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定
为了出宫去玩, 霜落这几日吃了不少的苦头。好
这天晚膳时魏倾说了出宫的事,霜落霎时蹦的老高。小姑娘高兴, 像只猴儿似的跳起来粘
她一高兴就忘了场合, 没注意芍药等人还
魏倾也
霜落对别人要求严格, 对自己却很宽松“你不能亲我, 但我可以亲你。”
“还有这种规矩”
旁边芍药望着两人拌嘴, 已经快憋不住笑意了。霜落只得从魏倾身上下来,讪讪地
魏倾伸手去扯霜落脸上软软糯糯的肉,揪起一小团捏了捏。小丫头才不甘心被他欺负, 歪着嘴巴就要去咬魏倾的虎口。
两人闹了一会,趁着下人们端晚膳没注意,霜落又悄悄
魏倾不解“你要想亲就光明正大地亲,又没人会说你什么。”
霜落说“不,我就喜欢偷偷地亲。”
晚膳极为丰盛,这几日胶东的海味送入京城,餐桌上一下子多了好些没见过的菜肴。胶东地处东边,位置靠海,海味尤为丰盛。好东西刚送到京城那日,几大木箱子就抬进了凤仪宫。
那木箱子包裹的严严实实,霜落没见过海,更没吃过海味,好奇地凑上去看热闹。只见几个奴才拆下一层又一层的包装布料,露出里面的冰块,卸下冰块才见到水里头活蹦乱跳的鱼和螃蟹,还有五角星一样的东西和贝壳。
这些东西霜落都是头一回见,她觉得那那螃蟹挺可爱的,横着走路张牙舞爪的模样,可威风了。一听后厨的奴才说要将它蒸熟摆上餐桌便于心不忍,后厨的奴才劝她到时娘娘便知这东西蒸熟的好了。
如今霜落望着桌案上黄澄澄的螃蟹,还有白花花的鱼汤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没吃过海味,那日打开木箱觉得有点腥,没想到做熟了以后倒是鲜香扑鼻。
霜落已经等不及了,舀了一碗鱼汤咕噜咕噜一饮而,拍着小肚子“真好喝,还要。”
魏倾看她这副没见过世面地样子,笑着又给她盛了一碗。魏倾是剥螃蟹的高手,他将螃蟹拆开夹出里头白嫩嫩的肉放进霜落碗里,说“尝尝”
霜落吃了一口,幸福到闭上眼睛,“好吃。”霜落又吃了几口,感叹道“这螃蟹看着可爱,吃起来美味,一生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个宝,值了。”
说罢又嗷呜吃了一口。
一晚上魏倾都
“好痒呀。”霜落要难受死了。
她控制不住想挠,魏倾抓着她的手不让。魏倾后悔了,就不该让霜落贪嘴吃那东西,他也想不到霜落竟然对海味过敏。
“忍一忍,李太医来了就好了。”
霜落看着手臂上的疹子,红彤彤的一小片,想到自己脸上也有,霜落问魏倾“我现
魏倾犹豫了下,没说话,丑倒不至于,就是有点骇人。
霜落更委屈了,“你嫌弃我。”
魏倾钳制住她,声音却很温柔“别闹。”
李太医深夜前来,看过霜落的晚膳,又诊过脉象,开了几瓶外用的药膏。“不碍事,娘娘这是对海味过敏,以后忌嘴就是了。哪里痒就将药膏抹
霜落乖乖听着,临睡前魏倾给她抹了药膏,果真不痒了。霜落照着铜镜,原本白白嫩嫩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小疹子,密密麻麻完全没有昔日那份娇美可爱。
霜落想哭,又记着李太医嘱咐药膏不能沾水,就算是泪水也不行,只能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哽咽着对魏倾道“我变成猪头了”
魏倾拍着她的背“就算是猪头,也是最可爱的猪头。”说罢噜噜噜几声学猪叫,逗得霜落破涕为笑。
霜落用帕子擦了鼻涕眼泪,也跟着魏倾学猪叫,一时间卧房内全是噜噜噜的叫声。霜落说“我这副模样明日怎么出门呀,不会吓哭街上的小娃娃吧”
魏倾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
因此魏倾建议“不如下回再出宫”
霜落一听不乐意了,下回又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再说封后以后诸多规矩束缚着,哪能说出宫就出宫。
想想满街巷的好吃的好玩的,她愈
今日休沐,霜落早早的拾好戴上帷帽,跟没事人一样高高兴兴和魏倾出宫去玩。出了宫门拐过几条巷,进入主街后渐渐热闹起来。
因为临近年关,街上到处张灯结,家家户户门前搭起小摊子,悬挂着大红灯笼和红色的年画。人声鼎沸,叫卖声嬉笑声乱作一团,到处彰显人间的烟火气息。
