只是对我们隐瞒的很深，就像是他制定了每一个人的解决方案一样。”
也不知道神奇女侠是不是对布鲁斯感到嫌弃，她不再询问，长臂一振，收回自己的套索，重新放于腰间。
她对着卡尔·艾尔点头：“反抗军的主要头目已经全在这里了，此次过后，剩下的反抗军将不成气候。”
“卡尔，我们会引领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神奇女侠收起剑，将它放置后背，然后重新站在超人身侧。
卡尔·艾尔轻轻“嗯”了一声。
布鲁斯·韦恩看着他们两个人，眼中的兴致更浓了，不过只露出来一个克制的笑，看似很欣慰他们的如同自己世界般，未来一片光明。
“等到审判结束，我会交给你，让你亲自动手。”卡尔·艾尔对着某一方向说道，他偏头看向那边。
所有人都看向那处。
他们这次的诱饵之一蝙蝠侠自阴影中出现，对方穿着与超人色调相似的制服，钢蓝色的眼睛很是浑浊，他路过芭芭拉的时候，不曾留下一个眼神。
“哇哦，还穿着情侣装呢。”万嘉不分场合地吹了个口哨，“强制爱现场，可真是不把我们当外人。”
全场静默，不曾见过万嘉空口造谣的人，都看着那个好似有些神志不清的少年。
万嘉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别人看他的灼热目光，他人转了一圈，说道：“你们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强制爱。”
对方一脸纯然无辜的模样，就好像说出惊天之语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第057章 第 57 章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超出万嘉的想象了。
他所暂时加入的反抗军阵营因为咪咪的叛变, 成员已经全数被超人带走。而他和咪咪则被带到了不义联盟的大本营——瞭望塔。
他玩游戏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被boss邀请到大本营做客的。唔，这个做客可以换成监视。
而且他自从进入瞭望塔之后，他就被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 咪咪则被他们单独带走了。
也不知道在聊什么，难不成杀了小丑的都很有共同语言吗？万嘉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 仰望纯白的天花板，翘着二郎腿在那抖。
而且咪咪好像有点不听他的话。万嘉此前玩的游戏里，所有的宠物/侠客/同伴都是他身边一个工具人, 对他言听计从指哪打哪。但是这个游戏里，每个NPC都有自己的想法，就连宠物也不例外。
即使游戏在开始时提醒过绝对真实，但万嘉还是觉得某些方面别太真实的好。
万嘉歪头, 视线落在上了锁的房门上。按照他现在的能力, 他根本出不去，更别说将外面那群红名全杀了。
虽然他们现在因为咪咪的缘故变成了黄名。
他就好像菜鸟新人误入高难副本，而且还是不能退出的那样。他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游戏体验，全无参与感, 就连小怪都打不过。
当人被关在小房间什么也干不了时, 就会忍不住复盘过往。万嘉将进入游戏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仔细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升级是卡在了布鲁斯那边, 彻底停滞是进入副本后。
布鲁斯那边自己就快要出师了，结果进了一个高难本。
非必要情况，他真的不想玩简单模式。万嘉按揉太阳穴, 决定还是再看后续发展如何。
“吱嘎——”
紧闭的门开了，是黄名蝙蝠侠开的门。万嘉有点蔫了, 仍然看着上方，没有分给对方一个眼神。
不过他懒洋洋地说：“你来这干什么？小丑受害者联盟聊完了？还是说他们俩看对眼, 准备玩一出找替身虐身虐心的套路？”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身上静静闪烁着布莱尼亚克的光辉。反倒是他身后的人没沉住气，他绕过蝙蝠侠，动作迅捷如猎豹，在眨眼间就抓住了万嘉的衣领，将对方从床上拽下来。
他的动作粗暴狠辣，直接把万嘉重重摔在了地上，而后身体与地面相撞发出砰的巨响。
万嘉的手肘、膝盖、脸颊额头处登时出现了面积不一的淤青。
“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可惜用错了地方。”他用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万嘉，仿佛要用眼神将万嘉穿透。
万嘉被摔了个措手不及，因为场景转换过快，导致他有些晕，他趴在地上缓了一会，抬头看到了长大且夜翼版本的达米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轻蔑。
“在那日听你如此侮辱我的父亲和超人时，我就想这样做了。”达米安那时听到万嘉对两人的侮辱，便想着让对方付出代价。
“达米安你有病吧？”他看清来人又听到对方的话，新仇旧恨一块涌上心头，怒骂道：“你都背叛蝙蝠侠选择超人了，还装作一副爱父心切的样子维护他？”
“而且你看超人那样，你敢说他对蝙蝠侠心里没有爱？”万嘉冲着达米安“呸”了一下。超人对蝙蝠侠的感情分很多种，但万嘉为了气达米安选择了对方最生气的一种。
“没有爱但是会通过洗脑强制让对方留在自己身边？”万嘉瞳孔一缩，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达米安就又对他发起进攻，他想闪避但武力值相差太大，几乎还没躲开就被对方抓住，而后一下打在了他的肩部。
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年龄增长13岁的达米安完全是十岁的达米安不能比的，就算万嘉用上闪光技能使对方暂时失明，对方依然能通过声音判断他的方位，找到他、攻击他。
一分半的交锋，万嘉已然遍体鳞伤。
他那原本柔顺光滑的白发，此刻变得凌乱不堪，每一缕发丝都沾染上了斑驳的血迹。额面上鲜血淋漓，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他的手臂和右腿扭曲到了一个异常的角度，显然已经受伤不轻，就连身上的衣物也变得破碎不堪。
估计要有十几处骨折。
尽管遭受重创，万嘉仍艰难地站了起来，然而他的双腿却在不住地颤抖，像是已经到了极限。
达米安皱眉，他对这种弱者实在没有兴趣。他看着身后的父亲，对方对他的行为没有一点反应。
蝙蝠侠以前是可以一个人行动的，但在发生失控事件后，超人就不再允许蝙蝠侠独自行动，就算在瞭望塔，身边也必须跟着一名成员。
这次轮到了达米安。
他找上万嘉也是因为对方彼时说的话，他来这就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教训。而且万嘉如同他想的那样，弱小、平庸，就算会魔法也毫无攻击性。
真不知道那个布鲁斯·韦恩看上了万嘉什么，竟然甘愿乖乖待在对方身边。
达米安用余光瞥了万嘉一样，随即露出了兴致盎然的笑，他现在倒是有点理解布鲁斯·韦恩了。
只见万嘉的腿和手臂恢复了正常的曲度，脊背挺得笔直，略有凹陷的胸腔也丰盈起来，额头上的伤消失了，只留下骇人的血。
所有的伤都消失了。
万嘉的声音变得中气十足，就算被揍了一顿也不怕，依然戳达米安的痛点：“你以为穿上夜翼的衣服就能弥补你杀死迪克的过错吗？你是在内疚、纪念他吗？”
“你看到我的那个‘蝙蝠侠’杀了小丑让哥谭变得更好，而你这边的蝙蝠侠却因为反抗落到这种地步，你是不是更喜欢那个‘蝙蝠侠’？”
“你希望我的布鲁斯·韦恩做你的父亲吗？”
