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事?”武植奇道。
朱芾淡淡一笑,道:“在下乃是益都县举人,听闻大人履新清风寨知寨,特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武植又认真看了看朱芾头上白色的名字,确定这货不是来坑自己的,便奇道:“朱先生准备如何助我?”
朱芾笑道:“到今日为止,清风镇共有人家5000余户,住卖商户223家,行商每日又200余家,每日新增货物货价可合白银4000余两。
若仅征过税、住税等正税,二十取一,则每日清风寨可收入200两,一年便是七万余两。若再多收一倍杂税,则为每日400两,一年便是十四万两。
但我听之,清风寨靠商税,仅岁入一万贯,除开上交青州州衙的定额,仅有5000贯留存。”
武植早便感觉这清风寨收入有猫腻,但不想竟有这么大的出入。
听朱芾话语,若仅收正税,中间也差了六万余两。那周员外可不只收正税的,中间差额之大,当真惊人。
朱芾没有说周员外一句坏话,仅将一些自己了解的数据报与武植。但武植听后,心中便是无名业火起,想举刀砍人。
但随即,他平复了心情,首先得搞清楚这朱芾来意再说。
想到此节,武植认真的看了朱芾一眼:“这差额如此大,我又当如何?”
朱芾笑道:“武知寨自然是要将该拿的银子拿回来。”
武植又道:“那刘高已来一年有余,朱先生可找过他分说?”
朱芾道:“刘高之流,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不足为谋。我见武知寨一来清风寨,又是派人调查商税收取,又是招收新军,便知大人所图非小,故而来求见大人。”
武植呵呵一笑,道:“那先生准备怎么帮我?”
朱芾笑道:“杀了那周青周员外,武知寨自然就轻松将银子拿回来了。”
武植道:“你和周青有仇?”
朱芾笑道:“小生乃是周青之婿。”
武植:“……”
朱芾道:“小生本是一介布衣,因敏而好学,十余岁考中秀才,不到二十岁便高中举人,现在二十二岁,明年再中个进士也是轻松自如,在这益都县也算颇有文名。
这周青是个土财主,虽为富不仁,为祸乡里,但见识却是不凡。
他将他大女儿送与益都县知县孟恪作妾,保他在益都县的一世富贵;又将他二女儿嫁与小生,还赠送了小生1000两银子的嫁妆,这也让小生可不为银钱发愁,专心治学。小生之前途,当不可限量,也可保他家族几世无忧。”
这朱芾当真是又聪明,又自信。但听朱芾意思,这周青不但与他无仇,还有恩,他不知朱芾为何对周青起了杀意?
武植认真的看了朱芾一眼,奇道:“想来先生和周青是无甚仇怨了?”
朱芾抬起了头,看向窗外:“有些时候,杀一个人,并非看与他有无仇怨,而是看他该不该死。”
武植:“……”
武植也懒得去分析朱芾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情况,便笑道:“那朱先生准备让周青怎么死?”
朱芾道:“下策,武知寨手下人才济济,随意找个勇武之辈潜入周宅,一人、一刀足矣。优在灵活技巧,缺在只能杀死周青,其后还需处置一番首尾。
中策,这青州强人辈出,找些个军士伴作那清风山、二龙山强人,抢了周家,顺便杀死周青。优在可取得周宅浮财、家私。但所选军士均需生面孔,且难保不走漏风生。
上策,大人先行在这清风寨改制商税,周青必然坐不住。以他跋扈性格,必然联动些個唯他马首是瞻的商人抗税,我再帮大人联络那益都县知县孟恪一道,治他个谋逆之罪,抄其家,不论上官、孟大人还是武知寨定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