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暗下,外头便响起马蹄声,由远而近,最后在公主府门口停下来。
胡鸾飞和轩辕御卿藏躲在公主府后院的柴房,听外边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穿过长廊花园。
靠着外边微弱的光亮,透过浅薄的窗户纸往外看去。老二爷带一队兵马去到南岐公主所在的屋子。
南岐公主早在血泊中失去生息,只有明风儿被随行前来的太医救醒。
一醒来,疯了似哭喊,大叫着是轩辕御卿和战王妃要杀她们。
胡鸾飞耳中听着明风儿天花乱坠的冤枉,脸上始终带着浅笑。
不多一会儿,南岐公主的尸首被士兵盖上白布,而后命人封锁现场。
显然南岐国的人并不信任明老头和明风儿,随手将他们控制住,押着出了公主府。
当天晚上,怕死的奴仆纷纷卷东西潜逃,场面纷纷乱乱,给足胡鸾飞和轩辕御卿调查和逃跑的机会。
令两人失望的是,南岐公主并不受宠,不过是南岐国用来引发战乱的棋子而已。
现在南岐国处于戒备状态,一怕北裘攻来,二怕胡鸾飞和轩辕御卿逃跑,整个城池之内,人心惶惶。
入夜里,家家户户清醒着,连小孩哭泣也都被捂着嘴巴呜咽。
胡鸾飞和轩辕御卿入乡随俗,办成南岐国中的平民百姓,以兄妹相称,成功混进一家尚未打烊的酒馆吃喝。
酒馆内熙熙攘攘,客人们喝着酒扯着嗓子聊最近的事。
“听说南岐那丫头被北裘的二皇子一剑刺死了,国主大怒,欲要向北裘发兵讨公道。”一客人喝着酒,望向同桌。
同桌的老大哥斟酌:“我觉不妥。”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哪有不妥。”
老大哥年长许多,历经风霜的眼眸透着些许稳重精明,“我们缺乏证据。”
“老大哥多忧了,据说公主带回的是北裘君王私生在外的女儿,和轩辕御卿是亲兄妹。妹妹不该撒谎污蔑哥哥,但她指名道姓说是轩辕御卿动的手,那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此言差矣。”老大哥不卖关子,直言:“我们仍然要讲证据,不是你我张口说自己是皇室宗亲咱就是的。”
“可是…”
“唉,不说了,那都不关咱的事,喝酒喝酒。”
回程还早,轩辕御卿打算深入南岐打探军情。
胡鸾飞静默了一会儿,想想不妥,“你我身受重伤,行动大不如前。如果深入南岐的话,有可能会被发现,还是先回北裘再做打算。”
此刻轩辕御卿端坐着,眉宇间乃有忧国忧民之虑,“确实不该鲁莽,你身负重伤,是该好好将养着。这样吧,你先回北裘,我留在南岐再探探。”
“不妥不妥。”隔壁桌的老大哥提着酒壶晃悠悠地走到他们桌前坐下,一身酒气冲天。年纪挺大,头发半白,身体看上去却十分健朗。
胡鸾飞暗地里狠狠地压踩着轩辕御卿的脚背。
轩辕御卿吃痛,双眉微微拧紧。瞪她,她却笑得春光灿烂,只不过那笑容里边暗藏着冷冽的刀锋,甚是不解。
老大哥仰头饮酒,满足地搁下酒壶,胡鸾飞和轩辕御卿甚是不明地盯着他,乱蓬蓬的刘海下,一双精明的眼眸也不畏惧,像是遇见多年老友,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