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大部队已然到达此地休整。
厢房,嬷嬷轻手给皇后卸掉头上钗环,宽了外衫。
皇后坐
嬷嬷开口安慰道“娘娘不用忧心,有谢大人陪同,公主不会有事的。”
皇后一双凤眸,失神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迷茫中有着一丝悔意,“嬷嬷,你说我这次带姝儿来这儿会不会错了。”
嬷嬷叹了口气,小姐当初若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只是事情已经
“娘娘宽心,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说不定早就忘了。”
嬷嬷这话仿佛给了皇后什么希望,她猛地转过头拉住嬷嬷的手,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
“真的会忘吗”
“当然,娘娘宽心。”嬷嬷看着被用力捏过泛红的手背,
但愿这次去了后能看开。
姜姝迷离的眼底晃荡着氤氲的水波,盈盈月色也流入眼眸。
两颊酡红,绵软的腮帮像一团面团,
她失了力气,全身都栽到男子怀中,急促滚烫的呼吸喷洒
谢让指尖微动,心中像有轻羽划过,带起一点
“先生,我难受。”姜姝喃喃出声。
说完又贴近谢让几分,用滚烫的额头蹭了蹭对方冷白的下颌,鼻尖嗅着他身上的冷檀香,心尖隐隐
谢让将埋
挺直了身子想要往前凑去,但眼前看见的景象都变得摇晃起来,身子也显得不稳当。
像是个不倒翁一般。
谢让看着姜姝,本就不聪明,再这么烧下去,只怕又要烧傻了。
“先生,热。”
说完,她又一股脑的想要蹭上去。
只是这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滚烫的额间被一根冷白的手指抵住,整个身子都被滞停
“勿动。”
姜姝眨巴眨巴双眼,听不懂面前男子说的什么,抿了抿唇,先生是不是嫌弃她了。
如果现
不行,她要跟着先生
带着这样的想法,姜姝猛地
谢让微蹙眉间,还未来得及开口,怀里就突然挤进来一物。
姜姝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蜂腰,细腰一扭,娇软的身子便强硬的挤入他怀中。
隔着单薄的衣衫与他身躯贴近,温香软玉入怀,她死死的抱住她,犹如柔弱的菟丝缠住高大的乔木。
就连她的
滚烫的身躯碰上冰山,清浅的海棠花香也被冷檀香侵染,从怀中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试图将平静的海面翻起波涛。
她倚靠
姜姝的嗓音如同勾子一般,现如今生病之下添了几分沙哑,更是惹人怜惜。
半晌,谢让才终于有所动作。
抬手将姜姝从地上扶起来,让其倚靠
转身蹲下,轻声道“上来。”
姜姝指腹下是粗糙的柏树树皮,膈得她手疼。
听见谢让的话语,似是还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
一头乌黑的
“上来,背你下山。”
这一回她总算是听清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迫不及待的便倾身压
很轻,还不如一筐玉石重。
谢让就这样背着姜姝向山下村庄走去,男子身形高大,步履稳健。
他的肩背宽阔,姜姝将小脸靠
只是冷檀香中好似还沾染了别的香味,清苦中又带着一抹甜香。
夜已深了,繁星从夜幕中露出面容,明亮璀璨。
突然,一个拖着长长彗尾的流星从夜空划过。
“先生快看,有流星”
姜姝抬头看见流星激动起来,拍了拍身下人的肩膀,指着天边流星滑落的轨迹。
“先生,我听说看见流星的时候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先生,你许愿了吗”
流星滑落的很快,谢让抬头的时候只看见长长的彗尾。
白色的彗尾拖拽过黑夜,灿烂明亮却也只是瞬间。
“没有。”
若是许愿就能实现,天下众人还斗什么
还不如找座风景秀丽的山,日夜祷告流星降落。
与其寄希望于缥缈无踪的东西,不如出手争夺来得实
“那先生有什么愿望吗”
话落,姜姝感受到脚下的步伐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常。
见她兴致勃勃,谢让随口敷衍道“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但背上的女子好似并未听出这是敷衍,拍手赞叹道“先生不愧是国之栋梁,时时刻刻都想着天下百姓,不像我。”
