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女就没个指望的,就得拿捏他们。
要不说自己男人有文化呢,一本红楼就学会治家了。
当老的,给儿女实惠了就不能给名头,给了名头了就不能给实惠!不然心中还哪有父母啊。
答应了一声,林奶奶又问了句!
“可老大家那俩狼崽子的事怎么办?”
想到要把大儿子叫回来,林奶奶不由得想到了那俩孩子,说到底那也是人家亲生的,总得顾及下。
“这孩子大了不由爹娘了,看咱们家的这俩就知道,以后不定闹什么幺蛾子呢!”
说着,老太太把鸡蛋推了推,示意老头子吃。
“眼瞅着那狗东子也一天天的见大了,越大可越不好管了,别看这几年听话,小时候那可比大妮还能折腾的。咱可得有个章程。”
把控儿女已经成了习惯的老太太,是受不了孩子脱离自己掌控的。
“别的不说,就说今个,大妮闹了一通,他也跟着不见了;这事村上又不管,你不下地无非就是少分你粮,咱家本来吃白饭的就多,越往后,村里可越不待见了啊!”
这老太太把亲孙子当阶级仇人一样,数落了个没完。
“这还是现在呢,再过几年,那狗东可就真大了;瞧今个这出了没,再指望这俩儿子替咱俩出头收拾那孩子,可不一定怎么回事了。”
林爷爷一想起这俩孙子孙女也有点脑袋疼!
拦着人家孩子不让回城,也不让人家父母亲近,不是办法。
虽然这事大儿子也认可,可是也得防着自己儿子一旦不认了翻脸的后果啊。
那时候,可就儿子不是儿子,孙子也不是孙子了。
老人的心思最难琢磨了,想着把控孩子是他们,想着多子多福子孙成才的也是他们。
想了想,林爷爷把鸡蛋拔了开,随后用这煮熟的鸡蛋沾了下鸡蛋酱。
这鸡蛋酱应该是孙女林小曼给做的,味道正经不错,只是可惜了这煮鸡蛋啊。
自己这老妻啊,真不是個干活的;这么大年纪了连个鸡蛋都煮不好,都不知道煮的时候翻一翻,弄得半生不熟的,也太难吃了。
看着老头皱着眉头,林奶奶也不敢催,听话的等着老头子给章程。
一个鸡蛋下了肚子,林爷爷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熬,我就不信没有熬不熟的鹰!”
说着他咬下了最后一口鸡蛋,补了一句。
“明个,你拿上一盒子点心去趟村长家,把那俩孩子户口迁到老主户家去!”
猛然听到几十年没提起过的前夫家,吓了林奶奶一跳。
“咋地,真不要这孙子孙女了?”
老太太只是疑惑,不是舍不得。
她眼里只有老头,没别的。
但她也了解老头,自家的老头眼中还是有儿孙的,怎么可能舍得把孩子送人。
何况这老主户家,全家都已经死绝了。
难道自家这老头子还念着主仆情,要给他家续个香火?
可和这户人家有牵扯,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见自己这老妻咋呼了一下,老头不悦的看了老太太的一眼,悄声道。
“你小点声,这事别张扬;只是把户口给迁过去,又不是让孩子离家。”
许是这鸡蛋太噎得慌了,老爷子喝了口粥,撇了嘴,继续和老太太掰扯。
“再说,那家人家都死绝了,还怕什么“
老头狠了狠心,继续道。
“本就是无所谓的事,要的不是把孩子弄给人家,要的是绝了孩子的路!”
老太太没听懂,见自己的孟浪吓到了自己的老头,忙给老头顺背。
“啥意思?绝啥路?”
许是干这事有点缺德,老头也有点不安,叹了口气才道。
“我寻思着,这俩孩子也没什么文化,这也不和他爹是的能考上个工人;这没个上进的路了,倒不如留在咱们身边给咱们养老。”
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总会给自己找借口的,这样良心才能过的去。
吃了两三年大妮做的饭了,老头还真挺舍不得!
平日不觉得,可这孩子一不着家,自己连口可心的都吃不上了,才觉得难受。
这要是孩子真的有一天,闹着不在自己身边了,难道天天吃自己家这老婆子做的?
想到这,老头越发的主意正了。
“老婆子啊,你也知道,这俩孩子是个心大的,总想闹点事出来;那丫头片子惯会强出头,那小子又在旁煽风点火的;没事都让他们搅合点事出来。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他想折腾也没法折腾了。”
边说,老头边指了指村外的荒坟地。
“咱家原来那个老主户不是那个吗?这...就是那个反那啥......懂了吧?”
到底,这老头也没敢把自己要做的事说明白。
别管理由多正,说的多好,此刻还是胆怯了,总觉得干这事有损荫德。
但老太太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