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议和主使听张浚传达完赵官家的圣谕,他的震惊程度,无以复加。
他瞪大了双眼,目光呆滞,脸色惨白,张着的嘴巴,竟然说不出更好的反驳之词。
张浚逼迫道:“方才,吾登上西城面圣。赵官家嘱吾,今日就将送诸位夏国乞和使臣回国。”
“啊?!”夏国议和主使惊讶出声:
“张相公,宋夏两国议和之事,尚未谈成,为何要急着送吾等离开宋营呢?”
张浚嗤之以鼻,道:
“今日吾与你密谈之事,还望你回国后,如实地紧急转达给你家夏皇。”
“赵官家若见不到夏皇把皇妃曹氏送到宋营来,这议和之事免谈。”
“吾奉赵官家圣谕,即将送尔等出营。”
“唉!”夏国议和主使无奈地长叹一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夏国被御驾亲征赵官家指挥的数十万大军打得接连惨败。
折姜会、萌井、溥乐城、耀德城,陪都西京城,接连被宋军攻克;
细封蛮牛、李察哥、李仁忠等大夏国最着名的猛将名帅良臣,皆被宋军打败,其部兵将惨遭灭顶之灾,其主帅或战死、或被俘、或自刎……
现在,还拿什么跟大宋讲条件呢?!
如今,宋军若不停战,大夏将有灭国的巨大风险。
他作为被夏皇李乾顺重用的议和主使,从保全大夏国社稷的角度考虑问题,不得不暂时向大宋低头。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哭丧着脸,不情愿地点了下头,说道:
“吾等夏国使臣,回到京城兴庆府后,吾定将赵官家欲索要大夏国皇妃曹氏一事,秘奏给我大夏国皇帝。”
张俊急忙摆手,纠正道:“非如贵使所言那般是‘赵官家欲索要大夏国皇妃曹氏’,而是‘赵官家欲让夏皇,遣返降夏的大宋叛臣曹勉的孙女皇妃曹氏’!”
夏国议和主使苦笑。
他心中暗想: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大宋国的君臣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吗?
“对对对!张相公提醒得对,是吾说错了。”
“吾恳请张相公,转呈大宋皇帝:请在此期间,万万不可再对我大夏国兴兵了。吾也定当说服我家皇帝,答应大宋皇帝的要求。”
“哈哈哈……”张浚开怀大笑,拍着夏国议和主使的肩膀,说道:
“如此,甚好!”
“吾亦会向赵官家,奏明今日议谈之事。”
“还请贵使速速回去,与其他十一名夏国使臣准备一下,吾将奉官家圣谕,即刻送诸位夏国议和使臣出营。”
……
张浚率领百余精壮护卫,将十二名夏国使臣被扣下的马匹和兵器等物,归还给他们。
然后,张浚手持赵官家赐给的令牌,率领百余骑宋军护卫,送十二名夏国乞和使臣出了大宋军营……
“驾!”
“驾!”
“驾……”
十二名夏国使臣带着巨大的屈辱,快马加鞭,马蹄踏起的尘土,飞扬而起。
站在宋军大营外的张俊,面露微笑,目送着十二名夏国使臣渐行渐远。
他心中暗道:“官家圣明啊!正如赵官家所预料那般,夏国议和主使迫于如今我宋军的强大,还是乖乖地答应了会将赵官家的要求,转呈给夏皇李乾顺。”
“若如赵官家所言那般,此举并非官家为个人私欲,而是为了动摇西夏国的根本,那官家他可谓是深谋远虑到百年之后了!”
张浚自感以自己的见识,无法完全理解赵官家之言有何所指,官家有何深远用意具体是什么。
只不过,他亲历了赵官家御驾亲征以来的谋事必成、逢战必胜的辉煌战绩,他已经对赵官家崇拜到了不敢生出半点质疑的程度。
张浚送走了夏国乞和使臣后,他立即拜见赵官家,奏明详情……
“呵呵……好!”赵吉微微一笑,亲切地叫着张浚的字,表扬道:“德远,你办事,朕放心。”
“朕嘱你秘嘱你之事,既然已告知夏国乞和主使,那等他回奏夏皇之后,若夏皇李乾顺真的被迫将皇妃曹氏送到朕的军营,那么夏国君臣军民,在心理战上已经输了。”
张浚立即拜服道:“官家圣明。只是臣浚,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官家教臣。”
张浚心中有很多话,不敢问出口,那就是:
‘官家你不索要李乾顺的皇后耶律南仙,去打击夏国君臣军民的心理,是不是嫌弃人家皇后已年过三十,人老珠黄了?’
