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邪
林休原根本没法回答他这种问题。
很长一段时间里, 他都抱着江钰鸣说“你只要相信我不会自杀就行。”
外面的夜风时大时小,窗户被吹得微响。
与他紧紧相拥的人勒着他始终一言不
次日一出院回家,林休原屋子就来了不少人。
许红霞和孙小胖母子都
许红霞没怎么问他具体溺水的经过, 她还
孙小胖
林休原问“那条河是不是经常有人溺水”
“倒也没有经常这么夸张, 就是每年夏天都有出事的,一些大人不顾劝阻去游野泳、玩性大的男孩放学
林休原说“都是男孩吗”
孙小胖说“我印象中都是男孩,姑娘们不爱往水边跑,平时也顾忌这些危险, 加上那河边又设了围栏, 也就半大小子爱翻来翻去游泳钓鱼什么的”
林休原哦了声, 没再说什么。
等屋里来慰问的人都走后,江钰鸣端了碗鱼汤进来。
他自己煮的, 当时他母亲看到后怕他不会炖汤,要替他做,可对方偏不让位,她怎么都插不上手,只好
最后成果很不错。
鱼汤浓郁,不像是新手做出来的。
林休原喝鱼汤的时候,江钰鸣便
出院前, 林休原把“撞邪跳河”之前遇到的大部分情况都跟江钰鸣说了,不过那个“小女孩”的存
毕竟这太诡异,一般人接受不了。
江钰鸣当时的反应倒是出乎他预料的平静,还问了他许多细节,好像他遇到的不是什么邪祟,只是一个意图坑害他的坏人,多点信息就能找出来一样。
上午回胡同时,少年还
鱼汤喝完了,江钰鸣拿出他的录音机,将里面那盘二手磁带拿出来,盯着看。
林休原坐
江钰鸣闻声抬头,片刻后放下磁带,扑过来就将他抱住。
门是反锁着的,窗帘也拉上了,林休原搂着他搂了个满怀,笑着说“还没恭喜你呢,考得真好。”
江钰鸣微微抬眼,看他一下,又垂头
“嘶,别咬了我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有个蓝色的方形盒子,你帮我拿出来一下。”
对方下床过去,按他所说打开抽屉,果然看到了一个崭新致的方形盒子。
他把盒子送到林休原手上,刚要再抱上人,盒子复又回到自己掌心“是给你的,打开看看。”
“我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骤然看他一眼,小心又期待地扯开丝带,几秒后,终于看到了一块手表,旁边还有张小卡片,手写着一行来自恋人宠爱的字宝贝男朋友升学快乐
下面落款的日期,就是林休原出事前一天。
瞧他怔怔傻傻的,林休原便凑过去替他将新手表戴到手腕上“我想了好几天都不知道送你什么,你好像什么都不缺最后就给你买了这把手表,其实我自己也有点私心,毕竟手表能随身戴着,想着你以后
他刚抬眼,便被一把抱住了。
江钰鸣伏
林休原抿嘴“我只是想让你多个机会想我”
嘴巴猝然被咬住了,声音被少年咬得含糊不清,林休原有些窒息,却还是说“这个手表是溺水前一天买的。”
是
当时别人看到他反反复复涉水跳下去,第一反应就是他想不开。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杀”。
可江钰鸣不一样,对方本就处于心思敏感的时期,尤其这个年代里,大众对他们这种关系接受度很低,年长几岁的恋人本就内向怯生,突然间选择轻生,似乎只能和自己挂钩。
这些,林休原也不久前才慢慢想明白的。
他知道几句话不能完全消解江钰鸣的心理阴影,就把这个本要
江钰鸣竭力抱了他很久。
正是午后,外面蝉鸣阵阵,直到怀里的人开始犯困,少年才绷着身子将他放倒
那只戴着新手表的手被他举着一直看,看到林休原午睡结束再醒来还没放下。
林休原睁开眼睛,神志还不清醒,只感到有人亲了过来,气息熟悉。
他双眼半阖,看清那张脸后,笑了下,齿关微启。
那个吻变得热切狂躁,只几分钟,林休原便应付不过来,双手去抓他的背,抓出了印子,没多久,对方高大矫健身体强行拱入他怀里,扣着他迫使他双手抱紧自己。
林休原便好好地抱住他。
怀里的人像是终于安心了,气息均匀地亲了亲他心口,之后,便像孩子一样深深埋
他说“我要一直这样。”
林休原说“嗯。”
他说“我真的好喜欢你。”
林休原说“我知道。”
他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好,我不知道。”
“我好像从上辈子就开始很喜欢你了,我好喜欢你,你才不知道”
林休原不说话了,将怀里英俊的大块头抱得更紧。
怀里的人又继续说“我不光要谈恋爱,我还要跟你过一辈子。”
“嗯。”
“你是我的男人,我会好好保护你,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不让他们碰你”
林休原笑了,说“好。”
少年薄唇一抿,抱着他不再说话了。
