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依旧是那张高鼻深目不带一丝表情的玉容,只是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美则美矣,但没来由就让人感到一丝寒意,一身素约白色丝袍在云烟之中朦朦胧胧,遮盖住了她略显瘦削的身材。
眼见身前茶桌、身下短榻都在云烟中隐没不见,与白羽间的距离失了参照也难以衡量,清源盯着白羽看了几眼:“白神将不敢真身来此,反而也学廖前辈搞什么幻术,莫非昨日与宁坐守交手受了重伤,连我这初入门的菜鸡也要小心提防?”
白羽身形在云烟中晃晃悠悠,看上去只要来上一阵清风就会支离破散:“笑话,宁于昕哪有本事让我受伤,不过是召了两次冥蛇损了些许元气,至于小贼你,我即便真受了伤杀你也不过如同探囊取物、屠狗宰鸡而已!宁于昕在何处?叫她出来!”
清源这次很聪明的未同白羽争辩:“放心,宁坐守不在,昨日蒙白神将手下留情,小子又怎甘心再做诱饵,平白给自己招惹是非呢,何况小子今夜来连衣阁另有他事,并非为赴白神将之约。”
白羽哼一声:“你这小贼还算聪明,不枉我用木气替代蛇毒饶你一命……你来这里是为了龟符?”
清源抱拳致谢:“不是,小子来这里是为了找人,遇到龟符不过是恰逢其事,难不成这龟符是白神将寄卖的?”
白羽身形变的略为凝实,轻轻摇头:“当然不是,我来连山阁是看看你们会不会提前在这里设伏,谁知一来就见到这枚伪托的冥龟之符……”
清源吃惊:“冥龟之符?这是仿造的白神将背后那位幽冥君……的印信?”
白羽似是微生怒气,面上有了几分血色:“冥龟之符天尊原有十印,幽冥教日常所用皆为后五印,前五印已许久不用,其中甲、乙印相传更是早已遗失或者损毁,只有形制流传下来,这枚龟符仿造的就是传说中的冥龟甲符……某些人妄图兴风作浪危害神庭,真是好大的胆子!”
清源闻言,如坠五里云雾之中,摸不着头脑:“等等……白神将,您不是已经叛了神庭投奔幽冥教了吗?”
白羽冷声:“宁于昕和廖成旺说的吧?宁于昕一个嫉贤妒能的庸人,廖成旺更是个毫无心机的废物,他们说的也能信?”
清源:“您老人家还真是冤枉了他们两位,说您背叛那是神庭下的正式行文……”
白羽扬起手臂,差点一个掌心雷呼上来,又强自忍住:“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贼,害我一时不察,中了申无垢的奸计,这女人心机深沉、精于算计、为人狡诈、诡计多端、刻薄无情,偏又昏聩无能、糊涂任事、耳根稀软、偏听偏信、瞒上压下、克扣薪奉、弄虚作假……神庭都是这种货色,哪里还有好?”
(清源:狡诈算计、昏聩无能……这说的是一个人吗?可能吗?)
(若缺:怎么不可能,只斗人,不干事,多的是呢!)
“非止这一件事,申无垢暗中假造证据,找人诬陷,还勾连了凌家不少仇敌,给我罗织了无数罪名,终于借着与邪教勾连的引子将我逐出监察司,算是逞了她的心愿!”
清源抹了把汗:“原来如此,白神将被人冤屈,还能心系神庭,真是让小子钦佩不已……您看没什么事的话,小子还要去找人,就不打扰您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