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祝家庄教习,铁棒无双栾廷玉是也!”
两军对垒,手持长枪腰悬飞锤的栾廷玉,策马出列高呼叫阵“谁人敢与我决一死战?!”
见着这一幕,陈然当场就笑了。
“两军交战,谁跟你玩阵前斗将,你以为这是三国演义啊!”
他正打算安排弓弩手上前放箭,却是愕然见着武松已经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清河武二郎,与你一战!”
陈然‘(⊙﹏⊙)’
这可真是...咱们是来打仗,不是黑涩会火并!
他历经多个世界,战场也是上过不知道多少次,就没见过有阵前斗将的,大家都是凭借实力硬碰硬的厮杀。
“这个习惯,得改。”望着已经与栾廷玉战做一团的武松,陈然无语摇头“金人可不吃这一套。”
别看金人是渔猎出身,可人家渔猎的时候就等于是在进行军事训练,组织非常有条理性,分工合作异常明确。
讲究的是以集体的力量围杀猎物,斗将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武松都已经开打了,总不好这個时候鸣金收兵。
陈然放松心思,开始默默观战。
武二郎在清风镇,请铁匠重新打造了一把重刀。
他的力气太大,普通的刀用起来轻飘飘的,这次重新打造的重刀,已经是足有上百斤重,长度接近八尺,视觉效果极为震撼。
唯一吃亏的,就是栾廷玉骑着马,而武松是步战。
两人兵器交集,没有丝毫的意外,栾廷玉虎口震裂鲜血涌出,手中长枪险些脱手。
他大惊失色,自己双臂有开山之力,可却是连对面之人的一刀都接不住!
眼见着武松再度挥刀劈砍过来,栾廷玉当即使个巧劲,想要借力卸力。
技巧上是没的说,可问题是武松力气太大,力量借的超过了承受能力,长枪当场就脱手了。
也就是他松手松的快,否则的话一双手骨必然是要完蛋。
栾廷玉当即调转马头就跑路。
不跑不行,这就是个怪物!
他武艺再高强,也打不过一个怪物。
之前与兄弟们切磋的时候,不能放开手脚的武松,刚刚享受了两下,却是见着对手转身就跑,这哪里能接受,当即呼喝着追了上去。
追逐之中,却是突然见着那栾廷玉摘下了腰畔飞锤,甩手就扔了过来。
武松反应极快,当即横刀格挡,将飞锤挡开。
借此机会,栾廷玉已然是逃回了阵中。
‘啐。’陈然啐了口“打不过就偷袭,不要个比脸。”
他深吸口气,准备催动大军开始攻击。
可话还未出口,那边鲁智深已经是高喊着“无耻狗贼,吃洒家一仗!”的冲了出去。
鲁智深跑的极快,陈然这边高呼回来,他已经是快跑到了武松的身边。
将手中的禅杖重重杵在了地上,鲁大师向着对面的人马叫嚷“尔等狗贼,谁敢与洒家一战?!”
眼见着鲁大师要来单挑,武松向他点点头就转身返回阵中。
性格高傲的武松,绝对不会在单挑的时候以多欺少。
这边栾廷玉已经包扎好了手上的伤口,嘱咐自己的徒弟们“那个叫武松的,力气奇大,为师不是对手。至于这个和尚,看着也想是走力量流的,尔等不可近身作战。”
“我去!”三兄弟之中的老二祝虎,当即策马出列冲了过去“祝虎来也~~~”
他看鲁智深的体型与那禅杖,就知道力量上不是人家的对手。
干脆就是骑着马绕圈,利用马速与居高临下的优势玩一击即走的手法。
这边英姿飒爽的扈三娘过来询问“若是斗将斗不过,直接开打就是,为何还要斗下去?”
栾廷玉等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未婚夫祝彪倒是压低声音解释“你看清楚,对面阵列整齐甲胄鲜明,列阵上场无人喧哗跑动,这都是精锐战兵!”
“咱们这边虽然人数更多一些,可...”
可都是乌合之众,真要是硬碰硬的撞在一起,几乎不可能打得赢。
唯一的希望,就是通过斗将杀灭对方的士气。
后面的话语没说出来,可扈三娘也是听懂了。
那边鲁智深步战,被祝虎戏耍的团团转,却是够不到人家。
表情愈发狰狞,怒吼声连连。
观战的陈然,突然开口道“祝虎要倒霉了。”
一旁的花荣当即捧哏“怎么说?”
“鲁大师可不是个轻易就能被激怒的莽夫,他这是在诱敌。那祝虎只要再靠近些,必然是要倒霉。你且看着就是。”
果然,祝虎眼见着鲁智深开始发狂,心中窃喜逐渐策马绕圈靠近,打算趁着和尚力竭的时候一击必杀。
距离近了,鲁智深陡然之间将自己手中的禅杖扔了出去!
