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银蛛衣上的冰渣簇簇跌落,姜奇峰手脚利索了许多,这人虽然狼狈不堪,却也极是硬气,咬牙切齿的盯着清源:“苏清源,这次是我输了,崔师弟的仇我也管不了,咱们日后……”
姜副台使却是随手一指遥遥点向姜奇峰:“慢着,谁说你输了?本台使可没认!你身躯未残,元气犹存,正是破而后立、火炼成金的大好良机!”
被这一指所激,姜奇峰身上火焰、金芒再次升起半尺高下,虽范围大不如前,但两者隐隐有融合之相,形成的高温火圈看上去色成金橘,更炽更烈,非但银蛛衣上的残余冰渣一扫而空,连周围空气、光线都被烧的隐约扭曲。
姜奇峰感受着身躯中倍增的力量,又看了看清源空空如也的双手,朝着清源兴奋大叫:“再来!”
宁于昕举手撕开了一道纸符,掷向空中,河中流水似乎受了吸引,翻卷着冲出,在半空不住聚合变形,直至化成了一位身高丈二、腰围亦有丈二的巨大力士。
水光盈盈,银甲灿灿,水力士凭空化出一杆数丈长的水波巨刀,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势照着姜奇峰当头劈下,姜奇峰识得厉害,金光一闪,已闪至姜副台使身后。
水刀劈空,水力士猝然收刀,但巨刀上携带的罡气仍旧发出,轰然大震中,将姜奇峰先前立足之地劈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壕沟,姜奇峰也吓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只是掩在火中,谁也看不出来。
长刀再举,水力士仍旧穷追不舍,再朝姜奇峰追劈,姜副台使原地不动目注力士,忽而一拳上举,背后一个巨大的拳头虚影冲天而起,与刀刃相隔,竟硬生生将巨大的水刀连带水力士震成碎浪,激荡漫天。
场中观战的武者无论哪方都看得目眩神迷咂舌不已,刘三郎刚立下转法的决心再度犹豫:“这他娘的是到底是武道厉害还是法术厉害?我怎么瞧着像是武道占了上风呢?”
庆云:“喂喂,你站错队了有没有……宁坐守自己不动,,随便泼出点水就和对方平分秋色,自然是宁坐守略胜一筹……宁坐守威武!”
姜副台使闷哼一声,看着浪花漫卷,水力士再度成型:“宁于昕,你这是想让咱们二司斗一场?小辈切磋,咱们出手有什么意思?”
宁于昕怒气盈面:“姜槐,谁先朝小辈动的手?做人不能太没底线!明明姜奇峰已经认输,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姜槐一手指着清源,一手指着姜奇峰:“苏清源涸泽而渔,致玉符破碎,奇峰反而金火相融修行大进,明明是奇峰赢了才对……”
这时场中宁氏一方无数嘘声、嘲讽、怒骂升起,甚至连姜系一方的武者也多面色羞惭,只有少数脸皮太厚的还在和敌对武者互相喝骂,连刚收回金钟的卢子同也想不到姜系这名高手竟能如此颠倒黑白,忙着护卫的簇拥下往边缘移去,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姜槐看着幻象阵外纷乱场景,话锋一转:“好吧,这第一场算奇峰输了,但本台使可没同意过一场决胜负,咱们就来个三局两胜,宁坐守若是不同意,五局三胜抑或七局四胜也行……就是怕苏清源拿不出玉符了,哈哈哈……呃?”
姜槐看着清源手上三块隐冒寒意几乎与先前那块一般无二的白色玉符愕然停口,随即话锋又转:“宁于昕,你们监察司明知有克兽之策却知情不报,任由我镇异司麾下面对兽劫死伤惨重,到底是何居心?”
趁着宁于昕呆愣的档口,又怒指清源:“苏清源,你身蒙镇异司提拔之恩,不思图报,不但恶意隐藏新符,还用其打伤同僚上司,简直十恶不赦……你若乖乖献上玉符并制符之法,我以台使之尊,可暂免你死罪,容你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