霜落爱凑热闹,马车未停便掀开车帘凑出小半个脑袋张望。她微微掀开帷帽的轻纱,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这里瞧着热闹,那里看起来也不错,恨不得跳下车去钻进人堆里头。
魏倾坐
他以往最不喜欢街巷这种嘈杂的地方,只觉得吵的脑仁疼。如今佳人
魏倾揽着霜落的腰,让小丫头乖乖坐回马车里,“乖一点,等会自有时间给你看。”
霜落不情不愿地将脑袋回来,掀开轻纱露出一张猪猪脸。小丫头脸上的疹子已经比昨晚好多了,但还是红红一片。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魏倾看习惯以后不觉得可怕,倒觉得可爱。
又或许霜落什么样子他都觉得可爱好看。
霜落方才都瞧好了,她对魏倾说“一会我要吃破酥包,如意糕,翡翠珍珠小圆子咱们就从这条街的第一家开始吃好不好”
魏倾自然依她。
不多时马车
“这可不是小案件,一个月之内天子脚下失踪二十三名妙龄女子,如今家属闹的厉害刑部已经介入,本官给你人给你财,你竟什么也没查出来,让本官后日如何向刑部交待。”
“大人实
院内一阵咣当响,似乎是摔了东西。“你这蠢货,挨家挨户查不相当于将事情闹大么如今帝后大婚
院内两人接连唉声叹气,又窃窃低语了什么,霜落没听清,但她隐隐觉得京城好像出事了。
深处深宫,霜落对朝政,民生一窍不通,但魏倾每每忙至深夜回来时眉宇间都有化不开的愁,不用想也知管理朝政有多难。
霜落
魏倾听了一会已猜到大半,这条巷子地理位置绝佳,京城中许多达官贵人的家宅就
当时置办这座园子时,是苏茂才亲历亲为,因此苏茂才当然知道对面宅子里的是哪位。
他答“按察使王有为王大人。”
按察使掌管京城刑法,考核吏治,一般的小案件刑部是无须介入的。如今案件已经上升到刑部,况且今日休沐王有为还
既是遇上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魏倾转身对霜落道“你先进屋歇歇脚,等一会再陪你出去逛。”
霜落摇摇头,“我跟着你一块去呗。”
魏倾倒也不介意,他应允后苏茂才上前敲门,敲了几声才有人应。王有为正
然后,王有为便看到了门外立着一群人。中间那位月白锦袍,芝兰玉树一看便知身份不凡,再一看,自家小门前竟乌泱泱围了好些人,虽穿着寻常但气势汹汹,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砍人了。
魏倾转身,王有为认出来人怔了片刻,扑通一声跪下“皇皇”
苏茂才将人堵住嘴巴,“借一步说话。”
一帮人自小门进了王有为的家宅,霜落带着帷帽,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只见家宅内装饰古朴,不见奢华的摆件,想来王有为不是什么贪官污吏。
王有为确实是好官,就是运气有点背,才上任按察使半个月就遇上女子接连失踪的案件,还是
王有为一番交待,事情就清楚了。原来一个月前有个商户前来报案,说他家十六岁的女儿出门采买首饰没回家,已经消失两日了。
又过了几日,接二连三有人来报家中十七的姑娘不见了,按察司查到是人牙所为却找不到那帮人的
事情倒也不难,但事关人命确实紧急。魏倾吩咐苏茂才“让章檐去查,朕就给他两日。”
锦衣卫介入事情就简单多了。王有为跪
这种奉承的话听听就行,魏倾摆摆手,起身对王有为道“将案件细则呈至刑部,自有人协助王大人。帝后大婚是大婚,案件是案件,王大人应当分得清孰轻孰重。”
“欺上罔下,实为忝官尸禄,再让朕
这就是敲打王有为有意隐瞒的意思,王有为不住地磕头“是臣之罪,臣知错,知错。”
从王有为家宅出来,魏倾牵着霜落进了园子。园子不大,景致却好,魏倾计划
霜落自然没有意见,她紧紧跟
啊这也能
霜落确实一直
态度强硬做事干净利落,不消一会就将一件棘手的事情梳理清楚。霜落觉得这人好好看,她着迷地望着魏倾,眼睛根本移不开。
说着,魏倾用折扇挑开霜落头上的白色帷帽,就见小丫头果真呆呆地望着自己。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落进了星星。
魏倾好笑“被迷住了”
霜落傻傻地点头,反应过来这人
既是出宫来玩,休整了没一会魏倾便拉着霜落出门了。护卫扮作寻常游街的人远远跟