望着飞过来的禅杖,祝虎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可禅杖并非是对着他来的,而是撞在了马腿上。
以鲁大师的力气来说,马腿毫无疑问的折断,马儿悲鸣一声当即倒地,将祝虎给摔落马下。
被摔的晕头转向的祝虎刚刚爬起来,就见着身形犹如山岳的鲁大师,已然是怪笑着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都失去了武器,面对面的近在咫尺。
“洒家名唤鲁智深!”
鲁大师怒吼一声,伸手抓住了祝虎的衣襟,砂锅大的拳头,当即砸了下来!
只一拳下去,祝虎就陷入了晕厥状态。
这边祝彪与祝龙见着这一幕,当即怒吼着冲了上来救援。
陈然再度想要挥兵掩杀过去,花荣却是大喊一声“以多欺少不是好汉,哥哥且看我结果了他们!”
花荣策马冲出,在马背上张弓搭箭,一箭过去直接射死了祝龙。
再一箭过去,被有了防备的祝彪俯身躲在马背上躲开。
没有丝毫犹豫,花荣射出了第三箭。
这一箭射死了祝彪的马,翻滚落地的祝彪,跟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狠狠的瞪了花荣一眼,转身就往回跑。
“射他,射他啊!”陈然在后面大喊着,嘱咐花荣抓住机会射死祝彪。
可花荣见着对自己露出后背的祝彪,却是收了弓。
他有射手的骄傲,不杀背对自己逃跑之人,那样展现不出自己的箭法来。
陈然这边,脸色都被气青了。
这些个头领们全都是江湖做派,若是日后与金人对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黑着脸的陈然,转首询问杨志“怎么,你不上去单挑?”
杨志连连摇头“两军交战,斗将无意。”
“哼!”
陈然重重哼了一声,用力挥手“杀过去!”
号角声与鼓声连绵响起,军阵浩浩荡荡的卖着小碎步开始往前移动。
陈然本以为一场大规模的野战即将开始,可未曾想对面却是一哄而散,转身就往不远处的庄园跑去。
士气低落的祝家庄,知道野战不是对手,干脆跑路回家,依仗庄园抵抗。
扈三娘策马跟着跑的时候,却是被自家哥哥扈成给拽住了。
“怎么了?”她不解询问。
“祝家庄完了。”扈成低声嘱咐“快跟我走!”
“可咱们守望相助...”扈三娘还想要多说些什么,却是只见扈成拽住了她坐骑的缰绳,拉着马儿直接往扈家庄方向而去。
“祝家庄就要完蛋了,咱们扈家庄可不能陪葬。”
“可官军打垮了祝家庄,也会来寻扈家庄的。”
“那就等他们来打的时候再说。”
扈成的头脑还算是清醒,眼见着祝家庄就要完蛋,自然不肯跟着一起去陪葬。
至于自己家怎么办,先回去找老太公商议再说。
这边兵马靠近,围住了祝家庄,扫荡外围战场抓捕了不少四散逃亡之人。
“大头领!”
鲁智深拎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祝虎来到了陈然的面前,将手中的祝虎仍在了地上“抓了个敌将回来。”
“以后没有命令,不许擅自出战。”黑着脸的陈然,再度嘱咐“若是再犯,军法从事!”
“洒家抓了敌将,不给奖赏就算了,还要军法从事?”鲁大师大怒“你现在就砍了洒家!”
陈然懒得跟他废话“一月不许饮酒。”
“什么?!”鲁智深暴跳如雷“太过分了!”
“二个月不许饮酒。”
“你是想逼死洒家...”
“三个月。”
“行行行。”鲁智深连忙认输“一个月就一个月,洒家认了。”
“大头领。”去侦查了祝家庄的杨志归来“这庄子挺坚固的,恐怕不好打。”
“再坚固也只是个庄子,总不能是比县城还难打。”陈然招呼众人“打造工程器械,让死士营上来。养了他们这么久,是时候卖命了。”
毕竟不是攻打正规的城池,也无需鹅车,云梯,投石机这等攻城大杀器。
就是去独龙岗上砍伐了些木材拖回来,随军工匠打造了几十副的长梯,就开始发起攻击。
数以千计,之前剿匪之时抓捕的,罪不至死的山贼土匪,扛着长梯开始拼命。
祝家庄的人拼死抵抗,两边死伤极为惨烈。
有受不了逃跑的死士,当即就被射死,陈然也是规定了,攻不下来庄子,所有死士全部处斩。
被逼到绝路上的死士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付出数百人死伤的惨烈代价,终于是攻破了庄墙,打开了大门。
陈然用力一挥手“冲进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