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调了新的动漫电影,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一个人知道男女主叫什么名字。
全醉了。
江婉娇是最先倒下去的,她一开始喝的实
大小姐这个酒量嗝,哈哈,她还说要喝过我,现
秦思宇的脸上带着酒袭过的红潮,不正常地呆笑了两声。两秒钟之后,他自己也“扑通”一下。
他甚至都没有沙
他趴下,想要趴
席贝呆懵懵地歪了一下脑袋。
他清凌凌的眸里全是茫然,浅浅的水雾慢慢侵袭上来,略微眨了眨眼,一颗晶莹的泪珠就啪嗒落了下去。
不是想哭,纯粹是生理反应。
其实他喝的不是很多,就只有两瓶鸡尾酒,但是他喝的次数实
席贝站起身来,认认真真问“他们怎么不说话了”
我来看看。他说的振振有词,感觉还很清醒。
直到秦懿安看到他像是一只蹒跚学步的小企鹅一样,蹲
秦懿安
大概是
浅蓝色的“小企鹅”被秦懿安从底下托住了身子,径直抱到了怀里。秦懿安还顺便帮他把小帽子戴上了。
席贝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秦懿安将自己给扛过来,他抗议地“叽叽”了两声。有点像动漫里小正太喊人,傻的可爱。
秦懿安的胸膛忍不住震颤,他笑了好几声。
然后他才把“小企鹅”的手从袖子里
拽了出来,把小企鹅的腿打开,缠
大概是因为这个姿势很舒服,席贝不动了,困倦地将脑袋埋进了秦懿安的怀里,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懿安也闭上了眼睛。
他虽然是喝的最多的,但却是最清醒的。上次醉是因为“借酒消愁”,这次没醉,则是因为这是“庆功宴”。
他的心底里是清醒的,对于未来的路丝毫都不迷茫,所以他此刻脑袋还是清醒的。
除了心跳有些快、浑身血管像是鼓噪地涨开之外,酸麻又满足的感觉从心脏蔓延至全身,让他感觉到了飘飘然的幸福。
秦懿安倒是也想要跟他几个朋友一样睡过去,但他还是有点太清醒了,闭上眼睛等了半个小时,也丝毫没有睡意。
直到电影的片尾曲开始播放,秦懿安忽然听到了大门
兰君想要让几个孩子疯玩,除了厨房守候的几个佣人之外,她全部都放了假。这个点,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人过来的。
秦懿安的眉心一跳,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睁开眼来看一下来人是谁
老顾,你怎么都不留
秦懿安心头一跳,旋即将眸给闭紧。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来者正是秦越源。他
跟
胡闹
秦越源一直都压低了声音,唯有这声胡闹没来得及压低,听得出他不是很高兴。
然而他毕竟还记得这里是堂宅,是兰君的地方。
他勉强深呼吸了两口气,将自己颇为躁动的心绪给压了下去 “这儿怎么这么黑把灯给打开。
顾管家遵命。
整个客厅霎时间大亮,刺眼的光让
席贝也自然往秦懿
安的怀里拱了拱,双手攀着他的脖颈,将柔软浅粉、微微潮湿的唇印
一个令人颤栗的吻。
秦越源还没来得及往里面走,目光先落
“这是什么”他蹲下身看了一眼, 喝了一半的酒瓶,随地扔
秦越源抬眸,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说的年纪都不小了,不需要我们了”
顾管家心说了一声糟糕。
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别反驳秦越源,哪怕是任何一句话都不要。“先生说的是,”顾管家低头, 太不像话了。秦越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来,继续往几人躺得四仰八叉的客厅中走。
他先是看到了投影仪上的字幕,分辨了一刻
顾管家一言不
他刚打算伸手将这些东西统统扫下去,就
秦越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劈手就从顾管家的手里将东西给夺了来。
好多空空如也的易拉罐瓶,全是劣质廉价的酒。
两大袋麦当劳,全是油炸出来的薯条鸡翅汉堡,五人吃了大半,骨头都扔
其实他们几人也没有将这里糟蹋得很脏。但是
秦越源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真丝手帕,眉宇沟壑深深,恼怒地擦了擦手。“不像话,”他说, 越来越不像话了。他转了个头,最终将目光落
江家的小公主。江家人准她这么疯玩她也不嫌弃这些
江婉娇小时候
秦越源对她的记忆还停留
顾管家低着头 “江小公主和少爷们感情很好