‘而且,耶律南仙还生育了太子李仁爱了。’
在此之前,张浚与夏国议和主使的交谈后,却得知夏国皇妃曹氏正值妙龄,温良贤淑,有倾城倾国之貌;她虽得李乾顺宠爱,却至今未生下一儿半女……
官家,您向夏皇李乾顺索要人家爱妃曹氏,虽然能击碎到敌国君臣军民的心理防线,但是,官家您是不是也随便满足了自己的好色之心呢?
当然,张浚心里隐藏的这些话,打死他他也不也直接说出口。
赵吉看着张浚那疑惑的表情,他嘴角上扬,走到张浚面前,伸手拍了拍了张浚的肩膀,悠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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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远,何事不明,尽管讲来,朕可教你!”
“微臣张浚所问,恐惹圣怒,请官家恕臣之罪。”
“讲!”赵吉斩钉截铁道:“朕恕你无罪。”
张浚战战兢兢,委婉地说道:
“微臣不明之事便是:若论更能打碎夏国君臣军民的心理防线的,不应该是向夏皇索要其皇后耶律南仙吗?为何官家却索要夏国皇妃曹氏呢?”
“朕向李乾顺,索要回降夏的大宋叛臣曹勉的孙女皇妃曹氏,名正言顺。”
“朕预料,夏皇李乾顺多数会按朕意行事。”
“而若按德远之意,向李乾顺索要其皇后耶律南仙,名不正言不顺。打死李乾顺,他也不会把耶律南仙送到朕的面前来的。”
赵吉边说,边用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面前这位历史名臣张浚。
他看到此刻的张浚,依然是满脸疑云。
赵吉当然不能告诉张浚实情了。
这个实情,是只独属于穿越者赵吉一人知道的天机。
这种天机,是不能泄露的。
这个埋藏在赵吉心底的天机,就是:
别看现在的夏国皇后是耶律南仙,她也为夏皇李乾顺生下了太子李仁爱,但是,李仁爱并非西夏国这片土地上的真龙天子,他顶多算作一条仁慈软弱且胆小悲惨的四爪之蛟……
在历史上,公元1125年,夏国太子李仁爱得知自己母后的祖国辽国大败的消息时,就叹息伤心了好几个月;
待他得知父皇李乾顺向金国称臣,背弃了夏辽两国的盟约时,更是失声痛哭着劝止父皇。
李乾顺出于对西夏本国利益的考虑,没有听从太子李乾顺的劝谏,反而狠狠地责骂了他。
年轻的李仁爱悲愤不已,在辽国被金国灭亡后的当年九月,他悒郁忧愤而死,年仅十七岁。
同月,皇后耶律南仙伤爱子夭亡,忧祖国大辽灭亡,愤李乾顺无情,绝食而死。
赵吉知道在历史上,未来西夏国这片土地上的真龙天子,是在明年才会出生的李仁孝。
历史上,打小就聪明的李仁孝,福大命硬,他以一岁之低龄,躺在襁褓中,就能‘克死’皇兄即太子李仁爱。
因太子薨,年仅1岁的李仁孝,捡了个大便宜,被立为太子。
李仁孝十六岁时,李乾顺驾崩,他顺利继位,大有作为,之后他成为西夏国的中兴之主。
李仁孝是西夏国在位时间最久、寿命也最长的皇帝,他在位54年,活到了70岁,是西夏国的中兴之主。
赵吉知道历史上的李仁孝,乃是当今夏皇李乾顺与皇妃曹氏这位汉家女所生。
如今,穿越者赵吉这么急着索要夏国皇妃曹氏,还真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曹贼之好;
等到一年以后,也就是明年,历史上的大宋宣和四年,这位汉人曹妃将为李乾顺生下了一代中兴明君李仁孝。
现在,趁着夏国皇妃曹氏,还没有为李乾顺孕育出一条真龙天子之前,
索要曹妃入宋营,把她弄手,相当提前斩杀了西夏国皇族最优秀一代传承,也相当于变相斩断了夏国的龙脉和国运。
赵吉这位穿越者,当然不会对中书舍人张浚泄露这些天机。
此时,张浚依然疑云浮面,他试图向赵官家继续请教……
赵吉只是淡然一笑,轻轻摆了摆手。
他并没有直接回应张浚的疑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悠悠地说道:
“德远,你只需按照朕意行事即可。”
“至于其缘由,日后,你也恐难明白!”