万嘉很喜欢分析这些人的爱恨纠葛。他在看到达米安杀死迪克、达米安继承夜翼的情报时，就随便猜想过对方这样做的原因。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蝙蝠侠没死，他不能接手蝙蝠侠的代号，另一方面可能是心存愧疚想要将这个代号传递下去。
至于替身play则是他瞎编的。
所有的真实想法只有达米安本人知道了，万嘉现在就像是在编故事，他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挑衅达米安，给达米安添堵。
毕竟他打不过对方。
达米安听到万嘉的挑衅之语，并没有变得更加愤怒，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斜看万嘉，那是个仿佛要将万嘉杀死的眼神。
“我的父亲一直是布鲁斯·韦恩。”
“哦，”万嘉干巴巴应了声，抬起下巴对准被控制的蝙蝠侠，“那你可真是大孝子。”
达米安扔下一句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蝙蝠侠走了出去。
“咚——”房门又被关上了。
万嘉气得一屁股坐在床上，达米安下手重，每一次攻击都又狠又快，要不是他能治疗又没点痛觉，估计早在第一下就爬不起来了，但就算是这样，这具身体还会生理性颤抖。
现在他对达米安的厌恶值快爆表了。
达米安对他也是如此，他现在离开也只是因为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把万嘉杀掉。
那双绿色的眼睛打量着蝙蝠侠。他如今已经要比蝙蝠侠高了，同样比蝙蝠侠更强壮，对方因为频繁使用超人药，身体机能逐年衰退，又因以前留下的伤，每到阴雨天更饱受折磨。
原本高大的父亲形象早已倒塌。
达米安看着蝙蝠侠呈现疲态的双眸，最终移开视线，不再看对方。
他在向右拐弯，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呼唤，有人正在喊他。
“夜翼。”
黄灯侠看到从万嘉房间出来的达米安，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皱眉唤住对方。
“你去找他做什么？”
“黄灯，我应该不需要向你汇报行程。”达米安微微转过身，看向黄灯侠，“而且我只是看看这位同时侮辱了蝙蝠侠和超人的犯人。”
尽管黄灯侠与达米安共事了十年，依然不习惯对方这傲慢的态度，不过他可以接受达米安给出的理由。
黄灯侠想到了万嘉在战场上说的那些惊人之语，倒是可以理解达米安。他想好后再一看，达米安已经消失了。
“切，希望他不要做的太过火。”黄灯侠不再管对方，他径自走向门前。轻轻一推，门扉仅开启了一道狭窄的缝隙，然而，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却立即迎面扑来，令人不寒而栗。
黄灯侠咒骂：“该死，他究竟做了什么？！”他该知道达米安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万嘉实在是个特殊的犯人，他是其他世界的人，弱到像是一个普通人，又是布鲁斯·韦恩的同伴，除了跟着反抗军到科技馆，根本挑不出什么错。
达米安这样对待万嘉，完全是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现在能做的只是为对方提供治疗。黄灯侠拿出通讯器联系超人。
“目标受伤了，超人。”黄灯侠说，“是否要为他准备治疗？”
布鲁斯·韦恩现在就在卡尔·艾尔身边，他看到对方当着他的面接起来，而后黄灯侠的声音就这样传出来。
受伤？卡尔·艾尔神色一凝，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布鲁斯·韦恩说话了。
“是达米安做的吗？”是布鲁斯·韦恩的声音，“你先进去看看。”
布鲁斯·韦恩看着卡尔·艾尔的眼睛，脸上露出些许歉意。卡尔·艾尔没有计较布鲁斯·韦恩的行为，同样说道：“哈尔，先进去看看情况吧。”
“吱嘎——”
门又开了。
万嘉听到声响以为是达米安去而复返，便一直盯着门缝，但是他等了许久门外的人都没进来。要不是时不时有声音飘来，他还以为门是被风吹开的。
最后，万嘉因等待而心生不耐，索性从床上起身，一把拉开房门，说道：“达米安你——”没想到门外根本就不是达米安。
“……你怎么变黄了。”万嘉看着门口的黄灯侠。
“！！！”
黄灯侠被万嘉这副鬼样子吓了一跳，对方的脸颊、发丝、四肢躯干上都是血污，整个人仿佛掉进了血池里。
真是难以想象，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站着和他说话。
“我带你去治疗！”黄灯侠动作迅速，直接抱起万嘉往治疗室的方向跑。
万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黄灯侠得手，直到他们到了治疗室，万嘉才迟钝地看向黄灯侠。
对方只是遮住了眼部，露出的嘴唇紧紧抿着，好像很紧张自己现在的状态，身上被自己的血弄脏了也毫不在意。
黄灯侠将万嘉轻轻放在治疗台上，按着万嘉让他躺下，而后有条不紊地拿出医疗箱。
“你在干什么？”万嘉坐起来，他不解的看着黄灯侠，“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你受伤了。”黄灯侠头也不抬，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掀开。
万嘉：？
这游戏红名还会担心玩家受不受伤吗？
“不，我的伤已经好了。”万嘉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衣服拉下来，“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去达米安揍一顿，因为我感觉我心脏病犯了。”
末了，他补充一句：“被达米安气的。”
黄灯侠自动无视了万嘉的后一句话，他抬眸看向万嘉，确认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随后关闭了治疗模式。
黄灯侠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你不需要知道。”万嘉虽然不把自己的能力当做秘密，但也不是对谁都说，尤其对方还是个红名。
黄灯侠能感受到万嘉内心的抗拒，他完全没有想到达米安会下手这样重，万嘉现在抗拒其他人的接近也是应该的。
他在内心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许多：“超人现在要见你，不过他知道了你受伤的消息，估计在来的路上。”
超人要见他？万嘉略微有些惊讶，他可不觉得超人见他是什么好事。
黄灯侠看着坐在治疗台上的少年。对方的脸庞被血污覆盖，血迹已经干涸，嘴角处还残留着血痂。衣领处，点点殷红若隐若现，显然是从上滴落下来的。
对方看起来很坚强，及时遭受了如此大的痛苦都没有哭嚎，而是活力十足地骂着达米安。
黄灯侠对他有些改观了，他说道：“超人并不是反抗军说的那样，他被小丑夺走了妻儿，推己及人，所以才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让世界变得更好，让其他人不再遭受恶人的侵害。”
“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现在轮到他遭受小丑的迫害了，他反倒是开窍了？那蝙蝠侠被小丑害死了儿子，怎么没开窍？”
万嘉吐槽，他没有看黄灯侠，因而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因为条件不足。”布鲁斯·韦恩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加入了他们的这场谈话。
