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不是我磨叽,乃是你先前坏了我的杨延昭,我的那一出《两狼山》唱不了了,得拿出新戏顶上,”鲁三问苦笑两声,又摇了摇头,道,“我这些木偶与墨家的机关不同,越还原人心目中的故事,才能接引到更多的信仰,让他们更强,若是单打独斗,反倒要落入下乘,再容我片刻,唱这出戏的角儿,我也才刚做捯饬没多久,我再多温养一阵。”
陈崇虎闻言一愣,却没想到这根子还在自己屁股底下,旋即也跟着讪然一笑,道:
“先前是我莽撞了,该与鲁兄你赔罪,你这木偶是个神异的,想来寻常的金银是弥补不了,我这些年在家里拾掇了不少稀罕物件儿,待此事了,唤你到家里来吃酒,若有看得上眼的,请鲁兄尽管取用。”
“陈兄言重,你只身讨贼,一片拳拳之心,怎好怪罪,”鲁三问再摇了摇头,又将手上的木偶比划与他看,“还请陈兄受累,再与我拖延半刻,待早料理了贼人,再与你吃酒。”
陈崇虎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借着月色,又看向了刚刚从那残垣断壁中走出来的郑大当家。
二人皆是做好了交代,这般对视着,面上也看不出表情,眼睛幽深的冷彻心底,连带周围的气氛也凝聚起来。
嘭!
陈崇虎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刹那之间,陈崇虎撕裂了这股气氛,一脚踏碎砖石,借力朝前猛冲去,与刚刚那下如出一辙,只是瞬间,便又逼近郑大当家面前。
郑大当家脸色一变,他此时缺了护身物,哪里还敢硬接这记,当即便顺势下蹲,在地上一滚,又猛的鲤鱼打挺,躲开陈崇虎的扫腿,再与那莽汉对了一掌,借着这股力气,向后一个摇子翻身落在残破房顶,踢掉几块瓦砾。
好重的掌力!
郑大当家皱眉看着刚刚与陈崇虎对掌的手臂,此刻已然抖如筛糠。
他还是低估陈崇虎了,他满以为电光火石之间,自己有心算无心之下,借陈崇虎一招躲开他的攻击。
但他却偏偏未想到,哪怕是他用上全力,对上陈崇虎的无心一击,照样是一个见面,便被伤到了筋骨,动弹不得。
陈崇虎那边见郑大当家借力远遁,立马并着几步朝他袭来,三两下便蹬墙上了瓦,眼看便近在咫尺,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郑大当家被逼的紧,也不敢找时间阴人,直接便将手中一物朝着陈崇虎扔去。
那物浑似一颗圆球形状,在半空中便舒展开来,似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叫了风一吹,便像是肚泡一样鼓了起来,威风凛凛的扑向陈崇虎,定睛一看,正是一只吊睛的白额大虫!
陈崇虎和那大虫在半空中撞了个正面,直直的便被扑倒在地上,两只手死死的撑住虎爪,又见一张血盆大口朝他咬来,冷笑一声,干脆背上使劲,直接用脑袋和那大虫撞了个对倒。
那吊睛老虎也如同之前那些皮革似的,立马凹陷了进去,受不得伤害,但陈崇虎也借此功夫喘息,一把将那大虫拍飞出去,一個鲤鱼打挺坐起来,眯了眯眼,看向那大虫,心中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