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里带着鄙夷和不屑,又齐刷刷转向穆北云。
“我娘没有”玲儿一把将她娘护
身后的蓝衣女子紧紧拉住了小女孩的手。
长安大户人家,子女都由正室教养,乡野地方却并不讲究,这个叫玲儿的女孩与她亲娘感情深厚,显然是一直养
楚莫心中感叹,这个玲儿只比闲儿大两岁左右,却已经知道维护母亲,聪明果敢,相比之下,闲儿如今还是令人头疼。
“北云,玲儿说的可是真的”房钧朝那妾室柔声问道。
“是。”北云低头应了声“是”就不再说话。
她穿着一身灰布衫裙,乍一看上去,比下人还要简朴,头
“玲儿乖,过来告诉哥哥,你那天晚上听到了什么”李研朝玲儿招了招手,见她走过来便热络地将她抱到腿上。
楚莫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马上就不惑之年了,还自称“哥哥”。
小姑娘也不客气,揪着他的衣服
“哦”李研若有所思地轻捋脸上的胡须。
“胡说”那身穿花衣的丫鬟瞬间花容失色,跪
“玲儿,隔着院墙,你怎么能肯定就是阿柳的哭声”李研微微一笑,又问道,“你那天晚上不是生病了吗”
“玲儿虽然病了,耳朵和脑子却还好使”玲儿挥着小手,仍旧指着阿柳,“阿柳,如果不是你哭,那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房钧那晚有应酬,回来很晚,房夫人也早早歇下了,没让阿柳当值。
“我我照顾少爷。”阿柳说着看了一眼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少年。
“阿柳,你是不是记错了”一个满脸沟壑的方脸婆子开口了,“那晚是老婆子我守着小少爷啊”
众人顿时看向那说谎的小丫鬟,阿柳跪
“阿柳”房钧怒不可遏,指着她道,“说你那晚到底去了哪里”
“老爷饶命”阿柳
原来这个阿柳与死者有染,本来想着人约黄昏后的。
“你现
旁边一个小厮一拍脑袋,忽然喊道,“老爷,小的想起来了前几日西院的水塘中
真是墙倒众人推,丫鬟小厮们纷纷附和道,“对对,就是阿柳的”
被戴了绿帽子,房钧气得面如土色,指着两个小厮道,“把这死丫头拿下带到衙门里去听候
“老爷饶命”小丫鬟吓得魂都没了,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县衙就
“问离兄,严公子,此案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下官这就回衙门去,让他们把堂弟的小厮登文给放了。”房钧说着,朝两人拱手道,“此案是下官家务事,实
当着圣上的面掀了家丑,房钧黝黑的脸上又是羞愧,又是无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房大人客气了。既然案子查清了,那我和问离就回去了。”头一回查案如此顺利,李研得意地朝楚莫挑了挑眉,放下玲儿,便起身告辞。
楚莫和李研回到楚家,见朱影正坐
葡萄架下摆着一张木质小桌,几张胡椅,不见余婆婆和小胖墩的身影。
“闲儿呢”天色还早,楚莫便将装着药渣的包袱放
“闲儿吵着要出去,我让余婆婆和如花陪着出去玩儿了。”朱影正
早晨明明叮嘱楚莫,让他们晚点回来的。
“你家那个小娃也太贪玩了,动不动就往外跑”李研一撩袍坐到二人对面的胡椅上,“不像房家那个小姑娘,才四五岁,就懂事乖巧,长得还很漂亮。”
“哪个小姑娘”朱影好奇问道。
房大人与楚莫私交不错,房家的几个孩子她也见过。
“就是房家那个庶女,好像叫房玲,”楚莫接过她手中的团扇,帮她扇了两下,“你上回不是还说那孩子玉雪可爱,想说给闲儿做媳妇儿么”
李研闻言,忽然睁大了一双俊眼道,“不可”
“为何”朱影和楚莫同时转过头,投过去奇怪的目光。
这人刚才还说那个小姑娘玉雪可爱,怎么又反对将她说给闲儿做媳妇儿
“长安楚家是何等矜贵的人家闲儿是问离唯一的儿子,怎可说一个小县令家的庶女为妻”李研一本正经说着,又不好意思地看了楚莫一眼,撇了撇嘴道,“何况何况我早就想好了,长乐公主与闲儿年岁相当”
长乐公主是淑妃的女儿,比楚闲大了两三岁,与玲儿差不多年纪。
朱影一想起淑妃那副刁蛮的嘴脸,再一想到她的女儿要给自己当儿媳妇儿,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连忙拉了拉楚莫的衣袖,朝他使了个眼色。
“阿研”楚莫连忙阻止道,“阿研,我与阿影既然来到这远离尘嚣的荒芜之地,就是希望将来闲儿也可以过得无忧无虑,我连科举都不打算让他考,你这打算实
“大不了若是你们看上了那个玲儿,我们长乐委屈一点,就让那个玲儿做个妾室,怎么样”李研仍不死心,似乎极力想促成这门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