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冉上沅和冉缉熙两姐弟一点都不知道。
冉缉熙和冉妈把排着队过来真看病和心中好奇没病也要看的村民都看了一个遍,等他们都离开后,已经是大中午了。
冉上沅凉拌好神仙豆腐,蒸了腊肉臭黄荆叶,喊他们过来吃了一顿美美的午餐。
下午的时候,冉妈和冉缉熙决定去寻找药材,把能药用的药材都采一些回来备用。
村里人的病都不是什么大病,好治,但没有药材,冉妈和冉缉熙诊断了他们的病也没法给他们治。村里人都没几个钱,开了药方他们也不会去慈安堂买药,他们能采到所需的药材是最好的。
李家村是个适合药材生长的地方,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不少药材。如果药材齐全,晒干制成中成药是最好不过的了。
为了帮忙找药材,冉上沅决定把到县里卖神仙豆腐的计划推后,跑去跟苗红英奶奶多要了几个大麻袋,跟着冉妈和冉缉熙整个村子跑。
连续两天,他们把李家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摸了个遍,甚至找到了蔡家屯附近。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大概找到了六十几种常用的药材,村里病人所需要的药材都找到了。
冉妈和冉缉熙把村里病人所需要的药材分包装给他们,剩下的药材一种种清理干净,炮制晾晒起来。
等完成这些工作,又过了两天了。而这两天里,他们扩建的房屋完成了,连厕所都挖好了,只差装蹲便器和管道了。后续安装工作冉爸和冉缉熙都会做,他们便和林大朗结算了房屋扩建的工资,请李大成帮忙打造四张床和一些椅子桌子柜子。
零零散散一些家具又花出了十两,冉上沅瞅了一眼瘪了一大半的钱兜,赚钱的念头越
房子已经建好,做了尾工作后,深夜里一家人悄悄上了丘陵。
最近几天有人
今晚十五,月亮很圆,踩着月光,一家四口很快上了房车。
一上车,冉缉熙立即打开了空调,舒服地趴
冉缉熙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车轮,
车胎变成牛车轮胎的模样,也就防止别人
冉爸看了也不得不夸赞一番,“听说这车是奕萧公司团队研
冉妈也赞叹道,“赚钱还是奕萧厉害。”
冉缉熙缩回脑袋,朝驾驶位上的冉上沅喊道,“姐,你这车怎么从亦萧哥那里坑来的”
冉上沅哼了一声,“钱多人傻呗程亦萧脑子不灵光,打赌输给我了”
想到程亦萧原本就让她望尘莫及的财富值又往上蹭蹭蹭,冉上沅羡慕妒忌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荷包。荷包里零零散散的十几两还没他金老虎一个棒棒糖值钱,她撇撇嘴,一脚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冉缉熙嘴角抽抽地看了一眼冉上沅的脑门,“姐,就你那智商,亦萧哥打赌输给你这话说出去小叮当都不信”
小叮当是他们穿越之前隔壁邻居的小孩,三岁半了,傻乎乎的,整天就跟着冉上沅要糖吃。
冉上沅转头狠狠地瞪了冉缉熙一眼,方向盘往右迅速一打,房车颠了颠,趴
“就谋杀了,你能把我咋滴”冉上沅豪横道,车子又利落地拐了个弯。
刚站起来的冉缉熙一屁股跌坐到沙
冉妈瞥了他一眼,“活该”
冉爸老神
冉上沅幸灾乐祸地笑几声,小心地踩着油门把房车开下了丘陵。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沿着丘陵流向李家村的小河
此时已是凌晨两三点,村里静悄悄的。虽然村民都已经沉睡,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车没有开灯。
从丘陵下来后,花了将近十分钟,房车
加厚窗户,牢锁窗台,紧锁大门,一切搞定后,一家四口顶着月光拿出扫把,铲子开始销毁车辙痕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花了半个多小时把附近的车辙痕迹都销毁,一家四口才安心地入睡。
第二天醒来,冉爸第一个进入了房车,开始了他的工作。以前他工作忙,一直没有时间把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编写成书。如今到了这里,不需要加班加点工作,他想把损伤,病理,现场重建等相关法医知识汇总分析。
冉妈第二个进入房车,她打开电脑,用纸笔誊抄相关医疗知识。因为不知道他们会
冉缉熙打着哈欠也想进房间,冉上沅拿着大麻袋指使着他去帮自己摘臭黄荆叶。
今天她就要摘到足够的臭黄荆叶,明天她一定要去县里卖它
今天的臭黄荆依旧开着小黄花,依旧散
摘了一个半小时,冉上沅很满意地扛着满满的一大麻袋臭黄荆叶回了家。