超人就跟在他的身后。
万嘉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个人只是进行了一场谈话，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就好像已经相识多年一样。
忘了有这么一个现成的例子在了，万嘉收回视线，有些兴致缺缺。
“那条件是什么？正好你还没有给我讲过你的过去。”万嘉随口一问。
布鲁斯·韦恩目光落在万嘉身上，对方满身血迹、衣衫破碎，见他们来也不看他们，只是低垂着脑袋，看着好不可怜。
“小丑杀死了戈登，然后聚集了哥谭市的多个家庭，他让孩子们染上小丑病毒，再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撕咬他们的父母。”
“于是我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亲手终结了小丑的生命。”
布鲁斯·韦恩脸上露出适时的悲伤，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超人和黄灯侠已经根据对方之前所说的脑补出来。
黄灯侠给了布鲁斯·韦恩一个拥抱，安慰道：“蝙蝠侠，你一直是我遇到的最坚强的人。”
超人把手搭在布鲁斯·韦恩的肩膀上：“哈尔说的对，而且你已经让你的世界变得更好了，你阻止了那些悲剧的再度发展。”
布鲁斯·韦恩露出一个笑：“你们说的对。”
狂笑蝙蝠侠诞生的条件是什么？或许只是某些人的突发奇想。*
“那你还挺惨的咪咪。”万嘉评价，他最大的共情就是感受到角色的痛苦，而后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好惨”。如果是喜欢的角色，可能会一直痛骂xx不做人。
或许有人会写文给对方一个美好的结局，但反正不是他。
他只是个玩家，能好好看剧情就不错了，要知道还有很多人都是skip党！
万嘉觉得自己还不赖，但他说的话显然引起了超人和黄灯侠的不满，他们看他的脸色不太好。
布鲁斯·韦恩并未对万嘉身上的血迹有所芥蒂，他轻柔地抚摸着万嘉的脑袋，任由自己的手掌沾染上那斑驳的血痕，轻声说道：“实际上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惨。”
“而且它能让我遇上你，这实在是我一生的幸运了。”
他珍重地捧起万嘉的脸，细心地为对方抚去脸上的污痕，然而，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却异常诡异，令人捉摸不透。
从超人和黄灯侠的角度只能看见布鲁斯·韦恩亲昵的动作，却无法看到对方的眼睛。
只有过女朋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好在他们能够理解这种感情，除了有些惊讶外，没有再说什么。
黄灯侠即使换了恐惧黄灯也依然英勇无畏：“你们是情侣关系吗？”
万嘉：？
你在说什么鬼话？万嘉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手疾眼快的布鲁斯·韦恩给捏住了嘴，合上他的下巴。
记得刚来的时候，他因为嫌弃咪咪笑声太难听直接手动合上了对方的嘴巴，现在倒是反过来，换成咪咪强行让他闭嘴了。
万嘉双手环抱于胸前，他倒要看看咪咪要作什么妖。
“我在单方面追求他。”布鲁斯·韦恩坦荡地面对两人的目光，“你们知道在把世界治理好后，我就该休息了。”
万嘉：？
“不是，兄弟。”黄灯侠有些震惊了，“你们主人仆人都玩上了，结果还是追求关系？！”
布鲁斯·韦恩在和卡尔·艾尔聊天时，将他意外与万嘉签订契约的消息告诉了对方，不过当时哈尔并没有在身边，所以他不知道两人的情况。
他的清白被玷污了！！
这是万嘉的第一反应。
不对！咪咪什么时候追求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万嘉的第二反应。
在这游戏里，玩家还会被NPC倒贴吗？他还以为需要让他去主动攻略。
这是万嘉的第三方应。
万嘉打开了自己的个人面板，在左下角有一个「恋爱」的方框，他从进了游戏后就没有打开过。
虽然游戏说可以体会恋爱，但万嘉的心思并没有在那上面。
这次被咪咪提起，他抱着好奇的心理打开了这个面板。
【恋爱：未与NPC建立感情关系。】
万嘉伸手抓住咪咪放在他嘴上的手，往下扯，同时抬头看着对方。
“那个，我同意你的追求了。”万嘉语气随意，就像是在决定今晚吃什么一样，“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了。”
布鲁斯·韦恩静静注视着万嘉，对方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爱意，只有数不尽的好奇。他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好。”
面板发生了变化。
【恋爱：
男朋友：布鲁斯·韦恩。
注：与多人发生恋爱关系是不道德的。】
上面出了布鲁斯·韦恩的名字，还多了一行字。
有男朋友就可以有女朋友，而且上面只是说这是不道德的，又不是说不行。万嘉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
万嘉转头看一向一旁露出震惊神色的超人和黄灯侠，若有所思。
布鲁斯·韦恩一看万嘉这表情，就知道对方没有好事。
他们以为听到蝙蝠侠单方面追求就可以了，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告白现场，而且被追求者还同意了。
“超人，黄灯侠。”万嘉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他从治疗台上跳下来，来到他们的身边。
他仰着头，看向他们两个，深情款款地说道：“你们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你。”哈尔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和蝙蝠侠达成情侣关系的万嘉，转头对着他和超人表白了。
“你们在做什么？”神奇女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
“我们在谈恋爱。”万嘉转头看向这个神奇女侠，对方依然穿着那身战士的装束。
他笑着对神奇女侠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第058章 第 58 章
很可惜的是万嘉并没有与他们建立良好的情侣关系。
当万嘉对着神奇女侠说完那句话后, 一把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对方将万嘉的话是做侮辱挑衅之语。
“切，没意思。”就算被威胁了生命，万嘉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只是有点无聊。
在过大的等级差距且打败无望的情况下，很容易让人失去游戏兴致。别的游戏还有什么逃课流打法, 但显然不适用于现在的不义副本。
万嘉看了眼人群中的咪咪。
众人能感受到万嘉郁闷的情绪，对方仿佛在这一瞬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兴趣，像是一只摔断腿又淋着雨的悲伤小狗。
“卡尔, 他应该和反抗军一起关起来。”剑依然架在万嘉的脖子上，神奇女侠不在乎万嘉的情绪。她一开始便反对超人将这两个人带入瞭望塔，但拗不过超人。
超人即使控制了蝙蝠侠三年，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散发出微弱的对于获得蝙蝠侠认可的渴望。