,难得的。”
“秦思宇大老远跑来京北,”秦越源的声音顿了顿, 他跟懿安呢也是真的好秦越源的语气带着讽刺。
跟懿安好
恐怕不止吧。
顾管家脸色平静,沉默点头。
“谢家这小子当时是小薇觉得不错的,也是我
顾管家温声开口 “谢晔少爷很争气。”
秦越源听得出来顾管家
一个个躺的四仰八叉的,哪里有什么少爷小姐的样子。
他最终才将目光放
然而就这一眼,秦越源控制不住地上前。
他刚刚被顾管家才安抚好的心情重新躁郁起来,望着两人的姿势,
顾管家闭了闭眼睛,心说了声完蛋。刚刚都是前菜,只有秦懿安和席贝才是重头戏。
秦越源上下打量两个人,越看脸色越沉,扭头望向顾管家,
秦懿安让席贝的双腿环绕
秦懿安的锁骨之间,有一道微红的印子。这个姿势放
秦越源没见过哪个十八岁的成年男人会将弟弟抱
顾管家匆匆抬头看了眼地上的谢晔和秦思宇,语气平静 “正常,先生。”
他补充道 大概是喝醉了,您看一下谢晔少爷和思宇少爷,他们也差不多。
秦越源扭头看了一眼。
秦思宇确实被谢晔靠着压
跟那边恨不得贴
秦
越源锐利的眸落
顾管家一言不
他的心重重地坠了下去。
对不起先生,我真没看出来。
他额上全是冷汗 “席贝小少爷从小就与懿安少爷住
吧。
秦越源没说话。
他只是上前。
从上而下,俯视着两人。过了半晌,他才开口是吗
十年前,三十来岁的秦越源为了平复舆论,为自己的事业添砖加瓦、给自己营造一个极好的名声,决定养席贝,刚好满足自己儿子的要求,给他找个伴。
无所谓,秦越源当时想,无非是让懿安养个洋娃娃的事。但是十年过去了,他
秦懿安真的只是养个洋娃娃吗
他感觉自己不是给秦懿安找了个洋娃娃,而是找了个小祖宗、小宝贝回来。
将席贝养回来,与秦懿安同吃同睡同住,导致现
这不对。
这绝对不对。
他心中曾经闪过几个朦胧不清的念头,但是他并不想承认那个荒谬的想法是有可能成真的。
所以,他安排了两个助手来“帮”顾管家看两人。所以,他也联系过几个机构,考虑过毕业之后将秦懿安送出国的事情。
等到那个时候,席贝
秦越源心中略微一动。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再
老顾,你把几个孩子送回家,秦越源吩咐, “我上去跟小薇妈妈说一声。”
“以后,不许他们每星期都来堂宅,我给你找的两个助手帮你分担点工作,每天送他们上下学。
“出国的事情,先别告诉懿安。”宛如一道惊雷
过于急促的呼吸让他
为什么要
让他跟席贝分开。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忍住了。
因为顾管家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他的身前,替他挡住了秦越源的视线。秦越源毫无所觉,神色凛然。
他只知道从现
顾管家松开了自己全是汗的掌心,恭敬地点了点头
“是。”
秦越源上楼去找了兰君。
而顾管家并没有像秦越源吩咐的那样立刻开始拿手机打电话,安排司机过来接送。他转身,将目光投
楼上兰君与秦越源说话的声音若隐若现,显然有些争吵的意思
客厅里寂静无声。
然而,山雨欲来风满楼。
顾管家蹲下身,与秦懿安平视。如同他从前会做的一样。
“懿安少爷,”他说, “还有五个月。”
秦懿安猝然转头,清明的目光没有醉意。
这年的元旦,其实是秦懿安这么些年来最喜欢、最满意的一个元旦。
他最爱的席贝
一切都美好得好似童话一般,每个人都沉浸
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魔法失效,满目疮痍的破旧衣裙铺
顾管家苦笑了一声。
“我力了。”
二零一七年,二月份。高三最后的下半学期开始了。
秦懿安的成绩是最好的,然而他却没有选择保送,官方的原因自然是对于保送的专业不感兴趣。这话听上去还真的是欠揍,然而无论是谁,哪怕是席贝来问秦懿安,秦懿安给出的回复都是这个。
席贝不知道为什么,皱着眉劝了秦懿安半天,最终还是口干舌燥地趴
他伸手,却触碰不到席贝。
窗外的梅花簌簌抖动。
花瓣粉红,香气袭人。
很容易就让秦懿安想到,他和席贝
他从几岁开始,就
秦懿安并不觉得遗憾。
四月,教室里挂上了百日誓师之后的倒计时牌。距离高考,时间已经不足三位数。
他们学校的晚自习本来只到九点,现
席贝问她怎么啦,她则鼓起嘴,无奈似的道,没办法啊,想考个好点的学校。她不想一个人出国,虽然哪怕国外的生活挺好,但她还是更想跟朋友
席贝笑了笑。
他好像突然懂了什么似的,轻声说了句是啊。直到六月九号。高考结束。
学校二十多天后才会给他们
他们都考完,像是山林间穿梭的原始人一般,教导主任掌着大喇叭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
哪怕是成绩最好的a班,
