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郡西部,毕康县。因为知道宛城和沂州郡大部分,都已经归属了聂辰,被其打下来分兵驻守了,所以之前位于沂州郡和太原郡西部交界处的狄洪大军,只能改变方向,不再向东走,转而向南走。狄洪打算从太原郡西部一路向南,进入康安郡,然后再向东,通过云州郡、进入镇南郡,最后抵达镇南关,驻扎在镇南关里面,通过齐国运输的物资粮草,来防守镇南关。风国国内的领土是不可能再占领了,但镇南关不能丢,这里是入侵风国的门户,只要守住了镇南关,就等于踹开了风国的大门,从此以后,齐国随时随地都可以入侵风国的本土。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总要提防着风国这个北部蛮子南下打草谷。狄洪坐在毕康县的县衙里面,耳边隐约能够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那是百姓们被劫掠杀害的惨叫声。齐军的粮草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了,自从在京城外被马牛坯一把火烧了粮草后,齐军这一路走来,极为艰难。他们抛弃了伤兵,伤兵打不了仗,白白养着吃饭,现在正军粮食都没得吃,哪来的粮食去给他们吃。他们一路走来,抢夺粮食,杀害遇到的所有的风人百姓,冲进他们的家里,抢走一切能够吞进肚子里的东西。他们来时的路线,差不多都已经被他们抢光了,而且那些地方已经落入敌手,正好他们改换路线,可以抢那些之前还没抢过的百姓。如今到了毕康县城,自然是要抢掠一把风国老百姓的。他们杀死百姓,抢夺粮食,但是抢来的粮食,还不够他们两天吃的。狄洪坐在衙门里,看着面前的地图,眉头紧锁着,思索着对策。他看向下面的众将,沉声说道,“诸位,根据探报,聂辰已经率领其主力大军,向西而来了,再过三五天,就能走到我们这边,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诸位有什么良策,可以畅所欲言!”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什么对策。最后,一个将军站出来说道,“大帅,我们的粮食不多了,再走下去,掉队的只会越来越多,不如趁着现在还有口饭吃,我们直接东进,跟聂辰的兵马来一场硬碰硬的战斗。他们也就三十多万人,我们齐军也是三十万人,而且我们装备比他们更加精良,不如就打一场。若是打赢了,就能击溃聂辰一部,抢夺他们的粮草,东进之路再无阻碍,我们可以从容的撤回到镇南关去。”狄洪听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妥,本帅有两个问题。”“第一,我们可不是只有东边那三十多万的敌人,身后,梁鹏率领的十几万大军,还一直咬着我们呢。如果我们贸然出击,去和聂辰打正面的军团会战,身后的梁鹏部,他们会不会从背后袭击我们,和聂辰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第二个问题,我们的那位老对手,风国的风刃军,和他们的主帅任军去哪了根据我们的情报,聂辰麾下的大军,从进入太原郡开始,就是三十多万人,尽管他们的军中打着风刃军和任军的大旗,但根据衣诏卫的长时间观察来看,任军和风刃军,根本就没有在里面。风军是三十万人,而不是四十万人。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任军带着十万风刃军,正埋伏在某个地方,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呢。这个地方,可能是太原郡,也可能是康安郡或者是云州郡,准备截住我们的退路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敌军在暗,我军在明,敌军人多,两面夹击,我军人少,陷入被动。敌军还是本土作战,我们是异国作战。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不在我们这边,纵使本帅用兵如神,但聂辰、宁无双、梁鹏、任军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风国的这些将帅,常年作战,经验丰富,民风彪悍的环境下,也让他们有着争勇好斗的性格。他们,可比楚国的那些草包难对付多了。综上所述,我们在两眼一抹黑,且粮草不济的情况下,与敌人硬拼,实为不智之举,恐有全军覆没之危啊。”听完了狄洪的话,众将纷纷低头,眼前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了。他们原本想趁着风国境内大乱,皇帝被杀三王造反的乱局,过来狠狠抢一把地盘的,最好能够扶持韩国控制整个风国。可打到现在,三家反王全部被灭了,他们立刻成了一支深入敌后的孤军,粮草军心全无,朝不保夕。“那……大帅,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一个将军问道。狄洪叹了口气,说道,“是本帅无能啊,错估了风国国内的形势,事到如今,本帅只能尽力的去保全咱们手下兄弟们的性命了。我军主力不能和敌军交战,必须得继续撤退。但我军若是东进,势必要与聂辰打照面。我军若是南下,聂辰也会立刻带人拐弯南下,始终保持在我军东部的位置,来阻截我军。现如今,只有一计,那就是,将聂辰骗到这里来,让他误以为,我军还在毕康县,让他率领大军前来进攻这里。这就需要有一位兄弟,率领本部兵马,驻守毕康县,与敌军决战。而我军主力,今夜则偷偷离开城池,一路向南,快速离开。聂辰被吸引到这里后,我军也已经跑到了南边,到了那时候,他们和梁鹏部,就全部都在我们的北边。我们再立刻向东走,这样,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我们可以顺利的前往镇南关。诸位意下如何”此言一出,众将齐齐沉默不语,毕竟,谁也不想做留下来的那一个。谁留下来断后,谁就要面对敌军的几十万人马合围,必死无疑。狄洪眯起眼睛,看向众人,说道,“诸位,现在到了你们舍身报国的时候了,难道诸位都要贪生怕死,最后导致我们全军陷落如此吗难道我们大齐男儿,真的就像是风国蛮子所说的那样,就是一群懦弱的两脚羊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