今日游街的人多,摩肩接踵人来人往。霜落拉着魏倾,买了好吃的拿
走了一会,前面竟有处戏台子。那戏台子搭
霜落拉着魏倾进去,说“我们听会戏吧。”
魏倾并不喜欢听戏,也不喜看歌舞,以前刚从冷宫出来时头一回参加宫宴,宫宴上戏曲一出接着一出,从四郎探母唱到桂花闲人,有人轻声跟着呵,有人高兴鼓掌,魏倾却只是饮酒。
那样的场景,当着是无聊极了。
霜落却说“歇一歇给我吃会东西嘛,今日戴着这玩意吃东西不方便,我的破酥包都快凉了。”
瞧她那心疼样,魏倾不禁心底一软,跟着霜落进了茶楼找到一处位置坐下。才将将坐下,霜落便小心翼翼将帷帽两侧的轻纱撩开一道缝隙,拿起一个白嫩的破酥包塞进嘴里,不一会就塞了一口桂花糕
她的注意力都
魏倾倒了一杯茶独自饮着,这茶楼看着不怎么样,茶却极香。他品着茶,没注意周遭的异样,霜落吃东西的动作却停下来。
从魏倾霜落踏入茶楼开始便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男子身姿挺拔如松,样貌出众,一时间引的众多女客频频侧目,魏倾竟是比戏台子上的伶人还惹人注目。
他饮茶的姿态十分优雅,一看就是矜贵人家出来的公子,瞧着也像饱诗书的模样这等良人必定是未婚女子的目标,才刚坐下一会,霜落注意到已经有好些女子
霜落头上戴着帷帽,众人自是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知她的心境,魏倾品着茶也不知。自己的东西被别的女人觊觎,霜落只觉得口中的小包子桂花糕都不香了。
阿吉吉这张命犯桃花的脸,就该像她一样蒙起来,虽然这样不对,但霜落就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看他。
她小气,她吃醋,她不高兴。
霜落正想着,忽然一名女子经过,一张素白的帕子掉落
想趁机跟他的阿吉吉套近乎,没门。
霜落捡起帕子塞到那姑娘怀里“拿好,下回再掉可就找不回来了。”
那姑娘听霜落语气不善,还是端着笑意答了声多谢。说罢目光又含羞带窃地落
那女子也是个胆子大的,丝毫不顾及女儿家颜面,便道“公子饮的这茶名唤三月尖,我对此茶的烹煮之道略懂一二,公子不如移步雅间尝尝”
霜落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默不作声等着看魏倾表现。
而魏倾也没让她失望,装作没听见一直不理会那女子,直到女子又问了一遍,魏倾才道“姑娘请先问问
他聪明地将问题抛给霜落,如果识趣,那就应该知道他已有家室乖乖走了。可那女子是个脸皮厚的,一脸不相信道“公子如此年轻,怎会有家室”
她看看霜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猜测年纪并不大,怎么可能是妻
魏倾笑,目光落
霜落摸摸肚子,故意道“夫君,他踢我了。”
女子这才注意到霜落的小肚子似乎确实比常人大那么一点点,霎时羞的面红耳赤匆匆走了。
人走了霜落却不高兴,带着阿吉吉出门真麻烦,到处都有人看他。霜落心里酸酸的,却听魏倾抓着她的手问“刚刚你唤我什么”
霜落反问“什么”
“再好好想想。”
霜落想了想,迟疑道“夫君”
这还是她头一回这么喊,两人还没正是大婚,喊这个是不是有点早。霜落忽然将轻纱撩开一点点,将魏倾罩进来,说“等会出去给你买副面具戴上好不好”
旁人见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纷纷打消那点心思认真看戏去了。
霜落见目的达到,不由得有点得意。魏倾距离她极近,想起自己现
魏倾说好,又捏捏她的手,“蠢蛋学聪明了。”
哼,她本来就很聪明。
从茶楼出来两人直奔面具摊,许是今日面具生意太火爆,他们来的又晚,只剩下小孩子的面具了。小孩子的面具太小,魏倾戴不合适。霜落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只大点的。
那是一副色的面具,有点像狼,又有点像狗,霜落说“只有它了。”
“我不戴这个狗面具。”魏倾拒绝。
霜落觉得挺帅气的,“这明明是狼啊,不是狗。”
“明明就是狗。”
霜落妥协道“好嘛好嘛,那就是狼狗,你带上吧。”
最终她还是哄着魏倾将面具戴上了,两人边走边逛,来到一处卖棋盘的地方,魏倾脚步停了。
