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暴雨夜
宋依依裹了衣服就出了净室,而后直奔床榻,扯了被子,便是香膏都不要抹了。
但她刚刚裹好被衾便听兰儿道“这么大的雨,大人今夜怕是走不了。
宋依依转过小脸儿朝她好奇地问着,“大人没走么”
兰儿答道“没呀,和墨世子用膳下棋,一直到了黄昏,墨世子应该是刚刚才回去,也不知是不是赶上了暴雨。”说着笑,“姑娘不知道么黄昏那会儿奴婢与姑娘报过一次的。”
宋依依摇头。
她是不知道,估摸是那时一心
宋依依应了一声,而后缓缓地转回视线,眼中湿漉漉的,有着一层雾气一般,瞧着无辜又清纯,这般寂然无语,对婢子无吩咐亦没让人退下,好一会儿。
而后她轻轻地动了动,起了身,语声软软糯糯的同婢子只说了一句话。
“帮我更衣。”
去哪
去找傅湛。
他会杀了她么
宋依依觉得他不会,即便他觉得她是替身,他也不会。
他会把她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么
这原本是宋依依最怕的。
但现
宋依依觉得,他也不会。
她的这张脸,这张出现
大雨滂沱,如注而下,雨滴抽打地面,迷潆一片,看不清去路。
路上已几近无人,只偶尔有夜兵穿梭。
风亦很大,勉强还可撑伞,两个人影朝着凌霄阁而去
时辰还早,只是天儿暗得很,旁的房中亦都没睡,往昔这会儿可能正
清芷阁中,紫缘与琬月正
大雨来得急,那紫缘被隔
为今已经十多日,双双瞧着早忘了那往昔的伙伴。
这日许是实
紫缘厌恶道“都是那宋依依,否则妙芙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琬月姐姐说说,妙芙还能出来么”
琬月绣着花儿,端的温婉,叹息一声道“怕是凶多吉少了吧,出不出得来,那便得看造化了,看大人还想不想得起来她。”
紫缘呸了一声,又骂了宋依依一句。
“只要大人来,那宋依依便不闲着。大人为何给她请教书先生,她怕是还当是什么恩宠呢还不是因为她那副不庄重的狐媚样儿登不上大雅之堂妓子就是妓子,永远都是大人是
她话音刚落,正吃着瓜子,自己的贴身婢女匆匆过了来,瞧那神色便是有事。
紫缘问道“怎么了”
婢子神神秘秘的,更是一副长舌头的架势,“姑娘猜怎么的大人今儿不是没走么,适才奴婢看见漪澜苑那小狐狸和婢子出去了,姑娘猜人顶着雨去了哪”
琬月亦放下了手中针线,俩人都瞧向了婢子,几乎异口同声,“去了哪”
婢子道“去了大人的凌霄阁”
琬月和紫缘一猜便是,脸色皆变。
紫缘骂道“她怎么那么不要脸”
琬月虽未说话,但也冷落了脸去,接着张了口,冷哼了一声。
“第二个白玉儿么”
人提起了白玉儿,紫缘也安稳了下来,笑了。
这相府进过的女人很多,自不量力的就更多,宋依依顶着大雨去大人那干什么还不是妄想爬床。
白玉儿就是例子,直接激怒了大人,被打
那宋依依是自己作死活该,等着看好戏吧。
紫缘交代道“盯着点动静。”
婢子应声去了。
紫缘和琬月相视笑了那么下,宋依依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看来这相府还真是只有她们能呆的长久。
凌霄阁中
傅湛身着一身墨绿色常服,正于暖阁看书。
屋中灯火通亮,香炉中燃着檀香,外头哗哗的大雨声淹没了一切杂音。
实则此时刚过黄昏不久,若无大雨,或是夜幕刚刚初降,还有些余光。
然眼下密布的乌云将夜空压的很低,无月无星,瞧着便好似到了深夜了一般。
外头有婢子叩门。
赵全德迎了过去,待听完之后一怔,再之后,人速速进了卧房禀报。
“大人,宋姑娘来了。”
傅湛抬眼,朝赵全德睇视了去,面色肃然,一言没
赵全德接着连连实话实说着。
“她说有事要见大人,外头风大雨大,小姑娘单薄,淋了不少的雨,大人看,这”
傅湛回视线,小窗就
男人拨开窗帘,朝镂空缝隙瞥了一眼,雨幕之下隐约看到了那个瑟瑟
赵全德看着大人的脸色,心
大人瞧上去不悦是显然的,但好
“让她进来。”
赵全德应声,抬袖擦了把汗,这是福是祸,他便不知道了。
宋依依被引进来,婢子被送到了旁屋候着。
她穿的颇多,外头一层披风已经湿的差不多了,进来便脱了下,婢子拿去为她烤干。
好
赵全德带着她入了暖阁。
带到了后,他便躬身退了下。
宋依依立
适才掀起珠帘时,玉珠彼此相碰
小姑娘进来就对上了男人的视线,柔柔地张口唤了他。
“大人”
那男人本是微低着头的,此时抬眸,面无表情,朝她看来,淡声张口。
“何事”
声音不冷不热,确是也听不出情绪。
宋依依白玉般的小脸儿上虚虚染上了一抹潮红,唇瓣娇艳,美目含水,不知是不是吓得,此时眼尾处也有着丝丝的红,脉脉地望着他,瞧着楚楚可怜。
她先没回答,而是慢慢地朝他一点点走去。
“依依有些想大人了”
她娇滴滴的,声线本就甜柔好听,酥人筋骨,
傅湛一言未
男人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酒,自酌自饮,也没看她,只问着。