随后, 这个布鲁斯·韦恩便出现了。他几乎完美符合了超人对蝙蝠侠的所有想象。他所勾勒的未来图景, 为超人展示了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和坚守的信念都是正确的。
但是神奇女侠仍然觉得布鲁斯·韦恩十分可疑，这是她作为战士的直觉。
卡尔·艾尔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还未思考出结果黄灯侠就说话了。
“公主说的不错, 毕竟对方是蝙蝠侠。”
卡尔·艾尔更加动摇了。
这时，布鲁斯·韦恩十分体贴地说：“既然如此, 那么在我离开前你们可以为我放上一个监控装置。”
“放在这儿。”他点了点子的脖子：“只要我有一点异动，你们就可以杀了我。”
布鲁斯·韦恩说完后，状似随意地看了眼神奇女侠, 在对方发现前收回视线。这个世界的戴安娜是超人走歪的一大助力，这让他对她有很大好感。
但因为她对超人的过度关注, 注定了她会是个不稳定因素。所以在他的计划中，神奇女侠是第一个出局的。
卡尔·艾尔不知道布鲁斯·韦恩的心理活动, 他对于对方的退让深受触动，对方全然不像是那个万事都要掌控在手的蝙蝠侠了，这应当是未来的改变。
卡尔·艾尔感叹道：“看来你的世界改变了你。”
卡尔·艾尔认可了神奇女侠的提议，当他转向布鲁斯·韦恩时，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深深的歉意。
“克拉克，不用内疚，这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必要考量。”当布鲁斯·韦恩念出那个名字时，卡尔·艾尔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被某种遥远的记忆所触动。然而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要再提及那个名字了，叫我卡尔就好。”
“卡尔。”
卡尔·艾尔点头示意，并郑重地承诺道：“我们会尽快为你探寻到你所在世界的准确坐标。”
在那他们谈话的时候，万嘉在琢磨自己现在该如何破局。已知咪咪关键时刻靠不住，那么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低头审视着自己的双手，白皙修长，丝毫不见锻炼留下的痕迹。他知道超人无法应对魔法，但是就算他用上之前任务获得的十点都没法打败对方。
只有一种办法了。万嘉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原本漂亮的脸庞因他的严肃而显得充满了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
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准备后，万嘉抬头看向这几人，他们正因要不要给自己也戴上监控装置而争吵。
坚持给他戴的是神奇女侠。
万嘉微微低头，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纹丝不动的长剑，很难想对方在吵架的时候，手还能这样稳。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剑身，然后轻轻地向自己这边拽动，以此举动引起对方的注意。
神奇女侠看着他，却并不重视他，她警告道：“不要想着逃脱。”
“你不觉得累吗？你不累我都觉得累。”万嘉抬眸看向神奇女侠，淡粉色的唇张合，说出戳心之语。
“不止是你的手臂，还有你对他的追逐。克拉克已经被困死在妻儿死亡、大都会消失的那天，所以你一点一点将克拉克转变为卡尔，在对方迷茫的时候给予坚定的支持，你觉得对方离不开你，对不对？”
在万嘉说出“克拉克转变为卡尔”时，神奇女侠就变得极度愤怒，她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就连身后的发丝都蓬发。她收回剑，但不代表她放过了万嘉。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拳头就对着万嘉袭去，但是万嘉并没有被攻击到。拳头停在他的眼前再也不能往前一步，拳风吹动他鬓角的发丝。
布鲁斯·韦恩最终将神奇女侠拦了下来。他对于万嘉现在的状态很满意，在万嘉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达米安会找万嘉的麻烦，甚至会将对方打得很惨。
他知道但是他不会去阻拦，他需要对方的内心充满愤怒，足够无视布鲁斯的教导、重新让万嘉捡起屠刀的影响。
万嘉说神奇女侠参与了卡尔的诞生，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呢？
他要一点点抹去另一个布鲁斯在万嘉身上留下的痕迹，然后让对方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万嘉将会是他最优秀的“罗宾”。
要不是现在的情景不允许，布鲁斯·韦恩几乎要忍不住大笑了。当然他现在的首要之急是控制住万嘉的情绪，以防对方在这次冲突中被神奇女侠杀死。
万嘉顶着满脸鲜血，注视着神奇女侠，他比对方更加目空一切，完全没有把对方当作生命体看待。
“你参与了卡尔的诞生，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万嘉说完就撇开头，余光捕捉到对方眼中隐约闪烁着怒火，然而他并未给予过多的理会。
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不相关NPC的想法。
“他是在离间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卡尔。”神奇女侠并不能容忍一个普通人对她的侮辱，“而这个蝙蝠侠还阻拦我，他们不会如你想的那样站在你这边。”
布鲁斯·韦恩再次将神奇女侠拦下，同时解释：“我拦下你只是因为他是我的男朋友。”
万嘉恍然大悟，歪头看着愤怒的神奇女侠：“要不你让超人维护你？”
他说完看向替他挡下神奇女侠攻击的咪咪。对于咪咪刚才的举动，他决定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于是万嘉径直走到布鲁斯·韦恩身侧，认真看着比他略高一点儿的布鲁斯·韦恩，注视着那双钢蓝色的眼睛。
“咪咪，既然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我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现在就去给我把达米安做掉。”
万嘉说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像是说要杀一只蚂蚁一样。
“之前让你杀死超人你没有完成，这个总该能做到吧？”
身上笼罩着浓厚血腥味的少年就站在属于不义联盟的大本营，说出“杀死超人”的话。治疗室的声音被这话杀死了，唯有滴答作响的仪器声在不知疲倦地吵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少年身上，数道试探的视线在万嘉和布鲁斯·韦恩身上游移。
在场的人能感受到万嘉这句话里的认真——他真情实感地讨厌超人和达米安。
实际上，万嘉平等地讨厌每一个红名，除了达米安，对方要更讨厌一点。
所以蝙蝠侠的男朋友要求蝙蝠侠杀死蝙蝠侠的儿子？黄灯侠在心里理清了这个绕口令般的关系，不过在这沉重的气氛下，他并不觉得这是个说话的好时候。
卡尔·艾尔嘴唇紧抿，表情不再似之前那般放松，他没看万嘉，锐利的目光射|在布鲁斯·韦恩身上，似乎在等对方的一个回答。
