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山公墓的路上,桑蜜买了一束洁白的菊。还没上到山顶,她的眼中就蓄满了泪水。阿离摇晃着桑蜜的手,“妈咪,你怎么哭了要见到外公了不开心吗”“不是,是要见到外公太开心了。”阿离不解的歪了歪小脑袋。时谨意问他:“走得累不累,要不要爸爸抱你”“不用!”阿离躲开他的手,还为上次的事和他生气呢,“阿离就要自己走,不要坏爸爸抱!”桑蜜无奈的摸了摸他的脸,“阿离,我们不可以这样,爸爸那样做,都是有原因的,你可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吗”阿离看了看桑蜜,又仰头看了看时谨意期待的眼神,勉为其难的说:“好吧。”桑崇的墓碑前打扫得很干净,但还是能看出这里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因为照片的边缘处还留有雨水和泥土的痕迹。桑蜜放下花,拿出手帕,细心地一一擦拭干净。黑白照片中的桑崇慈祥的看着她,那样的目光,仿佛隔了幽幽的岁月,依旧落在了她的心上。“爸爸…”桑蜜依靠着墓碑,忍不住哭了起来。阿离磕过头后,就被余实带到一边去了。桑蜜哭了一会儿后,拿出纸来,开始折千纸鹤。时谨意见状,也蹲下身,陪她一起折。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折过这些,显得笨手笨脚的,折出来的东西不像一只灵动的纸鹤,而像一只翅膀畸形的四-不像。桑蜜看了他一眼,按住他正和折纸的手,“我教你,你像这样…”时谨意当了三十年的天之骄子,仿佛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智商也远高于常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他不会的东西,他觉得有几分新奇,又有几分好笑。好在他学东西很快,没试几次,一只漂亮的纸鹤就在他手上形成了。“我十岁就被带进桑家,因为之前的事情通通不记得了,所以一开始,我是很害怕的,再加上桑韵他们都不喜欢我,所以刚开始的几个月,我很难睡着,有时候睡着了,又会很快惊醒…”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折好的纸鹤摆放在桑崇的墓碑跟前,“整个桑家,只有爸爸对我好…可是他太忙了,天南地北的飞,满世界的拉合作,所以我尽量乖乖的,面对母亲的刁难,和姐姐的欺辱,我都一一忍受了下来,为的就是每个月都能和爸爸见上一面。”时谨意很心疼她,单手搂着她的肩,半搂在怀里,“桑蜜,你不用再怕了,以后都有我。”“你听过桑家的那些传言吗”“…听过一点。”“小时候,桑韵以为我是爸爸的私生女,所以非常讨厌我,因为她的关系,我基本上没什么童年,也没有朋友…”原本上初中的时候,就只有林见星一个人和她交朋友,后来林见星也站到了桑韵那边,她就再也没有过朋友。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大学,她才有了正常的交际。也许是由于小时候的那些阴影,她就算成年了,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总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有些话虽然桑蜜没说,时谨意也能猜到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时家只有他一个长孙,他都经历了不少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事,更何况是她这种没什么身份的养女回去的车上,阿离和桑蜜依偎在一起睡着了。余实坐在前排,回过头低声汇报工作。“时总,夫人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股票也暂时趋于平稳,只是芯片技术还没有追回来,据说有人看向陈董想往国外逃,海关那边我们已经派人盯着了,就是…”时谨意翻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没抬头,“说。”“就是夫人那边,每天都上公司来找您,不是闹陈董这件事,就是闹着要见小少爷。”时谨意手指微顿,说:“让她回时家去,公司这边不允许她再来。”..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