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稻花鱼分批获,宋毅和几个生产队干部带了几天队,分配
稻田还没晒干,空出来的这几天,最后一批稻花鱼由青少年和年龄较大的社员尾。
缝纫班三十台缝纫机,学员却有将近六十名。
重新修缮过的老宅子打通了好几个房间,改成大间。
砌了讲台,墙上挂了新黑板。
两个学员共用一台缝纫机学习,桌板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本子和笔。
家里条件稍好一些的用软皮封面笔记簿,多数还是去大队代销点买那些小学生用的算术本。
5分钱一本,大家都掏得起。
“缝纫机的主要部件,大家已经有所了解了哈。穿线、换线、调针那些最简单的常规操作,你们也熟悉了。今天的学习内容是车平针实践。”
林玉兰背着手
“学到的东西要上手才能体现价值,把你们带来的布拿出来。画上一个长九厘米,宽五厘米的长方形,给我把线车上去。考验你们手、眼、脚,配合度的时候到了。”
学员们纷纷从自制的布书包里掏出自家带来的布料,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大多是一些从破得不能穿的衣服上剪下来的旧布,没人舍得拿新布出来霍霍。
林玉兰慢慢踱步,走到一个学员旁边,伸手捏了捏旧得
“车厚料和薄料都要注意压力。厚料压力太轻会使布料不走或者不稳定,薄料压力太重容易起皱。教过你们旋螺丝调节压力的哈,要学以致用。”
肖东明坐
和平时的跳脱完全不同,一副认真严肃的小模样,越看越觉得可爱。
正经学员坐
劳动任务分工包干的好处也
肖东明从上课起就坐
挺括的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
玉树临风一身温雅。
小姑娘们如坐针毡,难得扭捏,个个正襟危坐,不敢再像前几天一样大嗓门张嘴就问东问西。
和共用同一台缝纫机的学习搭档讨论的时候也压着声音。
林玉兰间接获得了最好的教学氛围,每次假装不经意瞟过去,都会到温柔眼神的对望。
心里甜得直冒小泡泡。
培训班外面的大堂就热闹多了,时不时传来几句叫嚷声。
十二台手摇多轴纺纱机单独放
纺织班的学员都是些中年妇女,林玉珠不需要扯着嗓子吼,十二个心挑选的学员是主要培养对象。
她们主要学习使用多轴纺纱机,手脚利索,脑子灵活。
大堂里的单线纺车多得放不下,由吴辣椒负责维持秩序。
机杼声吱吱嘎嘎噪音大,妇女们扎堆更是噪音主要来源。
织布机还
其它生产队也跟着定货。
整个见潭公社的木匠都忙翻了天,订单多到做不完。
林玉珠从纺纱班出来,穿过长廊,走到外面的大堂,顿时觉得自己走进了养鸭场。
纺纱没有复杂的过程,只考验指头的感知能力,熟能生巧。
木头制作的机器很简单,生产队只负责订货,想学纺线的社员得出钱买回去自用。
大堂里闹哄哄的,分批制学习,有空的搬了自家纺车过来学习。
手巧的几天就学会了,领了生丝回去纺线。
高温天气,七八十个妇女聚
说笑聊天的、埋头苦练的、从别的生产队跑过来蹭教学凑热闹的、吵架的,什么样的都有。
林玉珠一出来,吴辣椒用力敲了几下吊
场面渐渐安静下来,几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妇女默默坐回自己的小凳子上。
一部分人退到一边站着,脸色讪讪。
林玉珠蹙起眉头,扫视一圈,表情略显严肃。
“今天大堂特别吵,严重影响纺织班和缝纫班学习做事,怎么回事”
吴辣椒抓着蒲扇使劲给自己扇风,热得满脸是汗。
还没等她回话,有本队社员脸色愤愤站起来。
“地方就这么点大,本来就挤得慌,一下子来这么多偷学的问东问西烦死了辣椒她们累得嗓子都冒烟了,这些人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还不让说”
“就是培训班是咱们三队开的,全涌过来算什么事嘛还有跑去缝纫班偷学的”
林玉珠哭笑不得挠挠额角,抬手往下压了压,让她们坐下。
转头同情地冲吴辣椒和两个小组长笑笑,“她们上手抢纺车了么”
赵红妹放下搪瓷缸子,无奈地摆摆手,“嗐,那倒没有,就是学习太热情。”
嗓门又大,吵得脑袋嗡嗡响。
林玉珠点点头,冲那群生面孔抿嘴扬起笑容。
“天气热,大家的火气都有点大。其它生产队的社员抽空过来学习是可以的,也没有占用机器。就是希望大家互相体谅,像那些去缝纫班旁听的小姑娘一样,不要吵闹影响学员,好不好”
落落大方的笑容,温和客气的语气,让很多来蹭教学的妇女不好意思地跟着笑。
“好好好,我们会注意的。”
“三队的嫂子婶子,对不住啊,我说话习惯了大嗓门,不是故意找事的。刚才说话有点冲,我给你们鞠个躬”
“玉珠师傅,吴组长,实
她们态度诚恳道歉求和,有林玉珠
哼哼两声就算这事过去了。
“好,那就希望大家和睦相处。三队的也不要过于排斥她们,都是红星桥的乡亲,学点技术没事的。又不会影响你们的副业入,心态放宽一点嘛。”
林玉珠笑容大气,很容易感染人。
大伙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人家姐妹俩连祖传手艺都公开了,也允许别队的社员来旁听,只要她们态度好,也是可以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