“你觉得父亲会听你的话吗？”一个让万嘉厌恶的声音响起。
达米安带着蝙蝠侠去找超人和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在主控制室没找到人后，他想到之前遇到的黄灯侠，心中有了猜想后便来到了治疗室。
没想到刚来就听到了要杀死他的话。
“爱听不听。”万嘉翻了个白眼，连看都不想看对方，“等我回来后要看到结果，不然我亲手杀了你。”
“哦，对了。”万嘉恶劣地笑起来，那双桃花眼浸着血，温柔都变成了索命恶鬼，“按照我和布鲁斯的关系，你应该叫我‘小妈’。”
万嘉如愿看到达米安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如厉鬼般可怖，他笑起来。
达米安冷笑一声，他无视了万嘉，只是对着超人和神奇女侠说道：“他这个样子，还是将他和那些反抗军关起来的好。”
布鲁斯·韦恩终于再度开口了，“万嘉只是被达米安刺激到了，你们也应该见到万嘉之前受伤的模样。”
超人和黄灯侠都见过，那对于一个肉|体孱弱的少年来说，完全称得上是酷刑。
神奇女侠不再与布鲁斯·韦恩浪费时间，她站到了超人身边，咄咄逼人地质问：“他让你杀死超人的时候，可没有达米安刺激他。而且我用套索去问了芭芭拉，你在科技馆说的同你和芭芭拉说的完全是不同的说辞。”
“那只是迷惑他们的说法。”布鲁斯·韦恩说，“我相信以神奇女侠的智慧不会想不到这点。”
“至于‘杀死超人’，我以为我的行动是最好的答案。如果我想杀死超人，就应该在那天对你们出手。”
布鲁斯·韦恩说的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达米安说道：“那只是你，不是他。”
卡尔·艾尔那双蓝色的眼睛变得坚定，他对着布鲁斯·韦恩说道：“在我们找到你世界坐标前，就让他在瞭望塔待着吧。”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万嘉。
万嘉见他们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被监禁在何处，白眼一翻准备下线。不过下线前，他目光落在达米安身上，打不过也得出口恶气。
他看着自己的技能面板和剩余的点数，直接学了个强力攻击魔法。
【雷击：瞬发。操纵天地雷电之力，施放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劈而下，造成大范围伤害。具有麻痹效果，使敌人陷入短暂的僵直状态。
注：因等级过低，如想达到预想中的效果，请升级。】
朴实无华的名字，朴实无华的攻击。
强力技能代表着解锁和升级都要花费巨额点数，十级封顶，从解锁到升级，总共要花费550点。
云层违反常理地迅速在宇宙中聚集，雷光在云层中闪烁跳跃，仿佛一条条银色的巨龙在云海中翻腾。但是处于瞭望塔的人完全看不到这诡异的一幕。
就在瞬间，一道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闪电对着一个方向狠狠劈下，它似是幽灵般越过瞭望塔的防护，当着众人的面劈向达米安。
当那道深紫色的闪电出现在治疗室顶部的时候，在场的人就已经察觉，其中卡尔·艾尔反应最快，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也是第一个意识到闪电目标是达米安。
他根本来不及看万嘉这个罪魁祸首一眼，用上超级速度来到达米安身边，但根本来不及将对方移开了，只能用钢铁之躯挡住对方。
但是拿到细小的闪电并没有劈中卡尔，它拐了个弯，目标还是达米安。而因为卡尔与达米安距离非常近，同样被波及到了。
卡尔和达米安双双发出一声痛呼。随后，一股浓烈的焦炭味弥漫整个房间，这正是蛋白质在高温下烧灼所散发出的独特气味。
这一下消耗了半管蓝条。这是万嘉自己估摸出来的，因为之前用的那些小技能几乎没有消耗，而这一下却让他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布鲁斯·韦恩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手指微动。
另一边。
卡尔即使是钢铁之躯，但他的魔法抗性较低。这道一级雷击使得他有了短暂麻木，短时间不能做出其他动作，更不要说攻击万嘉。
而处在他身下的达米安要更惨一点，头发和衣物在电流的肆虐下肆意飘扬，闪电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伤痕，肌肉在电流的刺激下不断抽搐。
不过就算这样，达米安也没有晕过去。
神奇女侠和黄灯侠面对这一突然的变故，没有陷入慌乱之中。黄灯侠用灯戒将两人分隔开，神奇女侠则抽出剑，将布鲁斯·韦恩以及万嘉当做敌人，发起进攻。
她动作迅速、剑光凛冽，娴熟的战斗技巧以及半神的力量让她在战场上无往不利。而她的主要目标是的万嘉。
“戴安娜，你要做什么？”
神奇女侠说道：“如你所见，我要杀了他。”
她的招式更猛，既是布鲁斯·韦恩在一旁阻拦，也一时间无法招架陷入怒火中的神奇女侠。
布鲁斯·韦恩在成为狂笑之蝠后，他速度渐长，力量却稍有不足。在缺少足够装备的情况下，无法与神奇女侠正面较量。
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将计划提前了。超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达米安受伤，正好可以省了他很多力气。
“实际上我并不想与你们动手。”布鲁斯·韦恩说到，他又一次拦下了神奇女侠的攻击，这次震得他手臂发麻。
神奇女侠说：“恐怕你只是因为你势单力薄，而且还没做好计划。”
布鲁斯·韦恩卖了个破绽。
攻击完达米安后，万嘉心满意足，因为心情不错他便往后延了下线时间，没想到直接打起来了。
他看着咪咪卖力给自己拦下神奇女侠，内心深受感动，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一把剑。
正中心脏。
万嘉的视线一瞬间就灰了下去。
【结局：困死副本，菜就多练
存活时间：37天14小时16分27秒
综合属性：4（哥谭开局的你能获得4点属性也是伟大至极。）
综合声望：321（别人惊叹于你千奇百怪的脑洞，以及过于混乱的关系，但这能让你在别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评价：等级不低却敢于挑战高难副本，勇气可嘉。但既没有智力也没有武力，最终仍然是白给的结局。】
【检测到玩家仍然未设置固定复活点，且身处副本中，本次复活地点采取原地复活。】
这下不得不下线了。万嘉看着复活倒计时，以及复活点的设置问题。
若不是这次死亡提醒，他都要忘记还有设置复活点这一项了。不过现在原地复活的话，他可打不过这些红名。
万嘉直接下线了，不过等会他还会上来。
布鲁斯·韦恩和神奇女侠在万嘉死后都停止了动手，他们对立站着，处于一个防备的姿态。
随着万嘉的死亡，布鲁斯·韦恩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和万嘉之间断掉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维系两人之间的绳索被强行剪断，但剪断绳索能有什么影响呢？所以接触契约轻飘飘的，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万嘉死亡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神奇女侠看着布鲁斯·韦恩低下头，身体不断地在颤抖着，还以为对方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她说道：“蝙蝠侠，忘掉他，他并不适合你。”
