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秋冬,可今天的夜降临的却十分早。
碎玉般的月光撒在熙熙攘攘的中心道,却被满甸的灯光隔绝在外。
人真是世界上最为伟大的生命,能够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事物。这灼灼明亮的灯光胜过月光千百倍。
可总感觉缺少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细想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主干道的两旁向来是不缺少娱乐性营业场所,酒吧、KTV的娱乐更是彻夜不停。
云朝向来是不爱驻足这些场所的,高强度的分贝总会让他心脏产生一种惊悸的感觉,况且这些地方总是散发着一种烟草和香水混合的恶臭味道。
他向来是不爱驻足这些场所的。
除非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今天,他又和魏时歌吵架了。
本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云朝心里十分清楚魏时歌不喜欢他们家人,更是厌恶他擅自将侄子安排进公司的做法。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姐姐、姐夫甚至父母都可怜巴巴的来央求他,他又能怎么办呢?
委屈和酸涩堵塞在他的心口,魏时歌明明知道他也很难,为什么就不能稍微的理解他一下呢?难道自己有了妻子就能完全断割和父母家人的联系吗?
嘴巴越来越干渴,云朝开始渴求酒精的麻醉,即便他对这种低级的释放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可是人又哪能天天装出道德君子的样子呢?
云朝望向周边店铺的目光开始有了目的性,可走了十分钟,也路过许多酒吧和KTV,但只从外面看一眼,云朝便觉得有些不适。
漆黑黑的主色调配上夸张的紫蓝色灯光,让他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又路过一个拐角,云朝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失望,垂下头,他竟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应该给魏时歌道个歉,然后老老实实回家睡觉。
去他妈的老老实实!
云朝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恼怒。
“凭什么要我道歉,凭什么又是要我道歉!我做错了什么?说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怎么我让自己的侄子来自己公司打工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了吗?”
“魏时歌总是再说什么家族企业弊端,家族企业弊端,她就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吗?她自然可以不顾及我家人的想法和颜面,可是我也可以不顾及吗?当时办公司的时候,我爸妈可是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我姐姐和姐夫也出了很大的力,怎么在她嘴里就这么一文不值!”
云朝拳头攥得紧紧的,虽然脸上见不到任何神情的变换,可心里却一遍又一遍恼怒魏时歌不肯理解自己。
粗喘几口气,云朝怒目地看着四周的景色,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一口吞下去。
眼神的愤怒有了瞬息的变化,就在不远处,一间装修干净,灯光明亮的小酒馆映入眼帘。
他深吸了几口气,大踏步地向酒馆走去。
走近了云朝才看清楚眼前的酒馆。
这是一座中式仿古的建筑,门上两侧竟分别挂着一盏大红灯笼,有趣的是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灯笼里点燃地竟真的是蜡烛,黄豆大小的烛光不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