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逸白清明的眼神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却没有忘记闪避。
少年闪身避开,而月娘落空一击后瞬间将匕首刺入了自己。
这一切实
刹那之间,鲜血喷涌而出,众人全都愣住了,不少夫人甚至惊呼一声捂住了口鼻。
“啊”有人叫道。
月娘睁大着一双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却死死盯着面色不再淡定的少年。
“你这是做什么”赫连碧大声呵斥道,“竟敢刺杀王爷的子嗣”
月娘身体软绵绵地滑坐
一双手轻轻托住了她,熟悉的声音传来“你这是为何呢”
月娘抬起头来,少年蹲伏
“是谁指示你的”濯世成问道,神色淡漠得近乎残酷。
月娘笑了,笑得凄楚而决绝“没有任何人指使我,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濯世成微微拧眉,眼中的杀戮闪现。
“你若是受了旁人蛊惑,还有一线生机。”濯逸白看着她道。
月娘眼里含着泪花,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弧度,“是也不是”
她做了那么多年的筹谋,从来没有一刻,比现
“虽然你不是我的儿子,但你也不是王爷的儿子”她闭上眼睛,嘴角挂起了一抹诡秘的笑容,“我只恨,我没有早点告诉你”
这话进了
这种时候她还坚守着自己的秘密,众人不由唏嘘,但也觉得她说得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月娘命不久矣,还能说出这番话,其中分量让人不得不掂量。
一念及此,众人皆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瞥向濯逸白。
一片窃窃私语中,少年舒朗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我知道。”
这一句声音很轻,只有二人能够听到。
月娘睁眼,入目的是少年谨慎又淡定的神色,似乎他早就料到了一切。
“你不该如此莽撞的。”濯逸白带着几分叹惋轻声道。
月娘面色一怔,眼角淌下两行清泪,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艰涩地呢喃道“是我对不起你”
说罢,她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人全傻了,谁也没有料到事情竟会生出这样的转折。
“来人,把她拖下去处置了,”濯世成吩咐道,他的表情很冷漠,看不出是悲是怒,或许,这件事早已惊动不了他的情绪。
他走到了一边,似乎不想参合到这件事情里。
很快,几个侍卫走上前来,将已经失去生息的月娘架走了。
看着月娘被拖走的身影,琨瑜紧的手指慢慢松开,脸上的神情也由强装镇定变成真正的轻松。
这一幕正好落
濯王府的仆从皆是松了口气,幸好,事情没有闹得太难看。
赫连碧心里的石头却没落下去,因为她看见濯世成的目光始终紧紧锁住濯逸白,那眼神,让人胆寒,让人害怕,仿佛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恐慌,她隐隐猜到了,或许月娘的秘密已经被
“碧儿,你可知错”他沉声问道,目光轻轻地略过琨瑜,才落
赫连碧低垂着脑袋,恭敬答道“是妾身考虑欠妥。”
濯世成冷哼一声,并未继续追究她的责任,“你先回去吧,以后不必再管理后宅琐事,一心修养便是。”
赫连碧咬唇点头“是。”说罢,她朝着濯世成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一场酬谢的宴会就
叶昭言没有如往常一样离开,她心中怀着那个疑惑,仿佛怀着一块滚烫的石头。
若是5他真的遭遇同处一府的琨瑜暗算,又岂能安生
她忍不住想要提醒他。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找他有急事。”
她分明听到正房中隐约的声音传来。
“抱歉,公子确实累了,叶小姐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侍卫坚决不让她踏进门槛。
她只能转身离开,待走到死角,身姿一跃,轻轻往那间院子的墙根靠去。
随着靠近,那人声渐渐清晰了几分。
“你与月氏,究竟是何关系”
“娘亲临终前谁”
濯逸白压低了声音,警惕地察觉到了什么,叶昭言只得利落地翻身出府,放弃了探寻。
回府路上她忍不住
她刚坐上马车,忽然一阵敲窗声响起,她掀开帘子,透过窗棂往外一瞧,原来是一名丫鬟捧着一封信递过来。
“小姐,您的信。”那丫鬟笑眯眯地说道。
茱萸仔仔细细地察看过信件的外层,这才递给叶昭言。
叶昭言正准备询问她是哪家的,丫鬟却忽然消失
上面只有一排字迹平常的楷体
“不知他跌落泥泞,不复当初,你且如何”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末尾没有任何署名,平平无奇的字迹让人辨不出男女。
可不知为何,叶昭言的心忐忑起来。
这样突如其来、神神秘秘的一封信,仿佛是一个预兆。
她脑中不由得浮现起少年扶着月娘的情形,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怨怒。
叶昭言握着信纸半晌无法回神,直到马蹄声渐渐起来,她猛然醒转,神情凝重了起来。
几日后,锦都城中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濯王府家的小公子被赐了府邸,迁至城西的清风道居住。
这段时日被众人艳羡、风头大盛的濯小公子竟然被迁出了濯王府,这令不少人吃了一惊,众人纷纷揣测起濯王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