布鲁斯·韦恩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手按揉着眼睛，而后他的手指上多出来两片薄薄的透明的东西。
——是美瞳。
“谢谢你，神奇女侠。”黏稠的、蕴含着无限恶意的声音响起。布鲁斯·韦恩用两只手分别捏起一片美瞳，举起来展示给对方。
“这几天让这两个小家伙搞得我很不舒服。”狂笑之蝠甩了甩手美瞳也跟着晃，随后他往后一抛，将美瞳扔出去。
“而且一直装模作样真的很累。”
狂笑之蝠露出他那双蓝绿交织的眼睛，变魔术一样拿出金属护目，给自己戴上，嘴巴有越来越大的趋向。
“哦，多么感人的爱情。”他微笑着，十指交握，而后往上举再舒展开臂膀，“如果不是你被爱情小鸟蒙蔽了眼睛，我估计还要在装很久。”
“HAHAHAHAHAHA——”
神奇女侠向狂笑之蝠进攻，同时质问他：“你究竟是谁？！”
狂笑之蝠大笑，他向后一跳避开神奇女侠横扫过来的长剑，而后将一枚绿色的小药丸塞到自己嘴里。
“我就是狂笑蝙蝠侠HAHAHA——”
“真是神奇的发明。”狂笑之蝠从怀里掏出枪，对着神奇女侠扫射，“只要一点点，就能获得超人的力量。”
“你应该知道这个对我没用。”子弹从圆形盾牌上弹开。
“我当然知道。”狂笑之蝠说道，“当初为了杀死你，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
他看了眼已经安置好超人和达米安的黄灯侠，对方正准备向他进攻。
“一对二吗？为了让比赛更加公平，我决定喊一个救兵。”
“钢骨。”狂笑之蝠念出一个名字，“来和你的老朋友见见面，让他们看一下你的新面貌。”
半人半机械的钢骨出现在神奇女侠和黄灯侠的面前。他的身子比之前更加庞大扭曲了，原本的银白色也被一种暗淡而阴沉的灰色所取代，像是被污染的金属，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半张属于人类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疯狂而扭曲的笑容。
“你对钢骨做了什么？！”黄灯侠怒吼。
狂笑之蝠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手势说道：“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善而已，他现在可是很感激我。”
“狂笑之蝠说的没错，我以前从没有这样清醒过。”钢骨抬手，代表着毁灭的光芒闪耀，他对准了黄灯侠。
“嘿，这下就是2VS2的公平竞争了。”狂笑之蝠咧着嘴，拿出扭曲的蝙蝠镖挡下神奇女侠的剑。
狂笑之蝠在余光中看到呆愣住的蝙蝠侠，对方因为超人的暂时麻痹同样失去了行动能力。“看看我这个记性，都把被你们控制住的蝙蝠侠给忘了。”
“我可是很讲究公平的，所以接下来会是一场3V3的对局。”狂笑之蝠看着他手中的蝙蝠镖，上面是神奇女侠的血。
“你、我、钢骨。”狂笑之蝠指了指自己，“对战超人、黄灯侠和蝙蝠侠。”
“HAHAHAHAHAHA——”
万嘉看着自己抽到的新身份，一个普通的捡垃圾健壮小伙，各项数据都是很平均的2，像是在吐槽他很中二一样。
他就知道游戏不给他什么好身份。万嘉嘴角一抽，点开自己废很大力气找来的修改器。
【是否使用修改器？是 否】
【是。】
个人角色面板上的字开始扭曲，最后又浮现出新的数据。
第059章 第 59 章
“嘿, 克拉克。喜欢我为你编的故事吗？”狂笑之蝠看着被愤怒控制住的超人，他捂住嘴但没遮住他的笑，“HA——瞧我这记性, 你现在只认可自己是卡尔了。”
超人还没有从雷击的麻痹中缓过来，虽然现在可以行动了, 但是速度大不如从前。
一击落空，他被狂笑之蝠踹中腹部，向后飞了几米远。
“实际上我的世界已经被我毁灭了, 它是我燃放过的最盛大的烟花。”狂笑之蝠踩在超人胸口上的“S”上，语气有着黏稠的恶意，“你应该好好瞧瞧的，那实在美丽极了。”
他被超人掀翻在地, 甩到了一边, 嘴巴却还讲个不停，“比你母星氪星毁灭的火光要美丽的多，毕竟那是一个宇宙的消亡。”
“闭嘴！”超人双目变得猩红，两道灼热的光向着狂笑的方向射|去, 但是被神奇女侠的盾牌挡下了。
“哦, 对了。”狂笑之蝠说道，“在我的世界里, 你和露易丝有一个儿子，你给他取名叫乔纳森，他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超人听到有关他妻子和孩子的消息, 攻击有一瞬的停顿，接着被狂笑之蝠抓住这点, 给他来了一个背摔。
“前置说完了，其实我要说的是, 在我的世界，你和你的儿子联手杀死了露易丝，最后再自相残杀。HAHAHA——”
“我会杀了你这个疯子。”超人听到狂笑之蝠说的话，发狂般冲向对方，将对方扑倒在地，双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狂笑之蝠说话变得艰难起来，他躺在地上，大笑着：“我还有你们动手时的录像，让我给你看看。”他做出了一个掏口袋的动作，而后真的拿出一个东西。
“噢！”狂笑之蝠懊恼地呼喊，而后笑容又慢慢地爬上他的脸，“我忘记我没带在身上了，不过……我有这个！”
莹绿色的光在他的掌心闪烁，他感觉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变得软弱。
超人看了眼另一边与蝙蝠侠战斗的神奇女侠，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可能逃得过真言套索？”
狂笑之蝠：“超人，我当然逃不过。‘我杀死小丑’并不是谎言，蝙蝠侠杀了他，然后诞生了我。”
“我就是狂笑蝙蝠侠！HAHAHAHA——”
狂笑之蝠扣住超人放在自己脖颈旁边的手，身子一转将对方压在身下。
此时的超人眉头紧锁着，面颊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愤怒充斥着他的双眸，这足够让见到他的人害怕，但不包括狂笑之蝠。
狂笑之蝠右手作枪，代表着枪口的食指点在超人的左胸，那是心脏的位置。
“砰！”
他模拟枪声，随后拿出一柄蝙蝠镖，边缘锋利处泛着暗绿色的光芒。狂笑之蝠笑了笑：“为了找到这东西，我可废了不少功夫。”
就在蝙蝠镖即将划破超人肌肤的时候，变故陡然发生。一道繁复华丽的魔法阵超人身下出现，强光猛然照亮了他们之间，强大的气流将狂笑之蝠掀翻在地。
匆忙间狂笑之蝠往常人身上扔了一个定位器。
数条泛着绚烂色彩的光线从魔法阵上出现，而后捆束着超人消失。
狂笑之蝠看着这一幕，说道：“我果然还是讨厌魔法。”
“够了。”他制止了神奇女侠和钢骨，随意的看了一眼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蝙蝠侠和黄灯侠。
他估摸着时间，万嘉的尸体应该消失了。
就在这时，狂笑之蝠脚下出现了相似的魔法阵，他低头看着脚下，笑起来。
“我倒要看看是谁。”
另一边，原本被黄灯侠安置好的达米安身下也出现了一个相同魔法阵，白光闪过后，对方同样不见踪影。
万嘉看着自己全新的角色面板，上面是一个强力的身份。
【角色面板：
游戏名：私密马赛NPC酱
身份：实验室出品的半氪星人（你是人体实验产物，你的基因一半来自超人、一半来自蝙蝠侠，注意，超人有的弱点你都有。幸好你之前死了，不然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关系该什么算？）
力量：8（足以傲视群雄的力量，你的力量堪称天下无敌，不过请注意天上来敌。）
智力：10（有着超级大脑的加持和属于蝙蝠侠的智慧，你可以快速地学习任何事 ）
速度：8（停一停，你超速了！）
魔法：1（蝙蝠侠也挽救不了你另一半氪星基因）
战斗技巧：2（没有技术全是力量）
当前声望：0（没人知道你是谁，但你的力量足以让你声振寰宇。）
势力：无（并非势力选择你，而是你选择某方势力。此后，你的敌人忌惮你，你的队友畏惧你。）
固有技能：飞行、冷冻呼吸、热视线……（具体请参考超人能力）