室内有些闷热,吊扇的声音很具有催眠效果,林休原晕乎乎地又想继续睡,眸子微阖,突然看到少年的脸庞靠近。
他以为江钰鸣要亲自己,伸手懒懒地捏了下对方耳垂。
那张脸朝着他手掌那一侧微蹭,维持着那个动作看他,然后,用几乎天真的表情说
“小原哥,你真好。”
再过两天就是周末。
林休原倒是闲了,江一德全家却连轴转忙个不停,酒宴倒是不用操心,但是回礼的一些小细节它们都按照胡同里以往办喜事的规矩来的,很多事要自己亲自上手弄。
江钰鸣白天大多时间就过去帮忙,晚上便悄悄睡
酒宴前一天,他爸妈还想带他去关系近的几家亲戚那里探望,他没去。
父母劝了会儿,看他打定主意不愿离开院子倒也没多想,儿子以前就是这样,除了外公家基本不爱走亲戚,最后商量一番,夫妻俩人开车单独去走一遍。
酒宴就
出院那天晚上,少年就把磁带里的歌都听了一遍。
林休原回屋
因为这事儿,之后的两天夜里,林休原强制他晚上必须要到自己这边睡。
那天出事前听到小女孩哼唱那些童谣时,他就怀疑自己出事跟那盘磁带有关。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拿江钰鸣冒险。
好
还有一点林休原不知道,江钰鸣心底其实很希望鬼能出现毕竟出现了才能报仇。
此时,林休原看他又
江钰鸣看到了那盘磁带的原封面,突然皱眉“这是孙小胖他爸。”
林休原微愣,随后恍然。
他一直知道白力是孙小胖的父亲,但险些忘了江钰鸣是认得对方的。
孙小胖打小就
林休原下意识搂着他问“那你知道他爸现
对方抬眸看他一眼,摇头,说之前不关心这些。
林休原又继续问他关于孙小胖父亲的其他问题,
江钰鸣能回答的并不多。
最后,林休原只大概拼凑出一点白力和陈刚的共同点又怂又孬。
了磁带,他没再问这些,带着江钰鸣出去吃饭。
林休原直觉孙小胖的父亲白力和这一切诡异的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他也不能直接就这么去问孙小胖,一来江一德说过,孙小胖父亲离开得很决绝,这么多年来也从没回来看过儿子一眼,所以街坊才会用“和别的女人跑了”这种话,孙小胖自己都未必知道这个父亲的具体下落;二来,孙小胖的母亲差点因为这事自杀,这种创伤性的隐私问题,他暂时也没想好要怎么开口问。
晚上他睡得早,江钰鸣出去洗澡时他就模模糊糊睡着了,半晌后,被风扇嘎吱嘎吱的声音吵醒,他本能地伸手往一旁摸去,没人。
林休原的心一下悬起来,光着脚就迅速跑下去,推开门后却愣住了。
院子里,江钰鸣正
孙小胖说个不停,江钰鸣倒是不怎么出声。
“我真羡慕你,成绩好,什么都不缺,还有那么多人爱你,不像我,家不成家,日子只能这么过下去,我那个混账爹也不知道早死哪里去了年初还有人
林休原听到这些话时,江钰鸣正好循声斜眸看他,起身就要过来。
林休原转身先跑回屋穿鞋,江钰鸣进来时,他忙凑过去
屋里孙一胖母亲正
把人弄到沙
回了东屋,林休原小声问他“你是怎么问他的”
“没问,喝了酒他就爱说这些。”
林休原回想自己不久前
供桌上供奉着菩萨,角落堆满了陈旧的教科书,教科书下则压着一堆整整齐齐的磁带,家里哪里都很干净,只有那里脏得蜘蛛网都结上了。
林休原心里逐渐有了一条线。
他双脚不久前踩着地出去了,脚底板是脏的,正要去水池边冲,江钰鸣突然把他摁了下去,薄唇一抿,说“等我会儿。”
林休原乖乖坐
不多时,对方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他的一双脚被放进水盆里。
江钰鸣蹲
林休原一动不动地垂眸看他。
江钰鸣抿唇,把他脚轻放到床上,出去泼水,再回来直接锁好门过去。
林休原由坐变成趴,枕着双臂侧首看他,翘着脚尖。
少年往床上一扑,抱着他重重地亲,亲了会儿就开始啃他脖子。
林休原缩着脖子哼笑“不怕明天起不来了那么多人,到时候一个个打招呼,你都要成小明星了。”
“起得来,”江钰鸣嗓音闷闷的,仰头盯着他看,漆黑的眼睛闪烁,突然又
“怎么说你了一整天都是别人的焦点,不好吗”
“”
江钰鸣将身上的汗衫一把扯开,光着膀子坐直,打开灯让他看自己“我不让别人看,就让你看。”
林休原也坐了起来,微喘着气,脸上带笑,摸摸他结实的手臂肌肉“我看了,你要看看我吗”
他声音很低,极其自
“啪”一声,灯被关掉。
林休原牵着比自己大上一倍的手游移。
衣摆被风扇吹动起来。
往上,好像没有头似的
风扇持续的嘎吱响。
像夏日里的青苔,又像是咬了一口的甘甜草莓。
江钰鸣再也受不了了,双手完完全全环住他,没有丝毫间隙,想钻进他的心口,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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