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弄死自己,丁有才心里还是挺害怕的。
这说明没有人能救得了他,除非是自己救自己。不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面,到时候,还可能啥也不是…
丁有才就对艾影晚说:“既然说不说,都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那我们不如聊点别的?”
艾影晚却冷冷的说:“你最好是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的,到时候,我可以偷偷的帮你一个忙,暗中给你传个言,送个顺水人情,也不让你有太多遗憾。”
丁有才说:“我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不放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艾影晚,你想过没有,别人为什么会要我的命?无非是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那么,我死了之后,谁又是下一个知道得太多的人呢?就算我在这里面,什么都不跟你讲,他们会相信吗?”
艾影晚又不是傻子,就在她接到弄死丁有才的指令时,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不然的话,她已经让人对丁有才下手了,又何必在这里跟他继续浪费时间?
所以,艾影晚对丁有才说:“那你就快说吧,我给你这一个机会,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我给你做个录音。”
丁有才冷笑了一下,说:“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录这个费事,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更保不住你的命。
我如果在这里面出了意外,那么,马上,那一些事情,就都会摆到网络上来,不论是谁,甚至也有你艾影晚的一两件烂事。”
艾影晚也笑了笑,说:“到时候,你死都死了,你以为,还会有人去信一个死人的话吗?”
丁有才哼了一声,说:“你不会不知道,有一个东西,叫做举报材料吧?根据以往的实际经验,上面确实是不会全信,也不会根本不信,往往是采用折中的手段,半遮半掩的从轻处分一部分相关人员,然后,找一只羊来宰了,以平我暴死于此之民愤…”
艾影晚听了这番话,沉默了下来。
丁有才继续说:“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一只最合适的羊,又会是谁呢?”
此时的艾影晚,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她当然明白,如果真如丁有才所说的,事情办砸了,那这只羊,无疑正是她艾影晚。
所以,丁有才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里,要也得等她艾影晚把这一趟差办完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谁他妈爱怎么让他死就怎么死,跟她艾影晚没有关系。
但是,艾影晚找不到比较稳妥的处理办法。
于是,艾影晚不小心,把底牌露了出来,她跟丁有才说,现在有人在举报信上,说了他丁有才,说他曾经先一后两次,同甲卫权一起省城行贿…
艾影晚的本意,那就是说,不想查也得查,绝没有放了他丁有才的道理。
丁有才反倒哈哈一笑,说:“你大概没听说过,秀才人情一张纸吧,我就花个几十块钱,买一张纸,写上几个字送上去,在我眼里,顶多不过值一百块钱,我又不是什么所谓的书法家,尽管在外面市场,有卖七万八万的,不管多高,那是他们的炒作,跟我本人没一点关系。”
艾影晚说:“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人家举报的是甲卫权,是说你从中穿针引线…而且,这个事情,只怕全是真的;甲卫权所送的东西,只怕比你所说的那一张纸,至少要贵上上万倍,或者更多吧?不然,对方又怎么会断然要把你弄死在里面呢?”
丁有才说:“这个事情,送了什么东西,你看见了?我说只送了一张纸,那就是一张纸,你把我关上两三天,调查了,确实是我写的字,不就完了吗?那个人没有事,自然就不会要你弄死我,我活着出去了,你也就不用担心要做羊,该干嘛你还干嘛!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
艾影晚追问:“还有什么大好处?”
丁有才说:“你现在在人家手底下当跑腿的,辛苦不说,事情还不好做,人就更难做,我知道,你早就想着楚老爷那个位子,能独自主张,自在快活,现在机会比较好,如果新拟的市长,因为什么原因,迟迟不能到位,楚老爷可是盯着那个位子眼热,听说他已经在忙活了,你办下这一趟差,只要不出意外,也算是大功一件,正好趁机求取楚老爷那个位置,我倒是认为,我出去之后,愿意从一旁助你一臂之力,那样…难度真的不大!”
艾影晚再三权衡利弊,她觉得目前,也只能按丁有才所说的去做了。她将丁有才关在一间宾馆里,招待好了饭菜,一连关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就把丁有才放了出来。
邓利波开车过来,接了刚出来的丁有才,打算再接回她那别墅里面去,丁有才却要她先送回教育局去。
失踪了一个礼拜的丁有才,又回到了办公室,他当即就召开了一会领导层的会议,局里的中层干部,下辖各单位的负责人,都要求到会,不得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