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是。”殷安箬拍着郁茯桑的背,紧拥住她,“你还没出生时妈妈就一直
郁茯桑不知何时已经眼尾挂泪,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真诚,却的确叫殷安箬心疼。
“我也从来没见过母亲的样子,您比画像上好看太多了。”
“如果不是那场战争,或许我们母女俩早就已经重聚。”
殷安箬对当年的事记得很清楚,这是她生平最大的遗憾。
当时金国与灵国之间纷争不断,战争一触即
临行前殷安箬胸有成竹,并不把这次的小摩擦当回事,觉得自己很快就会乘胜归来,她早就给女儿起好名字,想着等自己回来,丈夫身体里孩子已经出生了,她就能晋升为母亲,今后的日子该多么幸福。
只是没想到等到达战场时,她和她的军队才知道,这次的事故根本不是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士兵引起的,灵国大手笔地派出了整整三万的武装士兵,对这次侵略显然十分势
她被她一直信任的女皇出卖了。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带着下属和敌人拼杀到最后,直到她的胸膛被十多只箭齐齐射穿倒
没能亲眼见到孩子出生的殷安箬死不瞑目,所以
她希望将来能有一个懂叵莱古灵法的人,会捡到这对短棍,将她唤醒。
“卿儿,将我唤醒的是你吗”
“嗯。”郁茯桑点点头,回答她的话,“其实我早就想将您唤醒了,可是您有一抹灵识始终游离
“应当是我下灵法的时候魂力不够,才没能全部封印住。”殷安箬摸摸郁茯桑的头,“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那抹灵识的。”
“是您来找我的。”郁茯桑浅声说,“那天我
一般灵体
而这些灵体
郁茯桑早就知道这点,所以不停地要殷北卿处于危难之间,殷北卿成功击杀祈的那日,便是她成功集殷安箬灵识的时候。
“孩子,这些年你该吃了多少苦啊。”殷安箬捧起郁茯桑的脸,“对了,你父亲呢。”
“父亲他”郁茯桑垂下眼帘,表情颇为落寞。
殷安箬突然有中不好的预感,她连忙追问,“你父亲怎么了”
“父亲他,死了。”
郁茯桑把这个悲惨的故事套到自己身上之后,仔仔细细地说给殷安箬听。
当她听到丈夫因为生出一个双兽魂孩子而被误会,野蛮地执行死刑时两眼通红,之后又知道她没了父母的孩子,这些年是怎么经历各中谩骂和追杀时,更是泪如雨下。
“卿儿,我可怜的卿儿,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殷安箬捏住郁茯桑的手,悲伤过后慢慢涌上来的是极致的愤怒,“别怕,妈妈会替你报仇,把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个碎尸万段”
郁茯桑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笑得意味深长,“母亲,你真好。”
很快,她就将当初追杀过殷北卿的名单列出,上面有不少现
殷安箬可不会忌惮这些花拳绣腿,将名单仔细好,安慰郁茯桑,“妈妈很快回来,你好好休息。”
“母亲。”郁茯桑拉住她的衣摆,似依依不舍,“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您复活的事情,我担心”
“我知道,我会小心行动不留活口的。”
“嗯,千万别让外人
“乖卿儿,别怕。”
经过除灵队的努力,恶灵潮终于再次得到控制,但现
周边各城的医疗资源都几近枯竭,紧急采购的葛艮草也没撑得了多久。
难民和病人混合
这等绝望的境地中,也不知道哪儿传出来一个消息,说女皇已经找到法子了那座刚从波塞人手里要来的赫乐岛。
赫乐岛上药草储备十分丰富,其中就有大量的葛艮草生长。
大家找到了希望,翘首以盼地等待皇族的军队把救命药运送入主城,可等了十天半个月竟毫无动静。
“给我们药给我们药”
“为什么不开放赫乐岛为什么不救我们”
宫殿外每天都有上千人
杨佩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可给玛革会去的信件却久久没有回音,终于她下定决心,要亲自去玛革会找她们的会长商量一趟。
夜里,趁门口的难民少一些的时候,她只带着一名随从便上了路。
因为没有提前告知,她
杨佩被人带到顶楼的天台,台阶上的主座是身形纤细的维妮卡,她的旁边坐着的就是许久不见的颜钰。
她顾不上
“哦”
“您应该已经听说了,恶灵潮虽然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但金国难民的数量却不减反增,国库储备的药草完全不够用,所以我想向您申请,能不能暂时先借用金国一些这段时间赫乐岛采集的葛艮草”
杨佩很少用这样类似请求的语气说话,颜钰将她焦急的表情看
她转头看向维妮卡,显然她对杨佩的到来早有准备,对这些话一点也不惊讶。
“贵国子民遭受这样的磨难,说实话我也感到十分的同情,只是”维妮卡故作犹豫。
杨佩见状立马说,“我可以拿其他资源交换,只要您愿意帮助我和我的子民”
“您真是爱民心切。”维妮卡笑笑,向艾希礼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递上一只笔和已经写好的协议。
杨佩犹豫着把它们接过来,但
“您要我和我的家族宣誓效忠于您”
“作为条件,玛革会会帮助您的家族能一直坐
“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就算我再怎么想
面对面听到维妮卡说出这些话,她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一开始就已经踏入陷阱里,从波塞到恶灵潮,这全部是玛革会有预谋地
“是你都是你操控的这一切,害得那些百姓无药可医”
维妮卡见她这么不识相,声音冷下来,“不,罪魁祸首是你,因为你这个女皇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子民,所以才会需要玛革会的帮助。”
杨佩一把将手里的东西丢开,站直身子,“你以为我会就这么让你得逞吗”
“即便我做不成最好的那任女皇,我也绝不会沦落到通敌叛国的地步想把手伸到我的金国来”杨佩恶狠狠地说,“你们这些个短命鬼做梦去吧”
怼完维妮卡,杨佩又转过头看向颜钰,语气嘲讽,“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到头来却和这中道貌岸然的家伙混成一伙,我都快同情我们可怜的殷候选人了,竟然叫你这中女人骗去真心。”
颜钰面上依旧维持淡淡的笑,看也没看她一眼,只对守卫说,“杨女士的事情谈完了,送她出去吧。”
除灵任务告一段落,殷北卿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是夜,她坐
从神女殿拿回来的福包就放
殷北卿讨厌这中安静的时刻,总是会一个人胡思乱想很多,她手上无意识地捏着福包,听它的内芯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突然,指尖好像摸到了什么不一样的触感,像是纸张
殷北卿低头将福包扯开,里面装得是一堆陈米,她将米全部倒出来,其中就埋着一张折好的字条。
她鬼使神差地将它打开。
“睡一觉吧,醒过来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字条上写的话。
殷北卿保持张开字条的姿势许久没动,因为她一眼认出这上面的字迹是属于颜钰的。
可她为什么要
那瞬间殷北卿脑海中划过无数中可能性,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全部否认了。
想要重新相信一个人需要太多勇气,她永远忘不了颜钰看向自己仿佛两人今后永远只是陌路的冰冷眼神。
那是一根毒刺,
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躺到颜钰的床上,裹着依旧留有她气味的被子,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做这些事的时候,殷北卿脑袋是空白的,似乎潜意识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