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真诚,就差点给他跪下了,我偷偷拿出小抄,还想说些什么,瞧见人群中,月牙儿的到来。
她无比心疼的看着阿正,世间好像只剩下他们彼此,我也识趣的默默离开。
离开后,我打开我一路上准备好的措辞发笑,看来是用不上了。一路上我都没跟阿正交流,一直在准备这个演讲稿,没想到,还没说两句,月牙儿就火速赶来了。有月牙儿的陪伴,阿正会好的。
我叫来一个卖花的小女娃,想让她把这篇安慰的话给阿正,随后又叫住她,示意她不用给了。我买了她全部的花,随手拿了几只给自己,其他的,让她送给月牙儿。
我手捧着花,准备去找曦儿,刚踏出一步,我又犹豫了,随即,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居然感到孤独。今天的市场和昨天好像没有分别,只是,游玩的人不同罢了。原来,孤单可以磨灭所有的激情,我好像明白,高处不胜寒,帝王的孤寡。
我站在桥上看着人间,将三界六域的桥上风景做了比较。原来,不管风景如何转换,这世间的美好都需要有人作陪。否则,美丽与我无关。
我侧头看着白洛站在河边的样子,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是那般耀眼。身边的小姑娘们都在偷偷的观望,像我这般毫不避讳的眼神异常显眼。
他看着我,与我四目相对,我们只是静静的相互凝望,我觉得,他的眼中,有故事,让我险些接不住。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最后停在我面前,他对我笑了,身边有嫉妒也有单纯看热闹的人群,我居然有一瞬间觉得不好意思。
他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他温和的问道“还要继续逛么”
我瞧了眼周围,摇了摇头,他伸出手,说“累了,我们就回家吧!”
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想他难堪,却也不想牵手,于是我把花放在他手里,而后点点头,“嗯,回去吧!”
我率先一步走了,他拿着花,默默的跟着。
到了府邸,我转头想让他把花给我,我去插上,别浪费了。一回头就发现他的手上有好多东西,他居然在我的视线外,还大肆采买,真是败家。
后来,他把采买的东西送进我的房里,我才发现,那是昨日我们的战利品。
他把花插好,他问我,曦儿呢
我说,在珊珊那里。他点了点头,让我好好休息。
他出门时,我不由自主的开口解释,我说“白洛,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怕曦儿给你添麻烦!你不用那般揣测我,我的心思没那么复杂!”
他看我一脸真挚的样子,他说“我姑且相信你这一次!”
我翻了个白眼,让他赶紧麻溜的消失,省的我骂他。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我正想骂人,看他把曦儿接回来,我就没骂出口,我似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曦儿还是昏睡着,我给他把脉,才惊奇的发现,他又要突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将隐蔽其修为的神器注入曦儿身体里,有时候,太过打眼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将曦儿放在院子后的竹林里,让他吸收天地灵气,这一瞬间,我无比纠结。
我为他坐镇护法,为保万无一失,我拿出火灵珠为曦儿加码。
曦儿被灵力环绕,漂浮在空中,像在母亲的肚子里一般安详。
天雷慢慢聚集,我操控诛神设下结界,再用红绫加强结界,曦儿已经连升几级了,已经突破这个年龄层最高记录,我不能让别人知晓,以护他安全。
当第一道天雷落下,我听见孩子吃痛的声音,纵使我有万般心疼,也只能在一旁观望。
大抵是太过于疼痛了吧,曦儿一遍遍朝我喊到“娘亲,我疼!”
可我只能静闭双眼,默默伤心,我连哭都做不到,否则,曦儿会难上加难。
我的指甲掐进手心,疼痛才能让我保持清醒。
这里,有赌的成分,为什么这个年龄层有极限限制,就是因为越早突破,早夭的概率会越大,很多人不是因为能力不济,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冒险。
可是,我有曦儿必须飞升成仙的理由,我没办法!不然,同样是母亲,我又怎么狠的下心。
曦儿,我做了一切准备,接下来的,只能靠你自己。
2道天雷啊!曦儿还如此年幼。白洛匆匆赶来,衣服都还散乱着。
他一来就质问我,怎么忍心,让孩子受这样的罪。
他掏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法器,想要替曦儿抵挡天雷,我看出他的意图,抱住了他,并定了身,“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来插手!”