其他能力：黑暗潜行、光明闪耀、焕然一新、自动寻物、浮空、雷击（因魔法天赋过低，消耗极大）】
好消息：以前学的技能还能用
坏消息：用个治疗蓝条就空了
好消息：他有修改器！
万嘉直接将所有数值都拉到了10，同时剔除了超人怕氪石等弱点，然后把所有魔法技能全都解锁拉到最高等级。
拉满了，这下真的拉满了.JPG
万嘉看着自己的身份介绍，这下竟然真的变成了布鲁斯的孩子，而且看对方的提醒，自己要是还和咪咪保持恋爱关系，就变成非常非常刺激的父子play了。
不过看他这样，不管是恋爱还是宠物都不会保留。
万嘉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不保留也挺好的。他虽然看过不少这种情节，但是当事人换成自己……还是算了吧
而且因为死亡，他和咪咪的契约已经解除了。万嘉感到惋惜，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副本BOSS级别，论实力起码也要和这个副本的不义超人相仿吧。
虽然对方喜欢擅作主张、经常发癫、还喜欢玩消失，但仍然是他的第一只宠物。
不过他现在开了修改器，等他进游戏后，直接抓个超人当宠物。
确认无误后，万嘉进入游戏。面板变成细微粒子崩散在万嘉面前，银白与灿金的光影交织、碰撞，最终它们融为一体化为黑暗。
再睁眼时，他已经置身死亡时的治疗室。
这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治疗台变成了两截，四个吊顶灯里有三个被毁了，墙壁和地面残存着炮火的痕迹，通往外面的门大开着，门板斜挂在门口上，摇摇欲坠。
确认这里没有活人的痕迹后，万嘉正要往外走去，当他迈出一步，脚踩在地面上时，地面开始震动，同时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万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把地板踩裂了，蛛网纹路自他的位置向外蔓延。
万嘉：？
他下意识收脚，单脚支撑，没多久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上移——他飞起来了。
万嘉在无人的房间表演了一段空中游泳，在表演中适应这具崭新强大的身体。等到再次落地，他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
万嘉觉得自己现在强的可怕。
“现在是去找达米安还是找超人呢？”万嘉盘腿坐在空中，托着侧脸，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不对，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来找我？”
万嘉开始从浩瀚的魔法技能里查找相关的召唤技能，他要把这两个人召唤到他的身边，最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他们，然后宣布超人政权的结束。
“这个是……”万嘉眼睛一亮，念出技能名字和技能介绍，“传送魔法，可以将自己随意传送至任意角落，但必须是去过的地方。”
“可我没去过多少地方。没用。”
“又一个传送。可以去地图上的任意一个地方。”万嘉又翻出一个，他用出这个技能，一张虚拟全球地图出现在他的眼前。
万嘉将地图放大，随后选在了超人如今的行政大厅的位置。
位置选定后，技能发动。万嘉的身影变得扭曲，而后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又凭空出现在行政大厅的上空。
下面的警卫在转身巡逻时，看到大厅上空多了一道身影，他们原以为是超人，直至他们看清那是一道不熟悉的身影后，纷纷举起了枪。
他们对着空中的万嘉发出警告，万嘉直接无视了这些人，继续找召唤魔法。
警卫们在万嘉如此冥顽不灵，对着他扣动扳机，数十把枪同时发动攻击，子弹倾泻而出，却纷纷停在了距离万嘉一米远的位置。
万嘉随随便便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淡然的一挥手。那些子弹就如同遇到了水幕墙，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最后纷纷掉落在地上。
“是超能力者！快去通知首席！”警卫们看到这种情况，便立刻拿起通讯器拨打给超人。
不过这次注定是无人接听。
“找到了！”
“在心中默念相见之人的名字，若对方还在世，可将对方传送至身边。”
「超人、达米安·韦恩。」
万嘉在心中默念，一道巨大的魔法阵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它闪耀着猛烈的光。
魔法阵不断的旋转着，有两个人影出现在魔法阵中，他们缓慢地浮现出来，是万嘉极度熟悉的身影。
“拉奥啊，我这是在哪儿？”穿着红蓝制服的超人脸上充满了震惊，他的手上还有一只小猫。
那个达米安要更熟悉一点，他穿着罗宾制服，那张稚嫩的脸上充满了警惕，当看到万嘉后，紧皱的眉头略有放松。
“你这是在哪儿？又是如何把我们带过来的？”
万嘉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发觉自己召唤错了，他给达米安翻了个白眼，扔下一句“和布鲁斯说我没事”，也不管这两人什么反应就直接掐断了传送。
“怎么把我世界的超人和达米安传送过来了？”万嘉决定重新来一次。
「不义联盟的超人和达米安」
他给这两个人加了个前缀，说完他想了想，决定也把咪咪叫过来。
万嘉只知道他叫布鲁斯·韦恩，但是要念这名字肯定就把布鲁斯叫过来了。他想了想，换了个称呼。
「私密马赛NPC酱的前任男友。」
第060章 第 60 章
卡尔·艾尔在被带走的时候, 原以为是有援军，但是随后就否定了。渡鸦在五维生物捣蛋鬼和三宫恶魔的那次大战之后，就脱离了他们, 很久没有再联系了。*
而当传送结束，周围的景物不再是瞭望塔中无机质的冰冷的布置, 而是蔚蓝的天空。他的能力在逐渐恢复，同时也听到了警卫对他的呼唤。
以及一句来自死人的问候：“短短几分钟没见，你怎么变得这样狼狈, 超人？”
本该躺在治疗室的血泊里的万嘉如今好端端地漂浮在行政大厅的正上方，对方穿戴整齐、毫无受伤的痕迹，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代表着实验品的衣服。
万嘉正微笑同自己打招呼。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吗？！”卡尔·艾尔带着无尽的怒火向万嘉发起进攻，在怒火的驱使下他发挥了最快的速度, 但还没等靠近对方, 就被一道薄薄的光膜拦了下来，而后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万嘉看着超人这副狂暴状态，心里纳闷自己这个被杀了的受害者还没有发泄怒火，这个刽子手反倒对着自己生起气来了。
不过就算这样, 他仍是一个好心的大善人, 他的手指了指下方，出声提醒道：“不去接一下吗？”
他还没亲手折磨达米安, 这么死了未免太过便宜对方，但他也不想救下对方，于是就告诉了超人。
卡尔·艾尔顺着万嘉手指的方向往下看, 达米安在失去魔法阵的托浮后正急急的往下坠落。
万嘉召唤他们的位置是在空中，他们距离地面有八‖九层楼高的高度, 对方在受伤的状态下摔下去，就算身体素质再好, 也要受一阵折磨。
达米安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但身体还有着被雷击中的麻痹感和无力感，无法及时调整姿势来减缓降落速度。
卡尔·艾尔的表情仍然带着愤怒，但此时已经从万嘉的旁边消失，飞速向下俯冲将达米安揽在了怀中。
与此同时，布鲁斯·韦恩的身影也逐渐出现在召唤阵中，他饶有兴致地观察四周，等看见端坐于云端、胸有成竹的万嘉，他心中有了猜想。
