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狡猾的了,阿尔伯特哥哥
杰克和莫兰都觉得阿尔伯特疯了。
说疯了,确实有夸张成分
起因是阿尔伯特吩咐杰克去地下酒窖取来那两瓶红酒。而“那两瓶”,是阿尔伯特一直珍
而今晚,他居然破天荒地要取出来。杰克仔细辨认他的微表情,没出任何言外之意,只得满头问号地钻进酒窖,将红酒小心翼翼捧了出来。
回到大厅,几人已经铺好餐巾,围坐
女仆临走前,心有不甘似的撇着嘴,并留恋地望了阿尔伯特两眼。
他注意到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正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孩为什么会与阿尔伯特少爷如此相像
他将红酒摆
穿着女仆装的漂亮女孩,拘谨地坐
他连忙捋了捋胡子,将这种可怕想法抛出脑后。
而女无数的莫兰上校显然没他那么正派了,他坐
弗雷德无动于衷地拿起刀叉,没有接莫兰的眼神。
阿尔伯特微笑地瞅瞅酒瓶,又瞅了瞅眼前的水晶高脚杯,示意由衣为他倒酒。
由衣立刻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慌忙抚平衣服的褶皱,拿起一瓶红酒,以极其野蛮的方式拔开了软木塞。
杰克心痛地叹了一口气。这第一步就很离谱,而一向对红酒珍爱有加的阿尔伯特居然只是蹙了一下眉,就好像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鞭子。
女孩紧张地双手握着酒杯,方才跳舞时的自如劲儿全部消散,甚至看不出存
“这样就够了。”刚满四分之一杯,阿尔伯特就抬手抓住了由衣的手腕,示意她停下,“不要倒太多,先品尝一下味道。”
说罢,修长的手指擎住杯脚,顺时针轻轻转动酒杯,每一个动作皆可入画,完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最后,他将酒杯靠近鼻端,深深吸气,红酒与空气融合出一股迷人的沉稳的味道,缓缓飘来,释放出复杂而久远的芬芳。
“看来西班牙产的红酒,完全不逊于波尔多和托斯卡纳,自有一番别样风情。”他满意地称赞道,然后,将酒杯递给由衣。
“尝一尝,很好喝的。”他温柔地说。
杰克老爷子差点第二次打碎餐盘,莫兰的下巴也几乎要掉
众所周知,阿尔伯特对于珍
杰克将询问的视线投向威廉,后者正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另一只手摆弄着盘子里的汤匙。
“我、我不太会品酒,您喝吧,我喝点果汁就行。”由衣连忙拒绝,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酒的价值。
“这是不肯给我面子吗”阿尔伯特勾了勾嘴角,眼神中腾起一丝贵族特有的傲慢,他大约不是故意的,只是这种气质与生俱来,略带不悦时就会浮现。
虽然面上带笑,但由衣已经到了他眼底那抹不习惯被拒绝的强势。
她忽然察觉到,这个男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温文尔雅,他的骨子里,流淌着一种坚定与执着。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喝下去吧,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轻声道了谢,接过酒杯,五只手指刚刚贴上杯壁,阿尔伯特就向她凑来,一双手轻轻覆盖
“向下,擎着杯脚,手掌的温度会破坏红酒原本的气味。”他
红酒的味道确实不错,除此之外,她品不出其他。真是浪费啊,也不知道阿尔伯特先生是怎么想的,她一边缓慢咽下酒液,一边心疼这杯酒,大有种鲜花插
“怎么样”阿尔伯特没有挪开身体,他
“呃,嗯,很好喝。”由衣脑海里闪过无数美食节目中的高频词,却一句也没蹦出来。
“那就好”阿尔伯特这才稍稍往后靠去,他用叉子轻敲了一下酒杯,示意由衣再倒些酒。
由衣被他的一系列操作整晕了,懵懵然地起身,倒酒,也没觉得自己被频繁使唤,反倒有种幸福感。
完了,自己不会是抖吧
她
这回连淡定的弗雷德都忍不住放下叉子,默默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说有洁癖么
由衣眨巴着眼睛,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她天真地注视着阿尔伯特,忽然用手一指马铃薯“我可以吃那个吗”
“诶,当然可以了。”阿尔伯特怔了一下,随即泛起慈爱的微笑,这个笑容威廉十分熟悉,小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对他们兄弟笑,反倒是长大后,笑容里多了些深沉的内容。
得到家主的许诺,由衣立刻将一摆上桌就开始惦记的奶油焗马铃薯,叉到盘子里好几块,埋头认真咀嚼起来。
威廉安静地观察着,越来越觉得女孩的举动,看似没有连贯性,实际上倒很符合孩子
被要求时,小心谨慎地照做,因为怕被批评,一旦完成任务后,开始撒娇讨要糖果吃
虽然不可思议,但大抵就是这样的心路历程吧
真是够狡猾的了,阿尔伯特哥哥。他
由衣吃得十分愉快。简直太美味了,真想把这里的厨娘直接带走。她努力掩饰旺盛的食欲,让自己至少看上去矜持得体。
然而终究是没接受过贵族礼教的孩子,嘴角上沾了芝麻和土豆粒都没有
阿尔伯特拿起餐巾,轻轻掰过她的脸,揩掉她嘴角的残留物。眼神里没有厌恶,反倒兴致勃勃似的。
由衣红着脸接过餐巾,用力擦着鼻子以下的全部部位。接下来的晚餐,
由衣帮着先前上菜的女仆拾桌子,被瞪了好几个白眼。路易斯走进来,兄弟三人踱步到窗户边交谈了一阵,有几次,他们的目光转向由衣。
由衣什么都插不上手,局促地站
“一会儿,能稍稍来我房间一下吗”他的声音充满蛊惑,没有女孩能抵抗住这种暧昧不清的仿佛暗示一样的话语,更加无法抵御说出这话时他眼中流溢着的神采。
由衣眨眨眼,一秒都没犹豫“好啊”
一边的莫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