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住心中那股想对她反唇相讥的恶寒温和笑道:“嗯……自己家的事,就应该关起门来解决。”
我尝试着冲羽毛箭挥动了下手,望了眼木头,没想到羽毛箭真的向木头冲了过去,当我想阻挡的时候,羽毛箭竟然小心翼翼地挑开并烧断了木头身上的抓捕网。
木头没敢乱动,望着我向段灵超扬了扬下巴,然后用食指敲了敲手碗,提醒我抓紧时间。以段灵超的身手扑过来抢五玄铃,我和木头两人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这高仿能扛下段灵超近距离的检验吗?一旦她发现造假,以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在有限时间里从抚仙湖脱出,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成为了笑话。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他们,你信吗?”段灵超表情诚恳说道。
什么?他们?另一个是谁?仞利天吗?貌似被抬进抚仙湖的有两顶轿子,孤儿院的无菌房里有两名烧伤人员……不过,这段灵超的演技我是见识过的,连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于是我点了点头应和道:“嗯!”
段灵超弯了弯嘴角,眼神迷茫,声音轻柔了许多:“你们出生的时候我也在产房,那时候我年纪小,但母亲的哭喊却令我印象深刻。我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生产的疼痛而凄厉大哭,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你们被选中献祭。”
她在瞎掰吧!两岁的小孩能记得什么?不过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她突然提起母亲,会不会另一个全身烧伤的人是我们的母亲?
“苗青”告诉我苗峥以及父母全都消失在了火海。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和朱墨调换,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我九岁那年又为什么把玉锁交给我,还有弟弟……他是在九岁那年被送去祭献的吗?
“知道我为什么一下就认出了你吗?”段灵超几乎是在自说自话,抬手抚弄了一下耳朵,“在那一天里,还有一个让我忘不了的记忆点,就是耳朵上的胎记。我不记得是谁把你抱到了我面前,指着你耳朵上的胎记反复告诉我,一定要记住,耳朵上有胎记的男孩是你弟弟,长大以后一定要找到他,保护他。还交代我把这句话背诵一百遍。”
保护我?我也抬手抚上了那只带有胎记的耳朵,实际上是想借由这个动作遮挡段灵超的视线去和木头交流。木头正蹲在被抓时摔倒的那堆灰烬前,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将地上的焦骨一根根小心翼翼收进背包。
我多想冲过去揽着他的肩膀安慰,而木头与我心灵相通,待收纳好焦骨后投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就是这样一个眼神,足以令我无地自容。
地面突然猛烈晃动起来,气温骤然拔高,原本就沸腾的温泉坑更加活跃起来,山崖由黑转红,它是令气温升高的始作俑者。马天童也结束了战斗,用纳米吊线从山崖上一跃而下,步履蹒跚冲到我身边,看来他在和奇装男的斗法中取得了胜利,险胜。
我还没来得及查看他的伤势,就被头顶的一阵飓风掀翻,随即腰间一紧,脚下一空,整个人便腾空而起,时间到了,风伦束果然信守诺言。我向下望着惊诧的段灵超,扬起手中的五玄铃向她晃了晃,朝距离最近的温泉坑抛去,五玄铃落入蒸汽腾腾的沸水温泉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