说着,姜姝突然凑近他耳畔,热烫的呼吸落
小声呢喃,“先生知道我方才许了什么愿望吗”
谢让被她抱的身形微晃,正想出口让她安分一些。
还未说出口,身后女子的声音便再次传来。
“我许的愿望是,希望先生永远都要开开心心。”
姜姝说完又停顿了一瞬,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变的细弱起来。
“我知道,先生不是自愿来教我的,我性子顽劣,又,又从小生了病,大家都不喜欢我,所以先生不喜欢我是正常的”
“更何况今日若不是我以玉佩的事让先生强留下来,先生现如今早就
背上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肩上传来细微的耸动声,女子话语中隐隐还有哭腔泄露。
谢让背着女子的继续往前走,听到这番话语脚步也不曾有过停顿。
片刻,肩上便传来一阵濡湿感。
背上的女子似乎是累极了,渐渐没了响动,
片刻,又突然传来声响。
“先生,不要讨厌我。”
声音如细蚊一般,若不是四处寂静,这句话便要被盖了过去。
谢让的步伐愈
姜姝从昏睡中醒来时,睁眼便看见头顶的青沥瓦片,似是落雨了,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
“嘎吱”一声,门被从外推开。
石头娘端着一碗药汁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子,你醒了。”
姜姝从昏睡中醒来,还有些迷糊,看见这一幕有些疑惑。
这是哪儿先生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衫,早已不是昨天那身。
连忙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找鞋穿。
石头娘看见这一幕有些急了,方才那位公子可是给了一两银子让好好照看的,这可不容有失
“娘子这是做什么,你病还未好,先躺下好好休息才是。”
姜姝起床未遂,就被石头娘按回被窝重新盖上棉被。
同为女子,她却如同小猫一般直直被按
先前起身的时候,姜姝便感觉四肢无力,就算方才起来了也走不了多远。
“娘子先把药喝了。”
姜姝妥协似的伸手接过药碗,心中有些挫败,从来了这儿到现
苦涩的药味入喉,她感觉浑身都沾满药味,都变成苦味的了。
一口气喝完,放下药碗,娇媚的小脸都被药汁苦得面目扭曲。
她以往也喝药,怎得不见这般苦,简直像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苦得倒过来。
石头娘见状,不免笑出声来,“娘子这么大人了,怎还跟小孩子一般怕苦。”
姜姝苦笑一瞬,“这药比我以往喝过的药都还要苦,没控制住,让婶子看笑了。”
“还不知道婶子怎么称呼”
石头娘看着床上娘子,即使是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这娘子的姝容,巴掌大的小脸,肌肤又白又嫩,跟那水豆腐一样。
石头娘端起药碗,从袖中拿出一颗糖来,糖纸劣质,一看便是买的最便宜的。
“也别婶子婶子的叫我了,就叫我石头阿婶吧。”
姜姝从石头娘手中接过糖,剥开糖纸,放入口中,“石头阿婶,这糖真甜。”
石头娘还怕她嫌弃呢,从给出去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见对方毫不嫌弃的吃了进去。
脸上的笑意也真实了一些,笑吟吟的说道“你喜欢就好。”
姜姝踌躇一阵,还是开口问道“石头阿婶,你有看见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吗”
“有,你还是他背过来的呢,只是他出去了,过个一会儿就回来了。”
“谢谢阿婶。”
石头娘想起昨天夜里晃眼看见的那个公子,嘿,那生的好看,就是这十里八乡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
想起娘家那个还没出嫁的侄女,心里起了心思,又坐下寒暄起来,七拐八绕下问道“也不知娘子父母长得多俊,才能生出娘子与你兄长这么好看的人。”
兄长他们可不是兄妹。
姜姝低垂下头,脸上泛起薄薄的一层红晕,语气中带着娇羞,“他,他不是我兄长,他是我,是我”
石头娘见她这娇羞道模样,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难道那公子是娘子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