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里,白色床上沈思远一动不动。
“沈大哥”许欣眼眶一红泪水忍不住下滑,明明昨天还说要保护自己的人,骗子。
林霜完全慌了神,手脚不协调想去碰她哥又不敢去,嚎啕大哭,“大哥,大哥你醒醒,呜呜。”完了,大哥出事以后她怎么办家里粮食她哥可是一月给一次,用不了多久就没了,完蛋了完蛋了,好日子到头了。
“林同志。”护士赶忙上去安慰,顺带把人往外带。林同志情绪太激动了,留里面只会影响到病人。
好不容易调解好自己情绪,许欣红着眼再次不甘心的问眼前一直站着的白大褂“医生,真的没别的办法了么”
“我们力了,只能晚点看看能不能醒过来。他腰上刀子捅太深伤口又挨了一脚,肩膀那枪伤也不轻。如果今晚高烧退不了,家属做好心里准备吧。”医生摇头叹气,默默褪了出去。
“呜呜呜呜。”压抑小声哭着,看着床上毫无血色一动不动的沈大哥,许欣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大块。
中途张县长带人来看望沈思远,说匪徒已经全部抓捕归案。由衷感谢沈思远的救命之恩,他已经向市里申请更好的医生过来了巴拉巴拉。
许欣麻木地点头,反正这些和她都没有关系,直到说到医生许欣才情绪激烈恳求张县长一定要救救沈思远。
夜幕降临,窗外蟋蟀叫唤声不断,病房里只剩许欣陪着沈思远。七一年偏远小县的医疗水平太过落后,医院虽不愿放弃救治沈思远,可实
许欣想不明白,书里这段时间沈思远压根就没有受过伤,怎么就变了难道是她的到来挥动蝴蝶翅膀改变了沈大哥的轨迹千万不要啊,沈大哥那么善良正义的人不应该如此下场。许欣心揪疼,她真的好怕。沈大哥你醒醒好不好,醒醒啊,然而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听不到女人心底的呼唤,只有鼻间呼吸证明人还活着。
夜晚月光明亮,许欣只觉心里苦涩灰暗,对她来讲沈思远就是照亮生命的一道光,如今那道光暗淡了。短短几天相处沈思远以极快速度汹涌闯进她心里,许欣无比清楚,如果没有沈思远的出现,自己压根就没那个心里能力抗下这些日子的风浪。
脑子里闪过穿越而来的点滴,许欣努力把泪水憋回去,强迫不断告诉自己许欣你要镇定,医生说今晚温度降下来就还有希望。降温,对,降温,一定要降下来。想办法,脑子里疯狂回想所有能用的医学知识。
可惜一无所获。
怀揣着希夷期待奇迹,许欣伸手探了探沈思远额头,滚烫的高温一点没下降的趋势。顿时急像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缩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也仿佛麻木不疼,直到微微黏糊的触感唤醒许欣。
“对,血,我的血。”许欣松开已经掐破皮的手掌,视线移到桌上张县长带来的水果篮。
没有丝毫犹豫,锋利的水果刀轻轻划过,掌心鲜血直冒,疼得抽气。许欣忍着锥心的痛赶忙凑到沈思远唇瓣上,咬紧牙关狠心握紧拳头,猛地红艳艳的鲜血一滴一滴砸
几分钟后,伤口流血的速度愈
低头处理伤口的许欣没瞧见,沈思远幽幽睁开双眼复杂地看着她,等她抬头的那一秒又立马闭上,仿佛从未醒来。
“应该可以吧,我自己都恢复那么快,怎么着也得作用。求求了,一定要有用啊。”许欣碎碎念念,小心翼翼把残留
“天杀的,无语死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万燕宋书毅李月那些傻逼玩意啥事没有,沈大哥绝世大好人反倒命悬一线,没天理不应该。”嘴巴小声念念叨叨一刻也不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
床上沈思远心中惊涛骇浪,许欣果然和他一样有了奇遇,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她同自己打探的消息出入巨大。当年十二岁的他被雷劈,最后因祸得福有了身体强化以及神奇的空间。那许欣是因什么祸,又得了什么福
许欣还
实
滚烫的泪珠滴落
原本计划着明天中午再装做醒过来,受了那么大苦定然是把利益拉到最大化才行。可听着小姑娘委屈难受的嘀咕声,沈思远第一次放弃了打细算,缓缓睁开双眼。
“咳咳咳,水,水。”
“沈大哥你醒了水,对,水。”许欣急忙去拿开水壶倒水,又兑了些早时候冷了没用的白开水,凑过去小心翼翼喂给沈思远喝。
“欣欣你怎么来了咳咳咳”眉头紧锁,腰间的疼痛让沈思远倒吸一口凉气。
许欣急得往外跑,“医生,医生。”
看着小姑娘慌张失措跑出去,沈思远感觉伤口的疼痛都减了几分,心里暖洋洋地舒服。半眯眼眸,忍着疼拿起水杯大口大口喝水,直至嘴里的血腥味消散。
“沈同志你醒了太好了”一番检查,医生啧啧称奇,这位沈同志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啊。早时候他检查还是危
等一切检查完毕,沈思远直勾勾盯着许欣一眨不眨,嘴角的笑肆意明媚。有什么东西悄然落下种子,只等生根
“沈大哥你总算醒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以后你可不能那么不要命了,我知道你人好再来一次也肯定义无反顾选择救人,但咱也要保护好自己。”许欣一股脑把她所认为的观念说给沈思远听,沈思远也不反驳,乖乖点头,时不时附和“嗯嗯”“知道了”“听你的。”
站门口的林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想
许欣对此毫无察觉,仍旧苦口婆心劝大好人以后能多自私点,多为自个着想。
从窗外看只能看到两个交叠的身影,好似一队夫妻,女人正对着男人训话。