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驿馆门前,王安夏久久不愿离去。
他看陈士奇刚才如此匆忙的离开,心中有些担忧。
“士奇兄这么着急回去,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是,陈士奇已经离去,担心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刚才的兽吼声令王安夏也提高了警惕。
这腾龙山虽然已经十几年没有豺狼虎豹等猛兽出没了,但在山中,谁也不敢打这个包票。刚才的那声兽吼实在是令人胆寒。
保险起见,王安夏赶紧把驿馆的木门拴住,又往房间里木盆添了几把木柴。
做完这些,王安夏心下稍安。
没有陈士奇与自己谈论诗文,王安夏竟感觉有些冷清了。
便又回到东侧房间,点燃灯烛,拿起《尚书》温起书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桌角的油灯也慢慢暗了下去。
已经是午夜时分,王安夏有些困乏了,站起身打了个呵欠。
透过窗户望向门外,大雨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
黑夜如漆,再加上浓重的水雾笼罩,竟然连门外的河流都看不真切了。
“也不知士奇兄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王安夏依然有些担忧。
虽然仅仅交往了几天,但二人志趣相投,已经引为知己。
就在他透过窗户遥望,心怀担忧之时,突然,门外传来几声响动。
“什么声音?”
王安夏猛地警觉起来。
在这夜半时分、荒山野岭,令人不能分明的响动骇人无比。
就在王安夏疑虑时,门外的响动更加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是有人敲门。
而且有些急切。
咚咚咚...咚咚咚.....
王安夏快步来到火盆前,拿了一根趁手的火棍握在手里。
“谁?”
一个稚嫩又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公子,王公子....快开门....救命啊.....”
“快开门,救命啊.....”
听来好像是陈士奇的书童水生的声音,王安夏心中竟然猛地紧张起来。
“难道是士奇兄遭遇什么事了?”
也来不及细想,王安夏赶紧拉开房门。
正在门外的水生一下子扑了进来,接着就跪在了王安夏面前。
抱着王安夏的腿大哭起来。
王安夏的腿瞬间湿了一片。
“水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士奇兄出什么事了?快说。”
王安夏见势不妙,连忙问道。
水生抬起头,挤了挤眼,两滴眼泪混杂着雨水从眼眶流出,哭嚎道,
“王公子,快去救救我家公子吧。”
“我家公子,快不行了.....”
“什么?!”
听了水生的话,王安夏有如五雷轰顶一般,连忙问道,
“到底怎么了?”
水生抱头大哭道,
“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被山中的花豹伤了,血流了一地,已经昏死过去了。
我想带他去治伤,可是怎么都搬不动,这才来求助公子。
求公子能就我家主人一命。”
说完,水生又抹泪大哭起来。
“被花豹伤了?”
大脑一片空白,王安夏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