曦儿看着这一幕,疼痛没有使他流泪,可是我的做法令他流了泪。
我看着他泪眼汪汪的神情,大感不妙,我喊着“曦儿,你要集中精神对抗天雷!相信娘亲,娘亲永远爱你啊!又怎么会害你!宝贝,有什么事,撑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曦儿,我的宝贝,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自己,娘亲会很难过很难过,娘亲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团聚,娘亲也希望你能平安健康的长大!曦儿,求求你,打起精神,去吸收天雷之力,去感受万物皆为所用!”
这个时候的我,是无助的,我只能一遍遍的告诉曦儿,“娘亲相信你,娘亲爱你!”
2道天雷全部落下,曦儿在那一动不动,我上前去查看,虽然他被炸的漆黑,这个躯体,破烂不堪,好在本命神魂还算完好。
孩子还小,这些,身体上的伤痛,都能复原,我要做的是尽量不留下伤痛的印记。
我不敢移动他,一碰他就疼得龇牙咧嘴,我撕开曦儿的衣裳,就地给他清洗,给他上药。
等一系列操作完成后,我让曦儿化身本体,舔舐伤口,这样能更快的恢复。
看着他动一下都要碎裂的表情,当娘的,怎么会不心疼呢!
当凤凰穿破云霄,他的飞升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他恢复人形后,倒在我怀里,我终于还是不忍心,划破自己的手腕,让曦儿吸血,这是下下策。吸血突破是会上瘾的,搞不好还会入魔。
曦儿看着我义无反顾的伤害自己,有些动容,因为我向来怕疼,也爱护自己的羽毛,更是不会让自己轻易流血。
曦儿舔食我的伤口,我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他说“娘亲,我不怪你的!”
没想到,曦儿有这样的能力,快速复原。我抱着他,对他说“你晋级的突然,娘亲还没等你醒来,征询你的意见,刚布好守护阵法,你就开始了晋级,很多话,还来不及跟你说!”
“曦儿,你必须快速飞升成仙,不然,白虎离开你身边太久,他会死的。而且,你的父亲,我的爱人,有一精魂种于你体内,为你以魂养魂,若是你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晋升,那一魂会被自动炼化,永远消失,世间再无此人,哪怕,还存在,也是孤寡痴傻一生!所以,我自私的帮你做了决定!”
曦儿说,“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的娘亲,曦儿也会这么选的!”
“曦儿,你说谎,你是不是伤心了你觉得,我不顾你的安危,让你去冒险,你能理解,却也失了心,对不对”
曦儿没有说话,“我自己的孩子,虽然不是百分百了解,但也是知晓一二的,娘亲做了很多准备,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而且,这是你人生的必修课,是一定要走的路,我不能因为心疼你,害了你。我能接受你的平凡,可是,这世间不容许你平凡,当杀戮渐至,我不愿,你连一战的机会都没有,就此夭折。哪怕有一天,真的要死,也要堂堂正正,拼尽一切的战死,而不是能力不够,屈辱的被屠杀。娘亲不可能永远及时出现,时时陪伴着你,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每个,战魂军的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不忍心把你丢进一味屠杀决斗的圈子里厮杀,世界里只剩下无助和冷酷,我拿出一百分诚意亲自教导,哪怕有一天,你会恨我!曦儿,你要永远相信,娘亲最爱你!”
曦儿还是那么无动于衷,只是说道“我知道,娘亲最爱我!”
可是,我也知道,我们离了心,这是我亲手教导,需要付出的代价。
我把他抱回寝室,他说,他想自己走,不想麻烦我!我苦笑,他居然说,麻烦,这是对一个母亲最大的嘲讽。
我倔强的抱着他回到房间,他背过身去,我给他盖好被子,我问他,“没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
他说“娘亲,我累了,我想休息!”
“需要我,陪着你么”
他说“我想一个人!”
“好!有些事情,确实是你要自己想的通,自己过了那道槛,娘亲等你,可是,不要让娘亲等太久。娘亲也会伤心,会流泪,会无助,会害怕!”
“嗯。”
这一声回答,没有缓解的情绪,甚至让我更加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