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于暗中的老者有些惊恐的发现，第二道幻听出现之后没多久，他的肉身就出现了大问题。
虚弱的肉身承载不了侵蚀性极强的法力，哪怕坐着不动，他的肉身也会腐烂。
更令他惊恐的是，他莫名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是永久的。
也就是说，诅咒不消，他的肉身将会一直被侵蚀，哪怕服用珍贵灵药，也只是减缓肉体被侵蚀的速度，无法彻底根除。
而这，就是诅咒之术的恐怖，亦是很多传说故事中，为何有人只要身中诅咒，就会虚弱多年的缘由。
“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如此询问，自然得不到回答。
在地面破碎声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势如猛虎一般扑进了泉石城的酒楼，并朝着牧林抓了过来。
对此，牧林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此刻，他真切的觉得，跟牧林不是敌人，真是太好了。
吼声似虎啸，又如雷霆炸裂。
被掐住了脖子，牧林也一点都不急，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些笑意。
“所以说，大爷，你太着急了……”
发现庄战探查行动失败，来到附近的老者，当即在暴怒中出手。
依靠纸人跟人体的链接，正常来说，庄战的心脏也会崩碎。
“说实话，牧兄，刚才说自己的目的是前三，我是有一些怀疑的，并觉得你有一些不自量力。但现在，我服了，并真切的觉得，你有夺得第三的可能了。”
与此同时，他再次伸手入怀，想要掏出几个纸人。
那神鬼莫测的攻击自身时，万阳羽被搞的心态破防，身心俱寒。
“卑鄙无耻，背后阴人，你确定这话是在说我？”
但武力不精的他，轻易的被老者躲闪了开来，下一刻，手掌伸出的老者，就以精妙的手段，一把掐住了牧林的脖子。
下一刻，更是有鲜血从他口中喷吐而出，而在鲜血喷吐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是萎靡倒在了地上。
此刻，他真切的明白了一件事情，泉石城中，时日无多，没法再等待的是自己，而不是牧林。
“……是。”
感叹，震撼，以及……些许的放松，这就是万阳羽现今的心情。
若不是运气好，更有家族还有道宫给予的一些强力法器，他们绝不是这样强大的妖魔的对手。
这话让庄战一愣，并心中一喜。
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自己都要身死了，他那还有心思去慢慢的谋划。
身体的异样，让老者发寒，更令他心悸的是，有一，有二……就有三！
“嗤拉……”
“或者说，你们镇魔司的人全都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
这一幕，让老者愈加暴怒。
“第四次，第五次之后，我会不会直接死亡？”
确定这点之后，老者立刻联系了自己的侄子庄战，让他立刻去牧林那里，探听他的位置。
不提魔气一直在影响着他，也不提死亡的危机一直在他头顶，让他无法放松，光一点，就让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话语还没结束，牧林就摇头无语道：“你太着急了，目的也太明显了……不过，这也怪不了你，最急的应该是那幕后黑手，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吧。”
“嘶……我，我的心脏……”
没了这个魄位的统御，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疲乏状态，这样的他，连操纵麾下的恶鬼都勉强，想要扼制心中的怒火，自然尤为的艰难。
这样想着的他，不由的看向了蔡天，与此同时，他的心中，更是涌现了一个想法。
“果然，到得高级之时，单纯的刀砍、针戳，很难咒杀敌人。好在，庄战还不算特别强，至少，他的境界没有泉石城的幕后黑手高，更没有他那超凡的抗性。”
狂猛的吼声，更带有一股霸道的意志。
“第二次幻听，我的身体出了大问题，竟无法承载自己的法力。”
在那剧烈的吼声之中，牧林的纸剑宛如真正的纸张一般，被震的飞起。
而这，也令牧林叹息了一声。
“第一次钉子幻听响起之后，我的脑袋受到了影响，精神萎靡，并有不时的眩晕之感，这让我所操控的恶鬼有些不受控制了。”
这纸人跟庄战一模一样，纸人身上，还写有他的真名，而此刻，这栩栩如生的纸人，被一根长长的棺材钉刺穿了心脏。
“咳咳……噗哧……”
在老者的催促下，很快，庄战就来到了泉石酒楼，见到了坐在窗前，悠闲看着风景的牧林。
“小杂种……”
他不理解，更不明白牧林是什么时候发起的攻击。
倒是万阳羽，却有一种欣慰，乃至于垂泪的冲动。
庄战很想说，不用任何人说，只要不是没脑子的人，都能推理出，你这里的绝不是本体。
“让士兵围住酒楼吧。”
随后，他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脖子被掐断的牧林当即化作了一道破碎的纸人，而还没等老者露出其他情绪，一道声音，就在旁边响了起来。
知道牧林在戏耍自己的老者，当即暴怒的扯掉了他的一条胳膊。
面对牧林的攻击，那看似消瘦的老者，却发出了一道暴雷一般的怒吼。
也因此，他没有任何犹豫的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有事？”
此话一出，庄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万阳羽就是叹息了一声。
奈何，除了法力之外，武者的气血，也是一种超凡的力量，并拥有一些超凡的抗性，这让牧林的诅咒之术，无法尽情发挥威力。
“还有你，你个杂种为什么就不能对那些贱民不管不问……”
“混蛋，全都是混蛋，给我去死！”
“可以。”
“去找牧林，把他的真身引出来，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引不出来，你死！”
毫无疑问，断掉的胳膊，直接化作了破碎的纸张。
牧林……好吧，牧林无事，那如雷一般的怒吼虽然能震人心魂，但无论是浑厚的神魂，还是被人道承认的城隍位格，亦或是超然特性，都能让他无视这种影响。
‘艹，总算不是只有我们遭罪了！’
“吼！”
庄战的说法很有道理，若是以前，藏身于暗处的老者也不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