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王若降,有何好处?”
赵吉听着李察哥的反问,他能听出其语气不善,再看他目光阴狠,根本就不像诚心归顺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微微一笑,说道:
“李察哥,你若真心归顺大宋,那朕可饶你不死!你若能戴罪立功,朕将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你若不降,朕让你生不如死!”
李察哥皱紧两条浓眉,竟沉默了片刻,他仿佛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其实,赵吉并没有太把李察哥当会儿事,即便其能归降,大概也不会立下什么奇功。
赵吉现在看重的是,其身为西夏铁鹞子军主帅,以他是当今夏皇之弟晋王的双重身份,如果李察哥归降,那么应该能对西夏君臣、兵将们给予沉重的心理打击。
即便李察哥不降,赵吉御驾亲征的途中,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对赵吉来说,李察哥降与不降,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赵吉思虑至此,看向还在沉思的李察哥,不屑地问道:
“李察哥,你想好了没有?朕日理万机,岂会等你太久?给朕一个痛快回答——你是降与不降?”
被皇城司亲从官摁压在地的李察哥,听着赵官家之言,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
他用不太流得的汉语,高声喊道:
“本王未见大宋皇帝招降之诚意啊?!”
赵吉微笑着,问道:“何出此言呢?”
李察哥心中酝酿着阴谋,表情故作气愤地答道:
“宋夏两国自议各以来,已经三年未相完无事,没有发生战争了。然则,如今你们大宋国却惹起战端,大军深入我夏境,围困我夏国西京城。残杀我夏军,此乃不义之师……”
“住口!”宗泽对李察哥呵斥道:
“是你西夏先背盟,抢劫宋商财物,才引起此战!”
“呵呵呵……”李察哥冷笑,他根本不信帐中距离大宋皇帝不远而坐的宗泽之言。
可是,他并不想浪费时间与这个不知名的老者辩论,还有上中下三条毒计,想早些尝试一下。
李察哥抬头,目光不善地望向赵吉,问道:
“赵官家,你想让俺戴罪立功?本王已成阶下之囚,如何能立功呢?”
赵吉说道:“你要亲笔写下书信,劝你皇兄李乾顺,归顺朕的大宋!夏国为大宋的番属国。
你还要到我军围困的西平府城外,对城内坚守的夏军,高喊进行劝降!”
李察哥听到赵官家之言,他的眉头快要拧成了麻花。
他在心中暗道:‘大宋狗皇帝,你好会算计啊!’
‘即便俺想诈降,若按这个奸险狡黠的狗皇帝要求本王那般行事,俺的一封亲笔劝皇兄投降的书信,定会搞得皇兄心态炸裂,也会使得听闻此事的大夏朝堂震动。这……这,本王宁死也不会给皇兄写劝降信的。’
‘而这狗皇帝,要求俺做的第二件事,居然让俺这位来救援西京西平府城之围的主帅,去劝降城内的守军?虽然本王不见得真能劝降西京的守军,但本王出现西京城下去劝降,定会搞得我大夏国的兵将心态崩溃,令我大夏国军心大乱、士气锐减啊……’
李察哥心中虽是如此想的,也在心里把大宋这位狗皇帝的祖宗问候一遍,可是,他为了实施第一条毒计,他还平复了一下情绪。
李察哥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故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表情,声音颤抖地说道:
“俺……俺即便想降,然则,赵官家你却未给俺足够的礼遇啊!”
赵吉看着李察哥那作做的表情,索性也陪他演一会儿,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活。
“呵呵,朕怎样才算给你这个阶下囚以足够的礼遇呢?”
李察哥慌忙答道:“俺听传闻,自古以来,汉家的天子,皆礼贤下士;即便抓到敌军主帅,为劝其归降,汉家天子都会自降身份,上前亲手为被俘敌军主帅松绑,以求招降良将。”
哈哈哈……”赵吉被其逗得大笑,问道:“察哥你的意思,是让朕亲手为你松绑吗?”
“正是!”李察哥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非常希望大宋狗皇帝能中计。
李察哥在心中分析着,若这狗皇帝上来为本王松绑以后,那么近的距离,以本王的身手,定能扼住其咽喉,只要俺把大宋狗皇帝擒拿在手当了人质,那么本王就能以此为要挟从宋营逃出,回归夏营。
俺还能用被擒来的大宋狗皇帝之命,要挟大宋退兵,这可是盖世奇功啊!
当然,李察哥也想过,如果此计失败后,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呗,那又何惧之有?!
李察哥看到那大宋狗皇帝从大师椅上,站起了身……
他的心,狂跳不已,企望这狗皇帝快点到他的近前……
可是,赵吉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后,又坐回了太师椅,并懒洋洋地说道:
“呵呵……李察哥,你个败军之将,怎配朕亲手为你松绑呢?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李察哥闻言,狂热而激动的心,凉了半截。
‘你个败军之将,怎配朕亲手为你松绑呢?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赵官家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李察哥。
身为穿越者的赵吉,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没有上前亲手给李察哥松绑;
二来,他知道历史上的李察哥,在晚年腐败透顶,日益骄纵,作威作福,受贿过贿,他在西夏京城广起宅邸,贪得无厌,蕃汉百姓苦不堪言,他还‘引狼入室’把任得敬这个大宋的叛徒举荐入朝,为后面的西夏王朝的动荡埋下了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