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回旋,荡起这无可挑剔的玛瑙,酌定安好,沏茶端坐于青苔石墙之上。
“公仇兄,你这几日愁眉不展,索性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值得这般,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哥几个为你分忧,也好过你一人在此喝闷酒啊!”此人嘴叼一干草,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甚有几多草坡子之样。
“怎么?难道是我们哥几个不够为你分忧解难。还是…”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
“没想到公仇兄几日不见,脾气倒是倔了不少吗?”
几人走至身旁,将其狠狠地压倒在地,对其训斥道:“公仇,我告诉你。别以为主公将你看得如此重,说白了,你只不过是主公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还在我们眼前自以清高,真是个傻瓜!”
“大哥,何必跟这种孽障废话,一刀宰了他,不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吗?”
“嗨!万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呀!虽说他当初是一个无人养的小杂种,但主公却将他看得如此重,我倒是要看看主公是如何让这个可怜虫与他亲生大哥自相残杀的。”
起身大大咧咧地道:“想想兄弟俩儿自相残杀的情景,那可别有一番风味啊!”
“哈哈哈…!”就在众人欢呼之时,一声闷喝,众人被摔倒在地。
那被称作大哥的人也被一拳狠狠地打趴在地。
“说!我大哥究竟在哪里?”公仇将其压倒在地,狠狠地问道。
“不知道!”
“快说!”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快说…你们干什么…”公仇还未问出已被那大哥的人手抓了起来。
“跪下!”说着便一脚踹在公仇的小腿肚处,狠狠的将其压跪在那大哥身前。
“敢打我?”拍了拍衣服之上的尘土。
“啪!”顺手狠狠的打在公仇的脸旁。
“哥几个,给我好好教训他一番!”说下众人便乱脚横拳踢打在公仇身上。
“住手!”众人欧打公仇,却不知陈翼已走了过来。
“将他们抓起来!”陈翼走到公仇身旁,将其亲自扶起,亲切的问道:“何必跟他们这群市进之徒斗呢?你乃一国之将,这样传出去,不但影响你前程,更毁了我吴国的名声呀!”
“将他几人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是!”
“主公,还是放过他们吧!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一个人的错。”
“照你这样说,莫非还要将你抓起来?不管你对还是错,我都原谅你。但他们欧打上级官员乃是死罪,我没让他们死,就已经便宜他们了。何况他们如此对你,你又何需为他们求情呢!”“主公,我自小就被主公收养,待亲生一般将我扶养成人,如今却未知远在天涯的哥哥。不知主公可否听见有关我哥哥的下落?”
“你哥哥?”
陈翼愣了一下,嘻笑道:“这些都是空穴来风,更无凭无据,何必相信他们的一言之辞。说不定,他们是有意让你如此,以后中了圈套…”
“主公,怎么呢?”陈翼的一时停顿,让公仇大为不解。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你小时候的样子。”
为了不让公仇怀疑,陈翼轻轻地将手放到公仇肩上,庄严道:“你乃是我陈翼的左膀右臂,莫不要为一时的碎词凿语而分了心。我吴国现处危难关头,决不能为一时的事物所牵绊。如今东宫已归赵益麾下,倒让我吴国面临危境之处。如今这两大国恐怕要对我吴国采取恐压措施了。”
“那主公又当如何是好?”陈翼好像有意要避开公仇的回答,公仇知事如此,也在未问下去。
“赵益虽有民心在手,但如今这两国也不分上下。我吴国自缢国号起,便定居博凌数十载,想让我吴国投归他们麾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我与他们只能刀柔相见。他赵益若不想看到我身死疆场,就定会与我吴国联盟,将姜文击溃于膝下!”这是一处地下石牢,很少有人踏足此地。只有一些机密事务才会在此处理。
没有人能够如此的睡着,或许他们并不是睡着。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吗?”坐在他眼前说话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手拿着折扇,看着被捆绑在刑具上的人犯。
“我不知道。”此人正是欧打公仇的那个大哥,可怜他此时已被皮鞭打的血肉模糊,已是将死之人。
“那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大人,我知道错了,还请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想活命可以,不过你得以后听从主公,不然…”
“主公?”
“怎么!不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就算是让属下死,属下也绝不含糊!”
“这么快就做好了选择,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呀?”
“那大人的意思是…”
“只有在我眼前甘心地付出代价,我才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究竟是真还是假。”那是一个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压在了胸膛之上,只将那人疼的紧咬牙关,瞬间便昏了过去。
时过几许,一捅冷水将其惊醒。
“怎样,想好了吗?”
“大人可否让属下见主公一面?”
“大胆!竞敢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你难道就不知道我是依主公的口谕而办事吗?”
“属下相信大人所言,但属下还有一请求,恐大王…”
“有什么请求就尽管说出来吧!我会代主公替你去办的。”
“我恳请大人放了我的兄弟…”
“这些你就不用担心,待你出去之后,我自会放他们与你相聚的。不过有一点你可要记住了,出去之时可千万别让那个公仇发现,一旦被他所察觉,你可就小命不保了。到那时候,任你说什么话,别人都只会将你以逃犯的形式处理。你可记住了?”
“属下一定谨记。”
“此条待你出去之后,再将其打开,便可自知该办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