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莎士比亚。
爱是一种拥有而不是占有,爱来自真心的呵护......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我乘上从中国上海浦东机场飞往美国旧金山的航班,经过12小时的飞行,上午8点,我的班机准时降落在了旧金山机场。
由于我的随身行李很简单,就一只小的行李箱,因此不用去排队等行李,加上我有美国的绿卡,因此也不用去排队办理入境手续,所以我很快就来到了机场的出口处。
我在熙熙攘攘的接机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琳达那熟悉的波浪形长发下的暗红色短皮风衣,琳达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我那标志性的平头。
“琳达!”我推着行李箱挤过人群喊道。
“X!”琳达在出口处也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来到了琳达的面前,琳达冲上来一把抱住我,情不自禁地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虽然我们分别才短短的三个月,但在她看来似乎已经分别了三年......
“飞机很准时啊!”琳达挽着我的手臂,一面走一面说道。
“对,很准时,好像一直都很准时。”我说的是实话,我每次回美国时都乘坐这一航班的飞机,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就没有误点过。
我跟着琳达来到机场的停车场,上了她的那辆红色的LEXUSCS400豪华跑车到她家去拿我的车,因为我回国时没有把我那辆艳蓝色的LEXUSLS400卖掉,一方面是因为舍不得,因为这辆车跟着我在“硅谷”这个战场上驰骋了整整八年,另一方面是因为美国是一个安在轮子上的国家,我担心如果我哪一天回美国办事,没有车还真不好办!
琳达住在SantaClaa,离旧金山机场大约五十分钟的路程,但由于上午8点多正好是上班的高峰,因此101公路很拥挤,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琳达的住所,这是一个精致的白领公寓,琳达和另一个女孩合租住在这里。
公寓是二室一厅的,我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琳达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问我道:“你要来一杯吗?”
“我上午请了半天的假,午饭后去公司。”琳达又补充了一句,意思她有时间陪我坐一会。
“这太好了,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明天怎么和Tm谈,不过我还是喝茶吧。”我笑着说道。
“这里没茶,你知道我不喝茶的,只喝咖啡,我的室友是一个从智利来的留学生,也不喝茶。”琳达说着也不管我要不要,就也给我冲了一杯咖啡。
坐了一个晚上十二小时的飞机,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但因为是半坐半躺着的,因此很不舒服,因此下飞机后还真有点困,所以我也就没有再拒绝琳达给我冲一杯咖啡,而是说:“那就不要放糖,你知道我喝咖啡不喜欢放糖,因为那样就没有咖啡味了!”
琳达给我冲了一杯清咖啡,然后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用一种带着久别重逢后的欣喜之情端详着我,半晌,说:“好像廋了一点。”
琳达的室友上班去了,因此屋内只有她和我两人,我看着琳达那充满爱意的目光,突然有一种想抱住她亲热一番的冲动。
也许是我的脸因此而红了,琳达敏感地感受到了我的冲动,她的脸也红了,于是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喝了一口咖啡,没有放糖的咖啡的苦涩让我冷静了下来,我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问琳达道:“最近一周Tm有什么新动向没有?”
琳达被我这么一问,也恢复了常态,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新动向,只是天天拉着Pull和Sam一起开会,而且脾气也越来越大。”
我一听,感到有点奇怪,于是就问道:“脾气越来越大?Tm本来的脾气是很好的呀!”
“哦,对了!上次电话中你不是让我盯着Tm一点吗?前天我从Sam那里打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琳达仿佛突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隔着桌子向前探了探身子,小声地说道。
“什么重要的消息?”我一听琳达有重要的消息,也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扬了扬眉毛问道。
“Sam说在Q1(一季度)的董事会上,Tm受到围攻了,大家指责Tm,说正是因为他在市场销售上的不作为,这才导致LunX在和阿尔卡特的收购谈判中处于下风。”琳达对我说着说着提高了嗓音,仿佛她是董事会上的董事,而我是Tm似的。
对于董事们的不满,我是可以理解的,试想:一个曾是世界上第一个推出商用化的CWDM光通信系统的公司,最后居然落得个被廉价收购——仅$0.1美元一股,还限于优先股!
不过,说句公道话,这不能怪Tm,因为这并不是他在市场销售上不作为,而是根本没有市场——现在大家都现金为王,谁愿意在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去大搞通信网络的基础设施更新?如果真的要怪,那也只能怪Tm是公司的董事长!
“最后,那次董事会上做出了一个决议,那就是如果Tm不能在六个月内在LunX光通信产品的销售上实现有意义的突破,那他就不要当董事长了!”琳达接着说道。
“现在已经快四个月过去了,你说Tm能不急吗?!但市场不是说你想打开就打开的,所以脾气变坏就不奇怪了。”
应当说琳达告诉我的这个信息确实很重要,因为这让我更加确定了之前和琳达一起制定的抓住Tm的软肋——产品卖不出去的困境去做文章的谈判策略。
这必须归功于琳达和Sam有着很好的关系,Sam是Tm的亲信,因为两人都是印度人,Sam是公司的C负责公司的日常生产运营,而琳达是项目经理,负责系统的测试,因此两人在工作上有很多的交集。
同时琳达比Sam先进公司,资格比Sam老,而Sam虽然是琳达的顶头上司,但人忠厚老实,因此两人的关系很融洽,加上琳达有意去套Sam的话,自然Sam会在无意中把这样重要的情况泄露给了琳达。
可能是我为听到这样的消息而暗自高兴的心情反映在了脸上,琳达看着我提醒道:“不过,要想让Tm免费送你一套城域网光通信系统,这个我认为Tm很难会同意,因为这毕竟涉及至少四个节点的光通信设备,价值至少在halfmillin($50万美元)以上啊!”
“我知道!但我没有其它选择。”我听了琳达的提醒,知道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走这条独木桥呢?!”琳达看着我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不解地问道。
我知道她说的“独木桥”是指我放着美国这么舒适的日子不过,非要走充满荆棘的回国创业这条路。
我为什么放着美国这么舒适的日子不过,非要走回国创业这么一条充满荆棘的路?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因此我只是默默地看着琳达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