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于平不用再扛枷罚站,于妙妙情绪好了一些,将祝三把她们软禁
吃晚饭的时候,她对祝三说“咱们
祝三道“干娘不亲自去”
张仙姑没好气地说“你把我们当囚徒,还问这个”
祝三摇头道“娘这是什么话什么囚徒”
“你没叫店家看住我们”
祝三一脸无辜“啊他们肯听我的”
张仙姑犹疑地打量着她,祝三奇怪地看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昏话。张仙姑恨得戳她的脑门儿“罢罢罢,我也看不透你明天你干娘她们去看于大官儿,你同我去牢外看一看,有没有你爹的消息吧。”
祝三说“好。”
于妙妙道“你看柜上的钱还有多少,要用就可着取。”
祝三道“且不用。”
祝三吃饭很快,她扒拉完了,花姐和于妙妙才吃了一半,此时店小二却来敲门“小官人,有人求见。”
店小二的声音有点古怪,带了些从未见过的谨慎。小丫去开了门,店小二很规矩地站
于妙妙现
店小二瞅瞅祝三,见她点头了,才说“小官人您知道的,就是您今天见的那个孩子,她家大人带着她和她兄弟来赔罪来了。说有事要来禀您。”
祝三道“人
“就
祝三抬步就要去见他们,于妙妙和张仙姑都很担心,张仙姑说“什么人呐不能
花姐道“是什么我们不方便见的外客么”
于妙妙道“那我们去里间,给你们腾地方。”说着就动手和张仙姑、花姐一起把碗碟拿到里间去,打定主意要旁听一下了。
祝三问小二“你们这儿大约也没有让我会客的地方了”
店小二道“有倒是有,大堂有的是桌子,就怕您见他们,不方便。”
“那就请来吧,有孩子,就上些茶果。”
小二答应了,麻利地把桌子先拾干净,转身去请了人来,手里还托了一只托盘,上面摆着四碟糕点一壶茶,安静地
他带进来的一老一壮两小这才动了起来,一老穿件绸衫,一壮穿着新布衣,两小便是今天的小女孩与之前的小乞儿这小东西今天看着好像更瘦了些。
老者自称姓李,一拱手“不知是何方神圣到来本地小徒有眼无珠,冒犯了,带来请罪。你俩过来跪下”壮年男子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孩儿往前一提一送。
两个小孩儿老实跪着,一齐说“我们不认识高人,冒犯了,以后再不碰您的东西。”
祝三也拱手道“您老这么客气是折我的寿了,请坐。”提起壶来斟了茶,推给老者。老者看看茶杯,握住了,心中有点诧异,他以为双方要暗中较量一番“手艺”。不想这小子竟然一点手段没施展,就是平平常常给他倒了杯茶。
祝三道“您是有年纪的人,别跟我小孩子计较才好。我也不懂什么规矩,也摸不着门儿,只好用这法子请您过来了。”
老者道“老汉也不想装糊涂,小官人的来历老汉也知道一点儿,可是为了尊亲来的”
祝三点点头“您老什么都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老了,不如年轻人了。道上规矩还知道些罢了,他们遇着高人失了手,咱就认了,至于旁的咱什么也不知道。”
祝三直截了当地问“您老真这么狠心,就不能代传个信儿”
“不瞒小官人,您与大娘子遇到的事儿老汉也听说了一点儿。外头看起来都是捞偏门的,实不是一路的,他们是骗,我们是偷。便是偷儿,也有飞贼、有土贼、有黑潜等等,互相也不晓得所有的事呢。小官人要是有旁的法子,只管施展手段就是了。老汉是委实不知的,只请饶过小徒。”
祝三笑道“到底是大地方的人,这般讲究。
老者道“小官人是高人,什么都懂。”
祝三道“生计所迫罢了。我丢了钱,又得吃饭,亏得还有点手艺,罢了,不逼您老了,都怪不容易的。”
老者刚要道谢,只听她说“那就掏几个老鼠洞吧,老鼠洞里粮食多。”
“诶”
祝三道“我这几天
老者脸色变得难看“小老儿
祝三笑着摇手“我可没那么打眼的来历。为了混口饭吃什么都自己琢磨点儿,不小心蒙对了罢了。这几个地方没有您老的要是没有,那我可就去补贴家用了。”
老者站起身来,拱着手苦笑,连连讨饶“小祖宗,饶了我吧。我带话就是了。”这三个地方都是他的
祝三也站了起来,说“您老又这样了。我找您老,不是为了为难您,我看来看去,本地将有风雨。一番风雨过后,只有您老才是能
老者道“小官人,话我给你带到。别的事儿不必告诉小老儿。”
祝三的口气十分无奈,道“您老可真是害您看这么着,我欠您一个人情,成么以后您有什么事、要找什么人,我力帮忙。”
老者之前的苦相多少有些作戏,听完她的允诺之后,神色才正常了一些,像个正常的当家老爷子的样子了。他仔细打量了祝三一回,仿佛
