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囚犯的同党吧”张典拦住叶昭言的去路,沉声道“把你的遮掩摘了”
叶昭言脚步一滞,慢慢地侧过脸看他。
这一刹那,她的表情让张典面皮一颤,只觉一股凉气从尾椎窜向脑顶,不禁羞恼万分,硬撑着不肯示弱,“怎么不敢摘面纱了”
叶昭言神情漠然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回答,迈步就要越过他走掉。
“站住”张典拔刀架
叶昭言缓缓转身,对上他的眼睛,“罗远帆的同党”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叶昭言不疾不徐地道“罗远帆分明是锦都人,而你们想包庇他。”
“你胡扯”张典瞪圆双目,“我奉濯王之命前来你最好赶紧交代你的同党,否则”
叶昭言眉梢微挑,倏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猛地扯下他腰间的玉牌捏
张典讪讪地回刀,一时间竟忘了回答,只觉得心头一悸。
“此女身份可疑,不可放过”严守备的声音响起。
张典这才找回自信,将玉牌抢回手里,“你究竟是何人,快把你身份的令牌交出来来人,把她拿下”
几名侍卫纷纷围拢上来,虎视眈眈。
叶昭言冷笑一声,突然一个转身,右腿踢向张典,逼退他后,顺利从他腋下钻过,跃上了一旁的院墙上。
众人傻眼了,这个女子好灵敏
“周大人,你还等什么难不成要等这帮包庇贼子的奸臣把我绑走吗”叶昭言朗声喊道,“若是没有我,只怕今日你手底下又多了一件冤案。”
严守备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抓住她”
“且慢”周德走上前道,“当务之急是查清楚案子先将罗远帆拿下”
众人侍卫领命,齐声称是,霎时拔刀扑上,很快将罗远帆押。其余人都警惕地盯着四周,生怕再冒出一个同党。
这些北戎人武艺高超,绝非普通人,必须谨慎行事。
趁着众人忙碌的功夫,叶昭言已经飞掠到了刑台外,周德的管事刘济源一路替她善后,挡住了暗中追来的人。
“今日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勿要放
叶昭言听见背后远远传来的告罪,脚步不停。
等她出了东门,到客栈换了身寻常的打扮,
两辆马车看似规格相差无几,但一前一后落下的距离却吸引了叶昭言的注意。前面那匹拉车的马毛皮光亮,耐力十足;另一匹拉车的骏马瘦得脱相,鬃毛灰败,像是奔波了许久,连眼眶都凹陷下去。
“这是北戎使团里的贵人。”门口的掌柜连忙招呼小二把门半掩,“要避嫌,不宜靠得太近。”
叶昭言心中一紧,那卷宗里提及的使臣
那上面记载的隐秘就是他们嘴里说出来的
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逼近了。
只见车窗帘子
叶昭言蹙眉沉思,很快带着写好一封信,让叶府的暗卫带走。
刑台上,方才打斗的动静太大,惊扰了城中巡逻官兵和百姓,此时已有官差闻讯赶来。
张典趁乱溜到角落处。“待我们捉住了那个女刺客,一定要将她凌迟处死”
严守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吓得张典缩回眼神。
“严大人,我们怎么办”张典低声询问。
想到眼下还要更要紧的事,严守备忍住怒火,凑过去细语了几句。
张典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样做不会被那老匹夫秋后算账吧”
严守备恨铁不成钢,“你怕什么,出了事有濯王府兜着。”
那边周德将犯人押后,正准备返回刑部主持审理工作,他刚起身,就
两只手一左一右按
周德大骇,“是谁”
他心里咯噔一声,莫非有敌军潜入
“别慌张,周大人,自己人。”耳畔传来严守备的嗓音。
周德蓦然僵住。
“周大人别来无恙啊。”张典语气讨好道,“您年事已高,审案辛苦了,不如好生歇息,接下来的事不如就交给我们吧。”
“你”周德又惊又怒,指着张典骂道,“反了反了”
严守备哈哈大笑道“这世道本来就是强者为尊。周德,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放手,否则别怪兄弟不念旧情”
两人的武功虽比不上周德,加上两人联手,又是偷袭,自然能轻易得手。
张典嘿嘿笑了几声,压根儿就不
周德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强忍屈辱坐回位置上。
严守备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们会秉公执法的。”
周德这才深思起那白衣女子说的话,回想这一行来的诸多蹊跷,终于醒悟过来。
被抓住的刺客身份已经明了。
他非濯逸白的同党,更不是北戎人,而是锦都某处派来杀人灭口的。
而张典和严守备,显然与那人有着类似的目的,见强杀濯逸白失败,便意图给那刺客行方便。
周德愤怒地睁开眼,眼里布满血丝,“你们竟敢欺瞒于我”
张典赔笑道“小人怎敢周大人这般污蔑,让人惶恐。”
周德冷哼一声,拂袖转过头。
严守备笑眯眯地道“实不相瞒,濯王与我有点渊源,这件事事关濯家百年清誉,还望周大人卖我个好。”
周德皱起眉头,脸色变幻不断。
“周大人也知,濯王府与南越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