霜落不懂棋盘,却一眼就相中中间那副白玉制的。只因那棋盘太过特殊,不同于一般的黑子白子,它是蓝子和红子,棋子一看就是不同寻常的石头制成,晶莹剔透小巧玲珑。棋盘做工也美,用白玉制成,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魏倾就是觉得这棋盘挺少见的,他喜欢便问了价钱。倒也不贵,店家要价一百五十两银子,霜落让芍药掏钱,这时身后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小娃娃挤了进来。
那妇人身材丰腴,霜落被挤的往魏倾那边靠了靠,魏倾抱住她,脸色不豫。
小娃娃约莫七八岁,正是不懂事的年纪,他也看中了那副棋盘,正嚷嚷着妇人给他买。妇人看起来并不缺钱,问价以后爽快掏钱。
店家有点为难地拒绝道“夫人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先看中,已经议价完要交钱了。”
“哦”妇人乜过来,神色不善。
小娃娃听说心爱之物被人抢了哭闹起来,哭声震天响一时间引的路人侧目。“我就要那副棋盘,我就要,阿娘给我买,我就要就要呜呜呜呜”
那妇人也是个不差钱的,阔绰道“二百两,我买了。”
店家做生意,为难道“只怕不行,做生意讲究诚信,确实是这位公子先看上的。”
“三百两。”
霜落霎时火冒三丈,瞧不起谁呢,阿吉吉库房里随便几颗金子就能压死你。霜落像护崽崽一样将魏倾护
妇人嘲讽了一句“谁给的钱多就是谁的,你说呢店家。”
店家谁都不想得罪,很是为难。
霜落也想跟着加价,反正她有的是钱。阿吉吉陪她逛了一天,好不容易看上点什么东西她无论如何也得买下来。
霜落咬咬牙,正要加价却被魏倾拦住了。魏倾
霜落很坚持“可是你喜欢呀。”
就
妇人哄着小娃娃,“小心肝不哭了,阿娘有的是钱,给你买。”说罢不管不顾一副势
很快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搁
魏倾就是觉得那东西新鲜,得不到也无妨,反正东西再好也不会比皇宫的好。他望着地上哭闹不成体统的小娃娃,心想以后他的孩子一定不会是这副模样。
不论男女,他都会好好教他待人接物之道。若霜落肚子里的是个男孩,魏倾要亲自教他骑射,书,写字,教他治国之方为君之道;若是个姑娘,就给她买漂亮的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给她准备粉色的弓箭,粉色的书房,再亲自教她骑射,书,写字
他的孩子,也许天资并非聪颖,却一定会为人处事。他不会一味的溺爱,更不会一味的苛责。虽是头一回为人父母,魏倾却很有信心。
魏倾目光落
魏倾想法早就飘远了,霜落对此一无所知。她望着地上哭闹不止的小娃娃和蛮不讲理的妇人,忽然就有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霜落转身拍拍魏倾的肩,学着那妇人的口气“放心,我一定给夫君买。”
说罢霜落上前几步,弯腰凑近地上的小娃娃。头上的轻纱垂下,露出若隐若现的容颜。小娃娃瞥见一点点她的脸,只觉得奇怪,这个女人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霜落凑的极近,忽然当着小娃娃的面迅速撩开帷帽上的轻纱,那张吐着舌头的猪猪脸蓦地
“还哭吗再哭夜里我还来找你”
霜落动作快,迅速撩起迅速放下,片刻之间只有小娃娃看清她的脸。小娃娃坐
娘亲哩,这是什么怪物,他不想再看见第二回了。
小娃娃想哭又不敢哭,狠狠憋着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妇人的手连连后退,恐慌地望着霜落“快快走棋盘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霜落谁敢欺负我的夫君,我用猪猪脸吓死他感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纳兰幽若 20瓶;r 5瓶;澜依、夏目怀里那只猫。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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