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一片寂静。
花茶热气袅袅,模糊了海兰珠的面容,大玉儿几乎看不清她的神色,泪水骤然凝固,满腔倾诉卡
心头泛起惊涛骇浪,姐姐竟说了这样一番话话间执着让人不敢碰触,像是暗涌的波涛,潜伏着,准备将每艘入侵的船只撕碎,海兰珠是认真的
大汗这样的英主,怎么会独属于一个人又有谁能长长久久地获宠貌美终会年老色衰,如此荒谬之事,如此荒谬之事她想问,临了生生咽了下去,身躯摇晃了几下。
苏茉尔连忙赶来搀扶,半晌,大玉儿涩着声音说“哪里需要对不起。”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同姐姐争。”随即停了一停,道“姑姑也不会同你争。满宫忌惮我们姑侄三人,姐姐怕是已有体会,这些年麟趾宫紧紧相逼,姑姑处境不易,对姐姐进宫的事高兴还来不及。”
“我只是不想姐姐对我生疏。”她擦了擦眼泪,“改日带着雅图来见姐姐,她常常向我念叨着安布姨母呢。”
雅图便是大玉儿所生的四格格,海兰珠看着她,轻声说了句好。更多的埋
桌上点心仍旧摆
“格格。”苏茉尔担忧地叫她。
“姐姐满心满眼都是大汗,放不下其他人。”掩住一波波上涌的苦涩,大玉儿道,“她受了苦,我更不能同她争。”
这么多年了,少时情丝随着时间慢慢散去,大汗雄姿英朗,心有山河,那样的男人,谁不仰慕可她不能露出半点端倪,即便来得早又如何
她低低道“回吧,苏茉尔。”
“坐布木布泰福晋旁边的是谁”
后花园里,脸颊削瘦,浑身被阴郁笼罩的壮年男子舔了舔嘴唇。
浑浊的眼睛掩饰不住惊艳,紧紧盯着海兰珠离开。原以为大玉儿就是草原最美,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的美人,像是山中怪,不,山中怪也不如。
嘴唇嫣红,肌肤白得好像牛乳,那腰细得想让人摸摸是什么滋味,简直把满蒙第一美人踩进了泥里
侍从眼睛闪了闪,恭敬地说,“回三爷的话,是入宫探亲的海兰珠格格。格格出身科尔沁,乃布木布泰福晋的姐姐,大福晋的侄女,正等着嫁人呢。”
这话要深究起来,半点也没说错,莽古尔泰当即大喜,出身科尔沁,正等着嫁人
这样的美人合该是他的自从失势之后,莽古尔泰越
随即朝着崇政殿的方向转身欲走,不等侍从焦急,他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痴迷褪去,闪过深深的阴鸷。
不行,皇太极绝对不会同意他娶科尔沁的助力。他这个狼子野心的四弟忌惮他,打压他,不过是帐外露刃,皇太极竟然削去他的贝勒爵,如今正蓝旗不再是从前的正蓝旗,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大玉儿的姐姐长成这样,皇太极看了不心动莫不是给自己留的
思及方才求见大汗一无所获,莽古尔泰一把抓住侍从的手,几乎是捏碎手骨的力道“海兰珠格格常去哪里,行踪汇报给我,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侍从吃痛,冷汗涔涔而下,同时抑制不住暗喜,结结巴巴道“是,是。”
崇政殿偏殿。
海兰珠回来的时候,皇太极斜倚
见她乌
海兰珠点点头。
不等他开口,海兰珠又轻又软地道“捎了暖炉,不冷的。大汗可是忙完了政务”
这话像是
片刻,炕上传来细微的喘息,海兰珠鬓
露出的颈项致修长,白得晃眼,从皮肉下方升起若有似无腻人的暖香,皇太极终于亲够了,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看了又看,干燥的指腹放了上去,轻轻地、持续不断地摩挲。
直至唇瓣越
四年前的初遇不够完美,一切都留给新婚夜,否则会吓到兰儿。
皇太极
“大汗。”她攀上他的脖颈,轻轻问,“你可喜欢玉儿”
四肢百骸窜起刺骨的麻痒,皇太极面色一变,额角迸起几根青筋。
“或是乌兰福晋,纳喇庶福晋,伊尔根觉罗庶福晋”海兰珠逐一数过去,眼眸水光愈
语调清浅,仿佛带着勾,皇太极鼓噪的胸腔一窒,半晌喑哑着嗓音“四年来,我没有碰过她们。”
海兰珠怔愣地看他,四年,是碰见她之后的四年吗
红唇微颤,勾着大汗脖颈的手腕骤然一紧,声音小了下去“那大汗”
“以后也只有你。”皇太极亲了亲她,“本汗一兵一卒打下的江山,无人敢置喙。”
他的心上人,是他亲自争取来的。
天下和海兰珠,他都要。
他不会叫她为难,更不会叫她受万民攻讦,定当铺平所有的道路,将她护
他皇太极能做到。林丹汗何等霸主,也有沦落为丧家之犬,
一双鹰目幽冷锐利,眨眼间盛满温柔。他望向海兰珠,海兰珠垂下头不再勾他,就连眼尾也漫上更深的红。
不知过了多久,她小小声地,终于问出心底疑问“那大汗忍了四年,可会难受得慌”
话间充斥微弱的不确定感,皇太极脸黑了。
绝不承认方才是自作多情,额角青筋一迸,他隐忍地道“你想试试”
海兰珠受惊一般放开他的脖颈,被炙热的大手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