“进府的时候,没人教你规矩”
宋依依有些害怕,但仔细辨了辨,好似也没听出他言语间有什么怒意,是以又略安,缓缓摇了摇头,答着
“有人教。”
傅湛抬眉,问着“那不懂”
宋依依知道那规矩是什么。
实则相府的规矩很少,大人只有几点不许。
其中两项便是不可不经传召私自去他的书房与寝居。
宋依依缓缓福身,怯怯地道歉。
“依依下次不敢了,这次,大人能原谅依依么怕大人寂寞,依依只想来陪大人”
这话暧昧到了一定程度。
她那双眼睛也始终盯着傅湛,人有些微微的喘,还是怕的,这般说这话,小脚慢慢动着,朝前向他走去,试着靠近那男人。
只要他不制止,不怒,她就不会停。
傅湛一动未动,只是抬眼,淡漠地看她。
宋依依也便就这样一点点地走了过去,坐了过去,到了她身边。
“大人”
她一来,便带着一股子香,与他相对,娇滴滴地又唤了他一声,且是问着这话。
傅湛依旧一言不
而后,那小姑娘软柔的身子便开始朝他靠近了去,起先不敢,很慢,很缓,每次只是更近一丝丝,小心翼翼,试探似的,一点点,一点一点,不断试探着他能容她接近,容她放肆的底线,慢慢地终于俩人的身子,衣服有了丝丝的触碰。
宋依依的眼神儿始终怯生生的,明明是要做着坏事,但眼神纯的让人有错觉,无辜的好似错的是旁人,不是她。
半晌瞧着无事,她的小手便一只支撑到了榻上,另一只轻轻伏
“依依有个秘密想告诉大人”
如此说完之后,人没退回去,手也没缩回,转眸小脸儿就转向了他的俊脸,与他前所未有的近距离相对,近到了她能嗅到他身上的那股让人脸红心跳的淡香。
宋依依心口要炸开了似的,又唤了人一声。
“大人要听么”
她口上说着有事要说,有秘要告,但任谁都能看出旁的皆是幌子,引诱才是目的。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从第一天起便是如此。
那不安分的小眼神儿对他便没断过暗示,伏
傅湛手臂上青筋暴起,呼吸微微重了去,接着大手便攥住了她的单只细腕,只轻轻一动似的,便将人从他身上卸下,压
宋依依一声轻吟,娇面本就染红,此时更是烧的不行。
傅湛呼吸极重,眸色见红,声音低沉浓厚,张了口。
“我说过要睡你了么”
“没有。”
宋依依颤微微地答着,心口起伏不定且愈
男人的话对她来说好似耳边风,她口上答应着没有,行为半丝没改变,非但是没有适可而止,还半丝没放过机会,如藕细臂接着便顺势抬起勾住了男人脖子,拉他向下,拉他沉沦。
他定力很足,没动,但小姑娘借力起了来,青丝向下,腰肢软柔,搂着他脖子的手臂一点点变紧,那张稚媚的小脸儿离着他的脸越来越近,适才是够不到,眼下够得到了,接着便朝他的唇亲了去。
“大人”
俩人咫尺距离。
傅湛喉结滑动,嗓音更加低沉。
“你都听见了知道了我为何带你回来”
宋依依面上无异,满眼春色,好似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但实际不然,听之男人的话心里头甚惊,自是反应了过来,知道他说的是下午她
宋依依倒抽一口冷气,本还想一点点不经意间透露给他自己也梦他之事,引他注意,和他慢慢拉近关系。
不想他竟是
宋依依也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便是他只把她当替身而已。
是因为她和他梦中的那个姑娘长得像,他方才觉得她特别,方才屡次帮她,救她的。
如此宋依依也便一不做二不休,小手更紧勾住了他的脖子,娇滴滴地喘息着道“我就是”
那男人眸光显然有变。
少女又道“我也曾梦到过大人,未见之前”
傅湛的眼睛深不见底,显然没想到她能有此言,缓缓出口。
“媚言当诛。”
宋依依听得“诛”字,害了怕。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确定自己就是傅湛的梦中人。
没准她就是个替身。
宋依依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确定,亦是不敢与之提及那个“两江冬雪梦”。
天知道他到底梦过什么,知不知道那事,如若不知道,自己可没旁的跟他说,岂非自打脸。
眼下她还是做保险的事情为妙。
这男人的定力瞧着确是应该比一般的男人强得多,确实是不大容易被美色迷惑,但宋依依感到了他的动摇。
他一容忍了她的靠近;二容忍了她的放肆。
他距离败给她只差了一点点。
如此,宋依依对适才的话缄口不提,只小手搂着他,软声娇媚的道“妾只想侍候大人。”
是的,旁的她不想。
是不是替身也无所谓。
她只想彻底地跟了他,彻底地得到他的庇护,保护自己,保护娘亲。
那男人起了身去。
俩人也理所当然地姑且分了开。
但他能跑去哪
除非他现
但宋依依看不出他有要赶她的意思。
小姑娘也随他站了起来,
“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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