清洗,揉碎,过滤,加草木灰水静置下午的时候,冉上沅得到了两大盆碧绿q弹的神仙豆腐。她小心地把它们放进房车的内置冰箱里,斗志昂扬地等着它们明天大展神通,给自己赚铜板板。
兴奋地熬了一个晚上,听了一两个小时的雨声,第二天一大早冉上沅就喊醒了冉缉熙,让他赶紧去李大成家把牛车赶过来。而她拿着神仙豆腐进厨房做了个神仙豆腐吃法大全,糖水神仙豆腐,凉拌神仙豆腐,清炒神仙豆腐,腊肉炖神仙豆腐。
有了这四道神仙豆腐吃法模板,冉上沅很自信她的神仙豆腐很快就能卖掉。
冉缉熙很快从李大成家把牛车赶了过来,冉上沅非常小心地把她的神仙豆腐从冰箱里拿出来放车上,接着用篮子把四道做好的神仙豆腐装好,喊上爸妈,一家四口第二次一同去了县里,共同支持她的摆摊生意,顺便去杨家瓷窑把做好的蹲便器和管道拿回来。
昨晚下了点雨,不过雨不大,前往邺县的大路没有深深浅浅的泥泞车痕,反而因为昨晚的小雨路面平坦了不少,磨蹭的大黄牛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邺县县城低矮的土胚城墙,也看到了集聚
“早上的邺县这么热闹他们
“说不定他们知道你要卖神仙豆腐,专门过来截道买你的神仙豆腐的呢”冉缉熙晃了晃大长腿,很不靠谱地嬉笑道。
冉上沅没搭理他,继续踮起脚往人群中间瞄。
人群围得比较密,一时半会她也看不到他们围着什么。不过随着牛车靠近,她站
人群中间的草地上,躺着一个衣衫凌乱,十四五岁的少女。随着他们牛车靠近人群,围观群众的话也传到了冉上沅的耳中。
“这是杨家八妹,我认得她。她家就住
“天可怜见的,杨家八妹怎么就遭了这种事,哪个天杀做的可怜呀”
“你们说会不会是上次杀了锦州刺史小舅子的凶手干的报官了吗”
“报了报了,张家婆子一看到人,吓得腿都软了,她孙子跑去报的官。”
“有人出事了。”冉妈也听到了围观群众的话,脸色不由得凝重了一下。
“应该是。”冉爸拉停了大黄牛。人堵着大路,牛车也过不去,他把牵绳递给冉妈,“我过去看看。”
作为一个法医,面对案件,冉爸下意识就想去看看。
冉上沅还没等牛车停下,她就跳下车,挤进人群中了。冉爸跟
人群中间的草地上,孤零零地躺着少女的尸体。没有人敢上前,都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看着。
少女衣服凌乱,裤子脱到膝盖上面,上衣被脱掉扔
冉上沅看了一眼死者脚底的鞋,冉爸打量了一番现场,冉缉熙看了一眼少女的脖子。
不过他们也就看了这么一眼,一声哭喊声传来,一名二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的女人朝尸体扑了过去。“八妹,八妹畜生畜生”
女人身后跟着一名二十出头,皮肤黝黑,个子中等的男人,看到少女的尸体后,脸上的神色跟女人一样愤怒又悲痛。
女人边哭边喊,抖着手把少女的里衣拉下,还想把少女被人脱掉上衣给她穿上。
然而少女身体已经僵硬,手臂弯曲,上衣怎么都穿不上去。女人哭得更大声了,衣服穿不上,她哭喊着用上衣把少女的上身盖住。
“让让让让,县衙办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开”女人痛哭声中,衙役的声音强势插入,一旁围观的群众急急忙忙往后退去。冉上沅和冉爸等人也往后退,给办案的衙役退出一条路来。
两个身穿
冉上沅第一次见到邺县县令,不由盯着他的脸瞧了会。三十岁左右,面貌清俊的男人,眼神里透着疲倦。她不由地又看了一眼他的脑袋,想看看他的头
县令吕安戴着官帽,冉上沅看不到他的头
锦州刺史小舅子的案子他还没头绪,儿子病重要找的大夫也不见踪影,如今又
不过心中虽哀怨自己倒霉,对待少女这件案件,吕安却是认真严肃的。他让人把痛哭的女人拉开,免得破坏证据。
“大人,我妹子死的凄惨”女人哀嚎着不肯离开少女的尸体,最后还是她身后的男人帮着衙役把她拉开。
女人一被拉开,衙役就把少女的尸体围了起来。冉上沅和冉爸继续观察少女的尸体。
接着吕安让人把第一个
张婆子年纪大概六十,满头白
看吕安问话,冉上沅把注意力从少女身上转移到他们的问答中来。
张婆子哆嗦着回答吕安的话,“大人,老妇是秦家庄人,早上和孙子原本要进县城卖南瓜的,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大人,这姑娘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一看到她,就让我孙子去报官了,她的死真的跟我无关。”
吕安揉了揉眉心,“我没说你跟她的死有关。我问你,你真的看到死者就让孙子到县衙报官,没有耽误时间”
张婆子摇头摆手,“没有耽误没有耽误,一看到人我孙子就去报官了,其他人也看到的,我孙子还是跑着去的。”
“也就是说你
冉上沅换算了一下时间,辰时一刻也就是七点半左右,离现
女人杨七妹是死者杨八妹的亲生姐姐,跟