祝三道“您肯带个信就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的。”又让老者等人喝茶,又让两个孩子吃糕点。老者看祝三也是个半大毛孩子,脸上稚气未脱,自己两个徒弟也大不了几岁,心道人比人得死我这两个徒弟也都是机灵人了,与这小官人一比,差得远了
不过这样的一个小官人,居然也被骗了钱去,可见人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他积年老偷,本是十分敏锐警觉的,起初有点轻视祝三,实是因为知道了这家人被骗了两百贯,认为祝三不过尔尔,只因祝三找到了他的人,他才不得不来一趟。
他们的规矩,
哪知祝三居然能够摸准了他几处
害败家娘们儿就知道拖后腿老偷儿想。她们要不被骗,小官人就不会去查找钱财,小官人不查找钱财,也不会找他的麻烦、摸出他的
他娘的害得老子还得赶紧另找妥当地方,这几处不好再用了
这老偷儿跑去找骗子捎口信,屋里几个女人冲了出来。
张仙姑当先说“你又干了什么了我跟没跟你说过不能干不正经的营生你都干什么了嗯你要走邪路,我这些年图的什么呀说什么偏门”想到女儿给她的银子,又听什么飞贼、土贼、骗子之类的。张仙姑想死的心都有了神婆神汉虽然也被鄙视,总是她卖力气,陪笑脸儿,别人给她钱、赏口饭,这一行比杀人放火抢劫偷盗还是要正经得多
祝三无奈地道“我连门儿也没有,更别说什么正门、偏门了。”
张仙姑将信将疑。
于妙妙心里也没个准,还是说“三郎,二百贯虽然多,不值当你犯险。”
祝三道“我有数儿。”
张仙姑大惊“你上回说有数儿,就去找了个贼头。这回说有数儿,又想干什么”
于妙妙想说什么,又不敢教训这个干儿子,带着一颗忧虑的心回房里打算看走眼了,祝三非但不文静,很暴力,心眼还多得不得了我怕是辖制不住他的,花姐也是个腼腆媳妇,怕也难降伏他。这可怎么是好我只想要个老实女婿养老送终,怎么弄了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到家里来了
张仙姑又拖着女儿回房说话“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竟不知道,我养出你这么个能人来你”她咬牙逼近女儿,小声地、恨恨地说,“你是女孩儿,又不是真的男孩儿,不能就为了个媳妇这么下死力吧”
祝三哭笑不得“又想到哪里去了咱们迟早拆伙,大娘子没个侄儿当倚靠,咱们也走得不安心。还真给她当女婿吗娘生的是什么,自己不知道”
“也对,钱给她找回来,还叫她依她侄儿吧。哎,钱真能找得回来吗”
祝三道“差不多。”
“你真的没走邪道”
“我不干没出息的事儿。娘,睡吧。”
张仙姑就算不信也没旁的办法,现
祝三一夜好眠,旁人继续失眠。
次日一早,老贼头亲自来送信“小官人,小老儿没脸,人家不给这个面子。”
于妙妙
老贼头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还有买卖呢。”
祝三道“不看可惜了,现
老贼头打算被他说破,也不脸红,笑道“小老儿是贼,当然净干些不光明正大的事儿啦。”硬是没答应与她同行。非但不同行,临走前还要问“小官人,这是做什么”
“我有只老鼠丢了,得去抓回来。”
“小官人又说笑了,老鼠跑了不是正好还抓”
“是只钱鼠。”
老贼头不信她有这本事,笑着离开客栈却又不走远,不远不近地跟着,只见祝三七弯八拐
祝三去的地方,正是其中一个骗子的住处。老贼头知道,但绝没有对祝三讲过,他还禁止手下对祝三说。现
祝三到了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又闲走了一阵,到了另一家门前,也是这么敲门。敲到第四家,还没人出来见她,跟
老贼头苦着脸“不是我,不是我我要卖你们,不是这么个卖法他是自己找着的你道我为什么肯送信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弄到我的地方了。你们也有一两处旁人不知道的
他苦劝半天,对方才松开手,紫色面皮的中年人瞪了他一阵,老贼头神情不变回看他。中年人又跟着祝三走了一阵,见他走向第五处时才有点心慌这是他一个隐秘的住处,同伙且不知。
紫色面皮的中年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