到底都还是才将将成年的孩子,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像叠罗汉一样
毕业毕业
这个时候没有人管你是哪个班的。
席贝身上的校服对他来说稍微有点大,
“哎呀,来找秦懿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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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席贝与他们打了招呼。
他笑眯眯地走进了空荡荡的教室里,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站
秦懿安垂眸远远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修长的手指抵着手机,似乎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话。
到来接我们。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转头,若有所感似的望向了席贝。
“团团,”秦懿安轻声说, 东西拾好了吗
席贝冲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包 “你都帮我全拾完了,我就这么点啦。”秦懿安垂眸微笑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问。
“还可以,”席贝笑眯眯说, 感觉没问题。“那就好。”
秦懿安的眉宇略微松了一下
团团,跟我去个地方
席贝心突然一跳。
没有异议,他跟
音乐楼一楼是舞蹈室,塞满了高三学生们的书;二楼则是琴房,钢琴价值较高,学生们只将书堆
避开地上的残页,席贝亦步亦趋地跟着秦懿安来到了钢琴前。
窗外的太阳很好。
墨绿色的窗帘随风飘动,挡不住阳光;太阳暖洋洋的,
空气中传来阵阵花香,学生们喧闹的声音。
自由的味道。
席贝看见秦懿安推开琴盖,肩膀脊背挺直,
“团团。
“毕业快乐。”
席贝忍不住眨了眨眼,他轻轻笑了一下。这是曾经秦懿安给他弹过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这里的琴声响起来,学校广播也放了歌,是今年才出的歌,
两种声音明明很远,却又很相近。
钢琴音符如同流水潺潺,从一开始的柔美渐渐转为活泼,旋律几乎令人沉醉。从前初识这世间
活泼的旋律被推上了高潮,那股反对的意志、互诉衷肠的淋漓致,到达顶峰,轰轰烈烈到达顶端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他
远处的歌词听不清楚了。
席贝也听不下去。
他的眼前好似只剩下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秦懿安的琴声夏然而止。
席贝像是忽然有什么预感似的上前。
而秦懿安抬起手来,轻轻将席贝揽住,带席贝坐
然后回头。
他轻轻吻了一下席贝的唇,不含任何,也没有丝毫的杂念。席贝浑身一颤。
但他什么都没说,抱住了秦懿安的颈,轻轻将自己的鼻尖与他相贴。空气寂静。
与学校校长打过招呼的秦越源接到了下属的电话,于是临时吩咐人改了目的地,匆匆赶到了学校,
他重复了下属说的话 “琴房为什么去琴房”顾管家陪
秦越源手中有关出国留学的资料被他捏得紧紧的,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心底乱糟糟、很烦闷。
感觉总有什么事情要
他从全是书本的舞蹈房走了过去,慢慢爬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一件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
“他们是不是把书都放到这儿了”秦越源转头冲顾管家说, 学生书都多。
顾管家沉默一瞬,微笑点头。
秦越源的手放
轻轻一推,露出一道缝隙,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接连退后了两步,将手中的资料扔
好,秦越源再也不复从前那运筹帷
幄、绅士的模样,双眸猩红,指着顾管家,又指了指里面, 好
秦懿安听到了琴房外隐隐约约,却如雷般的吼叫,唇畔笑意未减。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蝶偏偏花丛来。
历磨难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