杨七妹脸色悲痛,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哽咽着,“我昨晚织布回来的晚,没有见到八妹。不过今早卯时三刻我还
杨七妹说着说着哽咽不已,她的丈夫赵忠也抽泣了几声,哑声道,“七妹让我拿银子给八妹,我把钱拿出去的时候,
卯时三刻也就是早上六点半左右,从杨七妹,赵忠以及张婆子的话推出,杨八妹是
冉爸和冉缉熙听完杨七妹和赵忠的话后,就把视线放到了他们身上。冉上沅算了下时间,再看看少女僵硬的尸体,即使她不是法医,也知道尸僵需要四到六个小时才
“也就是说,杨八妹是
杨七妹和赵忠摇头。
吕安皱了皱眉,对旁边的几名衙役道,“等会你们四个把尸体先带回衙门,留下两个人看守现场,不要让其他人破坏现场。杨七妹,赵忠,你们一会也跟我们回衙门,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信息。”
作为一名常年沉浸于诗书,手无寸铁的文官,吕安着实对查案这种事没有半丁点经验。吩咐完衙役后,他便努力查看起少女尸体和周边环境来。不过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心中不由得又急了起来。
命案命案,这个案子不会又成为无头公案吧吕安心里头哀叹了一声,若是没有琼林宴的事多好啊,不然他现
吕安心急,看他一点都
冉上沅的突兀出声让处于悲痛中的杨七妹愣了一下,而后她脸上的表情确定,接着又变得不确定起来,“我那时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是听到八妹的声音了。赵忠也跟我说,说我七妹
“所以你根本就不能确定当时有没有听到你妹妹的声音。”冉上沅肯定道。
杨七妹左想右想,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不确定起来,“可是赵忠跟我说他也听到了。”
“赵忠你真的听到了”对于突然插话的冉上沅,吕安没有生气,反而跟着她的思路问起赵忠话来。只要有人能帮他找到凶手线索,他们怎么插话都无所谓。
“大人,我真的听到了。”赵忠哑着声音肯定道。
“你听不到。杨八妹
冉爸虽然只是粗略地查看了一番现场,但他心中已经有了确定的推断。
“对,杨八妹是被人杀害后再抛尸到这里的,死亡时间至少两个时辰以上。赵忠,你根本不可能
原本悲痛的杨七妹惊住了,脸色和嘴唇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了。围观的群众你看我我看你,而后都看向了赵忠。
“大人冤枉啊,八妹是我姨妹,我怎么可能杀害她。大人,今早我可能听错了,但我绝不可能杀害八妹。”赵忠震惊辩解,脸上是被冤枉的焦急,“大人,我真的没有杀害八妹大人,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八妹死了两个时辰以上凶手一定是他们,他们才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们才是凶手”
吕安听了,觉得他的话也有些可能,疑惑且警惕地看向冉爸,“对,你们怎么知道死者死了至少两个时辰以上”
“我爹是大夫,他能通过尸体的状态看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人,对于死者死亡时间这一点的判断上,我爹绝不会出错;”冉上沅自信道。
冉爸冷静说道,“人死后由于肌肉的僵硬,身体的各个大小关节,会随着时间的变化
吕安听冉爸这么一说,走到杨八妹尸体旁边,弯下腰推了推她的尸体,
同时围观的群众也都议论纷纷起来。
一个青年说,“对啊,一个人死了要好一会才会变硬的。我祖母过世差不多两个多时辰才变硬的。”
“对对对,我母亲过世后,身体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变硬的。”
“所以,赵忠真的说谎了他为什么说谎,难道他真的是凶手”
“我不是凶手”赵忠脸上开始有了惊慌。
一旁一直不做声的冉缉熙出声,“你是不是凶手很容易确认。杨八妹脖子上有扼压伤,她是被人掐颈致死的,脖子上有指痕。只要用你的手指跟她脖子上的手指对比一下,就知道你是不是凶手了。大人,这么好的辨凶方氏,你不要错过了。”
吕安听了半信不信,不过还是让人上前去拉赵忠过来。
赵忠看到衙役朝他过来,猛地转身就跑,站
赵忠当即跌成了一个球,
冉缉熙见此嘴角抽了抽,冉爸抬头望向别处。
围观的群众这下确定赵忠真的事凶手了,大喊了起来,“赵忠是凶手他要跑大人,快把他抓起来。”
滚了几圈的赵忠爬起来又要跑,冉上沅又给了他一脚,同时心中冷哼,杨八妹脖子上的伤痕现
“抓人抓人”吕安懵逼般地喊衙役抓人,不敢置信地左看看又看看。这个案子就这么破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