布鲁斯·韦恩面带笑容，用拿着蝙蝠镖的手对着万嘉挥手：“我正要为你报仇呢。”
万嘉的注意力最开始在超人身上，错过了布鲁斯·韦恩由红名转变为黄名的过程。他听到了布鲁斯·韦恩和他说话，他才注意到被自己召唤过来的咪咪。
他的视线在这两个人之间游移。卡尔·艾尔此时变得狼狈不少，而布鲁斯·韦恩同样也挂了彩，加上卡尔·艾尔看向他们两个人时的充满仇怨的目光。
万嘉相信了他的说辞，他用魔法接住布鲁斯·韦恩，将对方轻轻地放在地上。
“你怎么又戴上那副护目了？”万嘉发现那个许久未见的尖刺护目又回到了对方的脸上。
“这是我的一点个人小爱好。”布鲁斯·韦恩耸肩，显然不愿意多说。
卡尔·艾尔看他们两个人若无旁人的在那儿叙旧，而自己的战友在狂笑之蝠的暗算下生死未知，怒火在他的内心燃烧升腾，最终汇聚在双眸中。
两道炽热的光线自他的双眼中骤然爆发，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目标正是云端的万嘉。
万嘉看着对方的热视线，想到了自己的固有技能上同样写着热视线。
万嘉小人得志似得哼哼直笑，然后撤掉了防护屏障：“这下不只是你有热视线了。”
他酝酿力量，将它们汇聚在眼周，接着与超人相同的两道光线自他的眼睛里迸射而出，它们和超人的相比要细了不少。
两股相同的力量撞击在一起，而后是力量的角逐。
卡尔·艾尔看到万嘉用处热视线，心中有了一丝困惑，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多了一个侥幸存活的氪星人？不过这时并不影响他对万嘉的恨。
他囚禁了自己的卡拉，现如今不介意多杀死一个。这样想着，卡尔·艾尔的热视线又强了几分。
万嘉这个新鲜出炉的半氪星人显然比不过在地球上活了几十年的超人，属于万嘉的热视线在不断地后退，一直逼到了万嘉前方一米处。
这玩意儿还不如魔法好用，而且太呆了，全程两个人站在原地深情对视。
万嘉直接结束了热视线，蕴含巨大能量和冲击力的热视线在没了阻碍后，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
上身的衣服在热视线下溶解，而后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但也就是这样了，热视线无法对万嘉造成丁点伤害，甚至都没让他后退分毫。
万嘉沐浴在热视线里，给自己挠了挠下巴。他看着自己逐渐走光，觉得这样不行，于是给自己变出来一身魔法袍披上。
“打架就打架，你怎么还给人脱衣服。”声音从卡尔·艾尔的耳边响起，热视线也适时落空，原本在空中的人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卡尔·艾尔收回热视线，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万嘉，对方脸上带着属于少年的天真，身上披着形似游戏法师的衣袍，嘴唇张合：
“我现在的力气应该也挺大的，这就让你试试。”
万嘉用上五分力气，就这么直愣愣地冲着卡尔·艾尔的打去，他怕对方用超级速度跑路，便下意识地用了超级速度。
平平无奇的、看上去没经过锻炼的拳头落在卡尔身上，对方就如同被世界级运动员投掷出去的标枪，“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不过他飞出去的距离要更远一点，砸穿了六七栋楼才停下来。
万嘉低头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十指纤瘦，白皙细腻，阳光下可以看见血管，怎么也不像是能将超人打飞出去的样子。
因为这是双开挂的手。
恍惚间，万嘉似乎听到了属于普通NPC的尖叫声，他有一瞬的心虚，然后用复原技能将这几栋破碎的大厦恢复成原样。
不过，万嘉注定要再多复原一次了。
超人没有选择绕路，而是原路返回，尖叫声更大了。
万嘉嘴角抽搐，他打了个响指，一道流光溢彩的光幕出现在他的面前，将超人拦下，而后光幕开始向四方蔓延，直至形成了一个四方体，把超人困在里面。
超人用力锤击四面魔法墙，墙壁上激起似水一样的波纹，但他无法击破。这个囚笼就像是包容万物的水一样，任超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打破。
在超人又一次用上热视线之后，万嘉飞到超人面前，搁着光幕与他对上视线，他说道：“别挣扎了，你是弄不开的，而且就算你出来了也打不过我。”
“现在我是无敌的。”
卡尔·艾尔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看着万嘉，冷冷地说：“戴安娜应该将你杀死了。”
“她确实将我杀死了，但是我会复活。”万嘉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还得找她算账。不过，她得排在达米安后面。”
“你的仆人不是已经替你报复了吗？”
仆人？
万嘉差点就要问谁是自己的仆人了，而当他顺着超人的视线看去时，就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了。
看来咪咪在他下线的时候，搞了不少事。
他看到咪咪此时正蹲在达米安的身旁，手里转着泛着莹绿色光芒的蝙蝠镖，脸上笑眯眯的，不知道在和对方说什么。
万嘉收回视线，轻咳两声，主动背锅：“那他干得不错。”说完后，卡尔更加愤怒了，他猛烈撞击着墙壁，发出“嘭嘭”巨响。
“你真是太不老实了。”万嘉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卡尔，他再次打了个响指，解开牢笼，“那我们再打一场吧，正好我还没实验完所有技能。”
“不，不是在这里。”万嘉握住超人袭来的拳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
超人试图抽出拳头，但纹丝不动；他用冷冻呼吸，冷气被光幕阻隔；他所有的攻击都被拦下了。就连面对毁灭日抑或达克赛德时，他都没这样无力过。
就好像，万嘉是汲取了几十年黄太阳光的氪星人，而他不过是一个地球人一样。
位置全然调换过来。
万嘉不知道超人的心里想法，也不在意对方的挣扎，他看着断了契约就变成脱缰野马的咪咪，如同框住超人一样，将对方关进光笼以防逃跑。
哦，还有达米安。
“乖乖在这等我回来。”万嘉扔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带着超人瞬移走了。
布鲁斯·韦恩探手，他扫了眼逐渐围聚过来的同盟军，大笑起来：“HAHAHAHA——”
“这就无法忍受了吗？”布鲁斯·韦恩一直注视着万嘉消失前的位置，嘴角越来越大，“真是可惜，看来我准备的池子排不上用处了。”
万嘉将超人带到无人的沙漠，而后松开手，非常有礼貌地问：“准备好了吗？”
超人同样有礼貌地用拳头回复了万嘉。
万嘉接下超人的拳头：“看来是准备好了。”话音落下，万里晴空的沙漠聚集了浓厚的乌云，白紫色的光在云层翻滚，数道极粗的闪电伴随着阵阵轰鸣声落下。
它们接连对着这两人的所在位置劈下，这场雷击持续了将近两分钟才逐渐散去。
一个巨大的沙坑在那处形成。
万嘉给了超人一个治疗，接着用下一个技能，如此反复。其间超人试图逃跑过，不过又被万嘉抓回来了。
又遭受了一个技能折磨的超人看着万嘉，他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心情舒畅的万嘉指了指自己，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是开挂仙人。”
“啪。”又一个响指响起，属于亡灵魔法的骨刺穿透了超人的四肢。
“前辈说的果然没错。”万嘉说，“开挂影响游戏寿命，不开影响我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