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闻只能看出季唯洲脸上的笑容,心中不免嗤笑一声。
他原以为季唯洲比起之前,至少没那么怂,胆子大了不少,听到他和江淮雪大闹江家的事情时,倒是勉强能看的过眼。
江家的事他不清楚内情,但光是敢
周苏闻将车钥匙丢给季唯洲,打量他的视线嘲讽。
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季唯洲接过周苏闻抛过来的车钥匙,按下寻车键前,对周苏闻突然开口“其实我练过。”
周苏闻不明所以“练过什么”
季唯洲没有回答他,躬身抱起酒意上头的江淮雪,莫世成
前夫哥被派到江淮雪身边是江家的授意,这群纨绔紧抓着江淮雪和他不放,估计也是因为江家。
江家难缠,势力遍布,还是江淮雪难以走出的阴影。
他家祠堂我都砸过了,我还怕这些
季唯洲有些赌气地想。他的任务对象至始至终只有江淮雪一个人,其他人的剧情线与他又没有任何关系,他做什么都不算违规。
“遇到老鼠了,不应该
莫世成
季唯洲按下车钥匙上的寻车键,顺着提示音找去“那你可以放心了,我还是很熟练的。”
“你熟练什么”江淮雪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气息温热,“你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开个普通的车上路,都能扣了一半的分,季唯洲,别开玩笑。”
难为他醉酒还能扯出一大通话来。
季唯洲没去问为什么江淮雪和前夫哥关系那么恶劣,还会知道前夫驾驶证扣分。江淮雪敏感多疑,找人跟踪前夫哥再正常不过。
他甚至能背着江家韬光养晦。
季唯洲什么都没去问,只是简单说道“就这种简单的事,交给我还是可以放心的,不用紧张。”
江淮雪猛地挺起身子,双手捧着季唯洲的脸,鼻尖抵着他的“季唯洲,命最重要,别逞强。”
周苏闻准备的车全是改装过的,江淮雪暂时摸不准江家的心思,但很显然要让他们得到教训是板上钉钉的事。
“狗爬他们也得有胆子看”
江淮雪语气有些
“那你呢”季唯洲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直接掐住了他的下巴“那半瓶白酒,你也不怕酒中毒。”
江淮雪朦胧的视野里,唯一能看见的是那双
他这才
难得没带点蠢样。他想。
“我想喝就喝了,你还能拦着我不喝酒”江淮雪转移话题,生硬地堵住季唯洲的嘴。
季唯洲没有说话,抱着他坐进周苏闻准备好的车里。江淮雪去扯安全带,季唯洲却是先俯身拦
“没必要担心,”年轻男生的眉眼
他的父母实
季唯洲扭过头,看向车窗。周苏闻的车就
但他没有
车窗之上,是江淮雪的倒影。男人穿着黑色衬衫,额头,眉骨,眼睫,山根,鼻梁,双唇,侧脸流畅的弧度像是
他从见到江淮雪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家伙,性格上的刁钻刻薄一一体现
然而
季唯洲很难说明这个时候自己去看江淮雪
色鲜明的信号烟猛然挥下,引擎轰鸣犹如巨兽怒吼,改装车冲出重重烟雾,
驱车的动作流畅迅速,没有给周苏闻半点机会。江淮雪的视线跟随他,山路曲折,树影幢幢,他似乎能感知到山风从他耳旁颊侧呼啸而过,留下风刃切割的伤痕。
季唯洲紧紧盯着前方,余光见后视镜里周苏闻跟
“啧。”
年轻男人不耐烦地踩下油门,
前方是大弯,季唯洲猛地反打方向盘入弯,车尾一甩折身直接漂移过了弯道,江淮雪抓着扶手,头顶几乎要撞到车顶。极限运动下的亢奋从身体里嚣张地冒出头,体内的酒也跟着起了效用,让他眼也不眨地看向身侧的季唯洲。
他从未想过季唯洲会有这样的一面。冷厉不近人情,和前几日那个混
“疯子”周苏闻看着前方不要命的季唯洲,低声骂了句,紧跟着过弯,
赛场分神大忌,尤其是这种山路赛车。但周苏闻依旧不受控地看向那辆车里驾驶位的季唯洲。
年轻男人却正好转过头,与他对视。
那双眼瞳里像是
飞扬的沙尘间,季唯洲牙关紧咬,轰鸣的野兽咆哮着冲过了终点。
江淮雪猛地倒
季唯洲靠着方向盘,喘了口粗气。他搭
拥有绝对力量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少年。
平复呼吸后,季唯洲抬起头,拉开车门,下车时顺带甩上,直接把江淮雪关
“原来以前都
季唯洲没说话,瞧着仿佛没从那场比赛里走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扬起一个与往常并无差别的笑脸,高高兴兴勾住了周苏闻的肩膀“玩过而已,这次是走运,你也很厉害”
周苏闻去看他的眼睛,那双深棕色的眼瞳里却没有看到半分赛车时的煞气,一如既往地清澈干净。
可能是看错了。他想,毕竟生死极速时,看走眼了也说不准。
“头,想要什么”周苏闻拍拍季唯洲的肩膀,问道。
季唯洲苦恼地抓了抓头
周苏闻讶异地看着他“就这一个”
季唯洲诚实点头“就这一个。”
“你不会是对大少有意思吧”周苏闻眯了眯眼睛,问道。
季唯洲愣了愣,下意识转头看向车里的江淮雪。平视前方的江淮雪像是感知到什么,转过头看向他。
两人隔着一扇玻璃对视,几秒后,江淮雪率先移开视线。
季唯洲松了口气,随口应道“没意思,我是直男。”
周苏闻的怀疑依旧没有打消“那你为什么会是这个要求季唯洲,别忘了你的任务。”
季唯洲对任务内容只有一个粗糙的监视江淮雪,更细致的两眼抓瞎,根本不知道周苏闻
周苏闻低低笑了声“你之前这么折辱他,你以为他还会信你吗今夜他怕是要更加记恨你。”
这话听不出信还是不信,但总而言之是糊弄过去了。
季唯洲重新打开车门上车“时间不早了,再见。”
他拉好安全带,沿着山路下山。
“你们刚才聊了什么”江淮雪的手从车窗开关上不动声色移下,平静询问季唯洲。
季唯洲下车吹了个冷风,现
江淮雪没有再问他头是什么,转过头靠着车窗。
他喝的那些白酒最后还是
“你这次倒是没说错。是谁教你的”他的声音有些晃,问季唯洲。
季唯洲的注意力
“是吗”江淮雪的声音有些低,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响起方才降下车窗听见的话。
直男。
江淮雪
他突然很想吻季唯洲。
没有任何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