赵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这让张浚感觉到,从赵官家的嘴里迸发出了不容置疑的这几句不容质疑的话语,带有巨大的压迫感,令他不得不从。
同时,张浚也感觉到,心性大变后的赵官家愈发高深莫测……
…………
之前,被张浚奉赵官家圣谕放走的那十二名夏使,他们策马扬鞭,一路狂逃……
他们顶着秋日午后的烈日,在回夏国京城兴庆府的大道上急驰。
原夏国的西京城,现在大的宋灵州城,距离夏国京城兴庆府,有一百四十多里路。
十二名夏使,快马加鞭,所经夏境内的驿站,换马不换人,两个多时辰后,他们赶回到夏国京城兴庆府时,已是黄昏后。
他们下马,每个人都感到自己两条大腿内侧的髀肉,被马背磨得火辣辣的疼。
他们战战兢兢,站立于巍峨的大夏国皇宫的宫门前,等候夏皇的召见,皆是心情沉重,胆战心惊。
他们不知道把自己出使宋营后议和没有结果这事,以及把所见到的大宋皇帝御驾亲征攻克夏国陪都西京的消息,奏报给夏皇时,那将会是怎样的场面呢?
夏国的议和主使面色,他最为担心一会将大宋皇帝向夏皇索要皇妃曹氏这事说出后,夏皇会不会雷霆大怒呢?
他们心情忐忑,在宫门外等候近一刻钟,此时天色已经黑,到了掌灯时分,他们才被从皇宫内小跑而出的传旨宦官,宣旨入宫觐见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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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国兴庆府,皇宫内外,庄严肃穆;
议政大殿,灯火通明。
侍立在大殿外的宫女和宦官们,面色严肃,神情紧张。
之前,他们都听到了议政大殿内,夏皇李乾顺所发的雷霆大怒……
他们隐约地听到,有数位大臣向夏皇奏报:从西京城内逃回来的大夏国败军,带回来了陪都西京沦陷的噩耗……
……
此时,十二名出使宋营的夏国使臣,在宣旨宦官的引领下,进入议政大殿。
他们看到,此时并不是朝会的时间,可这大殿内,却分两列,一共站立了四十多位文武大臣。
夏皇李乾顺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凝重,整个朝堂上充满了肃杀与紧张的气氛。
“扑通……”
“扑通……”
十二名出使宋营的夏国使臣,一齐跪在大殿中,行叩拜大礼……
夏皇李乾顺目光如炬,审视着跪在殿内的十二名使臣。
使臣们不敢抬头,却感受到李乾顺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怒火。
他们心中忐忑不安,深知此次出使宋营的结果并不理想,没有办成夏皇交待的与大宋议和之事,实难复命。
夏使们使心跳加快,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得厉害。
这批出使宋营的夏国主使,更是紧张得厉害,他不知如何找机会单独向夏皇李乾顺,提及大宋皇帝索要大夏皇妃曹氏这种令人难以启齿之事。
“朕从逃回京城的数十名守卫西京的败军口中听闻,西京已被宋军攻破,可有此事?”
十二名出使宋营的夏使纷纷点头,回奏道:
“确有此事,西京沦陷了,臣等亲眼所见……”
“啊?!”
“啊?!”
殿内四十多名文武惊呼不已……
他们中的很多人,被夏皇急召入拿外殿后,便看到夏皇龙颜大怒,说是西京可能被宋军攻克了,当然这个战报还是没有正式确定,只是从几十名逃兵口中得到的消息。
当时,他们中的很多大臣,还劝慰夏皇:这极可能是宋军使出的动摇我军心的诡计。大夏国的陪都西京,城防坚固,又有濮王率兵镇守,哪会那么快就被宋军给攻破呢?
可是,这会儿,当他们从出使宋营的这十二名夏国使臣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后,皆震惊不已。
李乾顺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愤怒地质问道:“朕派尔等出使宋营时,宋军只是围困我大夏国的西京城。”
“为何尔等出使宋营后,宋军能如此快速地攻破西京城呢?”
“尔等出使宋营议和,就只给朕带回了这个结果吗?”
“臣罪应万死……”
“臣无能……”
“臣罪应万死……”
“请陛下息怒……”
“唉!”李乾顺叹息一声,道:“尔等议和之事,未给朕办妥,那尔等出使宋营,可否给朕带回来了重要的敌情军报?”
十二名出使宋营的夏使,面面相觑,心中苦涩,只能如实回答:
“启禀陛下,臣等虽尽力斡旋夏宋两国议和之事,奈何吾等出使宋营后,并未得到大宋皇帝的召见……”
“是啊!大宋皇帝只派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中书舍张浚为钦差,与臣等周旋议和之事。直到宋军强行送臣等离开宋营时,也没有达成议和……”
“臣等还在宋营内,看到被宋军所俘的我大夏国晋王,惨遭宋军蹂躏,并被挂于楼车之上,推到西京城外,游行示众……”
“啊?!”
“啊?!”大殿内的四十多名文武大臣,一片哗然。
他们中有很多人,也从逃回京城的残兵败将口中听闻,大夏国战斗力最强的铁鹞子军在西京城外惨败于宋军,当今夏皇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晋王李察哥被俘……
可是现在,当他们亲耳听到,从出使宋营而归的夏使们,亲口中说出了李察哥惨遭宋军蹂躏成了残废之人后,他更加恐慌和震惊不已……
端坐在龙椅上的李乾顺,听闻自己最为信任和倚重的庶弟李察哥,竟然惨遭宋军蹂躏成了残废之人后,他不禁愤恨得身体颤抖起来,导致他屁~股下的龙椅也轻微地摇动起来。
李乾顺从小到大,一直将李察哥当做亲弟弟一样看待,他俩兄弟情深,感情甚好。
现在,李乾顺听闻,大夏国最杰出的统帅李察哥被俘后,还惨遭宋军蹂躏成了残废之人后;
他情绪几近崩溃,这不仅是恨失股肱重臣的悲伤,还是痛失至亲却无能为力的悲愤。
不过,李乾顺不愧为西夏国的一位雄主。
他紧咬牙关,狠握双拳,指甲陷入掌心。
他双手的掌心,生出丝丝疼痛,传向了他的大脑。
他用疼痛,来使自己尽快地冷静下来。
他强压怒火,继续听着这些夏使们的奏报:
“奏启陛下,臣等无能。宋军入驻我大夏国陪都西京城后,也没有与臣等达成和议事项……”
“宋军势大,宋皇赵佶御驾亲征,据吾等所闻,宋军中还拥有能‘引天雷’的神秘武器,才会那么快地攻克我大夏国陪都西京,逼得濮王李仁仲自刎于东城,血溅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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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大殿内的夏国文武重臣,再次哗然。
李乾顺也震惊不已,他为了稳定朝中文武大臣的人心,故作镇静,高声道:
“众爱卿,莫要惊慌!”
“朕的御弟察哥和朕的皇侄,皆是英雄!”
“察哥被宋敌折磨成残疾,宁可受辱,也不投降;仁仲他,宁死不降,自刎以明忠君报国之志,他二人可谓是朕的忠臣,众爱卿当效仿他二人忠君报国!”
群臣安静下来,立即跪伏,各怀心思,高喊道:
“臣定当效仿晋王和濮王,忠君报国,宁死不降……”
“臣当以晋王和濮王为楷模,与宋敌势不两立……”
“…………”
李乾顺看到下面跪着的数十位文武大臣,听着他们表着忠心,他为了给臣子们信心,高声道:
“别看宋敌攻下了朕的西京,可是朕的大夏国京城,有三万多重兵镇守,量敌不是敢长途来攻打的。”
“更何况,朕已经派遣出十三路特使,手持朕亲赐的十三道调兵银牌,去往夏国各地方部落军中,急调三十万大军,火速来援京城。”
“等到三十万夏军精锐之师,齐聚京城外,不仅可以扞卫京城无虞,还可趁机光复西京西平府……”
文武大臣们听到了夏皇的话后,仿佛被强喂下了一颗写心丸。
他们中有少数几人,如枢密使和宰相,是知道夏皇李乾顺虽然已经用银牌调兵,可是到今还还没有地方军来勤王。
不过,他们不敢也不会在朝堂上揭穿夏皇这种稳定人心的伎俩。
更多不明真相和文武大员们,则是自信心大增,高呼道:
“陛下圣明……”
“陛下银牌调兵,必能击溃孤军深入的宋敌,光复我大夏国陪者西京……”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李乾顺强挤出一丝笑容,以便安稳住臣下们那惊慌失措的心。
他又对回来的夏使们,悠悠问道:
“尔等出使宋营,无功而返。若无要事向朕奏明,就退下吧,居家反省三日。”
出使宋营的主使立即跪奏道:
“臣有关系夏宋两国能否议和成功的要事,需要单独向陛下奏报……”
李乾顺皱眉道:“在尔等未入殿之前,朕已与朝堂重臣们约定,值此夏宋两国交战之际,军情要事,君臣互不欺瞒!你尽管在朕和群臣面前,当面道来。”
“臣不敢当面说出来。臣请私下奏于陛下……”
出使宋营主使的话还没有说完,副使阴阳怪气地启奏道:
“臣为此次出使宋营的副使……”
“宋国的钦差张浚,单独召见了我方使,却阻止臣这位副使坐陪旁听……”
“他二人密谈良久,不知是否商谈议和之事……”
“臣等回京途中,臣追问主使,他却不肯说出与宋国钦差所密谋为何事……”
“故此,臣劝陛下,为安全计,还是让主使当面讲出他与张浚密谋为何事吧!”
使宋营的主使听到副使一通背刺的话后,他气得都快炸毛了。
李乾顺瞪着使宋的主使,怒喝道:“副使所言,可有此事?”
“启奏陛下,却有此事。然则,宋使张浚与臣所议之事,断然不可在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啊!”
李乾顺由于听完了那位副使话后,更加怀疑起了这位办事不力的使宋主使,他冷冷地问道:
“你在宋营与张浚单独密谋了何事?”
“为何不在归途,与其他十一使臣共商?”
“你为何又要单独向朕奏明呢?”
“宋皇赵佶所提出的议和条件,究竟为何?”
“你难道听敌之言,却不信朕和朝堂的重臣们吗?”
“啊?!”出使宋营的主使,惊叹一声,他知道自己被副使的背刺后,夏皇李乾顺应该是怀疑他了。
他为了自保,为了不被夏皇误认为他叛宋了,他环视了一眼大殿内的数十位夏国重臣,他也自信今夜所言,这些人是不会外传的。
他声音颤抖地回奏道:
“张浚受大宋皇帝所差,让臣转告我大夏国皇帝,只要此事先办成了,大宋才会与我大夏国开启议和。”
夏皇李乾顺急不可耐地问道:“何事?快说!”
大殿内的数十位文武大员,都屏息竖耳,静听到底是什么条件呢?
使宋营的主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请陛下恕臣大不敬之罪,臣所转述之言,乃是宋国钦差张浚的原话:
‘赵官家欲让夏皇,遣返降夏的大宋叛臣曹勉的孙女曹氏!也就是当今皇妃曹氏’……”
突然,整个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夏国的文武大臣们,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李乾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立起身的同时,气得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龙案,他怒喝道:
“赵佶,你竟敢如此无礼!”
“赵狗,竟敢图谋朕的爱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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